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第199节
说着话,马夫已经牵来了马。
杨仪准备上马…却忍不住又张口问了句。
“关公这信,多半还是为云旗公子解释吧?”
“唉…”关羽叹出口气,面颊上显而易见的神伤、暗淡了许多,“不怕杨尚书见笑,吾儿一封胡闹的答卷,势必会让孔明觉得,此子轻浮!”
“然…关某的儿子,自己最是清楚,云旗绝不是轻浮,只是他太像关某了…像关某一样孤傲,像关某一样执拗。”
就像是照镜子一样…
只有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才会看到自己的优、缺点。
但,在关麟之前,关羽从未有过“镜子”,又如何认清自己呢?
不得不承认,关麟的存在,关麟对关羽时的“傲睨一切”、“盛气凌人”,又岂不是关羽与他人接触时的那般!
因为关麟,关羽更能看懂自己,也更能认清自己。
只是…
终究,关羽的身份,关羽的性格…
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不仅让杨仪惊讶,更让马良觉得不可思议。
——『云旗公子,还真是改变了关公许多呀!』
马良这么想…
却并未发出一言。
倒是杨仪,他再度拱手,“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下官羡慕云旗公子,下官也羡慕关公啊。”
“此话怎讲?”关羽抬起头,露出几许好奇的神采。
杨仪笑着感慨道:“下官羡慕关公…有云旗公子这么个有才学、有胆识,又机敏、聪慧的公子,下官羡慕云旗公子,有关公这么个面冷心热,表面上剑拔弩张,可私下里却总是为他着想的父亲…如此父子,与寻常的慈父孝子不同,却又超脱于寻常的慈父孝子,下官是由衷的羡慕啊!”
“哈哈…”
杨仪的这一番话惹得关羽笑了。
只不过,关羽的笑从一开始怅然的笑,很快转为了苦涩的笑。
他叹出口气,“杨尚书缪赞了,这小子能有一天不气关某,关某就足以欣慰至极了,时候不早了,杨尚书上路吧!”
说到这儿,杨仪又庄重的向关羽拜别。
他翻身上马,郑重的留下最后一句,“关公放心,信会带到,在诸葛军师面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杨仪心如明镜!”
言及此处,杨仪挥动马鞭,当即驾马而去。
不多时,在关羽目光的注视下,杨仪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消失在官道上。
此间只剩下关羽、马良、周仓三人。
关羽饶有兴致的问马良,“季常一向最是好奇,怎生这次不问关某,写给孔明的这封信。”
“还用问吗?”马良笑着摇摇头,“关公既是希望云旗,能像吾弟幼常一般,成为孔明的关门弟子!这信,自然少不得为云旗说说好话…毕竟云旗的答卷,也的确太过敷衍了。”
言及此处,马良重复出了关麟的答案。
“‘凑不出就凑不出呗!老老实实的在家睡大觉,根本没必要凑!’…也不知道,云旗公子是怎么想出这么一句的,总不至于…那天人将军曹仁即将命悬一线了吧?”
听着马良的感慨,关羽又补上一问。
“季常啊,你素来不说假话,以你之见,若拿云旗比幼常?谁更优胜一筹?”
这个…
拿关麟与马谡比么?
马良的眼睛连续的转动了起来。
过了片刻,他摇了摇头。
“这我可答不上来。”
是啊,整个荆州才俊,能让诸葛亮看上的也唯独马谡马幼常一人。
这个弟弟,在某些方面,究是马良也是佩服的紧。
至于…云旗。
如果抛开他的胡闹与张狂,给予马良最直观的感觉,就两个字——惊艳!
坦白的说,云旗所带给他的惊艳,是远远胜过他弟弟马谡马幼常的。
可偏偏…
马谡是孔明的弟子,在孔明身边已经学习几年,学识、本事又岂会不大肆精进呢?
怕是如今的云旗还比不了。
“哈哈…”听过马良的回答,关羽笑了,他一捋胡须,“今日,季常竟也学会三缄其口。”
言及此处…
关羽再不停留,一挥马鞭,当即往城中行去。
今个,从一早上起,所有的事儿,全部都围绕着关麟这小子。
心情就像是山峦、盆地起起伏伏、伏伏、伏伏伏!
心情一起伏,许多军务尤尚未处理。
…
…
自襄樊而来的飞鸽,传入特定的驿馆。
驿馆取下飞鸽脚上的信笺,旋即派出骑士纵马向南。
马儿的速度飞快,如旋风一般,在官道上踩过无数泥泞…马上的骑士,迎着正午时的烈日,任由汗珠四散挥洒,依旧策马飞驰。
一日一夜,他行了二百多里,总算赶至江陵。
他轻车熟路的行至关府门前。
“——得得得!”
马儿的嘶鸣响彻天际。
原本因为今早关四公子与关公的大闹,驻守在关府门前的甲士正在议论纷纷,评判谁对谁错。
被这急促的马蹄声一打乱,顿时…所有守卫悉数往这边凑来。
马上的骑士已经精疲力尽,却还是拿出了竹简,并且念出了简讯。
“——速报关公,襄阳城…曹仁、曹纯遇刺,曹纯死于当场,曹仁昏迷至今…”
一听到这番话,门前的文吏脸色顿时变了。
一旁的守卫更是提起了百倍的精神。
有人拉住了马,有人去搀扶这下马的骑士。
文吏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忍不住惊问:“你…你方才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速…速报关公,襄阳城,曹仁、曹纯遇刺,曹纯死于当场,曹仁昏迷至今…”
这骑士用尽最后力气把话讲出,连带着将一封信笺交到了这文吏的手里。
这…
出大事儿了!
文吏浑身一个哆嗦,他连忙询问。
“关公呢?关公方才去哪了?”
有守卫回答,“似乎是去…是去送杨尚书了。”
“——哎呀!”
一声长叹,文吏连忙喊道:“备马…备马,出事儿了,出天大的事儿了!”
文吏那握住“信笺”的手都在不住的颤抖。
哪怕是现在,他尤自觉得。
他是听错了!
曹仁与曹纯怎么就能被刺杀了呢?
曹仁与曹纯,怎么就能一死一晕厥呢?
这…这也忒匪夷所思了吧?
思虑的功夫,马儿已经被牵来,这文吏再不敢有半点迟疑,当即朝外城门方向行去。
也不知道…
现在的关公到底在城门处,还是在关家军军营!
…
…
江陵城内,清冷的街道。
一步,一步,一步…
一个浑身赤膊,紧紧用一块破布包裹住“关键部位”的男人,他浑身淤青、蓬头垢面,正在一步、一步缓慢的爬行。
他是李邈,蜀汉第一喷子,李氏三龙之一。
傲气不可一世的李藐。
他的腿被张星彩踩折,他的衣服被官兵扒去,他根本站不起来…唯有靠着一双胳膊努力的向前挪动。
他挪动的速度宛若乌龟一般,哪怕如此,他每挪一步,就大喊一声。
“——关麟,吾生食汝肉!”
亦或者是。
“——吾,李邈誓与关家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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