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嘉靖 第11节
高拱坐直了身子,想要摸摸底:“不知王爷现在都读了哪些书?”
朱载坖一摆手道:“本王愚笨,四书五经不通一策,二十一史不明一传,唐诗宋词难背一篇,历代名人佳作亦是不知所云。所以还是要辛苦高先生了。”
高拱听著朱载坖的话,整个人都蒙了。
这是真的吗?
显然高拱是不信的,如果真的是什么都不会的人,岂能说出“四书五经”,“二十一史”,“唐诗宋词“,“历代名人佳作”的词?
想要说出这样词来,先不说读书水平如何,至少也得知道有这些东西才能说得出来的。
所以,高拱此刻在心中以为这就是裕王爷在对他的考核。
高拱的神情不由严肃起来,对于授业皇子这件事情,高拱本来就是无比重视,从未当做是一件小事。
毕竟太子刚薨,又无子嗣,按照礼制裕王爷就是皇帝陛下的长子,虽然不是嫡长子,但皇后亦无元子,所以裕王爷的这个长子分量还是非常重要的。
按照礼制,长子当承父业,继大爵,奉宗庙。
所以即便此刻的裕王还没有被嘉靖皇帝册封为太子,但在一部分谨遵礼制宗法的百官和天下人眼中裕王爷就是皇帝大统的不二人选。
试想一下,给这样的王爷教授学业,那责任能不重大吗?
因此高拱的心态必然也是无比甚重的,唯恐自己所教所授之道不能为裕王明智启迪。
高拱起身对著朱载坖一拜,“王爷在上,臣必会竭心尽力为王爷授业。”
朱载坖看到高拱这么认真一拜,心中也大喜,有这样的猛人倾心教导,自己何愁不能一飞冲天?
朱载坖过来扶起高拱,语气感慨的说道:“多谢高先生。”
接著朱载坖问道:“不知高先生准备从何处教本王?”
高拱定了定神,思索片刻,最后严肃的回道:“臣准备为王爷传授《商君书》!”
“《商君书》?”
朱载坖有点懵逼了,难道不应该从最基础的诸子百家和经史子集开始授业解惑吗?怎么直接从《商君书》开始授课了?
话说《商君书》算个正规的皇子课程吗?
朱载坖弱弱的问道:“高先生您没说错吧?《商君书》是本王该学的知识吗?这里面的内容会不会有点过于僭越了。”
高拱听到朱载坖这话更是震惊了,本来他以为朱载坖已经大致通了四书五经这样基础的儒家经典。
又考虑到朱载坖将来要承担的责任,所以他就准备冒大不韪提前一些帝王之学让朱载坖学习,谁知朱载坖的这番回答好像是已经知道《商君书》的内容,这让高拱的心很难不被震撼到。
高拱有点口干舌燥了,他震惊的看著朱载坖,不敢置信的说道:“王爷看过《商君书》?”
朱载坖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只是本王觉得本王什么都还不懂,应该先从最基础的四书五经开始学习才对。”
高拱听著朱载坖的这话,神情也严肃了下来。
高拱说道:“王爷四书五经之学虽然重要,但对王爷而言却不是最重要的学问。王爷天生尊贵,将来是要驾驭九州万方之地,因此王爷之学应该以务实之学为本,四书五经和诸子百家的学问,王爷只需大致了解即可。”
朱载坖哦了一声。是啊,我可是大明亲王,可是嘉靖皇帝的皇子,是不用千军万马考科举的,所以四书五经这样的学问对于自己而言,根本就不是主要的学问,自己只需要大致的了解其内容便可。
朱载坖说道:“那行吧,那就依高先生之意,高先生教本王什么,本王就学什么。”
高拱对著朱载坖又是一拜,“王爷放心,臣不负王爷所望,必竭尽所能为王爷授业。”
就在高拱和朱载坖讨论学习计划的时候,孟冲也终于从太医院将李时珍给请过来了。
李时珍被孟冲带著到了王府之后,见到正在和高拱兴致勃勃聊著天的朱载坖,一时间也没敢打扰。
但是朱载坖在发现李时珍到来之后,也是无比热情的向李时珍问好:“李太医辛苦了,还望李太医不要责怪本王叨扰。”
李时珍哪敢接朱载坖这样的问候,李时珍连忙也拜道:“臣不敢,臣身为太医本该就为王爷诊治身体除病去痛,何敢言辛苦?”
朱载坖呲牙一笑,“既然如此,那本王也不客气了。”
朱载坖对著孟冲又吩咐道:“去把本王所用的安神汤方子找来给李太医瞧瞧,看看有没有要调整的地方。”
孟冲听到朱载坖的话,连忙就动作了起来,去把朱载坖一直用的安神汤的方子找了出来递给了朱载坖。
朱载坖接过孟冲递过来的方子扫了一眼,正准备递给李时珍的时候,他的动作突然就停住了。
“铅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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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铅毒之害
“王爷怎么了?”
正在等著朱载坖递过来方子的李时珍,也被朱载坖此刻的迟疑,犹豫了起来。
朱载坖定了定神,他忍住心中的猜测又将安神汤的方子递给了李时珍。
朱载坖说道:“无事,本王只是好奇铅丹的作用。”
李时珍小心的接过朱载坖递过来的方子,然后回道:“王爷,铅丹解毒镇惊,反正之功,作为安神之药,效果显著。但不可多服,恐伤人心胃耳。”
朱载坖看著李时珍认真的表情,心中也暗暗猜测起来,看来李神医对铅毒的认识还是非常表面的。
但细细想起根由,朱载坖觉得这也不怪李时珍。
毕竟大明朝的基础科学才哪到哪?所有的技术,不管是医药,还是匠工等,都是一次次摸索而成的经验科学,对于物质和原理深沉次的研究,碍于科技的手段,也一直都是雾里看花,不能探究本质。
所以,李时珍对铅毒的认识不足,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朱载坖却不能这么简简单单的就这么放过。
朱载坖幽幽说道:“不知李太医可听闻过极西之地有一个古国号为大秦,兴起于两汉之际,地跨数万里之遥,比之我中原历代之国都不遑多让,然如此兴盛之国,却在几百年后轰然倒塌,进而分裂成为无数小国,至今还陷于诸国混战之际。你可知此国为何会土崩至此,不负再有?”
李时珍听到朱载坖这话也是一脸懵逼,极西之地的大秦之国,好像只是两汉之际的一个传说,至于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情况。所以至于它怎么土崩,李时珍哪里会清楚?
一旁的高拱同时也露出了一个思索之情。作为翰林院学士,高拱自然是博览群书的,对于极西之地的大秦之国,高拱还是有些印象的。
毕竟嘉靖皇帝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皇帝,早年间嘉靖皇帝下诏重抄《永乐大典》,作为翰林院学士,高拱自然也是避不开这场浩大的文化壮举。
因此在这段经历里面,高拱的眼界也被这部成书于一百多年的旷古之书极大的开拓了眼界,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意义。
所以在对极西之地上古时期的大秦传说,高拱还是了解的多一些的。
高拱站在一旁回道:“臣知道极西之地的大秦之国,前段时间臣与翰林院同僚等奉命重抄《永乐大典》,有幸博览成祖朝时煌煌巨著,进而多了解了几分极西历史。臣以为极西大秦之国,之所以土崩不复,原因在三:”
“其一,极西大秦之主笃信于教,致使王权暗弱。其二,极西大秦之王残暴不仁,近亲而婚,视为乱淫,致使礼崩乐坏。其三,极西大秦地域广而法不一,未能效我中原之国书同文,车同轨之法,统一度衡人心,致使人心未能附。”
高拱的总结的很到位,是站在历史的角度上对罗马帝国的衰落做了一个相对客观的评论。这也评论放在历史的框架之中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是历史的真相真的就会像文字传说之中的那么简单吗?如果真的那么简单,那为何还要不断的考古辩证,进一步的挖掘历史真相呢?
现在单纯的文字记载,并不能全貌历史。
真正的历史还是需要多方维度的认识和发现,才能揭开蒙在历史上的神秘面纱!
李时珍听著高拱的话,也顿觉眼界大开,他万万没想到传说之中的极西大秦之国,还真的存在过。
这时候朱载坖也说道:“高先生所言极是。极西大秦虽有万里之疆,然未能制备礼仪,全托于泰西教宗代为教化,却是为其土崩根由之一。然今天本王要说之事,并非在此三点之上。”
“据本王所知极西大秦之国王室中人皆好以铅器为酿酒为食,又嗜甜如命,而以铅器所酿之酒色泽亮丽又可延长保存期限,所以当时的极西大秦之人普遍以此酿酒。且又因铅器煮醋酸有一定的甜度,当时贵族人群用这种方式,制作蜜饯食品萨帕,以及制作甜的饮料。”
“然此法虽好,但很致命!贵族妇女所摄之铅足以导致她们不育、流产、死产或早产,致使早产儿往往精神发育迟滞早夭。再加之极西大秦贵族又有近亲通婚之俗,也使得他们的后代中铅毒者极多,使得他们的孩子在身体素质和先天智力上都有不同程度之缺陷。”
“如此不知死活的食铅之法,极西大秦想不崩溃都难。现在本王看到这铅丹竟为本王日常饮用安神汤之主药,心中惊悸可想而知!”
朱载坖这番话说出之后,不管是李时珍,还是高拱,亦或是站在一旁的孟冲,他们的神情都被朱载坖所讲的这个故事惊呆了。
对于极西之地的历史,他们也仅仅只是听说过,并未实际的研究过多深。
毕竟极西之地太过遥远!
当年的三宝太监郑和奉成祖之命下西洋而宣国威于万国之间,想要来往一趟极西与大明之间,都需要三四年的时间。
如此遥远之距离,这对于大明人而言不吝是比天涯海角还要遥远的距离。
所以,大明人之人对极西之地的关注也仅仅只是当做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奇闻,并未真正当回事过。
现在朱载坖竟然说出了极西大秦之国如此隐秘之事,这不得不让在场之人震撼于心。
李时珍当即惶恐一拜,“请王爷治罪,是臣学医不精,未能发现铅毒之害,致使王爷贵体受害,臣罪该万死!”
朱载坖看著惶恐的李时珍,他又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扶起了李时珍。
朱载坖说道:“不知者不罪,当年神农尝百草的时候,也不见得每一样药都能明辨其理,李太医对于本王而言就是当代之神农,将来也是要走遍天下山川,阅遍万千本草,为我大明朝整理出一部举世重典!所以本王怎么会怪罪你呢?本王只求李太医在将来走遍天下山川的时候,能够谨守本心,以格物之心再三求证,厘清天下本草之药理,此便是李太医对天下最好的回应。”
李时珍又一次听到朱载坖对他这样的期许,他的心激动到极致,恨不得现在就能成行,走遍天下山川,效仿神农,尝遍百草,为大明朝编出一部可为后世定纲树典的绝世医书!
第20章 我之所欲者
再回到安神汤的方子上,朱载坖也露出了一个沉思的表情。
他无论如何的都想不通为何宫中会流行这样的安神汤药,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朱载坖又将目光回到了李时珍的身上,朱载坖问道:“李太医可知为何宫中会有这样的安神汤药?”
李时珍犹豫了片刻,低头羞愧道:“臣也不知。”
对于李时珍这样的回答,也在朱载坖的意料之中,毕竟李时珍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太医世家出身,而是乡野出手,靠著一身的本事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后来又机缘巧合的治好了富顺王朱厚焜儿子的病,从而得到了楚王朱英裣垂青,并聘为王府的“奉祠正”,兼管良医所事务。
接著又被楚王推荐进京,到了太医院中任职,成为了一名靠真本事进入世袭制下太医院中的另类。
所以李时珍的诊病风格和诊治手法都和太医院中的其他太医不同,因此李时珍在太医院待也不是特别的痛快。
要不是为了研读那些只藏于太医院中的珍贵医书孤本,李时珍早就辞官不干了。
因此太医院中的事情,李时珍是真的不知道多少的。
所以朱载坖也不怪罪李时珍。
朱载坖只是说道:“那就劳烦李太医代为留意一番,看看为何此安神汤会成为宫中秘传。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意图以铅丹之毒害我。”
李时珍立刻拜道:“臣领命!”
接著朱载坖也不在计较此事,朱载坖将手臂一伸,“还请李太医帮本王把把脉,开一些固本培元的汤药,本王如今的身子太过瘦弱,之前一直病恹恹的没有精力,估计就是中的铅毒太深。”
李时珍一听朱载坖这话也不敢怠慢,连忙就出手帮朱载坖把脉。
在他把脉的时候,一旁站著的孟冲心都是提溜著的,他做梦都没想到裕王爷一直喝著的安神汤居然是毒药!
还有一旁的高拱也是惊到不行,他也万万没想到有人竟然敢拿著毒药当做这安神补药给大明皇子使用,这简直就是十恶不赦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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