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明藩王，我不摆烂 第161节

第313章 推算

　　2024-07-13

　　“紧急军情？”朱厚照的兴趣被勾了起来，“你这逃到蒙古的汉人竟然还知道什么紧急军情？”

　　“小人在蒙古部落十年了，蒙古人早就不防着我了，而且小人要说的军情在部落里也不是什么秘密…”那个蒙古逃人殷切的说道。

　　他知道眼前的人贵不可及，一个卫所指挥使，一个游击将军说杀就杀，身份肯定不一般，所以他要抓住这个表现的机会。

　　“你叫什么名字？”朱厚照忽然问道。

　　“小人叫贾贵…”那个蒙古逃人说道。

　　“贾贵，有什么军情就说出来，本将军是不会吝啬赏赐的…”

　　贾贵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连忙说：“将军，达延汗正准备召集各个部落南下劫掠…”

　　贾贵的话引起众人的一阵哄笑。

　　“这算什么紧急军情？蒙古人这几年哪年不南下？”江彬嗤笑着说道。

　　达延汗，也就是蒙古小王子一直在致力统一蒙古，草原上战乱不休，每年南下的劫掠规模并不大，有的年份甚至并不大，一直到正德八年，达延汗终于统一了蒙古各部，南下的劫掠的规模就猛然增大了，更是年年都南下，只是每年劫掠的方向不一样……

　　所以这几年九边的压力都很大，朱厚照为什么要带着新军一直呆在宣府不回去？他肯定是想试试能不能在宣府撞上达延汗南下劫掠，和达延汗一决雌雄。

　　“今年不一样！今年蒙古人南下的规模将会更加大！”贾贵着急的喊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规模会更大？”江建功出声问道。

　　“我所在部落是达延汗三儿子的直属部落，每一次出战，我所在的部落都会被征召战士，而我从部落逃走的时候，上面已经有风声传出来了，今年征兵的数量将会是是往年的两倍，连刚成年的战士都在征召之列。”贾贵解释道。

　　“伱继续说！”江建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直属部落都征召了那么多的战士，那达延汗肯定不会让其他附庸部落留下太多的青壮，所以肯定会在附庸部落里征召更多的青壮！”贾贵解释道。

　　朱厚照听明白贾贵的意思了，达延汗虽然统一了左右翼蒙古，但是统一的时间并不长，附庸部落里心怀异志的人并不少，要是把直属部落的青壮都征召走了，那附庸部落就可能会起歹心，所以会把附庸部落的青壮一并征召走。

　　“你们怎么看？”朱厚烇看向随行的众将。

　　众将也是议论纷纷。

　　“大将军，此人来历不明，他带回来的消息我们不能轻信啊！”一个边军将领说道，这也是在场大多数人的意见。

　　就在众将议论的时间，江建功则让参谋们拿来了食物和水，给了那些蒙古逃人吃喝，然后开始向每一个人问话。

　　朱厚照看到之后就说：“先回新河口堡，等参谋部收集一些情报再做结论吧”

　　江彬跟上了朱厚照的脚步，他看着在忙碌之中的江建功，只觉着此人无比的碍眼.

　　一直等到了晚上，江建功才满脸疲倦的向朱厚照进行汇报。

　　“这五十二个逃人来自于十一个蒙古部落，其中有十个部落有今年加大征召力度的传闻.”江建功缓缓的说道。

　　“可以预见的是，今年蒙古人南下的规模肯定会比往年更大，参谋部预计今年蒙古人的南下的规模将会是8到11万人之间”江建功说道。

　　“9到11万人之间？”朱厚照的眼中迸射出无比惊人的神采，整个人瞬间就兴奋了起来。

　　“敢问江参谋，蒙古人南下的规模会增大这一点我不反对，但你这个规模是怎么猜出来的呢？难不成你是找了个算命先生算出来的？”江彬冷冷的问道。

　　“确实是算出来的”江建功对江彬的态度不以为意，淡淡的说道。

　　他拿出来一个长长的卷轴，打开之后是一张巨大的纸张，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数字。

　　他把这张金巨大的纸张摊在桌子上，朱厚照也好奇的凑了上来。

　　“其实算法很简单，就是收集每一个蒙古逃人所在部落每年被征召战士的人数，再和兵部记录的每年蒙古人入寇的人数进行对比，经过一些列换算，如果蒙古小王子从各部落征召的人数就如各个部落传言那样多的话，最终算出来的数字就是9到11万之间，靠现有的情报只能推算到这个精度了，要是有更多的情报，我能把这个数字算得更精确一些.”江建功指着一道道演算的公式说道。

　　江彬看着纸张上面的公式就一阵眼晕，但他还不依不饶的说道：“我们可是在边镇，离京城几百里地呢，你到哪去查兵部的记录？”

　　江建功诧异的看了江彬一眼，淡淡的说：“不用去查啊，兵部关于蒙古人入寇的记录都记在我的脑子里，不用查的，最近三十年蒙古人入寇的记录我都记了下来…”

　　江彬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问题是如此的愚蠢，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屋子里响起几声嗤笑声，有人还是没忍住，都被江彬的蠢样给逗乐了…

　　这让江彬更加恼怒起来了，他猛地转过身，屋子里的笑声一下子消失了，他正要说些场面话找回点场子，但却被朱厚照给阻止了……

　　“都别争了！参谋部推算的有道理.”朱厚照是比较擅长数学的，这种推算用到的数学公式也不复杂，他很快就看了个七七八八。

　　“9到11万人，往年蒙古入寇一般也就是四五万人，最多的时候也不过六万人，今年竟然来了那么多，本将军真是得上天眷顾啊，一来边关就碰上这种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大场面，本将军要和蒙古小王子一决雌雄！“朱厚照整个人都激动的颤抖了起来。

　　这种机会简直是天载难逢的好机会，朱厚照的斗志已经燃烧了起来。

　　而朱厚照的表现则看的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张永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皇爷，国事为重啊！边关的事咱们就交给各位将军，咱们还是回京处理政事吧.”

第314章 问题的关键

　　2024-07-13

　　江彬也跪了下去，“皇父，请回京城处理国事啊，此处有孩儿呢，定让那蒙古小王子有来无回！”

　　有了江彬带头，屋内的诸位边将也都跪了下去。

　　虽然有挺多人也不相信江建功的推算，但这个时候态度一定要表明了。

　　主要御驾亲征这个事已经让大明文武官员PTSD了，不仅文官怕土木堡之事重演，武官们他也怕啊。

　　而且朱厚照这个人也和其他人也不一样，如果真的有那么大规模的蒙古人南下，在他们看来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谨守城池。

　　朱厚照表现出的态度明显是要出城浪战，说实话他们也不想这样，能有这个心劲和蒙古人出城野战队伍也不多，毕竟守城和出城野战的风险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以无论从政治上和军事上考虑，让朱厚照留在前线都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众将的态度让朱厚照觉着自己挨了当头一棒，打的他头晕目眩.

　　“江建功！你什么看法.”朱厚照看向江建功，希望他能为自己说句话。

　　而江建功也开始躲闪着朱厚照的目光，“大将军，我们军资不够，我们需要大量的粮饷激励士气，需要大量的装备物资去应对各种消耗，现在这些都不足，而这些东西每年都有定数，需要大将军”

　　“你绕了那么一个圈子，也想让我去后方是吗？你是想让本将军临阵脱逃吗？”朱厚照狠狠的拍了下桌子说道。

　　“兵是将的胆，将是兵的魂，新军将士军心皆在本将军身上，要是本将军远远的躲在后方，那新军将士定会大受影响，到时候能发挥出几成战力？”朱厚照愤怒的说道。

　　江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还真不能和朱厚照争这个。

　　江建功也是一副头疼的样子，朱厚照的话说的也不能说不对，但是朱厚照也明显夸大了自己的作用，在他看来新军的战力主要看武器装备和平时的训练。

　　“而我们不可能凭借着一个推测就让朝廷诸公给我们补充如此多的粮饷和军资，而且朝廷诸公也不会因此就给我们那么多的粮饷和军资”江建功小心的说道。

　　这确实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其他将领也都拿这只是一个推测来劝说朱厚照。

　　“我不管什么推测，本将军在边镇呆了这么久，一直在整顿边军，熟悉地形，不就是为了和蒙古人打上一仗吗？要是蒙古人来的人多了一点，本将军就吓得落荒而逃，那本将军还有什么面目面对天下人呢？”朱厚照根本听不进去劝。

　　“可是我们目前军资和粮饷都不足以应对这种规模大战的消耗，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江建功提醒道。

　　朱厚照听完也有些头疼了，他明白江建功的意思，他要是在京城的话能催促户部兵部给钱给装备，但是他不在京城的话，光靠远程发圣旨，那户部和兵部还真就不一定会听他的。

　　而战争打的就是后勤，后勤要是不足就等于先输一半了。

　　朱厚照忽然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了，他现在其实最应该争取的就是朱厚烇的支持。

　　毕竟他是准备把五万新军全都拉到前线的，而蒙古人一般都会在9月或者10月份南下，离现在还至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新军的后勤一直是皇家集团供应的，要是朱厚烇不支持他，不用一个月，新军就断粮了。

　　而且朱厚烇现在是监国亲王，最近更是把户部拿捏的死死的，以朱厚烇的手段从户部那里弄出来一批粮饷估计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朱厚照越想感觉越有道理，他忽然感觉和在场的人争论没什么意义，反正他们又劝不动自己，而且也没办法解决粮饷和物资问题，所以和他们争论完全是浪费口舌。

　　朱厚照冷哼了一声就结束了这次争论，回去给朱厚烇写信去了。

　　在场的众将也都长舒了口气，虽然今天没劝动，但他们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去劝说朱厚照。

　　不过他们现在不是什么都不能做，一道道盖着威武大将军印章的文书传到了九边各个军镇。

　　文书中命令九边各军镇增加夜不收在草原上的哨探范围，尽量收集草原上的蒙古人动向，多抓蒙古活口。

　　另外还有收容蒙古逃人的命令，还有苏兴东和霍雨两人的首级。

　　这些命令在大明九边引起了一阵阵涟漪。

　　其实在真实的历史上，大明边军为了获取蒙古人的首级可谓是用尽了各种办法，因为每一个蒙古人首级光经济层面上的奖励就够让人眼馋的了，一颗首级平常年份的赏银就有几十两，最高峰的时候是庚戌之变时，蒙古入犯北京，朝廷提高了一颗敌寇首级的价格到120两白银。

　　120两白银的购买力已经能买好几个仆人和丫鬟了。

　　但获取蒙古人首级的难度也是客观存在的，所以就催生出了各种各样的歪门邪道，比如和蒙古人进行交易，去换取真的蒙古人首级，杀从蒙古部落里逃回来的汉人。

　　最离谱的是还研究出了怎么制造假的蒙古人首级，办法就是找一批乞丐或者傻子关押起来，定期剃头，定期用草酸腐蚀牙齿，然后砍下来冒充蒙古人首级，这样耗费不了多少粮食，兵部的考功司也不容易看出来。

　　胆子更大的人则是去打真蒙古人的主意，不过他们不是主动去草原上去猎取，而是把主意打到蒙古人的派来的使者头上，一队使者怎么也得一二十人吧，把他们全砍了，光赏银都有个几百上千两了，更别提军功也能升上一两级了。

　　而且还没什么风险，只要蒙古人的使者来叩关，就笑眯眯的请进来，然后拉到某个没人的角落里杀掉，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尸体处理掉，有人来问就说没见过，反正在这个年代这种事也没办法查。

　　这让蒙古和大明朝廷的信息交流断绝了很久，在某种程度上也加大了双方在边境战争的烈度。

　　与此同时，京城的前户部胥吏姚福友满脸堆笑的拦住了一个相熟的兵部的胥吏，想探听一些事情.

第315章 九千岁

　　2024-07-13

　　那个小吏一看是姚福友，立刻就装作没看到他的样子，直接绕了过去。

　　姚福友一看那小吏这副表现，神色微变，但立刻就恢复了正常，他快走了两步追上那小吏，殷切的说道：“张老弟，是我啊”

　　“你谁啊？谁是你老弟，咱俩认识吗？”那个小吏嫌弃的甩开姚福友的手，继续大步往前走。

　　姚福友脸上绷不住了，他以前在胥吏的圈子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但是他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咬咬牙又追了上去，“张老哥”

　　“谁是你张老哥，别来纠缠我”那个小吏像躲瘟神的一样躲避着姚福友。

　　但是姚福友还是不放弃，那个小吏无奈的指了指一个偏僻的小巷，姚福友会意，不再纠缠那小吏，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那条偏僻的小巷。

　　确定四下无人之后，那小吏才小声说：“姚老哥，求您了，您就别纠缠我了”

　　“看在咱们相处一场的份上，伱告诉我现在啥情况，我就不纠缠你了”姚福友抓住那小吏说道。

　　那小吏想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姚老哥也别怪我，谁让你得罪了九千岁呢，您想知道什么就赶紧问吧”

　　“我想知道户部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姚福友脸色一黯，但还是快速的问道。

　　“户部？那群皇家银行的人太疯了，自从那天之后，户部的灯就没灭过，听说他们吃喝拉撒都在户部衙署里，反正我是没见他们出来过.”那个小吏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