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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明藩王,我不摆烂 第41节

  他在穿越前虽然已经走出了中二期,但是他毕竟经历过中二期,对中二期少年的心态把握的还是很准的。

  而且他现在这具身体的年龄只有十五岁,正是最中二、最热血的时候,这个人设也符合他现在的年纪,符合众人的认知。

  朱厚照读完奏疏之后竟然有意犹未尽之感,胸中的热血更是难以倾泻,竟执剑在手,大呼:“重铸大明荣光,吾辈义不容辞!”

  说完便挥剑斩御桌之角,寒影掠过,御桌之角竟被直接斩落,朱厚照大呼过瘾:“好剑!好一个饱饮胡虏鲜血,即如此,便称你为饮血剑吧!”

  朱厚照的举动吓坏了周围众人,他们不知道皇上这是又在发什么疯

  李东阳默默拿起奏疏,快速的看了一遍,眉头微皱,转手递给了杨廷和。

  杨廷和也快速的读了一遍,也是读的热血上涌,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问题所在了。

  自从朱厚照登基以来,内阁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作就是摁住朱厚照,免得再出第二个堡宗。

  因为朱厚照对武事的偏爱,让人很难免有类似的联想。

  而且大明也再也不能承受出现第二个堡宗的后果了!

  自从土木堡之变之后,大明和蒙古攻守之势异也,大明的国力到现在都没恢复到土木堡之前的水平了,而蒙古在中兴之主达延汗的经营下,已经由分裂纷争走向了联合,势力大盛。

  而荆王的奏疏却着重谈了明蒙之间的战事,一直在输出情绪,而没有什么切实的建议,把朱厚照刺激的嗷嗷叫。

  当然杨廷和也理解朱厚烇,就现在的藩禁政策,不提切实的建议才是安守本分。

  所以杨廷和才会感觉事情不对,这种情况他必须站出来劝谏了,继续摁住朱厚照,免得他在刺激之下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陛下,吾观荆王乃献媚邀宠之辈,他的奏疏看看就好,不要往心里去.”

  好消息是今天这章提前发,坏消息是我加完班刚到家,第二章得等我睡醒再写。另外这一章奏疏的内容是我到处找文章拼凑而成的,其中有一个段落是引用自王梓钧大大的《北宋穿越指南》的讨金檄文,另外有一段是引用自柯山梦大大的《晚明》的讨清檄文,两位都是我极其喜爱的历史文巨擘,所以我也就在此注明出处。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太喜爱两位大大的文字了,算是一种致敬吧!当然两位大大如果对此不满,我也会立刻删除相关内容。

  

  

第73章 我的傻弟弟

  “杨卿家此言何意?荆王怎么就成了献媚邀宠之辈了?”朱厚照的脸色冷了下来。

  杨廷和看到朱厚照脸色的变化就暗暗叫苦,首辅李东阳一直是唱红脸的,要和朱厚照保持好关系,现在肯定不能站出来劝谏,但他此时必须得顶上了。

  他便肃容说道:“听其言,观其行,荆王所铸之剑确实举世罕见,天下无双,但所说的什么耗费六十万斤生铁,什么以血祭剑,其中定有夸大之嫌,此为邀宠之言!”

  杨廷和在从初见饮血剑带来震撼中清醒过来后,有着丰富的人生经验的他立刻就意识到荆王铸剑也许是耗费了很多生铁,但真的有六十万斤这么夸张吗?以血祭剑也许是真的,但是当时情况有那么紧急吗?其中必有水分!类似的伎俩他在从政的几十年里见得多了!于春来在他面前还是嫩了点。

  “且荆王与陛下相隔千里,在此之前陛下与荆王交集很少,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交集,而荆王此次竟献此重礼,其价值是其他王府所献贺礼的十倍甚至几十倍,其定有所图,此为献媚之行!还望陛下明察!”

  姜还是老的辣,杨廷和所说两点,直指问题核心。

  李东阳和刘瑾听得是连连点头。

  但这话到了朱厚照耳朵里感觉就不一样了,杨廷和自以为算到了一切,但他已经脱离少年时期几十年了,少年的意气和热血已经离他太远了。

  这个时候朱厚烇立人设的作用就凸显出来了。

  朱厚照在心中暗骂:杨廷和你个狗东西,天天搞阴谋诡计,心都黑了,哪里理解我们这些中二少年的心思,荆王的行为你看不懂,但我这个有相似生长环境、至今处于中二期的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荆王朱厚烇今年年方十五,正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之时,做事往往仅凭一腔热血,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哪有那么多的复杂心思,他出于赤子之心为朕铸此宝剑,此为少年意气之举,怎能说是献媚之行呢?”朱厚照直接怼了回去,但是还为杨廷和留了一些体面。

  杨廷和哑然了,心中失笑:陛下你确定伱刚刚的话不是在说你自己吗?你也不是做事往往常凭一腔热血,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吗?

  而朱厚照在驳斥完杨廷和后忽然意识到一些新的东西,他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朱厚烇的奏疏给他如此奇特的感觉了。

  朱厚照登基已经四五年了,看过太多太多一上来就狂舔他的奏疏了,明里暗里的马屁看的他非常的腻味,看的他都想立刻把那个人给揪过来问他一句:你拍的那么火热,但是咱俩有那么熟吗?

  而相比之下,荆王奏疏里的话就显得非常清新脱俗了,有着非常明晰的交际上的边界感,他奏疏里基本没有拍马屁的内容,只是追忆了大明最荣光之时;表达了对现在家国不靖,蒙古人频频南下的愤懑;直白的说出了自己想振兴大明而不得的遗憾。最后表达了铸剑的动机——我认同并支持你振兴大明的雄心,所以我把我振兴大明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因此才给你铸造了这把剑,以弥补我不能去振兴大明的遗憾。

  非常的少年意气,口吻不卑不亢,也没放低姿态,甚至说有些平视的意味,这让朱厚照感觉荆王朱厚烇只是把他当做一位为同一个目标而奋斗的战友。

  如果换成其他皇帝,肯定会对此勃然大怒,但是对朱厚照这个中二少年来说这感觉却极为新奇,也极为受用。

  而这时,张永也看完了朱厚烇的奏疏,出声道:“杨阁老此言差矣!”

  在场的人都看向了张永。

  而张永却不慌不忙的举起施鲁告发的奏疏,“今日之事都源于此封奏章,如果没有此封施鲁告发荆王的奏章,我们也不会齐聚于此,荆王府的使者在送完贺礼之后也根本不会有面见陛下的机会,其耗费六十万斤生铁、以血祭剑的言论自然也不会被我们听到.”

  然后张永又举起朱厚烇的奏疏,“按照正常的流程,我们只会惊叹荆王殿下所铸宝剑之精美,而不会知道在背后荆王付为此出了多少的努力。因为在荆王的奏疏里对锻造宝剑过程的描述只有一个词”

  张永打开奏章指着那个词说:“倾力!”

  “荆王殿下对锻造的过程的描述只是非常平淡的用了‘倾力’一词,难道这个词就是荆王殿下的邀宠之言吗?”

  这下殿中的人真的都震惊了——荆王你费那么大劲锻造出这么好的剑竟然一句邀功的话都不说,你要是暗搓搓的提上几句我们也不会多说什么,结果你竟然一句都不提,就用了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词去形容,你是不是傻啊?

  这下荆王的形象在众人的心中也变得明晰了起来——一个被爱国热情冲昏头脑的贵族热血少年。

  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做出这样不计成本的事情,才会做出这么傻的事。

  有了这个转折,朱厚烇的人设算是彻底立住了。

  杨廷和的脸黑了下去,今天的事情转折太多了,竟然让他对这么重要的一个逻辑关系疏忽了!导致他现在根本没办法反驳,现在是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永的话帮众人梳理好了今天这件事的前后逻辑,也勾起了朱厚照的回忆。

  他回忆起刚听闻此事的愤怒,当时有多么愤怒,那现在就有多愧疚,荆王这么好的人,他竟然就差点派兵去攻打,险些酿成大错。

  说实话愧疚这种情绪对朱厚照来讲是很罕见的一种情绪,他张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对除了他父皇之外的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愧疚感。

  沉浸在愧疚之中的他忽然想到于春来刚刚讲的朱厚烇以血祭剑的事——火焰忽然暴涨,直冲屋顶,一丈之内不能进人,众人惊惧,四散奔逃,王爷逆行而上,以刀割手,取血洒于锻炉之上,火焰顿熄.

  “这种事只有热血少年才能做出来啊!”朱厚照喃喃地说。

  在场众人是听得是一脸疑惑,但也知道是在说荆王。

  “下次碰到这种事就不要上去了,赶紧跑就是了.”朱厚照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唉!我的傻”朱厚照想说傻孩子,但是一想他自己今年才二十,朱厚烇也才十五,这么说实在不妥。

  “唉!我的傻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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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张太后的请求

  殿中众人都是心思通透之人,自然能猜出朱厚照话的意思,一个个不由得震惊起来。

  朱厚照的性格他们都摸的很清楚,就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很少顾忌他人感受的人,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对荆王如此的上心,这是非常非常罕见的,众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此事了。

  而朱厚照也渐渐回过神来,看着殿中众人说道:“今日之事至此看来已经真相大白了,诸卿认为该如何处理此事啊?”

  “陛下,当务之急还是派人去蕲州城调查施鲁上疏所言之事”李东阳率先开口道。

  “真相不都是明摆着的吗?是那个施鲁在诬告荆王,怎么还去调查?这不是在去羞辱荆王吗?”朱厚照面露不悦。

  “王府长史告发藩王不是小事,且朝廷自有法度在此,就更需要派人去蕲州调查,如果荆王无罪,则为荆王恢复名誉,按律处置施鲁。”李东阳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其实他还有话没说,就是如果调查出荆王有罪该怎么办。

  “对!这个施鲁必须严惩,险些误导朕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朱厚照恨恨地说道。

  “那就依卿所言,立刻.算了等朕万寿节结束之后就派人去蕲州。”朱厚照做出了决定。

  “还有,朕要赏赐荆王,让湖广布政使司拿出蕲州周边的一千顷官田赏赐给荆王!”

  一千顷就是10万亩地,朱厚照的赏赐非常丰厚。

  “陛下不可啊!”杨廷和连忙阻止道,“蕲州地处交通要道,人口稠密,周围的地都有主了,哪能抽出附近的千顷良田啊!”

  “那杨卿以为赏赐多少合适?”

  “不如赏赐50顷.”

  “砰!”朱厚照拍了桌子,“不行,往上加”

  最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赏赐被定在500顷。

  “陛下,那荆王府的使者还在殿外羁押,该如何处置?”张永忽然提醒道。

  “此乃忠仆也,定要护其周全。”朱厚照看向了刘瑾,刘瑾连忙点头,“且今日其立了大功,赐麒麟服!以彰其忠义!”

  麒麟服是明代四大赐服中最低级的一种,本为明代公、侯、驸马、伯爵的公服,但因麒麟是古代传说中的一种著名的仁义之兽,明代皇帝亦将麒麟服作为一种赐服,赏赐给四、五品的大臣。

  于春来只是六品内官,按理说本不应该得到这种赐服,从明中期开始朝廷对赐服宽纵,导致未获赐的官员以及民间纷纷效仿,服饰僭越现象越来越多,所以于春来得到这种赐服用无人反对。

  “刘伴伴,快去帮我寻名剑术老师,皇爷我从今天起不练刀了,要改练剑了!”朱厚照见此间事了,连忙向刘瑾嘱咐道。

  脸色有些阴沉的刘瑾立刻露出笑容,“皇爷,我这就去给皇爷找最好的剑术老师。”

  在回到内阁的路上,杨廷和感叹道:“陛下如此宠爱荆王,恐非社稷之福啊!”

  “不不不,今日我们也是收获不小啊,刘瑾和张永竟然因荆王之事起了些嫌隙,也许以后我们能用其做些文章。”李东阳老神犹在的说道。

  “至于荆王,癣疥之患也,他远在千里之外,就算再得陛下宠爱,此等宠爱也只会慢慢衰减,对朝政没什么影响,所以不要太放在心上。”

  “也是,李阁老果然目光如炬,把今日之事看的如此分明,是啊,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刘瑾啊!”

  翌日,文武百官、宗室勋贵齐聚皇城,为朱厚照庆祝万寿节。

  朱厚照照例在宫中赐宴。

  宴中,朱厚照在走动之时,腰间所配宝剑突然脱鞘而出,落于地上,与会众人大惊。

  武定侯郭勋当时离得最近,连忙弯腰捡起宝剑,剑尖冲己,剑柄冲着朱厚照,要递还给朱厚照,却猛然见到剑身上密密麻麻的羽毛纹,不由惊呼了一声,“此乃神剑也!”

  其他勋贵也都围了上来,争相观看,朱厚照也非常大方的让勋贵们轮流传递观赏。

  皇帝的小九九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但是羽毛纹大马士革的魅力也是这些勋贵无法抵挡的,一个个是看的爱不释手。

  最后还是勋贵之首的定国公徐光祚向朱厚照询问道:“还请陛下告知此神剑来历!”

  朱厚照得意洋洋的把于春来那套以血祭剑的说法讲了出来,更是引得众人惊呼连连。

  “此剑竟是荆王所铸,当真是举世无双!老臣甚爱此剑,拉下老脸也要向荆王求取一把,陛下的这把肯定是孤品,老臣求取一把比陛下的这把逊色几分的就行。”定国公徐光祚真的是喜欢这剑。

  朱厚照没有大喊“你是什么档次,竟然敢和我用一样的剑”,而是变得更加兴奋,说道:“那定国公你可要带足银两啊!这把剑可是耗用生铁六十万斤啊!”

  “生铁六十万斤!”一众勋贵都震惊了。

  “生铁六十万斤都值银五万多两了,光材料费都五万多两了,那此剑价值得上十万两了吧?”徐光祚明显是懂行的,对铁的价格很熟悉。

  “此剑之精美世所罕见,白银十万两我觉着还是便宜了!”郭勋连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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