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嘉靖 第106节
过了不多会儿的时间黄锦就出来看了一眼这个小太监。
小太监立刻将一份卷好的纸条,恭谨的递给了黄锦。
黄锦看了一眼就淡定的嗯了一声,“下去吧,以后不用再盯了。”
接著黄锦就带著小纸条进了万寿宫内精舍。
黄锦对著嘉靖皇帝轻声的喊了一句:“帝君,张治死了。”
嘉靖皇帝听到这个消息也没法特殊反应,就简单的哦了一声。
“等他家人报丧的时候,让礼部的人处理就是了。至于谥号…朕再想想。”
听到嘉靖皇帝的话后,黄锦回了声“是,奴婢记下了。”
张治,嘉靖朝次辅,素有贤名,很看不惯嘉靖皇帝修玄之事,每当嘉靖皇帝让朝中大臣写青词的时候,张治总是“写不好”,为此嘉靖皇帝也很不爽他,所以久而久之张治也就不得嘉靖皇帝欢心。
现在人没了,但是在嘉靖皇帝心中他的死就好像是死了一只很平常的坤坤,根本也引不起什么波澜。
不过既然他死了,嘉靖皇帝也不得不考虑再为内阁加人了。
要不然内阁就严嵩一个大学士了,这很不利于嘉靖皇帝的平衡之道。
所以,在这个时候嘉靖皇帝考虑的问题根本就不是张治的身后名该给什么样的恩宠,而是在考虑新的内阁成员要不要把徐阶正式的补进来。
说实话补徐阶入阁,嘉靖皇帝的心情其实挺纠结的。
早年间嘉靖皇帝有多厌恶徐阶,那也是人所共知的。
当年因为“大礼仪”的事情,嘉靖皇帝都打死多人的。
要不然考虑到影响太过恶劣,后续没法收场,就徐阶当初说的那些话,直接把他打死在午门都是死不足惜的。
所以后来嘉靖皇帝也只能愤恨的徐阶的名字刻在柱子上,整了一句“徐阶小人,永不叙用”来表达自己的愤慨之心。
但是又不知道从何时起,这个徐阶竟然也变的懂事了起来,说话也中听的,办事也牢靠了。
因此嘉靖皇帝也渐渐地放心了心中的成见,以天子气度又接纳了徐阶,给了徐阶新的机会,这才有了徐阶现在的地位和身份。
但是即便如此,这并不代表嘉靖皇帝真的就原谅他了,要不然看著张治不中用,嘉靖皇帝也不会让徐阶暂入内阁听命。
可是现在张治没了,内阁也不可能只有一位大学士,要不然这不就成了“独相”了吗?
况且严嵩只是“听话”,距离“好用”还差很多。
若是只将严嵩一个人放在内阁独大,虽然嘉靖皇帝也不担心严嵩会威胁皇权,但是嘉靖皇帝却担心下面的人因为不爽严嵩而懈怠摆烂。
因此,内阁还是得有一个可以凝聚士人名望的“领袖”在,只要有这么一个“领袖”在,这些个文人骚客就不能摆烂懈怠,他们该干还得干。
所以,这个时候嘉靖皇帝也不得不考虑让徐阶提前入阁的问题。
考虑了一会儿之后,嘉靖皇帝又换了一个姿势,手里的道士拂尘又甩了一下。
“算了算了,明年再说,反正也不差这几天。”
嘉靖皇帝直接将此事抛在了脑后,然后又对著黄锦说道:“取一颗仙丹来,朕突然感觉念头通达,似有修为突破之感,朕要抓住这一丝仙机。”
黄锦听到这话赶紧的就去一旁的珍宝葫芦里倒出了一枚如琥珀色一般的微红丹丸,小心翼翼的呈在一个六角金盒里面奉了过来。
嘉靖皇帝坐直身子伸手捏著这颗不知加了多少料的重金属仙丹一吞而下,然后做著抱元守一之态,开始修炼了起来。
第206章 陛下注重细节
张居正来的第二天,高拱就来了。
高拱顶著风雪进到裕王府的院子里面,又在领路太监的带领下到了内院的书房之内,也就是平时朱载坖听课的地方。
这个时候朱载坖也在书房内等候著高拱的到来,在高拱刚刚到时,朱载坖也起身到了书房前迎接道:“高先生辛苦了。”
高拱看著出门相迎的朱载坖也连忙回拜:“拜见王爷。”
朱载坖呵呵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孟冲拉开著厚厚的门帘,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进到了暖和的书房之内。
朱载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高拱也到自己的位置上。
高拱道:“王爷听说了吗?昨日的时候大学士张阁老卒了。”
朱载坖惊讶的眼睛一瞪,“是吗?真没想到张阁老竟然卒了。”
高拱感慨道:“是啊,都知道张阁老久病,但没想到会是这个时候。臣还以为他能熬到开春呢。”
朱载坖道:“逝者已矣,张阁老也算是踏实了,终于不用再夙兴夜寐的操劳咯。”
朱载坖的话让高拱明显一愣,像这样的说辞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很显然朱载坖的生死观与他们这个时代的生死观还是有显著不同的。
至少在这个时代评价一个人的生死之时,轻易是不会像朱载坖这样庆幸人家死了是一种解脱。
所以在朱载坖这句话刚刚一落,高拱就愣住了。
高拱想了一下,也觉得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他又对著朱载坖一拜道:“还是王爷看的通透,臣不能及。”
朱载坖呵呵一笑,掩饰了一下尴尬,然后也问道:“张阁老卒了,估计陛下也还靠谱选人入阁的事情了。不知高先生对此事怎么看?”
高拱主动说起张治的死讯,其实为的就是引出这个话题。
现在朱载坖既然主动提了,高拱自然也就来精神了。
高拱说道:“臣以为张阁老卒了之后,陛下应该会擢拔礼部尚书徐华亭入阁。这段时间陛下已经在安排徐华亭入阁议事。如今张阁老已卒,徐华亭入阁自然也是指日可待。”
朱载坖很是认可的点点头道:“高先生所言极是。徐尚书老成持重,也是素有名望,而且还是心学再传之人。不论是在文坛,还是在朝廷,他都有自由的人望入阁。”
“且陛下素来又注重细节,所以本王以为徐尚书入阁是肯定之事,只不过可能不会在年前。”
高拱一听朱载坖这句话后,也惊讶的问道:“王爷怎么会觉得不会是面前呢?”
朱载坖呵呵一笑,肯定不会说自己知道一点历史进程的。
朱载坖道:“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宫里和朝廷里的事情都不算太忙。所以就算徐尚书入阁,也不会急于一时。陛下应该会等到新春以后,再宣旨意。”
高拱微微颔首,“王爷说的有道理。”
接著高拱又忍不住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高拱问道:“臣听说徐华亭向陛下上疏推荐了一位翰林编修到王府任侍讲,不知此人能否合王爷心意?”
朱载坖听到高拱这话之后,心中有点不爽。
虽然朱载坖也很清楚高拱对他是没有什么私心,也没有什么坏心眼,但他这样“护食”的举动,著实也让朱载坖有点不爽了。
朱载坖不咸不淡的说道:“这都是陛下的旨意,本王也无可奈何。不过先生也不必顾虑此人的学识。既然都能考中进士也能担任翰林院编修,那肯定也都是有扎实的学问的,教本王一个十几岁大的少年郎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本王也想多学著知识,多了解一些人情世故。高先生的好意,本王会记在心里的。”
高拱听到朱载坖这话,顿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有些失言了。
自己著实不该将朱载坖看做是自己的私人学生。
这样的心态,也著实太过僭越了。
可是高拱是真心忍不住。
毕竟在高拱心里朱载坖已经是他的全部了,不单单只是他的学生。
所以他刚刚才会如此僭越的问到那个问题。
朱载坖又看著高拱此刻的懊悔表情,心底也不由一软。
朱载坖软语道:“高先生你永远都是我心目之中最尊重的先生。在这一点,你无可取代!而且我对先生的信任也是最全心全意的,不会丝毫怀疑先生对我的教育之心和栽培之心。”
听著朱载坖的软语,高拱心的顿时也是满满的感动和羞愧。
他感动于朱载坖对他的真心和尊重,羞愧于自己的私心和小气。
他不该如此的私心作祟将朱载坖当做是自己专属的学生。
要知道朱载坖的身份早就注定了他不会是一个人的,以后他的身边也注定会有更多形形色色的人。
而作为朱载坖先生的高拱,他唯有将他的一颗真心全部奉献,拼死保护著朱载坖不被人欺负,这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也是他能回报朱载坖信任最大的价值。
高拱的眼泪瞬间满是眼眶,他对著朱载坖深深一拜,“臣明白,臣愧对王爷的信任。”
朱载坖连忙起身过来扶住高拱的手臂,“先生这是做什么?本王没有责怪先生的意思。本王只是想告诉先生,本王什么都懂,什么也都明白,本王也知道谁对本王是最好的。”
“而且本王还等著先生给本王授业解惑呢,怎么就哭上了呢?”
高拱感动的看著朱载坖,他一边擦拭著眼泪,一边说道:“王爷说的是,臣还要为王爷授业上课。”
朱载坖听到此话又不禁笑了起来,“这才对嘛。先生请坐。”
朱载坖又扶著高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接著高拱也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刚刚的情绪。
然后高拱就开始讲起今天要讲的课程了。
今天高拱要为朱载坖讲的课程就是大明财赋的重要组成部分——盐税!
盐这玩意从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成了官方专属之利,至今已经有了两千年多年的历史。
可以盐税的发展从某种意义来说就是古代商业水平的发展缩影。
盐税收的好,就说明古代市场灵活有潜力,官府执政效率高;盐税收的半死不活乱七八糟,就说明古代商业发展乱的一塌糊涂,不仅官僚主义作风严重,尸位素餐者甚众,而且各种盘根错节的贪官污吏也多。
主打的就是一个剪不断,理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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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鄢懋卿的选择(月票加更)
要说盐税就得先说盐政。
因为盐税这个词是不太严谨的。
盐政的起源源远流长,自春秋战国之时就开始了。
春秋时,齐国管仲推行“官山海”之策,从此确定了官府在盐这个领域的垄断。
所以历朝历代以来收的所谓“盐税”,其实并不是税,而是“货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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