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明藩王,我不摆烂 第87节
“白银三十万两!”梁储想了一下说道。
“把长芦盐场给我经营,我每年除了三十万两盐税外,再上缴100万两盐税给朝廷,今年的盐税现在就可以付,两位阁老可以直接把130万两白银提走”朱厚烇用诱惑的口吻说道。
两位阁老对朱厚烇的话颇为意动,杨廷和还是拒绝道:“盐场之事,非同小可,直接关系九边军粮啊还需慎重啊!”
“我没说经营了长芦盐场就不兑付盐引了,盐引我还是会照常兑付的”朱厚烇深深的看着杨廷和。
杨廷和闻言一滞,用探寻的眼神看着朱厚烇,“殿下何必蹚这个浑水呢,这盐政的水很深啊!”
“杨阁老不用管这个,阁老觉着这个条件可还行?我都冲到最前面了,朝廷就坐收渔利就好了而且这可是每年的经常性收入啊”朱厚烇继续微笑着说道。
杨廷和深深的看了朱厚烇一眼,“此事事关重大,待我回去想想。”
说完就带着梁储离开了。
朱厚烇则坐在原地目送两位阁老离开
朱厚烇要对大明的盐政下手了,盐税在古代各个王朝都是除了农税之外的最重要的税收,但是在大明却是一个例外。
大明此时的盐税一年还收不到一百万两白银。
对比一下宋朝和清朝就知道这个数字有多么离谱了。
北宋在真宗时期,每年就能收盐税1200万贯。
清朝在乾隆年前的全国盐税也是1200万两白银左右。
那明朝的盐税低是不是让利给民众了呢?
也不是,宋朝的一斤盐售价为50文,清朝的一斤盐售价为20文。
在嘉靖时期据朱廷立《盐政志》的记载“嘉靖初湖广、江西、南京一带每盐一斤卖银三分四分”,而在嘉靖七八年间“湖广、江西诸处每盐一斤卖银一分五厘。南京一带卖银一分二厘。”这里所说的是淮盐的市场销售价。
一斤盐最高的时候能卖到三四分银子,合300文一斤盐了,这300文能买上七八十斤的大米了,可见盐价之贵。
按明代的纲盐制,持有盐引的商人按地区分为10个纲,每纲盐引为 20万引,一共200万引盐,每引折盐 300斤,或银六钱四厘,称为“窝本”,另税银三两,公使(运输)银三两。每年盐产量是 6亿斤,当时一斤折合现在 596克,总量相当于现在的 6.72亿斤(洪武、万历时期的官方统计,人口还是 6000万,与北宋中期一样)。
明朝朝廷的盐税收入是:每引得银 6两6钱4分,应得白银 1328万两白银!
可事实上呢,现在大明盐课本色、折色加起来,盐税才不到一百万两白银,每年有一千二百万两白银的盐税不知去向。
至于去了哪里,当然是被太监、勋贵、外戚、武将、商人给一起吞掉了。
所以杨廷和才反应这么大,这玩意的水太深了,谁敢动啊!
明朝的盐引原本是开中制,边商向边镇运粮,朝廷给盐引补偿他们,后来开中制败坏,弘治朝叶淇搞运司纳银制,短期内为国库纳银百万,却导致开中制彻底败坏,还催生出囤户这个顽疾。
现在谁掌控大明的盐政?
不是朝廷,而是囤户!
叶淇改革出于好心,但官商勾结太会玩了,竟把盐引搞成类似于“食盐期货”的东西。
盐商已经细化为边商、水商、内商三类,边商开中运粮获取盐引,将手中的盐引卖给内商,内商凭借盐引向官府购买食盐,再通过水商运送到各地贩卖。
这套模式似乎没啥漏洞,偏偏叶淇改革之后,内商可以直接向官府购买盐引。
内商里面的一群财大气粗、背景深厚者,突然蜕变成囤户,趁机大量购进盐引,因为盐引每年有定额,导致普通内商弄不到盐引。
接着,这群囤户又大量支盐,导致普通内商有盐引也买不到食盐,更无法让水商运去给边商。
边商手里握着盐引,却无法换成食盐,只能把盐引贱卖给囤户。内商发现边商没盐引了,也只能向囤户高价买盐引,再拿着盐引去购买食盐出售。
囤户等于啥都不干,就是疯狂囤盐引,再勾结官府控制食盐出货量,人为造成阶段性盐引、食盐奇缺,以此压榨边商和内商赚取差价,盐引已经被他们玩成了“期货”。同时,每年朝廷发放盐引,实质上变成囤户发放盐引,整个国家的盐政都被操控在囤户手中!
囤户是哪些人?
以徽商为主,特指两淮盐商,他们背后又有无数权贵撑腰。
而且这群囤户还没犯法,人家只是在搞期货操作,即便官商勾结扰乱市场,大明也没有相关的法律在约束。甚至,人家修桥铺路、办学兴教、乐善好施,在家乡的名声好得很呢。
政治上的事朱厚烇还暂时不想插手,但是商业上的事他还真想去管管
第165章 工业品的市场
朱厚烇之所以要开始对大明的盐政下手,其实是为了能开拓出更大的工业品市场。
乍一听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很奇怪,但其实两者有很深的联系。
其实蕲州的工业品在套上皇权的壳之后暂时不用担心工业品市场的问题了,因为大明所有的封闭的地方市场在面对皇权的时候都对蕲州的工业品开放了一部分,现在大明能消费蕲州工业品的主力其实是地主士绅、市民等有消费能力的人群,大明的人口基数在那摆着呢,这部分人的数量还是不少的,以蕲州的工业产能,想要满足这部分的需求还远远不够,还需要再发展几年的产能。
但朱厚烇却不得不提前的未雨绸缪,因为在有足够市场和资源的情况下,工业的生产能力是呈指数级增长的,特别是朱厚烇还掌握着大明皇家银行这个金融机构,能把沉积在民间的财富拿来发展工业,那在没有政策、资源、市场和资金的压力下,朱厚烇手中的产业的工业产能会增长的更加快速,也就意味着他需要更多的市场。
市场是什么呢?
朱厚烇认为是人民的消费需求和消费能力。
后世老喊着什么刺激消费,但消费可不是刺激出来的,是需要切实去增加人民收入的,而人民的收入也不是像专家说的那样靠出租闲置房屋和开私家车跑滴滴那样增加的。
现在绝大部分大明百姓空有消费需求,但是却没消费能力,朱厚烇现在无法增加大明百姓的收入,但是他可以减少大明百姓不必要的开支。
大明百姓现在每年很大一笔支出都花在了食盐上,盐是人必须摄入的东西,花钱买盐是很有必要的,但花那么多钱去买盐就没有必要了。
大明现在的高盐价完全是盐商们垄断食盐销售造成的,大明的食盐并不稀缺,他们就人为制造稀缺,以维持高盐价,以更好的去收割大明百姓所创造出来的财富。
大明百姓们只能一边忍受着高盐价,一边去压抑着自己的对盐的需求。
一个大明百姓每年所创造的财富也就那么多,被盐商用高价盐收割了那么多,哪里还有什么消费能力呢?
就以一家五口为例,一人一年吃5斤盐,一斤盐按现在比较低的价格100文算的话,一年在食盐上所花的钱为2500文。
然如果盐价能被打到20文钱一斤的话,那一家五口一年在食盐上花500文就可以了,那他们就节省了2000文,也就是2两银子,有了这2两银子在手中的话他们是不是就有了一定的消费能力。要是他们去拿这2两银子去买朱厚烇产业生产出的工业品,那一个工业品的市场是不是就有了。
这就是朱厚烇要插手食盐的底层逻辑。
盐商们每年收割走大量大明百姓创造的财富,但是他们对工业品的消费能力却很有限,因为他们加上他们的亲戚家人和仆人相比广大的大明百姓相比人数还是太少了,这么少的人根本消费不了多少工业品。
他们浪费了大量的财富在个人享乐上,而丝毫没有推进社会进步,而以大明现在的消费场景,很多财富他们根本都花不完,就这样白白沉积在了地窖里,这都是朱厚烇难以忍受的事情。
而朱厚烇要插手食盐还不止这一个原因。
盐除了吃之外,还是一种重要的工业原料,后世华夏人所消费的食盐量只占华夏国盐产量的百分之十几,剩下的盐都被当成工业原料给消耗掉了。
所以保持一个低盐价对以后相关产业的发展有重要的意义。
另外食盐在古代实质上是一种人头税,因为人人都离不开食盐,是人就得吃盐,食盐这东西每个人的摄入量都比较稳定,哪怕是巨富之人每年也比普通百姓多吃不了多少盐。
所以掌握了食盐的产量和销售数据,就能对大明的人口数量进行一次粗略的摸底,这个数据还能做的更加的细化,细化到每个省,每个府,每个县.
这样的人口数据的重要性是不用多说的,有了这个数据朱厚就知道每个地方大致有多少隐户了,也对朱厚烇以后经济政策的制定和产业布局有着重要的意义,所以朱厚烇要去插手盐政,而且他的胃口也不是一个长芦盐场所能满足的了的。
哪怕这个数据比较粗略,有着比较多的干扰项,但那也比大明现在行政体系统计出来的人口数量要准确。
大明行政体系统计出来的人口数量简直是一个笑话。
根据《明实录》记载,洪武十四年(1381年)人口总数是5987万,成化十五年(1479年)为7185万,弘治十七年(1504年)是6015万,正德元年(1506年)为4680万,万历六年(1578年)是6069万,万历三十年(1602年)是5635万,天启六年(1626年)人口总数是5165万。
《明实录》里的人口像坐过山车一样,时高时低,而且这个数据就是在侮辱人的智商。
要知道除了大明最后二三十年,大明的人口核心区域可都没有受到巨大损失的记载啊,整体上生活环境还是比较太平的,在这样的环境下人口应该不断上涨才对,至少也应该是持平。
而通过食盐的数据能看出什么东西呢?
以宋朝为例,北宋的官方统计的人口数量在6000万左右,每年盐的总产量在3亿斤左右,每人一年需要食盐5斤。
而大明的官方统计的人口数量也是在6000万左右,每年的光正盐的产量就有6亿斤。
而明朝的盐价又远高于宋朝,也就意味着大明百姓每年需要的食盐量不可能高于大宋的百姓。
如果大明的百姓一人每年需要食盐5斤,那大明现在的人口应该是1.2亿人左右,而且这还只算了正盐,还有算余盐的产量,如果算上余盐的产量,大明的人口数量会更多。
其实古代的百姓食盐的摄入量还是很低的,现代人每年每人平均要吃掉10斤食盐。
正是因为这种种的原因,朱厚烇才决定要插手盐政。
第166章 阁老们的选择
当然插手食盐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食盐本身就能带来很丰厚的利润,但是比着前面的原因,这一点朱厚烇并不是那么的在意。
杨廷和和梁储回到内阁,半晌无语。
内阁里还有杨一清在办公,他看着他俩的样子,讶异的问道:“两位阁老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副表情?”
杨廷和一言不发,梁储一五一十的把刚刚的事告诉了杨一清。
杨一清听完也皱起了眉头,“这荆王是想要干什么?”
“想从食盐中获利罢了,陛下召他进京不就是因为这个吗?”梁储说道。
“不对.”杨一清想到了什么,摇着头说:“盐商从食盐中获利是掌握了销售食盐的资格、渠道和市场,听荆王的意思是要自己经营盐场,也就赚个辛苦钱吧”
杨一清说的是大实话,在大明生产食盐的人是赚不了多少钱的,钱都被中间商给赚走了
其实这句话适用大明的大多数行业,搞生产的人大多都是被剥削者,自然是赚不了多少钱。
梁储忽然想起了荆王刚刚说要照常兑付盐引,“我记得长芦盐场这几年受刘六刘七之乱影响,产量一直在下降,每年的盐引都不能完全兑付是吧.”
杨一清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梁阁老记得没错,是有这事,那就更奇怪了,荆王说照常兑付盐引,辛苦熬出来的盐都被兑走了,他还靠什么获利?”
“是啊,我当时听荆王要插手盐务吓了一跳,现在仔细想来,这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啊,而且荆王还说要每年要上缴130万两白银的盐税.”梁储眉头紧皱着说道。
“荆王可没做过赔本的买卖啊,他肯定有什么依仗.”杨一清踱着步说到。
他寻思了半天都没想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算了,不想了,我可没有荆王的经营之才,不过这每年忽然多了100万两白银的盐税可是一件好事啊,有了这100万两白银我们能做好多事啊!”杨一清忽然提高了声音。
杨廷和被杨一清的话给震醒了,梁储和杨一清所说的东西他也想到了,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感觉不对劲,因为事情太反常了.
“老夫觉着荆王所图甚大啊,但老夫又看不懂他的这一步棋”杨廷和缓缓的说道。
杨一清和梁储闻言也默然不语。
半晌后,杨一清嗤笑了一声,“荆王想要经营的只是长芦盐场,又不是两淮的盐场.”
杨廷和闻言紧皱的眉头舒缓了许多。
明清两朝两淮的盐场出产了天下一半以上的食盐,素有“自古煮盐之利,重于东南,而两淮为最”,“两淮盐税甲天下”之说。
而且两淮的盐场也靠近大明人口最为稠密的地区,有利于食盐的销售,是大明产盐最核心的地区。
第二就是长芦盐场了,长芦盐场其实不是一个盐场,而是沿着渤海湾的一连串盐场的统称,长芦盐场每年出产着天下两三成左右的食盐。
第三就是四川的井盐了,虽然井盐卤水的获取成本比海水高多了,但是也抵消掉了运输成本。
第四就是西北的池盐了,这个产量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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