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第466节
吕蒙的眼眸睁开。
——“任凭你怎么说,现在,我需要亲眼看到我儿子!”
一句话中,那份慈父对儿子的关怀,根本藏匿不住!
…
交州,郁林郡,布山城。
吕蒙的两个儿子吕琮与吕霸被“鹦鹉”的杀手押送到这里。
经过了“熬鹰”的痛苦后,哪怕没有被绑缚,两人依旧满是恐惧,他们望着眼前的“交州七郡督”士燮。
终于,吕琮第一个熬不住,哭喊着:“放我们走吧,放我们走吧,跟你们交州结怨的是陆家,不是我们吕家啊!”
士徽走了进来,在父亲士燮的面前小声道,“刘熙先生已经见到了吕蒙,吕蒙要看到儿子无恙!”
听到了这番话,士燮方才望向吕琮与吕霸两人,款款说道:“两位公子不用惊慌,我士家一贯仁厚,断然不会轻易冒犯两位公子。”
吕霸抬起头,“那就放我二人去见我爹…”
士燮正色说道:“那不行,你爹可还没替我们办事呢!”
吕琮哭着摇头:“你们要抓…就抓陆家的人哪,何必为难我二人?”
士燮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淡淡的道:“若你爹能助我等除掉吴郡陆家,你们自然可一家团聚,否则…”
这…
吕琮与吕霸彼此互视一眼,心里知道,如今他俩的命,全部都系于父亲的一念之间了。
士燮感慨道:“这一切追本溯源都是因陆家的挑衅而起,交州死了这么多人,我身为七郡督,总也要对这些百姓有个交代,不过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父亲按我说的做,你们不会有任何危险。”
吕琮哭着,明显有了屈服之意。
吕霸也重重的凝着眉。
最终两人点头,“你们可要说话算话!”
不多时,布山城下,吕蒙带着几百骑,他们骑着马遥遥眺望向城楼之上。
终于…
吕琮、吕霸被领到了城楼上,两人面色虽有些憔悴,但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伤痕,甚至并没有被捆缚住手脚,这也让吕蒙深深的吁出口气。
说起来…
此番来看儿子,不止是他吕蒙一个人要看…
更是替他的老娘看哪!
吕蒙是个大孝子,吕母素来最疼爱这一嫡、一长两个儿子了,吕母的身体又不太好,若是知道孙儿有个闪失,怕是…
“呼——”
长长的呼气声,自吕蒙的口中吟出。
左边?
还是右边?
似乎,只因为见到了两个儿子一眼,他就已经做出了最终的决断!
…
…
江陵城,曹操的《征寡令》已经传来,在坊间议论纷纷。
大乔今日进城采买,她背着菜框,提着鸡,听到有人议论,也凑到了人群里探头去看。
却听得一个文人在大声谴责,“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么?曹操此举简直丧心病狂…”
又有一个文人在悲痛的念着那封北方传来的《征寡令》的内容。
“——当今天下大乱,人口稀少,为了让人口繁育,更为了充实军户,朝廷下令地方,将各地寡妇系数征召,断绝以往关系,集中分配给有功将官做妾,或是单身兵士为妻,征集数目,为官员考核评定重要政绩,望各郡勉力为之!”
随着这一句话脱口,一名百姓嚷嚷道:“从古至今,就没听说过有人强迫寡妇嫁人的!居然还分配给军户?这曹操究竟要做什么?”
旁边有人接话,“断绝以往关系?也就是说与子女、父母、公婆的关系悉数斩断?这…这…这简直有悖人伦?有违儒道!中原的那些儒士就不拦着点儿么?”
一个从北边逃难来的老者插嘴道:“呵呵,察孝廉,父别居,举秀才,不知书,唯德是举,这么多年,也没见曹操选出几个好官,之前是颁布求贤,说‘不仁不孝而有治国用兵之术,令各郡守举荐,勿有所疑!’那时是用的不仁不孝之人,现在又变成了强征寡妇再嫁,曹操把持下的朝廷…究竟还会变成什么模样?汉…汉之不汉哪!”
“至少,咱们这里不用推行这种荒唐的政令啊——”
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是关兴带着一群官兵快步赶来,他亲自指挥着小吏将一封荆州新颁布的政令挂在城墙上。
这是《摊丁入亩》…
一大群百姓迅速围观,大乔又凑了上去。
却听得又有文士念道:“……为民牧者若能爱善而少取之,则民亦渐臻丰裕。昔桓灵二帝苛索无艺,将终年之力作而竭取之,彼小民何以为生。”
“从即日起,凡荆州与巴蜀之地,废除口赋与算赋,废除一切关乎人头税赋,将丁银摊入田赋征收,解除对户籍的控制,农户和手工业者可自由迁徙,出卖劳动力。着令各郡官府重新查清各处地亩多少,按亩均摊税赋。其派丁多者,必其田多者也,其派丁少者,亦必有田者也。”
“凡我刘备治下,不论现有城郡,或是拓土之地,从即刻起——滋生人丁,永不加赋!”
随着这一封《摊丁入亩》的政令…
所有百姓都呆住了…
他们或许一时间还无法理解,那一系列繁复的条例,但是有一条——从即日起,废除一切关乎人头税赋!
——人头税?不用交了么?
只这一条就足够百姓们欢呼雀跃。
果然,在短暂的沉默后,此间爆发了。
“万岁,万岁…”
不知道从哪传来这么一个声音,紧接着,百姓们齐呼“万岁…万岁…”
大乔一边看一边不住的瞪大眼睛…
先是曹魏的《征寡令》,又是荆州这边颁布的《摊丁入亩》,特别是那一句“滋生人丁,永不加赋”,这…这太震撼了。
大乔不由得遐想连篇,若是她…若是她在曹魏,还不知道会被分给哪个兵士为妻为妾,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可她如今在荆州,竟然…竟然连原本的口赋与算赋都不用再缴纳了么?
这…这在大乔眼中,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大乔正在怅然遐想,一只手忽地轻拍在了她的肩头,随即传来声音,“你怎么在这儿呀?小腹的疼痛可都痊愈了?”
大乔吓得手一颤,回头逆着日光望去,却见一个与她年龄相仿,亦是倾国绝色的妇人手捧医箱,含笑望着她。
大乔惊喜道:“任姑娘?想不到这里碰到你…”
来人正是貂蝉。
她微微浅笑,可紧接着她的目光也被那《摊丁入亩》的政令吸引,她悠然的看着告示,“何其庆幸,我们是生活在这荆州,而非…而非中原。”
大乔知道,貂蝉的话指代的是什么。
她俩都是寡妇啊!
“是啊…”大乔颔首,“何其庆幸呢!”
她大乔怎么可能割舍她与郎君孙策的那段情义?
怎么可能割舍孙绍,割舍孙茹…割舍这些儿女呢?
…
这边厢。
一封《征寡令》,一封《摊丁入亩》,其中的差异,在整个荆州,整个江陵百姓中间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那边厢,同样的…这两份政令,特别是《征寡令》在那九千四百余俘虏中引发了更大的波澜,如果怒海击涛,汹涌澎湃…
——轩然大波。
与之同时传来的,还有这些俘虏,这些男人在中原的妻子们的书信。
不,准确的说,现在…这些女子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妻子,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别人的妾室!
而这些女人,想方设法将一封封“信笺”经由商贾,运送到江陵。
或许,这是身为他们妻子这个身份,最后一封“锦书”了!
一封封书信跃然展开。
——“自夫君离家已经年余,记得曾在本年八月间,于邺城寄家信一封,不知夫君收到否?回音否?如家音回报,可惜妾已经不能等收了。朝廷一纸《征寡令》,不仅将寡妇征集,我等‘活人妻’亦不可避免,夫君收到信笺时,我怕已离开此地嫁于军户,殊不知所嫁何人?又究是为他人妻?为他人妾?”
——“不知夫君身体近来健康否?听闻夫君被俘入江陵,不知江陵生活如何,可受冷眼否?可受欺负否?更不知当地情形如何?夫君在外,妾甚为惦念之。”
——“儿女虽幼,然身体很好,生活也很好,现在的她俩比以前粗壮而高大了,夫君若能归来,勿忘儿女,帮手公婆,至于妾…夫君莫要为念,乱世浮沉,本就身不由己…妾虽身为他人妻,却永不会忘记与夫君之恩爱!”
——“下一站安否,妾尤未知,一别两宽…只恨,夫君离家时妾为人妻,为人母,可夫君还家时,妾却只能为他人妻,为他人母!”
——“企盼有朝一日,待风息波静,夫君归还,全家团聚,然切莫寻妾,也切莫做傻事,连累家人…现因时间之短促,不能再叙,君永勿念!”
随着这一封信笺跃然…
“啊——”
“啊——”
这一名俘虏,这一个年轻的男人,他的面颊一下子变得狰狞至极,宛若魔鬼,那犹如修罗刹鬼一般的目光无比屈辱的望向天穹。
“啊——”
他声嘶力竭,他歇斯底里的一般狂啸。
“永勿念…”
“永勿念——啊…”
他癫狂了一般将案几上的器物一股脑的推翻再地,渐渐地,巨大的无力感蔓延全身,狰狞的面颊上,无数泪珠开始滚动…
渐渐地,他灰白的嘴唇,全无血色,像两片柳叶飞刀那样微微地颤动着,好像急得有话说不出,又好像他知道,就算说出什么,又能改变什么呢?
恨哪!
他只恨那曹操的可恶!恨那曹魏,让他的妻子永远的消失!他恨哪——
人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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