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赘婿 第14节
你凭啥不同意啊?你算老几啊?
“陆兄弟何出此言?”裴云瑞满脸诧异,局势你不清楚么,一个小秀才何以配天下无双的表妹?
陆瑾向裴云瑞招招手,裴云瑞有心不动,可又想听听他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我悄悄告诉你,表兄妹结婚犯法!”陆瑾凑近裴云瑞耳边说道。
裴云瑞吓了一跳,怎么结婚还犯法了呢?没听说过啊?大梁律例哪条啊?
“我怎么不知道有此法?”裴云瑞怀疑道。
“我心里的法,还没颁布呢,你当然不知道……”陆瑾退回身体靠在椅背上,轻轻的呷了一口茶,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裴云瑞道。
“……”你特么,裴云瑞感觉自己跟个傻子一样,跟个疯子拉扯了半天。完全对牛弹琴啊,你心里的法顶个屁用啊。
“我倒是好奇,裴兄既然喜欢表妹,为何早先不提?”陆瑾也有些奇怪啊,你表妹都下场自己绑男人了,你在哪儿呢?
“……”裴云瑞心说我怎么没提啊,不是舅母不给个准话么,溪儿自己也不愿意。要不然我跟你聊什么鬼?直接娶表妹不好么,还有你个小赘婿什么事?
看着一脸为难的裴云瑞,陆瑾也就清楚了个大概。人自己不同意,你搁我这儿说有毛用,把她身边男人都赶走,你就能行了?
陆瑾自己也理不清跟沈言溪的关系,说是夫妻,也就是个名分而已。不是吧,可确实又是夫妻。
就说离开沈府,可这不还没离开么?断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裴云瑞给我戴绿帽子啊。
“裴兄,听我一句劝,惦记别人的妻子不是好习惯。我原来就见过这么一个人,被人活活打死了,老惨了。也就看你是自家兄弟我才跟你说。”陆瑾语重心长的劝道。
裴云瑞脸色瞬间涨红。他倒不是不怕打死,一个小赘婿他还没在怕的。
但自己怎么也是读了多年书的人,就这么被人说惦记他人之妻,这让刚才进入社会的裴云瑞有点道德上的羞愧感。
不行,还是表妹重要。
“可咱们读书人,赘婿的身份总是有些不太好看。”裴云瑞有点不死心。
把这小子弄走,自己再跟奶奶说说,还能有机会。面前这家伙就是自己的绊脚石。
“那以裴兄之见当如何?”陆瑾就想看看这孙子能有什么主意。
“那个,陆兄弟要是不愿在这沈府,自是可以对我舅舅言明,我也会帮陆兄弟分说。”裴云瑞心下有些开心,事情有进展?
我还以为有啥高明主意呢,就这?
“裴兄,其实兄弟我就擅长吃软饭,太硬的不好嚼啊,至于赘婿不赘婿的没什么啦。”
“何为吃软饭?”裴云瑞听得有些懵。
“就是我如今这般有美人在侧,沈府家大业大也不缺我吃喝,我啥也不干就能活的滋润啊……”咋连吃软饭都不懂呢,自己那个世界可是人人想吃软饭而不得啊。
“……”果然是那个臭无赖。我辈读书人怎么可以不要脸的说这话呢,不该言必家国天下,生民黎庶么?
“陆兄弟可能还不是太清楚眼下的状况啊,我表妹誉满天下,爱慕者不知凡几。等你入赘消息传出,怕是出门都难。”裴云瑞决定换个思路。
“那你怎么不怕?”陆瑾奇怪道。
那能一样么?我什么家世,你什么背景?再说我这也八字没一撇呢。
“我裴家也是江南世家,为兄在士林中也有些名声。这些不是陆兄弟能比的。”裴云瑞喝了一口茶掩饰了下,这聊得太尴尬了,今天就不该来,落了下乘。
“那我也不怕……”陆瑾说的理所当然。
“……”裴云瑞又有些懵了。你咋不怕,上个街都说不定会被人打死,你当我表妹那么好娶?
“谁要欺负我,我就喊我夫人带人去收拾他,沈家也是江南世家。”
“……”果然就不该来啊,对面这家伙完全不要脸啊。正人君子裴云瑞何曾见过这等人啊。
“但愿陆兄弟能一直这么淡定。言尽于此,好自为之!”说完裴云瑞就直接起身走了。
“哎,裴兄别走啊,再聊几句啊!”陆瑾急道。好不容易来个能拿捏的人,怎么能这么就走了呢?
那知道裴云瑞跑的更快,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陆瑾只能遗憾的收了神通。
第21章 诗词两首夜惊魂
沈府,溪园。
沈言溪带着几个人回到溪园的时候,就看见彩云手里拿着东西等在自己住的阁楼下。沈言溪有些奇怪,刚跟陆瑾分开,这彩云能有什么事?
“小姐……”彩云看着沈言溪归来,紧走几步来到自家小姐面前。
“怎么了,这是?”看着彩云一脸的难为情,沈言溪更奇怪了,那陆瑾不会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吧?难道这男人并非看起来那么老实?
彩云欲言又止,看了沈言溪旁边几个丫鬟一眼。
“跟我上来吧。”
沈言溪带着丫鬟来到自己住的房间,旁边已经开始有人忙着伺候。沈言溪按往常的习惯,脱了鞋,一双精致白嫩的脚丫就直接踩在了地毯上,一双长腿抻着裙摆流云般搬动。又拿过丫鬟手里的锦帕擦了下手,沈言溪这才在榻上坐定。
“说吧,怎么了?”沈言溪言语间露着关切,旁边几个丫鬟也没有回避,他们都是沈言溪身边的丫鬟,没什么好避讳的。
“小姐,我有些担心姑爷……”彩云表情透着不安。
“姑爷怎么了?”刚才我才见过啊,活蹦乱跳的,还拉了一首极好听的曲子,就是让大家哭的够呛,沈言溪心说。
“小姐,姑爷下午看着就不太开心,然后他躲在书房里,把自己手指头弄破,把血滴在他戴的玉佩身上……”彩云担心的描述道。
沈言溪好看的眉尖皱了起来,脸上也泛起了疑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把血滴在玉佩上?
刚才倒是没注意他手指有没有破,能弹琴想来应该是没什么大碍吧。沈言溪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
这边彩云则是继续说道:“然后姑爷又说要写字,还把我支了出去。下午老爷把姑爷叫走的时候,我到书房收拾,才发现姑爷写了好几张字,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啊?”沈言溪也有点急了。
“小姐你看看吧,姑爷写的好可怕。姑爷是不是要报仇啊,他是不是要杀人啊?”彩云越说越害怕,连忙把怀里带着的纸递给沈言溪。
丫鬟忙把案几上的茶盏移开,沈言溪这才把几张纸放到案几上。
展开卷着的纸张就看到里面的字,沈言溪瞬间就被震惊到了。她这绑回来的便宜夫君今天给了她足够多的震撼。
不说下午的诗词与琴曲,就眼下纸上这字龙飞凤舞,笔走龙蛇,宛如活过来一般。关键字里行间里流露出的肆意洒脱让沈言溪很是喜欢。文人风骨,大抵便是如此。
接着沈言溪才细读上面的两首诗,这一看不要紧,沈言溪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诗是好诗,可诗中的戾气也太重了。沈言溪一时间也有些担心起来。
细看第一首诗,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
这四句比较好理解,说他从小熟读经史子集,胸有韬略,现在就像潜伏的老虎一样,有怀才不遇之感。可他不是已经中了案首了么,难道是觉得入赘沈家断了他的前程?
再接着往后看,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这句就不懂了,他脸上好好的呢,一个秀才,也没有被脸上刻字啊。那堪配在江州?明面上意思肯定没法解释。
他就是江州人,来这江临也是考试啊,怎么会说的这么惨?难道他是代指?实际指的是这沈府?是说自己沉沦在这沈府?沈言溪一颗心七上八下,越读越担心,心几乎快跳出嗓子眼来。
旁边的几个丫鬟跟着沈言溪也是识文断字,虽然比不上自家小姐,但这大概意思还是能看出来,也是跟着自家小姐心往下沉,这姑爷怨气太大了。
沈言溪顾不上丫鬟如何,继续往下看,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沈言溪读完这最后两句,浑身力量被抽空了一半,两只手都在发抖。
这两句意思也很明显,虽然不知道这浔阳江口是哪里,或者说根本不重要,因为沈言溪作为一个才女她知道,诗词歌赋里面有些地方并不是实指,而是虚指。
那意思是不是说有一天他要报仇,杀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结合前后文和眼下状况,沈言溪实在想不到别的了。
沈言溪双手无力的垂下,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一双美眸泪光闪烁。
他对沈府的怨气这么大吗?要杀个血流成河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沈言溪真的后悔了,过去是后悔自己任性妄为,给两人都带来不痛快。现在只后悔自己让他怨气这么大,戾气这么重。
沈家并不怕一个暴徒,她现在可以直接找家族把陆瑾处置了,一个人戾气再重又能如何?
可那是她沈言溪自己带回来的夫君啊,这让她怎么下得去手?又怎么能不伤心?虽然两个人无夫妻之实,可这名分已然存在,谁都无法否认。
冷静,冷静,不要着急,等全部看完再说,也许是自己误解了他。沈言溪不断的安慰自己,不断的给自己心理暗示。
缓了好大一会儿,感觉有了点劲,沈言溪这才又看向第二张。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这两句意思是说身在吴地心却在家乡山东?常常感叹四海飘流有如转蓬。吴地是旧时称呼,不是在江东那边吗?江州距离那里还有不少距离。
山东又是哪里?想了半天,沈言溪还是没法理解。索性看下一句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是在感慨于自己的境遇么?身不由己,入赘到这沈府,还是有别的事情让他感慨?
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不提黄巢是谁,整个这两句豪气纵横,言语间充满了雄心壮志。意思哪天如果他实现了凌云壮志,一个黄巢又算得了什么。黄巢应该是一个英雄人物吧,没想起来是谁,还是也是虚指?
读完第二首,沈言溪倒不像读完第一首反应那么大,毕竟两首诗其实说的意思差不多,第一首诗更加血腥,更加直接。
读完了两首诗,沈言溪坐在那里心思深沉,一动不动。旁边的丫鬟也不敢动。
沈言溪闭上眼睛,脸上挂满冰霜,只有起伏的呼吸表明她此刻内心多么的不平静。
沈言溪觉得自己大体猜的不差,陆瑾不会毫无缘由的写这两首诗出来。陆瑾心里的怨恨沈言溪无法感同身受,可她知道,他这怨气能冲天。
那眼下怎么办?自己是要不管这夫妻名分报告给家族秉公处置?还是不顾家族安危任由陆瑾离去?
一时间,沈言溪心思百转,左右为难。
“都下去吧,让我自己想一想,不要胡乱传话。”沈言溪无力的挥了挥手。丫鬟们退步走了出来。旁边的彩云眼看着没结果,瞅了瞅自家小姐,也悄悄跟了出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屋里的灯火不知何时已点起。在明亮的灯火下,沈言溪坐在那里痛苦而又忧伤。
第22章 壮士一去不复还
沈府,新月居。
陆瑾现在完全不知道他随便写的两首宣泄诗已经到了沈言溪那里,更不知道接下来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
往常的时候,这个点他必然还要吃点东西的,可今天在梅园吃了不少零碎,再看看今天小丫头端来的饭菜就没啥胃口了。说实话真吃腻了,这才一个月吧,以后怎么过啊。
其实不一定真是古代的东西不好吃,而是陆瑾吃过后世的东西,特别是经过各种调味品的诱惑后,眼下的东西就感觉有些寡淡了。可也没办法,忍着吧,以后有机会再说。
话说那便宜姑母不是说要送东西来的么,也没见到啊。要知道刚刚问问裴云瑞好了,不会诳我的吧,还等着见世面呢。
他哪里知道,人把东西已经送到了溪园,而不是送到他这里。他一个赘婿又没法当家作主,做主的是人沈言溪,那才是一家之主。
闲的无聊的陆瑾本想整理下心里的想法,可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下就受不了了。他是能写毛笔字,但这玩意真不适合平时用,写字太费劲了。
原来只顾伤春悲秋,顾影自怜,眼下决定介入这世界,才发现处处不方便。更别提这这屋里子的油灯,好几盏灯,倒是不怎么暗,可真确定这么熏下去不会熏死么?还不如让我抽烟呢。
就在陆瑾打算今日事明日毕的时候,门外突然喧嚣起来。
彩云浪回来了?陆瑾从椅子上坐起来向书房外面走去。走到门口,就看到了在院子中间站着的沈言溪。
站在院中的沈言溪身着一件暗色外氅,把整个头都罩在其中,在夜晚的灯火中显得迷离不清,稍微凌乱的头发在晚风中轻轻飘动,更有几分萧瑟之感。
一群丫鬟侍女,就静静地站在沈言溪后面一言不发,只是一双双明亮的眼睛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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