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明藩王，我不摆烂 第223节

第449章 人心向背

　　那时他看到那面大纛时心中只有恐惧，那面大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他心中的阴影

　　而命运就是如此的弄人，时过境迁，短短的一年半后，当他再看到这面大纛的时候，心中的恐惧已经完全消失了，取代的是希望和崇敬！

　　他只觉着那支军队就像一束光一样刺破了他心中所有的迷茫

　　到场的所有蒙古人都神色复杂的看着那支越来越近的军队，他们知道这支军队是为他们而来为他们而战的.

　　“驾！”牛忠夏忽然打马，迎着大纛走去。

　　牛忠夏的举动吓了在场的人一跳，都茫然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近卫军前排的骑兵们也都紧紧的注视着这个蒙古牧民的人，他们正在保持警惕，警惕着牛忠夏可能的异动

　　就连朱厚照也注意到了这个蒙古牧民打扮的人

　　而牛忠夏也丝毫没有冲撞行军队列的意思，他早早的就停住了，控制马匹到了路边，然后轻轻的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他望了望大纛的方向，然后跪倒在了路的旁边，他叩首在地，双手摊在地上，用最为顺从的姿势迎接着大明皇帝的到来.

　　无数道包含着各种情绪的目光都落在了牛忠夏身上，但牛忠夏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

　　有了牛忠夏带头，越来越多的蒙古牧民遵循内心的选择，他们都跪伏在大军将要经过的道路两侧

　　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就是想亲眼看一看大明皇帝是不是真的像传闻那样真的要御驾亲征为死难的蒙古人讨回公道.

　　而朱厚照和他的大纛出现的那一刻，朱厚照其实就已经赢了

　　在那一刻，朱厚照得到了在场蒙古人的认同，所以蒙古人也臣服在朱厚烇的马蹄之下，献出了自己的忠诚.

　　越来越多的蒙古人跪在道路两侧，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看不到头.

　　俗话说，人一上万，无边无沿，更何况是上万人和马呢

　　张的场景让每一个人都感觉无比的震惊

　　“民心可用啊！民心可用啊！”何松先是惊讶，然后变得无比的激动。

　　“这些都是人心啊！恭贺陛下尽收河套蒙人之心.”江建功说道。

　　朱厚照早就高兴的不行了，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他需要保持威严，只有紧握马鞭的双手出卖了他.

　　看着道路两旁黑压压跪了一片的蒙古人，朱厚照是无比的激动，他非常享受这种感觉，这种征服人心的感觉真的是太让人沉醉了

　　看着周围雄壮的军队和底下臣服的蒙古人，朱厚照胸中升起了无限的豪情，这才是人间至乐，这才是大丈夫才该做的事情.

　　一万三千多人近卫军骑兵就在蒙古人的跪伏中簇拥着朱厚照抵达了这次的目的地。

　　朱厚照骑马徜徉在一个个蒙古包之间，这里的遗体虽然被收殓了，但白色蒙古包上残留着的暗红色的血迹则提醒着他之前这里发生过多么残酷的厮杀

　　参观完之后，朱厚照又去看了一下遇难者的坟墓，面对这些遇难者的坟墓，朱厚照只是微微低头表示哀悼，他毕竟是大明皇帝，在礼节上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不过这种程度的致哀已经让在场的蒙古人激动不已了，毕竟这里埋葬的没有蒙古贵人，只是最普通也是最低贱的蒙古牧民.

　　最后又向周围的蒙古牧民重申了他将亲自为死难者讨回公道的决定

　　这引来了很多人的欢呼和感激，也让现场的气氛达到了顶峰.

　　朱厚照的兴致很高，还做出了接见几个归化蒙古人代表的决定，这些归化蒙古人代表之中自然就有牛忠夏。

　　牛忠夏给朱厚照留下的印象还是比较深的，朱厚照都已经记住牛忠夏了。

　　“皇帝陛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得到您的准许.”

　　在克服了心中的紧张情绪之后，牛忠夏小心的提出了自己建议.

　　“但说无妨.”朱厚照饶有兴趣的看着牛忠夏。

　　“陛下，请允许我们加入您的麾下，为讨伐巴尔斯博罗特出上一份力”牛忠夏说道。

　　“哦？”朱厚照立刻就来了兴趣，“你们?”

　　“是的，在得知皇帝陛下您要到来之后，很多人就激动不已，志同道合的人聚在一起就有了这个想法”

　　“我们都有亲人在这场人祸中罹难，我们无法心安理得的看着陛下的军队为讨伐巴尔斯博罗特而流血，我们也要为讨伐巴尔斯博罗特出上一份力”牛忠夏坚定的说道。

　　牛忠夏的提议让朱厚照更感兴趣了.

　　“你们有多少人？”朱厚照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们有十八个人都是弓马娴熟的战士，都愿意追随陛下而战，我们将此视为我们的荣耀”牛忠夏沉声说道。

　　“十八个人.”朱厚照有些失望了.

　　“人数太少了，发挥不了什么大的作用.你们的忠心朕知道了，不过伱们还是好好在家放牧吧.”朱厚照摇摇头说道，但话里已经有了刺激牛忠夏的意思了

　　果然牛忠夏一听就急了起来，“皇帝陛下，求你就收下我们吧”

　　“不行，不行，你们人数太少了，要是人数多一些还可以考虑”朱厚照说道。

　　“人数多一些？”牛忠夏一下就抓到了重点。

　　“只要人数多一些，陛下就愿意收下我们吗？”牛忠夏直直的看着朱厚照。

　　“那得看有多少人了.而且我麾下都是精兵，弱兵我还不要”朱厚照笑着说道。

　　“此事易尔，外面强壮的愿意追随陛下而战的勇士多的是，我这去外面征集足够的勇士！”牛忠夏拍着胸膛说道。

　　“那朕就拭目以待了.”朱厚照笑着说道。

　　“皇帝陛下稍待，我这就去外面征集勇士”牛忠夏兴奋的说道。

　　“去吧！”朱厚照挥挥手说道。

　　于是牛忠夏兴冲冲的走出了大帐

　　“陛下，这样是不是有些草率啊？”何松有些犹豫的说道。

　　“草率？”朱厚照冷哼了一声，“一点都不草率，走，去外面看看去”

第450章 不能让明军白来

　　牛忠夏走出大帐，就看到明军的营地外面还有很多蒙古牧民在周围不愿意散去。

　　牛忠夏走出营地大门，十几个蒙古牧民打扮的人就立刻围了上来。

　　“怎么样？”成格勒图问道。

　　成格勒图一行人当初从阴山部落里逃出来之后，就被河套都司给叫了过去，河套都司对阴山部落的情报很感兴趣，想从他们那里收集更多的情报。

　　这也让这十几个人躲过了屠杀事件，但这十几个人都非常的愧疚，认为是因为他们的原因导致了部落的人被屠杀

　　所以他们就一心想要投军去为死难的父老乡亲报仇，也就和牛忠夏一拍即合了

　　牛忠夏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

　　“那怎么办？”成格勒图有些茫然的问道。

　　“那不都是人吗？总得试一下吧！”牛忠夏指着周围的蒙古牧民说道，“都来帮忙，帮忙把人给喊过来”

　　成格勒图他们连忙分散开来去喊周围的蒙古牧民们，也有不少蒙古牧民早就注意到了从明军营地里出来的牛忠夏，对牛忠夏也比较好奇，所以没过多长时间，牛忠夏周围就聚集了不少蒙古牧民，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蒙古牧民们聚集了过来.

　　“诸位安达（兄弟）！”牛忠夏见时机成熟了就开始发表起了演讲。

　　“今天我们聚集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一是为了迎接皇帝陛下，二是为了祭奠那些被蒙古贵人们杀死的同胞们.”牛忠夏大声的说道，周围的蒙古人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朱厚照一行人也悄悄的走到了营地的墙边，牛忠夏的声音很大，在这里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为什么我们对这次屠杀会如此的愤怒，因为我们在愤怒之下还隐藏着恐惧”

　　牛忠夏的话引起了周围蒙古人的一阵骚动，并不是所有人愿意承认和直面自己心中的恐惧

　　“我们为什么要恐惧？我们在恐惧什么？”牛忠夏环视着周围的蒙古人声嘶力竭的喊道。

　　“因为这些死难者和我们一样，都是最普通的牧民，我们恐惧的是同样的事情会落到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和我们的孩子身上，他们的手段实在是太残忍了，太狠了”牛忠夏的眼睛变得通红

　　周围蒙古人的骚动消失了，牛忠夏的话击中了所有人的心，他们脸上都浮现出几分愤怒.

　　朱厚照的脸上更是多了几分兴趣，这个牛忠夏不一般啊，几句话就把所有人的情绪给挑动起来了.

　　“我不知道大家想过没有，为什么那些蒙古贵人们会对我们那么狠，那么的残忍？”牛忠夏的目光从周围的人脸上扫过。

　　周围的蒙古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因为我们过上了好日子.”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对！就是因为我们过上了好日子！”牛忠夏紧接着说道，他没看清说话的人是谁，但这并不重要。

　　“就是因为我们过上了好日子，才会让他们无比的愤怒！”

　　“因为！在他们眼里我们这些人就是牲畜，只不过我们这些牲畜比着那些牛啊、羊啊、马啊会说话而已，我们在他们眼里就是一群会说话的牲畜罢了.”牛忠夏悲声说道。

　　在场的蒙古人产生了更大的骚动，但骚动很快就平息了下去，因为牛忠夏说的就是事实

　　很多蒙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在他们眼里，牲畜就是牲畜，他们永远就应该是牲畜，他们不配过上好日子，他们就应该过牲畜一般的日子！”

　　“结果他们却发现他们之前的一些会说话的牲畜，竟然过上了好日子，还都喝上了酒，吃上了肉他们十分愤怒，他们也十分的恐惧，因为我们的存在会让他们手底下的会说话的牲畜意识到原来他们可以不用做牲畜，也可以像一个人一样过上好日子”牛忠夏继续喊道。

　　牛忠夏的话引起了周围蒙古人巨大的共鸣，不少人愤怒的出声咒骂着那些蒙古贵族

　　“所以他们要用最残忍的手段去对付我们，想去吓住我们，让我们继续为他们当牛做马，我们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吗？”牛忠夏猛地一挥手说道。

　　“不能！”周围人用火山爆发般的声音进行着回应，每个人的脸上都燃烧着怒火，所有人心中的愤怒都被引了出来.

　　“他们称我们是小偷、窃贼，认为是我们偷了他们的草场、牲畜和财产，但我们是小偷和窃贼吗？”

　　“不是！”周围的蒙古人立刻整齐的回应道。

　　“对！我们不是！”牛忠夏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他们才是小偷和窃贼，他们所有的财产都是我们一点点劳动出来的，是他们从我们手里窃取和强夺走的.是他们用谎言欺骗了我们.”

　　“而且是他们先抛弃我们的，面对大明天军，他们如懦夫般逃走，皇帝陛下给我们分了草场牲畜，让我们过上了好日子，他们就十分的愤怒，但他们是一群懦夫，他们不敢去面对大明天军，就一个劲用最残忍的手段的欺负我们”牛忠夏愤怒的喊道。

　　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蓄力说出了他内心深处的那句话：“明军没来的时候，他们欺负我们，明军来了，他们还欺负我们，那明军不是白来了吗？”

　　嗯？

　　一边偷听的朱厚照瞬间就感觉哪里不对，但仔细想想又没什么不对，逻辑上好像没问题，但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周围的蒙古人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沉浸在周围氛围中的他们也没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