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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赘婿 第170节

  “各位也知道,我这几年给大家瞧个病,帮个忙,还算是有几分薄面。我今天就舍下这份面子好言求情说和,大家应该会给我个面子。”钟离千山沉声道。

  “既然钟离管事有这个心,那就成全了吧。钟离管事放心,此事过后必有厚报!”冯管事巴不得有这个替死鬼。而且找她来不就这个目的么?

  其他人虽然心里疑惑,但有人能把事情担下来再好不过,他们看戏就好。

  在这剑拔弩张的局势下,谁也没有细想里面潜藏的风险。

  钟离千山看着众人的表情,心里一阵鄙夷。就这群酒囊饭袋居然天天过的是人上人的生活,何其不公?

  从国家到个人,凡事都要讲个师出有名。钟离千山现在所有的举措不光在于把矿工裹挟进来,更是要彻底点燃矿工的怒火,同时获得大义的名分。

  “那钟离管事自己能把这件事情平下来吗?”

  “邓管事,我本来就是个小管事。你们都不出面,就算我出去。你觉得他们就能信了我?”

  “那要以钟离管事的意思呢?”

  “这事情我可以担下,但大家必须和我一起去,这样他们才能看到咱们的诚意,否则我就是把头磕破了也无用!”钟离千山说完话就又坐下了。

  “这……”大家一时也犹豫了,毕竟骚乱的场面还记忆犹新。

  “现在形势就是如此,大家躲着也无用。一旦真的失控了,谁也跑不掉。都一起出去吧。”终究一个德高望重的管事起身道。

  在一阵吵闹和拥挤中,几十个管事总算是来到了人群前面,而身后几个护卫则押着一个赤着上身的汉子。汉子背上不光伤痕累累,还背着荆条,头上遮着破布。

  到了人群前面,钟离千山直接就“哐嘡”一声就跪在了雨里。

  后面的管事们都看得都一激灵,这钟离千山可真是拼,就安抚下这群贱奴至于这么多花样吗?

  “大家安静,你们的条件我们都答应了,人现在就跪在这里。”冯管事高喊道。

  冯管事话未说完,钟离千山就扯掉了头上的破布。

  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而管事们则等着钟离千山出头把事情揽下来,今天也就算过去了。

  结果钟离千山沉默不言,反倒是人群中飞出了一把铲子,直接钉在了冯管事的脑门上。

  冯管事瞬间一命呜呼,整个人往后面砸去。

  “这些杂粹居然抓了钟离大哥来抵罪!”

  “杀了他们!”

  刚才还呆滞的人群立刻爆发了冲天的怒火,这群无耻之人居然胁迫钟离大哥下跪来逼迫自己。成百上千的矿工不顾伤亡愤怒的往前面冲去。

  本来还在等待着钟离千山出面说话的管事们傻了眼。

  “钟离管事,快说话啊!”有人急道。

  然后这声音很快淹没在喊杀声中。暴怒的矿工很快和管事、护卫杀成了一团。

  最关键是有一部分护卫直接叛变了,给正在试图抵抗的管事和护卫狠狠的从背后捅了一刀。

  整个区域瞬间成了一个屠宰场,到处都是断臂残肢。

  而跪在地上的钟离千山仿佛对这一切置若罔闻。

  他抬起头任由雨水打在脸上,冲刷着他几十年来的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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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发源于冯家矿场的冲突,很快在钟离千山的运筹下席卷了整个山南矿区。

  狂暴的矿工化成了嗜血的野兽,在几天时间就屠尽了敢于反抗的一切势力。

  他们打砸仓库,抢夺资源,很快的武装起了一支几万人的队伍向附近的城池冲去。

  大梁西南,烽火起。

第5章 神道门主任无道

  东南道,福州。

  福州不但是东南道总督衙门所在地,也是东南道最大的城池,常住人口接近百万之巨。

  但就是这样的大城也在神道门半个月不间断的围攻下岌岌可危。

  高大的城墙在夜色里显的残破不堪,到处都是豁口和堆积如山的尸体。

  而神道门教徒仍然不顾疲劳,不计生死一遍又一遍的发起冲锋。在火光的映衬下,仿佛如地狱冲出来的恶魔。

  福州城墙上,鏖战多日的守军已经折损大半,只余几千残兵苦苦抵抗。但这对于福州城防来说几乎是杯水车薪,被攻破已经是迟早的事情。

  南门高大的门楼前,正站着几人一脸肃穆的看着城墙下神道门教徒蜂拥而来。而站在中间、一身黑甲的正是东南总督陈宜知。陪在旁边的则是东南巡抚何不器与福州知州鲁宁。

  正在此时,一个满脸血污、都看不清衣甲颜色的魁梧大汉从西侧城墙急速奔来,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士兵。

  “总督!西面破了。福州……福州守不住了。”大汉喘着粗气垂首道。

  “张将军辛苦了!将军劳苦功高,但本督却没法再为你请功了。”陈宜知扶起了汉子轻声道。

  “总督言重了,我等武人保家卫国职责所在,又何敢言功。只是属下这次让大人失望了。”汉子沉声道。

  “将军不必如此,能以两万人抵抗贼军十多日已经了不起,本督又怎会怪罪将军。如今颓势已经不可挽回,还请将军收拾兵马突围吧。大好的男儿实在不值得葬送在一座已经固定被攻破的城池上。”

  “总督大人,属下虽然已经没有多少兵马,但属下誓死保护各位大人突围。”汉子拱手道。

  身后站着的知府鲁宁一听倒是满脸喜色,可看着边上的巡抚和总督脸上的坚定,只好又收起了表情。好好的不早点跑,干嘛非要死在这里呢?

  “将军的心意本督心领了,但本督上承皇命、下应民生,本该为东南一道带来福祉,如今却落得失地破城的结果。本督又有何脸面苟活?”

  “总督大人,贼人突然而起,来势汹汹,江南本无强兵,又无援兵。非大人之过也!何不突围出去再做他图?”汉子急道。

  “将军不必多言,本督心意已定。如果巡抚和知州有此心,将军可适当关照一二。”陈宜知拍了拍汉子的手道。

  “总督大人能与福州共存亡,我何不器又岂能独生?我陪着大人就是。”巡抚何不器托手道。

  陈宜知笑了笑没说话,将目光转向福州知州鲁宁。

  “总督大人,非卑职胆小怕事。可我等若是俱死在此处,朝廷又如何得知消息并应对?而且又有何人知道总督大人的忠勇?卑职……”鲁宁一脸正气,冠冕堂皇。

  “知府大人的心思本督知道了,去吧!”陈宜知不等鲁宁说完话就说道。

  “……”鲁宁一下尬在了那里。

  可想着都人鬼殊途了,还跟他牵扯个什么,能活下来才要紧。所以也没再纠缠。

  “张将军,咱们……”然而鲁宁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自己高高的飘了起来,脖颈带着些许的疼痛。直到他看见自己的身子才知道,自己原来已经死了。

  “胆小鼠辈,怎堪为一州知府?”

  “属下鲁莽,请总督大人治罪。”汉子单膝跪地道。

  “起来吧,将军自便就是。”陈宜知也没有多言。

  “大人保重,咱们来世再同殿为臣。”汉子说完话也不再停留,带着十几个人向已经冲上来的贼兵杀了过去。

  “谁说我江南无人?”陈宜知看着远去的汉子叹道。

  “都是大人慧眼识人,带兵有方。”何不器笑道。

  “到了此时,灿之何须再说这种恭维的话。灿之今年四十二了吧?”陈宜知收回目光转身道。

  “大人好记性。”何不器拱了拱手。

  “让灿之见笑了,本督也就这点本事了。而且本督如果没记错的话,灿之应该是漳州人?”

  “不错!”

  “天下人小看了神道门,也小看了任无道。灿之以白身入仕途,苦心隐藏二十年。这份隐忍和谋略,本督败的不冤!”陈宜知收回目光看向前方的战场。

  “大人是怎么看出来的?”何不器疑惑道。

  “哪里是看出来的,本督要真能看出来,何至于落个城破人亡的结局?”陈宜知苦笑了一声。

  “从漳州再到泉州,无一城不是因内奸而被迅速攻破。虽然神道门起事确实事发突然,让各州府毫无准备。但几座大城也并非寻常,若不是内应不该败的如此干脆!本督本以为攻下两座城池后足够任无道消化一阵子,却没想到他直冲福州而来。”陈宜知声音很平淡,似乎是说着不相干的事。

  “福州是总督衙门所在,是大梁一顶一的大城。他任无道凭什么觉得能打下福州?”陈宜知转头盯着何不器。

  “所以总督大人那时候就确定福州有内奸?”何不器这才明白陈宜知早就有防备。

  “再明显不过了,可会是谁呢?直到此时我才明白,那个人原来就一直在我身边。”陈宜知说完话,眼睛里的光彩黯淡了下去。

  “大人说错了,不是我一直在大人身边,而是被大人强制要求在身边。否则我神道门不至于久攻不下。不过好在结果不错。”

  话说开了,何不器也就不装了,言辞里没有剑拔弩张,反而如平常老友。

  “灿之,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就在刚才想通谁是内奸之后,这个疑问却一直萦绕在他脑中。何不器年纪轻轻已经是一道巡抚,前途无可限量。何以跟神道门坑瀣一气?

  “任无道是我义父,我是他老人家抚养长大的。”何不器低头道。

  “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仿佛一瞬间,这位封疆大吏的两鬓就被风霜侵蚀了一样,满脸的沧桑与不甘。

  “同僚三年,我该让你明白的!”何不器抬头道。

  “那灿之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那总督大人又打算如何处置我?”

  “处置?要是能让福州不破,本督必当手刃灿之!”陈宜知轻笑道。可惜,大势已定,杀一何不器又能如何?

  “大人精忠报国,与福州共存亡。亮理当成全!”何不器行了一礼。

  “那老夫就谢过灿之了!”

  “大人言重了!”

  “老夫可求灿之一件事?”留何不器一命,他终究还是抱有希望。

  “大人放心,福州城破,但福州仍在!”何不器肃穆道。

  “哈哈!好!好!不枉老夫与灿之相交一场!”陈宜知放下了最后的心结,笑的畅快淋漓。

  陈宜之抽出宝剑,手指轻轻划过剑锋,几滴鲜血就顺着手指滴落了下来。

  “丹青书妙笔,宝剑当杀敌。一朝锋芒出,难言千秋事!”

  剑锋划过脖颈,赤血映照明月。一代封疆大吏轰然倒下。

  倒下的不光是一位大梁重臣,更是一座千古大城。

  数不尽的神道门教徒如海浪般的冲上了城墙,瞬间将这座大城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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