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嘉靖 第14节
糖铺子的店主一看来了大主管,还是个公公,登时心慌怒放,以为这是遇到了什么大贵人。
店主屁颠颠的出来,对著孟冲点头哈腰的推销道:“公公,我这里还有上好的雪花糖,您要不要也来点?”
店主所说的雪花糖其实就是白糖,但是这种白糖比之后世的白糖,除了卖相好看点外,甜度却差了很多,但价格却奇高!
而这种雪花糖其实就是从红糖的糖块上刮下来的糖霜,根本就没啥味道,就是看著好看。
孟冲耷眼看一眼店主介绍的雪花糖,又计算著手中的银子,他虽然很想买,但还是忍住了。
孟冲说道:“咱家今天就买红糖,雪花糖下次再说。快给咱家包仔细了,不可有一点闪失,否则小心你的皮子!”
店主连连回道:“是是是,小人清楚。”
就在孟冲带著人抬著五十斤红糖回去的时候,糖铺子的店主的笑脸顿时也变了,低声吐槽道:“买五十斤红糖还在我这里装阔?咱这店可是严阁老家的产业!连雪花糖都吃不起,还在这里充公公。”
等到孟冲带著人抬著五十斤红糖回去的时候,朱载坖也刚刚练了一个大周天,浑身通泰,舒爽至极。
“王爷,红糖买回来了。”
孟冲期待的眼神看著朱载坖,等著朱载坖松开说把这五十斤红糖赐给他。
可是等到朱载坖说话的时候,朱载坖却说道:“把糖搬到后院去,找个没人房间存好,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进去。”
听到这话,孟冲呆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赏赐我的吗?
孟冲也不敢多问,只能心情失落的使唤著两个小太监卖力的搬著红糖包裹到了王府的后院,找了一处僻静的小院放到了屋内。
在孟冲将这些红糖放好了之后,找朱载坖复命的时候,朱载坖又给孟冲下了一道摸不著头脑的命令。
朱载坖道:“派俩人去放糖的小院中盘一个大锅灶,然后找个地方挖点黄泥回来,本王有大用!”
朱载坖又是一句“本王有大用”使唤著孟冲去干这件摸不著头脑的事情。
其实朱载坖要干的事情就是他在某本穿越网络小说之中看到的一个红糖变白糖的桥段。
现在朱载坖准备碰一碰运气,看看自己能不能完美的复刻出来。
毕竟那本小说里面也没有详细的说明红糖是如何变成白糖,只是说红糖和黄泥放在一起炒,黄泥会把红糖之中的色素吸出来,从而将红糖变成白糖。
但是具体的操作步骤到底是怎么回事,朱载坖也是双眼一抹黑。
所以现在朱载坖也只能先买五十斤红糖悄悄的试验一番,看看效果如何。
如果真的能把红糖变成白糖,以北京城这么多的达官贵人们的用糖需求,那简直就是要发啊!
但是能不能发,全要看试验之后的结果,如果结果是一塌糊涂的,那别说发了,这五十斤红糖就够朱载坖吃一辈子了。
毕竟朱载坖也不会来大姨妈,真要他吃五十斤红糖,那绝对是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吃的,否则吃死他都吃不完。
孟冲找来两个泥瓦匠按照朱载坖的要求又去到了放红糖的小院之中盘了一个大锅灶。
等到这台大锅灶盘好的时候,朱载坖也来看了一眼,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对著孟冲说道:“辛苦孟大伴了,等明天本王试验成功,你就有吃不完的甜食了。”
孟冲听到朱载坖的这句话后,更是感动的眼泪直抹,原来王爷要亲自动手给他做甜食,这是多大的恩典啊?自己何德何能有这么的待遇?
但接著孟冲也担忧起来了,朱载坖是他看著长大了,这十年来朱载坖就像是个宝贝一样活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今天却说明天要为他做甜食这能吃吗?
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孟冲的眼神也坚毅了起来,就算明天朱载坖做了一锅毒药,他也会甘之如饴的吃下去!
因为这可是王爷的恩典啊!
就在朱载坖心心念念的准备明天试验红糖脱色变白糖的计划时,礼部尚书徐阶的府中一对师徒此刻也坐在了一起商量著什么。
“居正,你怎么看?”
徐阶将蓝道行送给他的密信递给了他最看重的弟子张居正。
此刻的张居正还没有峥嵘之姿,只是一个翰林院的庶吉士,他是嘉靖二十六年的二甲第九名进士,今年二十五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其年轻锐意也正是徐阶所看好的。
所以在徐阶担任翰林院教习的时候,也就对张居正产生了特别的关注,而张居正也没有让徐阶失望,在其引导下,张居正努力钻研朝章国故,也是成绩斐然。因此二人现在也以师徒相称。
张居正起身恭敬的接过徐阶递过来的密信,快速的浏览一遍,然后脸上也露出一个惊喜之色,他对著徐阶回道:“先生,这是大喜事啊!裕王爷平安无恙对吾辈而言就是天下的喜讯!”
徐阶听到张居正的话后,又问道:“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张居正不假思索的回道:“当然是上疏建言陛下再建国本,立裕王爷为太子,以安天下人心,以重大明江山社稷!”
徐阶抬头看了张居正一眼,似乎有话要说。
第25章 和光同尘的徐尚书
徐阶看著态度鲜明,情绪激昂的张居正,心中也不免一阵羡慕。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的少年英气,可是几十年的宦海沉浮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凭一时意气,凭个人好恶根本改变不了这个浑浊的世道,要想在这个浑浊的世道里做一些事情就必须学会和光同尘。
徐阶对著张居正耐心的教导道:“这件事情你要多想多思多看,然后再想想,想想里面会有什么问题,想想里面会有什么坏处,只有把这些都想过了,你才能做出一个适合的选择。”
张居正听著徐阶的教导,似有领悟,但现在的他对于徐阶所言的这些话,还是没有一个足够的认识。
张居正认为先太子既然已经猝薨,那么朝廷接下来要考虑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新太子的人选。
而新太子的人选毋庸置疑就是如今的裕王殿下。
裕王是如今皇帝陛下在世儿子之中的最长者,且皇后又无所出。
所以不论是从嫡从长而言,裕王都是当仁不让的太子人选。
而且这也不仅仅只是张居正一个人看法,而是整个天下人的看法。
宗法礼制大过天,这是千百年来历代王朝用一次血泪证明的。
凡是不遵宗法礼制的王朝必然是会有风波极大的政治斗争,严重甚至都可能会导致社稷沦亡。
因此在这件事情上是不可以有任何质疑的,否则国将不国。
张居正道:“先生教导的是,但学生认为礼大过天,裕王身为陛下在世之最长子,于情于理都必是太子最佳人选。”
“且这个时候又是严嵩一党最风光的得意时候,我辈若不是扛起正道大旗,以后这天下还哪有什么朗朗青天?”
张居正说的问题也同样严重。
严嵩一党自在去年的时候将前首辅夏言斗败之后,便就风光无限,无人可及,成为无数钻营之辈努力迎合追随的对象。
若是不能赶在他们之前旗帜鲜明的站在天下大义之前,等到他们抢了先上疏推荐裕王为储。
到时候他们这些正义之士难道要昧著良心推荐景王为储吗?
这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景王是幼,不是长,且还不是嫡。若是徐阶他们在严嵩一党抢先推举裕王为储之后,他们是跟进呢,还是做其他选择呢?
所以在这个关键时刻是不能犹豫太多,也不能三思过甚,只能立刻抢住先机,不论皇帝陛下做出什么的抉择,至少在天下人心之中,他们这些自诩清流之辈,是真心的守住了道义,守住了礼法。
徐阶沉默了片刻,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这个学生看问题的角度确实是一针见血,比他总是遇事三思的性格有魄力的多。
但现在的张居正还是太年轻了,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有时候就还是容易感情用事,而这却是官场大忌!
尤其是到了徐阶他们这个段位,他们都站在了权力的中心,但能够决定权力的却只有一个人,所以他们就得争,就得抢!
但是在争的时候和抢的时候,他们又得小心翼翼,因为他们一旦争输了没抢到,那下场也就惨烈到了极致。
所以他们不得不步步小心,步步谨慎,唯恐一不小心就落入万丈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徐阶又抬著头看著张居正,说道:“你说得对,此事不论成与不成,我们都不能让严嵩一党抢了先。裕王是长子,自然也就是社稷的根本。吾等在这个时候推举裕王为嗣,于情于理都站得住脚,就算是陛下心有他想,他也不能发作。”
张居正听到徐阶这番话后,眼中顿时一亮,这才是他心目中那位经邦济世,心怀天下的老师。
张居正对著徐阶一拜,“学生愿意同先生一道上疏,推举裕王为嗣。”
徐阶看著张居正激动的眼神,他摆了摆手,“这件事还是由我一个人来做吧。伱还年轻,不可过早涉足于这凶险万状的国本之争中。你将来的路还很长,现在在翰林院里一定要多学多看,好好的磨砺自己,将来好成大器,如此才不负我对你的一番栽培。”
张居正听著徐阶的这番话感动极了,从他少年成名到如今,除了父母亲人之外,也就只有徐阶这位师长对他是真的关怀呵护。
对此张居正也是铭记于心,想著要在日后报答徐阶的这份知遇和教导栽培之恩。
张居正再拜道:“学生拜谢先生呵护之恩。”
徐阶看著张居正如此知恩图报,心中也甚是畅慰。
他们的儿子若是能有张居正一半的才学,那该多好啊。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徐阶在发现了张居正这块璞玉之后,他一直都在精心的雕琢著,呵护著,想著在以后让张居正继承自己的理想,为大明守住正道。
因此在徐阶的眼中张居正这个弟子,甚至要比他的亲儿子还要重要。
所以但凡遇到重大事情,徐阶都会叫上自己这个弟子一起商议,一来这样可以磨练张居正的处事能力,二来也可以听听年轻人的想法,这对徐阶而言也是至关重要的。
毕竟徐阶现在还是兼领著翰林院的差事,而张居正现在也算是翰林院中的风云人物,通过他了解一些现在年轻一辈人的想法,对于徐阶也是好处多多的。
而且也正是因为徐阶的这番心思,以及他对张居正的格外青睐,在原来的历史之中,在嘉靖四十五年嘉靖皇帝驾崩的时候,徐阶还专门叫上了张居正一起起草大行皇帝遗诏,并瞒著内阁的其他成员高拱,郭朴等人。
可以说从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徐阶对张居正那是真的爱到了极致,提携到极致,就连亲儿子在张居正面前都比不过的。
所以张居正对徐阶也是一直抱著感恩的心态,在将来海瑞担任应天巡抚的时候把徐阶给查了,张居正也都在想著怎么回护自己的老师。
由此可见徐阶张居正这对师徒的感情也算得上是仁至义尽的真感情了,只可惜这份感情被封建礼教束缚的太甚,也使得张居正在关键的改革时刻始终下不了决心启用海瑞为先锋开路。
第26章 实践出真知的裕王爷
裕王府后院的一处僻静小院内,朱载坖正一脸是泥的烧著火灶,火灶之上还有一口大铁锅,锅里放著的正是朱载坖让孟冲从外面挖来的黄泥。
看著都快炒干了的黄泥,朱载坖心情激动,这正是他试验的开始,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但是现在也已经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朱载坖从一旁的红糖袋子里取出了大约一斤左右的量,然后心一横就直接把这大约一斤的红糖放进的锅中,接著朱载坖甩开膀子就舞著一根大木铲就在锅里翻搅,卖力的很!
可是就这样翻炒了好久,先不说这黄泥跟糖怎么分离的事情,就眼看著锅里的情况,朱载坖好像也没发现有白色的砂糖出现呀。
看到这个情况,朱载坖也心塞了,难道试验失败?或者说黄泥根本没法把红糖变成白糖?
朱载坖望著自己整的这一坨像狗屎一样的玩意,整个人也emo起来。
“到底是哪里出的问题?”
朱载坖坐在一旁的地方盘著腿歪著脑袋思考著试验失败的原因。
接著朱载坖也在努力的回忆著他看过的小说片段,按照那本小说的说法主角可是从《天工开物》之中学习的方法。
如今才是嘉靖二十八年,距离宋应星活跃的年代至少还有五十年之久,这说明在这五十年间就会有人用黄泥将红糖脱色变成白糖,否则宋应星怎么会把这个方法收录在《天工开物》里面呢?
要知道《天工开物》的科学价值和《梦溪笔谈》一样,都是价值不可估量的古代科技收录的典范,在大致可行的事物上都不会出问题的。
那么既然不是黄泥和红糖的问题,那肯定就是自己试验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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