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赘婿 第173节
“大王~”亲卫急道。
“好了,你们就安心等在这里。”
李长青交代完就不见了人影。
跟着护卫一路走,李长青一路惊叹。还以为那知府衙门是啥好地方,这处的院子才是真正的好地方。
也不知道为啥手下的人没找到。不过还好,要是真抢过来,反而麻烦了。
“公子,李长青到了。”
没一会儿功夫,两人就走到了一座高大的阁楼,护卫在门口轻声道。
“进来吧!”里面的声音不疾不徐。
李长青按下紧张的心情,换上了明亮的笑脸,就掀开了门帘。
“公子,您怎么来呢?来之前怎么没告诉仆一声,仆去接您。”李长青进到了门里,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哪里敢劳卫王大驾!”
正堂中间的榻上,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青年仪表堂堂,器宇不凡,一言一行皆有尺度。
此人正是北方门阀姜家家主最小的儿子,姜无忌。
他原本还有一个身份,就是陆瑾大姨子沈言韵的小叔子。
当然,现在两家也没什么关系了。
李长青自称仆并不是两人真有什么人身依附关系,或者就算有也没什么用。人家都造反了,还在乎你一张奴契?
最主要的是李长青从一个流民变成如今的卫王,一路上都有姜无道的指点与支持。
就如今的钱粮、消息其实都是拿捏在姜无忌手里。
李长青也是从一开始就将自己摆在奴仆的位置上。
彼此到底是什么心思,外人就不知道了。
“公子说笑了,仆的一切都是公子给的。公子能来,仆自当鞍前马后的伺候。”李长青抬头讪笑道。
“起来吧,上茶!”姜无忌倒也没有为难李长青。
李长青起身诚惶诚恐的坐到了下首。
“公子,仆这次攻打阳淮不太顺利,用的时间久了些……”李长青小声道。
“无碍,倒是刚刚好。”
嗯?原本以为会有一顿批评,没想到却是刚刚好?好在哪里?李长青心里有些疑惑。
“山南道的矿工造反了,我今天得到的消息他们已经攻下了最近的州府。”
李长青一愣,看来这大梁真是不行了,怎么各处都有造反的呢?
“现在的大梁内忧外患,特别是各地举事不断,朝廷疲于应付。你这次攻打阳淮,消耗朝廷援兵接近十万,是很好的功绩。”姜无忌淡淡的道。
“公子,那我们下一步?”
“让你的人先停手吧,杀那么多平民百姓有什么用处?以后的事情谁来做?我再三告诫你,不可多造杀戮,好像你没听进去!”姜无忌看向李长青。
李长青吓了一跳,又慌忙起身跪在了地上。
“公子容禀,公子也知道,我手下的都是些乱民。天天就惦记着吃饱肚子。特别是这次攻打阳淮,久攻不下,军中怨声载道。仆这是没办法才承诺他们攻下阳淮后,三日不封刀……”李长青战战兢兢的解释道。
“那也死的人太多了,这临海成了一片白地,我还要它做什么?”
“仆知错!”李长青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知错却不改,我提醒你好几次了吧?”
“公子,仆手下跟边军不一样,没有东西诱惑着他们,根本驱使不动。”李长青极力解释。
“你也是这样是吗?”
“仆不敢,公子指哪儿,仆就打哪儿,绝无二话。”
“留下一根手指长长记性吧。”姜无忌并没有被李长青说动。
李长青吓了一跳,刚要叩首求情,就看见边上一道白光划过,一截指头就掉在了自己面前。
李长青震惊的看了半天,才感受到手上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
“公子!”
“你不愿?”
“仆不敢~”李长青跪在地上疼的满头是汗,可也不敢叫唤,更不敢包扎。
“不敢就好,这是给你的。”姜无忌说着话就给李长青递过来一个盒子。
李长青看着那盒子,眼睛里光芒大盛,连手指的疼痛都顾不上了,忙在身上胡乱的擦了两下,就小心翼翼的接过了盒子。
当打开盒子看到里面七彩斑斓的药丸,李长青迫不及待的就服了一颗下去。
很快,李长青惨白的脸色就开始变的血红,两个眼珠逐渐充血,整个神情痴痴呆呆,恍若在梦里。
过了好久,这种特别的感觉才慢慢的淡了下去,李长青也才恢复了神智。
他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他想好好的发泄一番,可眼下也只能忍耐下来。
“公子,这次的七彩丹好像比以前的更好。”李长青看着上首的姜无忌都有些无法按捺了。好在理智尚存,他不敢。
“改了改配方。你省着点用,药材不好找。”
“仆记下了。“李长青紧紧的抱着丹盒,就跟抱着绝世的珍宝一样。
“让他们停手,并且明天全部退出阳淮。距离京都太近,没必要顶在这边。回返兰陵,准备攻打海州。”
“是,仆回去就吩咐。”
对于现在的李长青来说,姜无忌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还急着早点说完回去呢。
“滚吧!”姜无忌没好气的说道。
李长青哪里还等得及,忙告别了姜无忌就出了门。
“公子,这李长青现在势力大了,咱们能控制得住么?”
“控制他的从来不是我,而是他心内心的欲望。”
第9章 祖孙一别是永诀
江东道,吴江县。
暮春三月,小桥流水,杨柳新绿。粉墙黛瓦的宅院傍水而立,乌篷船悠然摇曳于水巷之间,船家哼唱着吴江小调,一幅宁静淡雅的江南春日画卷缓缓展开。
河畔洗衣的村妇谈笑风生,孩童们嬉戏追逐,欢笑声洒满河岸。远处,炊烟袅袅升起,融入天空的湛蓝,空气中弥漫着清新湿润的气息以及丝丝饭菜的香气,那是属于江南独有的烟火味。
但就是在这样温婉细腻的时节,位于吴江东南十余里的地方却显得有些萧瑟。
一座座历经风雨洗礼的石碑与青葱掩映下的古老坟茔错落其间,它们静静地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和家族的传承,给这片原本生机盎然的水乡增添了几分庄重与肃穆。其中央位置矗立着一座明显新起的坟茔,青石泛着冷峻的光泽,上面镌刻的文字清晰可见,似乎还带着亲人们无尽的哀思和深深的怀念。春风拂过,带来一阵阵微凉。
而在坟茔前一方开阔的空地上,一位身着皎洁白裳的女子正持剑起舞。她动作轻盈曼妙,剑势如行云流水,仿佛在空中绘出一幅幅充满哀思与坚韧的画卷。长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衣袂飘飘,与周围的静谧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女子的眼眸深邃而又坚定,每一招每一式都饱含深情,似乎是借着这一套剑舞来倾诉心中的悲痛与追思。她的身影在四周郁郁葱葱的草木映衬下,更显得遗世独立,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与另一个世界对话,传递着跨越生死的绵绵眷恋。
随着剑舞的节奏,微风拂过,带起一阵阵白色的花瓣飘散在空中,使得整个画面饱含凄美的诗意。
女子正是吴悠,而新起的坟茔里正是几个月前已经去世的奶奶。
剑式一招接着一招,吴悠脑海里最近几个月的日子,一幕接着一幕。
剑招连绵不绝,吴悠手中的长剑映照出数月来的点点滴滴。
她本是满心欢喜的回归吴江,期待着见到奶奶,也期待着告诉奶奶关于南卿的事情。并筹措钱粮尽早回到江临去找南卿。
可是就在她被家人接到之时,家人却正在着急的要去江临找她。一问之下整个人就傻在了当场。
家人说奶奶几个月来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怕是支撑不了多久,唯有放心不下她,想见她一面。
这份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晴天霹雳般让吴悠心中五味杂陈,所有的计划与憧憬瞬间瞬间打散,她只想去见自己的奶奶。
可紧赶慢赶,等到临近家门就看到来往忙碌的下人和院子里面悲痛的哭声。
她从来没有想到进家门能那么的难,让她每一步都如同跨越一座山。
她想着这一切一定都是幻觉,奶奶一定就在家里等着她,可眼眶里的眼泪就是忍不住。
等她见到奶奶,奶奶却不说话,只是安静的躺在那里。只有一只手稍稍外伸,想抓着什么却是一场空。
她紧紧握住奶奶那瘦弱冰冷的手,她想告诉奶奶她回来了。
但心头的后悔与酸楚如同巨石压胸,令她喉头发紧,竟无法吐露出一个字。
眼前的场景愈发模糊,阵阵晕眩感席卷而来,周遭的一切都化为镜花水月般的虚幻梦境,奶奶正拄着拐杖含笑看着她说:我的孙儿回来啦。
等她清醒过来,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跟着家人办完了丧事。直到在凄冷的冬日里,她看着这坟茔才清醒的知道,奶奶真的走了,带着没有见到她的遗憾。
如今时间快过去了半年,吴悠依然无法从中解脱。
那些曾经想告诉奶奶的事情终究没有机会开口,她悲痛而又自责。几个月里她到底干了些什么?
她自小就失去了母亲,父兄又常年在外。家中除了姐姐,就只有奶奶陪着自己。而如今,那个最眷恋的人也离她而去。
父亲因为身负边关安宁,办完丧事只守孝了三个月便匆匆回返西南。而姐姐们也早已经嫁人,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只有她和大哥陪着奶奶,除了陪着奶奶她似乎也无处可去。
冷静下来之后的吴悠似乎找不到现实的出口。对奶奶的愧疚与不舍让她无法再坦然的去面对陆瑾,她去找他又能做什么呢?他真的需要自己吗?
他不需要!他有了他喜欢的夫人沈言溪,而自己却只能作兄弟,连真实的身份都不敢表露,更何谈自己的爱慕?
如同他做的事情一样,如果不是自己死缠着他,恐怕连送钱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的南卿从来都不需要自己,他对自己只有垂怜。
情如此,事亦然!
吴悠啊吴悠,你又何必执着于一个根本等不到的人!
双脚踏地,剑式一收,动作干净利落。
“小姐!”丫鬟忙来到近前将手帕递给了吴悠。
吴悠拿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细汗,本就美艳的脸庞虽然带着些许潮红,但一双美眸里却是暗淡而沉寂。
“小姐,你真不去找那陆公子了?”丫鬟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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