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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嘉靖 第36节

  但是朱载坖却无两者之相。

  朱载坖看似也是礼貌恭敬,但是他心中有谱,并不会人云亦云,有时候他的有些问题和观点也会让高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初入京师之后,见到了比新郑更加宽阔高远的天地之时的感觉。

  所以在高拱心中他对朱载坖的关心爱护之情,是要比一般的先生弟子还要不同。

  在他的心里朱载坖既是他的学生,也是他的希望,而且有时候他还会在恍惚间以为朱载坖也是他的知己,也是他的知心晚辈。

  这些感觉交织在一起,高拱对朱载坖的感情自然也就更加的深沉无私,甚至只要是朱载坖需要,他都可以奉献一切,乃至自己的生命!

  高拱道:“王爷趁着此刻闲暇,臣给你讲一个小故事吧。”

  朱载坖听到高拱这话,顿时也坐正了起来,“先生请讲。”

  高拱停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

  “早些年间,湖北某县发生了一桩小儿互斗之命案,其中一小儿被另一小儿致死。县令命人将杀人者押至牢房,然此小儿浑然不惧,以为年少杀人必不至死。”

  “直到饭点,县令差人端食物前来,置于小儿面前,其筷一反一正。此小儿接过碗后,随即便将筷子捋正。县令见此后立斥:‘已明事理,当斩立决!’,由此便判了此小儿斩刑报于刑部,呈于御前勾决。”

  “王爷可觉得此小儿是否应该被斩?”

  朱载坖听完了高拱讲完这个故事之后的问题,他也不由深思起来,在朱载坖未穿越之前的时代,对于小儿犯罪,一般是轻拿轻放,有些甚至是恶性至极的犯罪,最后碍于对未成年人之保护,也会免刑免诉。

  所以在听到高拱说起这个问题之后,朱载坖此刻的想法自然也要比古人更加复杂一些。

  本来高拱以为这个故事讲完之后,朱载坖就会脱口而出他的答案。

  没他没想到朱载坖竟然思考了起来,这太出乎高拱的意料了。

  显然此刻在高拱心中朱载坖要比一般的天才之人更加的冷静,这一点是多么的令人震撼啊。

  朱载坖抬起头看着高拱,然后很冷静的说道:“本王以为当斩!”

  此刻朱载坖也没有自称为学生,而是自己用“本王”身份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高拱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好像也松了气口,但好像也不是特别的满意。

  正当高拱准备继续用这个故事给朱载坖讲道理的时候,朱载坖又开始继续说话了。

第68章 高拱的无私之心

  朱载坖看着高拱,眼神平静至极,他淡淡的开口道:“本王以为不仅此小儿当斩,其父母罪责亦难逃脱!”

  “古人云:子不教,父之过。小儿既然已能杀人,就说明其父母在教育子女之时,未能尽到管教约束之责,使得此小儿酿下如此大错。”

  “若是不能追究其父母不教之过,单论此小儿之罪,非是治本之策。所以,本王认为小儿当斩,其父母亦要判连带之罪!并以此作为案例,由刑部通报天下。此后若再有小儿恶性案件发生,当以为例,重则其罪及其父母不教之过。”

  “如此以来今后凡有父母生育孩童者,必会重教德行,约束其性,使其不至于无法无天,以为人命为草芥。”

  朱载坖这番话冷静的说出之后,高拱顿时也感受到了一股冷酷的寒意。

  当然这种冷酷的寒意并非是朱载坖冷漠无情,而是因为朱载坖的这番话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

  一般人在看到这件案情的时候,要么把焦点放在了小儿本身之恶上,要么就把焦点放在小儿年纪之上。

  以此来讨论小儿之罪是否该杀。

  但是朱载坖不仅明言了此小儿该杀,而且还要追究其父母不教之过。

  这一点实在是太让高拱意外了。

  高拱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高拱愣了一会儿,说道:“如此一来岂非是连坐之刑?国朝以孝以仁,且以子罪父,不合孝道,王爷慎言啊。”

  朱载坖一挥手道:“不,此等罪过不能单以孝以仁来解。朝廷立律法纲纪,其目的就是为了使天下大安,百姓向善。古人都能认可的道理。为何到了我朝就是大逆不道?子不教,乃父之过也。此乃天下读书之人所共知之道理。”

  “既然是共治之理,岂可无视?所以,本王不会慎言,也不会改变此念。倘若今后真有此等凶案发生,本王亦必会上疏陛下以此为例,以责不教之父母,为天下立式!”

  朱载坖这番话又让高拱心中震动。

  不管这句话说的如何,至少从这番话中,高拱也看到了朱载坖的那颗敢于承担的责任之心。

  要知道以朱载坖现在的身份,他是极有可能顺位继承大统的。

  一个能够继承大统的王爷,还有如此敢于承担责任的心,这不就是天下人之福吗?

  高拱对着朱载坖深深一拜,“王爷之心,臣钦佩之至。”

  朱载坖看着对着一拜的高拱,顿时也收住了气势,连忙过来扶起高拱,并笑道:“先生这是作甚?学生的道德责任全赖先生教导,若无先生以明以理教导学生,学生哪里会有如此之心?”

  朱载坖扶着高拱的手臂,目光清澈至极,他是真的把高拱当做了自己人,当做了自己的授业恩师。

  并没有因为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就俯视于高拱。

  朱载坖还是很清楚高拱对自己的那颗无私之心,一位自己如此赤诚忠心的先生,又有救世改革的治国之才,朱载坖岂能不真心对待高拱的师恩?

  高拱感动至极,眼泪都忍不住在眼眶打转。

  高拱成家至今都无子嗣,如今也快四十,想必此生也不会再有子嗣。

  所以在他授命教导朱载坖的时候,他是真的要想把自己的那颗心都掏出来给朱载坖。

  现在看到朱载坖又对自己如此尊重爱戴,高拱岂有不感动之理?

  高拱道:“臣此生必以性命护王爷于万一!”

  别人说这句话可能就是嘴上说说,但高拱绝对不是。

  朱载坖扶着高拱的手臂,也认真的说道:“先生之心,学生铭感五内。此生若是有幸,学生亦不负先生凌云之志,助先生一展胸中沟壑,为我大明再开盛世!”

  高拱万万没想到他在朱载坖的心中分量竟然如此之重。

  朱载坖竟然还给了一个如此之重的承诺,面对如此恩遇,哪怕将来是刀山火海,高拱都愿意为朱载坖前驱。

  高拱又拜道:“臣万谢王爷知遇之恩。”

  朱载坖拉起高拱,缓解了一下情绪,继续笑道:“哎呀,学生又说胡话了,先生别太当真。学生现在不过就是个闲散王爷,哪敢跟先生许诺?我们还是好好上课吧。”

  朱载坖哈哈一笑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高拱这时候也连忙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再细想一下刚刚自己和裕王爷之间的话,虽然说的很是情深意切。

  但依然是忌讳至极的大不敬之言。

  一个教书的外臣,岂敢如此诱导皇子许下如此重诺?

  这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到,传到了嘉靖皇帝耳中,分分钟就是杀头的罪过。

  而且还会连累裕王,这可不是高拱想要看到的。

  高拱也连忙回道:“臣失态了,王爷恕罪。”

  朱载坖不在乎的摆摆手道:“无妨无妨,这不过也就是学生与先生之间的一些戏言而已。先生还是继续为学生讲讲俺达的故事吧。”

  “上次也就讲了一个大概,先生这次可要好好跟学生讲讲最近的俺达在干什么。如此一个不安分的邻居就在咫尺的北边草原,学生想想都睡不踏实。”

  听到朱载坖又要听俺达的故事,高拱也顿时来了精神。

  最近的俺达也确实有点不太安分,一直都在宣大一线来回骚扰,一副随时都要南下的态势,也让朝廷伤透了脑筋,但又无可奈何。

  谁让人家都是来去如风的草原轻骑,大明这边即便是有心想追,和他们来一场正面的大决战,也追不上呀。

  而且如果真的追了的话,弄不好还会中了俺达的圈套,使得大军孤悬在外,变成人家的盘中餐,重复当年的土木堡之变。

  当年的土木堡之所以会败的如此屈辱,最大的原因就是朝廷的大军出塞之后没有抓住瓦剌的主力,导致战略上的失利。

  最后再回撤的时候,人困马乏不说,还被王振这个狗东西带到了沟里,非要去他家乡炫耀一圈,结果又错失了最佳的撤退时机,被瓦剌大军给一锅端了。

  如此耻辱的战争,就算是放眼史书也难寻几场。所以自此之后,大明对北方草原的战争就开始从攻势转化为守势,这其中的辛酸真的是让人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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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真的是关键之战,不能输啊!

第69章 正德皇帝的高光时刻

  听到朱载坖想知道知道俺达的现状之时,高拱顿时就来精神了。

  对于俺达的关注程度,不要说是高拱,朝中但凡有多见地之人,都知道这个俺达并不是一个好相与之辈,其人要比他的祖父“小王子”达延汗对大明的威胁还要大。

  高拱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这两年俺达方面一直在向我大明请求互市,但是朝廷方面认为俺达请求通贡互市之事,乃是包藏祸心之举,企图通过互市增强实力,进而对我大明造成更大的威胁,故而从嘉靖十一年起,俺达与吉囊在延绥求通贡以来,朝廷一直都是拒绝的。”

  朱载坖听到这里心中也不由暗自感慨一声,原来大明朝都会玩经济制裁了,只是这种方式明显很糙啊,弄不好就会搞的狗急跳墙,搞的九边不得安宁。

  朱载坖问道:“朝廷以俺达企图通过互市增加实力的理由,一直拒绝俺达的通贡互市请求,好像有点一刀切的意味。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故事?”

  朱载坖并不像一般的愤青那样,遇到这样的问题就热血上头。

  朱载坖还是先了解一下前因后果之后,然后再去判断其中的根源来由。

  毕竟俺达可不是一个小小小的草原部落,它现在已经一统了草原大部分的势力,随时都能给大明的九边造成极大的边防压力,稍有不慎,甚至都不能阻挡俺达挥鞭南下的可怕事实。

  所以在思考对付这样的敌人之时,是最不能靠着愤青的简单思维,直接上头就干的。

  因为干架容易,收场很难。

  一旦打起来赢了好说,打不赢或者一直就这么胶着的耗着,以大明如今的财政力量,也确实耗不起的。

  高拱叹息一声:“其中的恩怨说起来就久远了。”

  朱载坖道:“久远的就先不要讲了,草原上各部之间的恩怨情仇,比他们和咱们大明之间的恩怨还要难舍难分。太远的恩怨也没有多大意义。毕竟草原人可不像咱们汉人有修史记仇的习惯。就单一说说俺达部落与咱们之间的恩怨吧。”

  高拱听到朱载坖这个话后,也感觉很是新奇,没想到裕王爷的眼光见识竟然如此独到,直接将草原与大明之间的宿怨恩仇剥离开了,只言俺达部落与大明之间的恩怨。

  这确实比较起原来将草原看做是一个整体的思考问题方式,明显更加的有针对性。

  高拱道:“要说我大明与俺达之间的恩怨,最早可以追溯到俺达的爷爷小王子时期,那时正是我大明孝宗皇帝弘治年间。小王子时常犯边,朝廷王师虽与小王子之间互有胜负,但实际上还是我大明吃亏较多,致使河套糜烂,再难收复。由此我大明与小王子交恶日深。”

  “逮至武宗皇帝时期,小王子实力比之孝宗皇帝时期更胜,对我大明之威胁亦是与日俱增。武宗皇帝生性好动,正德十二年,小王子率部五万企图叩边,武宗皇帝不顾大臣劝阻自封为‘镇国公’自称威武大将军朱寿,御驾至宣府亲征,与小王子部在山西应州会战。此战由于武宗皇帝运筹帷幄,身先士卒鼓舞了士气,小王子部不敌,最终以败退草原。”

  朱载坖听到这里也不由吸了口气,但最后还是提出了一个灵魂疑问。

  朱载坖道:“学生读过《武宗实录》其中记载应州之战斩虏首十六级,我军伤亡五十二人,重伤者五百六十三人,又言乘舆几陷。但学生思之,若小王子部真有五万大军,武宗皇帝统御了宣府一带驻军与之会战。伤亡之数恐不止于此吧?而且学生还听闻武宗皇帝亲言曾手刃一级。”

  “若武宗皇帝此言不虚,再集合实录之中所言‘乘舆几陷’之词,此战凶残程度必不是几十人的伤亡就可以计算的。至少也得数千上万计才对。”

  朱载坖能叭叭的问出来,不会有啥问题。

  但他要是说的不太对的话,问题就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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