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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爹,论治国,你真不行 第63节

  朱标紧攥双拳,隐忍着胸中的怒意,转而对准胡惟庸身侧的侍卫,淡淡挥手。

  “不想死,就管好自己的嘴。”

  朱棡幽幽的声音,又是响起。

  侍卫们闻声一凛,纷纷抱拳行礼,旋即迅速而有序地退出了书房,不敢有丝毫耽搁。

  此刻,胡惟庸心中那块悬挂已久的石头终得落地,一种死里逃生后的虚弱感席卷全身,让他几乎无法跪俯。

  只见胡惟庸瘫软在书房的地板上,急促而深重地喘息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体力的透支让他几乎无法动弹。

  但至少,这条命暂时算是保住了。

  目睹此景,朱棡与朱标的眸中不自觉浮现出一抹讥诮之色。

  自始至终,胡惟庸今日的每一步皆错,步步溃败,彻底沦为了他们棋局中的弃子,难以自救,深陷泥淖而无力翻身!

  不过胡惟庸的价值,不仅仅于此,而是还存在可以压榨的空间。

  毕竟摊丁入亩,这个恶人与功绩,朱棡还想送给胡惟庸。

  再者就是借助胡惟庸,从而遏制与震慑淮西勋贵,让他们明白。

  老朱家给的,才算是他们自己的,可若是老朱家不给,谁也不能抢。

  更不能侵占天下百姓的利益。

  “看来我朝中还有许多臣子,都在为咱们的那些叔伯们隐瞒呐。”

  随后,朱标仍是不曾理会躺在地上的胡惟庸,反而是从容落座,方才沉声道。

  但那言语间的不满与冷意,任谁都能听得明白。

  “胡相,孤有点好奇,淮西在朝中树敌颇多,而不管是江南文臣,还是浙东先生们,可都是争锋相对的局面。”

  “而这件事涉案之广,既然能涵盖数千官员,那为何他们不借此抨击淮西?反而是静观时局?”

  不同于朱标散发的寒意,朱棡反而是侧目斜睨胡惟庸,这才轻声道:“更何况,那时伯温先生也还在。”

  “殿下,您应该明白,江南与浙东真能借此机会扳倒勋贵们么?”

  胡惟庸却是勉力撑起疲惫之躯,重回座椅后,方才抬头直视朱棡,语中夹杂着些许无奈,缓缓言道。

  江南与浙东,比起淮西,始终是缺了一层身份,那便是从龙之臣,开国之功。

  那哪怕是刘伯温在世,也奈何不了淮西勋贵,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江南与浙东未曾发难的原因。

  但若是有淮西功臣敢造反?伱看看江南与浙东,能不能整死淮西。

  “都是审时度势的好臣子,不错不错。”

  朱棡缓慢击掌,言辞间携着一丝玩味的笑意道。

  然而此言一出,原本压抑的怒意似野火燎原,几近失控边缘。

  胡惟庸眼角余光捕捉到这细微变化,心中不禁又是一阵寒颤。

  此刻的朱标,面容铁青,怒气凝结至顶点,紧握的双拳间竟隐隐有鲜血渗透,显露出他内心激荡至极的愤怒与克制。

  反正给胡惟庸的感觉,就是这要是不死点人,都感觉对不起朱标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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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75章 轻则剥爵,重则处死(求首订!)

  “胡惟庸,你可有诸多犯法勋贵的名单?”

  言已至此,朱标的视线重现凌冽寒意,如同利剑般穿透空气,直射胡惟庸道。

  “回禀殿下,有!”

  胡惟庸没有任何思索,便是连忙开口道。

  毕竟此时此刻,胡惟庸但凡有半点犹豫,都是对于性命的不尊重。

  “还有勋贵不法插手田亩的始末。”

  朱棡又是追加道,语气中更是透露出不容遗漏的坚决。

  “两位殿下放心,老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胡惟庸面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随即起身拱手,郑重承诺道。

  这一刻,胡惟庸就算是彻底绑上了太子东宫的船,更是将淮西勋贵往死里得罪。

  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朝堂上已经恶了江南士族,现在又是彻底得罪了淮西勋贵。

  那他这位右丞相,未来在朝中只能是举步维艰。

  所以胡惟庸唯一可以补救的方式,就是抱进太子朱标的大腿,以免彻底沦为朝堂争斗的牺牲品。

  “此事办成,孤准你功过相抵,至于你的右丞相,还是右丞相。”

  朱标以指节轻扣桌面,随后抬首,目光锁定胡惟庸,然而其言辞间,依旧是一片波澜不惊,喜怒不显。

  “老臣谢过太子殿下。”

  胡惟庸连忙躬身行礼,作揖谢恩道。

  “皇兄,此事涉嫌诸多勋贵,只怕是要请父皇圣裁了。”

  但朱棡却是转过头,瞥向朱标轻声道:“更何况,胡惟庸身为中书省右丞相,更是身具辅政之重任,但却欺上瞒下,又岂能轻易宽恕?”

  言外之意,便是功过不能相抵,而且胡惟庸的戴罪立功,也并非是完全出自本心,所以决不能轻饶。

  此语一出,胡惟庸刚稍有平复的心绪,瞬间又被拎至半空,忐忑不安!

  甚至胡惟庸心底对于朱棡的怨忿,更是已经攀升至前所未有的沸点,几乎难以名状!

  “的确。”

  朱标闻言,眼中闪过深思,明显有点赞同朱棡的意思。

  目睹此景,胡惟庸心中顿时凉意阵阵,但即便希望渺茫,他也得放手一搏,绝不轻言放弃。

  这也足以得见,胡惟庸求生之心,不可谓不重啊!

  “二位殿下,可否容老臣一言?”

  经过深思熟虑的胡惟庸,再度俯身施礼,沉声恳切道。

  “嗯。”

  朱棡与朱标对视一眼后,方才相继点头。

  “殿下,老臣可以死,老臣也不惧死。”

  “可若是因为老臣的这条命,害了淮西功臣的命,害了数千官员的命,却是不值。”

  对此,胡惟庸仍旧保持着躬身道。

  “伱,在威胁孤?”

  只是胡惟庸的话音方落,朱标的面容便又是覆上一层寒霜,周遭空气也是随之一紧,温度骤降,凝重异常。

  “胡相,威胁过孤的人有很多,但最后只有孤活下来了,所以你想怎么死?”

  说话间,朱棡便是缓缓起身,将手搭在胡惟庸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无形中透出的压迫感,都足以让胡惟庸心生惧色。

  然而,这恐惧只在胡惟庸心中一闪而逝,胡惟庸便是恢复了往日的沉着。

  毕竟自踏入此门以后,种种惊吓接踵而至,更是处处透露着一抹寒气与杀意。

  所以面对这个场面,胡惟庸早就已经麻木了,哪有何谈惧怕?

  “殿下,君臣有别,老臣岂敢僭越,又岂敢出言胁迫殿下?”

  “只是正如殿下所言,其中干系重大,稍有不慎,对于我大明便是一场动荡。”

  “而且这还是由淮西勋贵引起的案子,那更是要小心应对。”

  “毕竟二位殿下纵然再气愤,也得顾忌陛下的颜面,还有淮西诸多功臣的颜面。”

  胡惟庸深深呼出一口气后,便又是看向朱标跪俯道。

  胡惟庸的这一番话,的确是滴水不漏。

  而淮西勋贵毕竟是追随朱元璋打天下的老兄弟。

  所以只要不是等同于谋逆的死罪,那朱元璋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面,也不会过于苛责淮西勋贵。

  更何况清查田亩,本身就是可大可小。

  说白了,这其实也可以归纳于自污,自我揭短以示忠心,可以使朱元璋更加的放心,况且这其中也并未掺杂谋取百姓利益的事情。

  再者,淮西勋贵可都是看着朱棡与朱标长大的叔伯,那朱棡与朱标再气,还真能一点情分都不念?真就大刀阔斧的严办?

  恐怕最后的结果,也只是敲打一下淮西勋贵,然后草草结案。

  只是这次胡惟庸却是想错了,因为朱棡与朱标的确打算严办,而且比起开国之初的淮西勋贵侵占百姓田亩一案,更加严苛。

  同时也要彻底杜绝这一类事情的发生,不能再让这些淮西功臣胡作非为。

  可淮西勋贵要是执意为之,朱棡与朱标又能如何?

  “呵呵。”

  朱棡与朱标不约而同地勾起嘴角,一抹冷笑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毕竟俗话说得好,再一再二不再三,而若真是屡教不改,那这份叔伯情谊,便是彻底尽了!

  届时,即便是老朱想对这群老兄弟法外开恩,朱棡与朱标也绝不姑息!

  轻则剥爵,重则处死!

  “胡相,孤有监国之权,而此事既然因你而起,那便由你给孤一个交待吧。”

  “况且你身为中书省右丞相,又岂能畏首畏尾?”

  “所以查!给孤查,不管是淮西勋贵,还是浙东,江南!”

  “凡是胆敢隐瞒不报者,都给孤查出来!”

  “而我大明的官场,也绝对不允许官官相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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