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三国:从传道起家 第39节
也许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汉时局动乱,各地均有反叛,偏偏这种关头,就连皇宫也起了大火,如今虽然已经灭了,但南宫云台和乐城门均已经被烧毁。
损毁如此严重,那当然是需要重新修缮的,只是这样一来又不知道要靡费多少。
刘宏躺在软榻,一边撑着脑袋,一边叹气,正是为钱财发愁。
张让作为刘宏最为宠幸的太监,那察言观色的本事堪称一绝,尤其是琢磨刘宏的心思一琢磨一个准,一看刘宏这个姿态,他就领会了其中意思。
皇帝自是不能做恶人的,那就只能自己这个太监来做了。
“陛下您终日操劳国事,这才保全天下小民存身,如今宫中遇火,钱财不足,百姓也该体量一下陛下您的苦楚才对,若是他们能向陛下您缴纳一份修宫钱,该可填陛下一时之急。”
张让上前一步,拱手躬身,语气情真意切的提出主意,似乎真的是为刘宏觉得心酸一般。
刘宏慢悠悠的睁开眼睛,随后露出不忍之色。
“话虽如此,可小民生存本就艰难,朕若是再加征税钱,恐更让他们雪上加霜,如此不妥,不妥”
张让闻言,竟是一下红了眼睛,随后他就有些哽咽起来。
刘宏一见如此,有些错愕,便询问缘由。
哪知张让却一把跪下,说话之时已经泣不成声。
“咱只是被陛下体恤小民的仁慈之心感动着了,咱大汉的百姓啊,能迎来您这样的圣君,真真儿是天大的福分。”
殿中一时有些安静,刘宏老脸一红,随后清了清嗓子。
“身为人君自是要体恤小民,这倒不必赞誉,你且起来便是。”
听到命令,张让这才撅着屁股,磨磨蹭蹭站了起来。
但即便站了起来,他也先是拿长袖抹了许久的眼泪,这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陛下仁德至此,百姓如何能不感激涕零,若能解决陛下忧虑,这修宫钱他们也只会争先缴纳,陛下您不忍苦了小民,这是您对小民的仁慈,但这何尝不是在忽视小民愿望呢?”
张让眼眶微红,表情更是感动又急切,那样子真恨不得自己替刘宏答应下来才好。
而刘宏则是纠结又纠结的模样,一会儿摇头说着“不行”,一会儿又无奈的叹气,这样自我拉扯许久之后,他才换上一副自责的神情。
“你说的有理,朕虽然不忍,却也不能罔顾百姓情意,如今也只能苦一苦百姓了”
说到这里,刘宏看向了张让,犹豫道:“只是这修宫钱该定多少合适呢?”
张让连忙道:“不如每亩地收个十钱,陛下以为如何?”
十钱
刘宏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显然是对这个数字不太满意。
张让如何不懂,却也没有慌张,而是又靠近几步,在刘宏极近处低声说话。
“陛下您如今有难处,升斗小民尚且愿意主动缴纳修宫钱,那这朝廷衮衮诸公,难道连小民都不如吗?”张让说到这里,有些阴险的笑了笑。
刘宏神色微动,似有所悟:“你是说”
张让道:“小民度日艰难都能挤出十钱来,朝堂诸公个个都是世姓大族,让他们缴个数百几千万钱,这不算过分吧,如今天下官职多有空缺,正好让他们缴了这修宫钱再去上任才好。”
刘宏略一思索,眼睛就亮了,随后朝着张让点起头来:“如此甚好,就这么办!”
虽然刚才自己和张让伱来我往唱了半天的双簧,但是刘宏知道,自己还是免不了要挨骂。
当下黄巾弄得天下千疮百孔,百姓本就急需休养生息,这时候加征修宫钱足以把百姓一下压死,他很清楚这种行为有多么过分。
只是身为天子,他并不会太在乎小民的感受。
为了朕的个人享受,你们再苦一点,难道不应该吗?
而如今张让给出了另外一个方式,与其自己一个人挨骂,不如拉着士族士人一起挨骂,自己可以少征点,但其余的部分就得士人去征了。
自己向士人要大额修宫钱,士人上任官员之后,自然也会把这个钱往百姓身上摊派。
若是士人真的照办,名声也就臭到底,正好还符合了刘宏打击士族士人的心意。
想上任当官,那就得先替朕把这个恶人当了才行!
刘宏也不得不感叹张让心思活泛,这也正是自己重用他们十常侍的原因,对付大汉士族士人,还得是他们宦官更有手段。
随着张让献策成功,很快刘宏就开始落实了,于是大汉的官职就这么明码标价开始往外卖着。
士人若是要去地方任郡守,小郡缴个几百万钱也就能够赴任了,大郡则是要几千万钱才行,至于更高的一州刺史,或者是中枢的三公九卿,价格甚至要上亿钱才能行。
此修宫钱一出,顿时引得士人群体激烈反应。
刘宏张让背地里的小心思,聪明的士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实质上大家都心知肚明,虽然二十多年的党锢随着黄巾运动而解禁,但士宦斗争或者说皇权和士族的斗争依然还在持续,如今这修宫钱的闹剧,正是这种斗争的表现。
在这场新的斗争之中,有人选择了妥协,最终缴纳了修宫钱就任官职,当然也有人用刚烈的方式表达抵制的态度,这种方式甚至可以是在赴任路上的自杀来实现。
不过不管大汉朝廷斗得如何的热火朝廷,这些都影响不到远在大汉边地的许辰。
作为一个不被大汉天子所注视的小透明,许辰自从在渔阳落脚之后,便有了一段十分安定的发展期。
在这个时间里,许辰并不急于去开拓土地对外征伐,而是一心窝在这个小县里修炼内功。
直至数月过去,时节从冬日进入开春,许辰这内功才算是有所小成了。
而这内功修成的第一招,却并不是对着大汉使出去,而是对黄巾内部下手,他指着自己的那根指头,现在就开始发挥作用了。
就在渔阳下边一个普通村子里,在所有村民的见证之下,一个黄巾被看押着坐在许辰面前。
只见此人额头冷汗直流,脸色更是苍白如纸,看着旁边装满粮食和几枚钱币的几个小袋子就叫屈起来。
“是谁把这些东西放在俺家袋里的!”
第71章 内功小成
自从黄巾军进入渔阳以来,很快下面的村庄,也就是大汉的“里”,便陆续有黄巾来了。
按照许辰制定的结构,自己治下原每个里都会安排十名黄巾落户,使十人自择一人任什长,于是原本大汉的“里”就变成了黄巾的“什”。
名称的变更,也意味着属性的变更。
原本作为大汉基层行政单位的“里”,变成了黄巾基层军事单位的“什”。
其上大汉的“乡”,则又变成黄巾的“屯”,这屯则是从十个什中择一什长任屯长。
随着这结构铺开,则黄巾治下每一个军屯都屯有黄巾百名,下治十什,也就相当于治大汉十“里”的人口。
按照汉朝百户一里的规定,则黄巾一屯治有千户,若是以一户四口之家为基础,则一屯治有人口约四千,当然这四千人口里包含着老弱妇孺,真正青壮可能只有一千不到。
而渔阳虽是幽州大县,但幽州总体人口稀少,渔阳一县也不过六七千户而已,最终黄巾也只在渔阳设立军屯七个。
这七个屯还塞不下许辰放归的三千余黄巾,如今也只是暂时安置着。
而且所谓一什,也未必就一定要编入十个黄巾,等到时日过去黄巾的治理趋于稳定,那么每一什留下一个黄巾甚至也足够。
届时随着地盘逐渐扩大,这放归的三千多黄巾不断分散出去,也就相当于三千多个什,三百多个屯。
当然这只是最理想状态,随着战争的脚步,黄巾定然也会有不少损耗,但只要这个组织结构还在,就能不断的充实人员。
真的到了这些黄巾全都铺开的话,那黄巾军差不多也就实控一州之地了。
那个时候,这套军事治理体系自然就不合时宜。
制度要随着时势变化而变更,军政合一也就免不了变成军政分离,黄巾只有完成国度的完整建制,才好把目光投向整个天下。
如今分布在下面军屯的屯长什长,与许辰留下的一千五基层军官常备军实际上是两个部分。
若是有战事,地方的屯长什长就要从地方征兵员民夫和物资,补充进入常备军中,原本一千五的常备军以基层军官为骨架,可以根据治下的规模瞬间扩充到数千数万乃至十数万,而且还具备相对合格的战力。
这些地方的屯长什长,在如今的体系下面依然还是黄巾军的身份,只不过兼顾着地方治理工作。
但实际上他们都是许辰为未来准备的储备官员,时机合适的时候,他们就能从黄巾军中彻底剥离出来,然后为自己治理地方。
数月以来,许辰在渔阳完全停止对外攻伐,只保持着防御姿态,就是要在现在相对安定的时候,把这套军事治理体系完善起来,并且开展对黄巾的扫盲运动,开始慢慢把他们往职业军官以及地方官员开始培养。
到现在,内功终于修的差不多了。
随着组织构建成功,许辰这个教主清晰的感受到渔阳的治理一下变得简明高效起来,自己的一个命令,可以迅速的传达到渔阳的每一个什,然后由黄巾组织着这个什的百姓来执行。
没有组织的渔阳,力量是分散的,而现在的渔阳则是被统合成一个整体。
拳头攥紧了,许辰也就开始考虑是不是要砸出去,只是在砸出去之前,他也没忘了打扫内部的事情。
黄巾在渔阳立足不过三月左右,组织架构也才刚刚完整铺开,可以说第一步才刚刚迈出去,然而就在这一步的时候,基层就已经出现了贪腐问题。
许辰这几个月,一直带着田石头下乡视察,如今已经摸索出一套监督基层的方式来,目前还算是颇有成效,正如此时被押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黄巾,便是用这套方法揪出来的。
在他的主导之下,田石头每到一什,便会与本村的黄巾一同召开村民大会,而村里每家每户也都要派出代表参会。
至于这会议内容,便是田石头作为督查人员,听取村民表达对本什黄巾的工作评判。
黄巾在地方上有没有尽职尽责的工作,工作成效是好还是坏,有没有中饱私囊的情况,有没有欺压村民的情况,这所有的一切,村民都可以自由表达。
一旦村民提出质疑,那么当事黄巾就必须做出回应,并且田石头这个督军队长也会开始调查。
现在,田石头便在许辰的旁观之下,在这个村子完成这整个过程,并且真的查实本村的什长存在贪腐行为!
那一小袋粮食和钱币便是什长收受的财物,而什长做的事情,则是在分田的过程里,给行贿的一户人家多分了一大块地。
此事便是被发觉的村民主动提出,然后田石头重新清丈并且搜查之后证实的。
只不过铁证面前,这什长却还是死不承认,明明是他自己看着从家里搜出来的脏物,他也坚称这不是自己的东西。
这种近乎无赖的叫屈,直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鄙夷。
而参会的百姓代表们则是在好奇,这个什长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虽然什长犯了错,那他也是黄巾,义师会不会包庇自己人呢?
这场大会,许辰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表意见,只是看着田石头处理事情,他相信这几个月一路摸索工作,田石头应该有能力应付局面了。
感受到教主还有周边百姓的围观,田石头并不慌张,面对什长的抵赖,他也只是指着那袋钱粮,冷声质问:“再问你一遍,你承认受贿的事实吗?”
那什长虽然满头大汗,但依然咬紧牙关死不承认:“俺不知道,俺真不知道啊,这一定是有人害俺,这不是俺的钱,这不是俺的钱,教主您要相信俺啊!!”
什长扑通跪下,不断向许辰磕头,那声泪俱下的模样,真个像是被冤枉了似的。
只不过许辰始终都是面无表情,只是如同泥塑一样旁观,完全没有任何回应。
田石头冷哼一声,然后一招手,便有两黄巾带来一个十分慌张的村民。
当田石头冷峻的眼神扫过去时候,村民被吓得一颤,然后弱弱的指向了什长:“官爷,是小是小的给了什长钱粮,才多得了块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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