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赘婿 第6节
“你这说的这是什么话?他把你气跑了,还需要你来承担后果?溪儿,你这是怎么了?”沈皓痛心道。
“因为罪在女儿!”沈言溪叩头道。
“你胡说什么?赶快起来,起来到屋里说。”沈皓忙指挥着丫鬟把沈言溪就扶到了屋里。
“爹爹,我要去救他……”沈言溪顾不上丫鬟要帮他擦拭,就祈求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沈皓一阵气结,这话说的就跟自己杀了他似的。
“爹爹没打他,就先让他在中正堂跪着呢。倒是你现在还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他二十板子少不了!”
沈言溪听父亲说没打陆瑾,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现在的沈言溪倒谈不上对陆瑾有什么感情,之所以来求父亲,一是因为夫妻名分,二是归根结底是她自己的原因导致了陆瑾受罚。所以她不能真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你们先都退下吧,我跟爹爹说几句话。”沈言溪看着周围的丫鬟道。
虽然沈皓不明所以,也没有说话,但小姐都发话了,丫鬟们还是麻利的退了出去。
“到底要说什么,还需要把丫鬟也支出去?”沈皓双眉紧皱。
沈皓心里有些奇怪,到底是有什么内情?要不然像世家家庭,很少会把贴身丫鬟都支出去的。
“今天我本是去找他好好聊聊的,开始倒还好,可后来他问起沈家为什么找赘婿,为什么又选他……”
“他不是知道么,他还问你?”沈皓奇怪道。
“事情就出在这里,他说他不记得以前的事情的了,现在就能记到我们婚后的第二天,其他事情一概忘记了,甚至连他自己晕倒都不知道……”
“这怎么可能?他是不是在诳你?”沈皓惊道。
不说沈家,就沈皓自己四十多岁了,什么事情没听过见过?哪里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女儿开始以为也是,所以回话的时候有些遮遮掩掩。结果他一股脑儿都全信了。女儿虽然也不理解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但确实是这样。而且他诳我又有什么意义?”沈言溪解释道。
“然后呢?”沈皓压下心里的疑惑继续问道。
“爹爹也知道我为什么招赘婿,现在时过境迁,女儿这事都成了笑话啊。”
“哼!我看看谁敢笑话!再说也没多少人知道。”女儿奴沈皓最容不得沈言溪受欺负。
“女儿本来就打算认命了。想着与他好好了解一下,如果真没什么大的问题,女儿与他过一生也无不可。可他一再追问入赘原因,如今女儿怎么讲得出口?心里想着忘了反而更好……”
沈皓也是无语,这都什么事啊?幸亏想着老母亲看重他,才没按家法处置。要不然这事情还不好了了。
“后来女儿回想,他应该是看女儿总是不正面回答问题,所以才有了不好的猜疑,紧急之下言语无状。说来说去其实是都女儿的错!”沈言溪说着就又跪在了父亲膝前。
“溪儿赶紧起来,事情说开了就好了。”
“爹爹听我说完,女儿还有一事也对不住他。”
“还有什么事?”沈皓奇怪道。
“还是因为失忆。他失忆的时间。就是女儿和他的婚礼之日。那日女儿得知皇帝驾崩才崩溃之下弃他不顾……”
沈皓都听傻了,刚才只觉得事情奇怪,但还没想原因。现在女儿这么一说,可不就被自己女儿气的记不住事了么?
可世上怎么还会有这种怪事呢?
幸亏没打板子。沈家惩治个赘婿倒不是什么事情,但不代表沈家就蛮横无理,不分是非。
“女儿又怎么能无愧?”沈言溪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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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言溪和沈皓两人带着一大帮子人来到中正堂,就看见陆瑾彻底栽倒在地上。
沈言溪提着裙琚快步来到院子中间,看见夜色下陆瑾蜷缩在地上,浑身打着摆子,嘴里嘟囔着我要回家,她的心跟着抽了一下,她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
沈皓看着倒在水中的陆瑾也傻眼了,不是没让打板子么,怎么还成这样了?
看到家主和二小姐来到院子里,原本冰冷的院子里一下就热闹起来。看来今天这事情够大的,家主和嫡小姐可是不常来这种地方。
也就陆瑾完全陷入昏迷,他要是清醒着,看见这鲜明的差距就知道,在这沈府,人与人的差距比他想象的要大的多。
沈言溪有些生气,再怎么说,陆瑾也是她名义上的夫婿,怎么可以就将他扔在水里不管不问。
“八叔呢?”沈皓看了一圈没看到沈正山的人影。
“家主,八叔公刚才有事出去了,交代姑爷跪到戌时再送回去,谁成想姑爷自己就晕过去了,我已经派人去叫八叔公了。”边上有人回道。
“人都晕倒了,你们也不知道扶到屋里?”沈皓气道。
“家主,您和八叔公没发话,我们也不敢啊,家法严明!”
“……”沈皓被堵了个够呛。
沈言溪也顾不上其他,朝着跟来的姜伯喊道“过来背着陆瑾。”
管家姜伯一脸懵逼,脸上的褶子写满了不可思议:二小姐,周围一圈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你欺负我这个老年人?
眼睛不自觉的就向沈皓看去,沈皓目光漂移,表示爱莫能助,不让自己背就不错了!
沈言溪也不管他,看着大家你一手我一手的把陆瑾扶上管家的后背。
沈皓忙吩咐道:“去叫府里的郎中过来!”
一行人才又风风火火的往院外走去,院外早有马车等在一旁,要不然老管家背完陆瑾就得直接病退。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八叔公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沈正山看着眼前的场景一脸的懵逼,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眼睛就不由自主的向沈言溪看去,结果那丫头就低头一礼,一个字也没有说就走了。
看着夜色下远去的马车,沈正山一脸的困惑,我这招谁惹谁了?
老管家半躬着身子一手拄腿,一手捶打着腰,眼睛里满是对人生的怀疑。总觉得二小姐就是故意的,为什么啊?
“家主……”沈正山看向沈皓,这到底怎么了?
“八叔,溪儿就是个晚辈,别往心里去。”沈皓尴尬道。
不是,这关自己什么事啊?总感觉被这父女俩给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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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做了一个梦。
他回到了家乡上清县。
那里有一个很美的村庄,村子里开满了桃花。
他的母亲是一位慈祥的老太太,每天下午都拄着拐杖就定定站在村口等着他回来。
她满头的白发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脸上尽是岁月的沟壑,可她笑起来真的很美!
“娘!”
第9章 昔日案首今不见
江州府,江临,学政公署。
连续多日的阴雨总算是停了下来。太阳的光辉重新普照了这座江北大城。
今天公署里的人并不多,院试早已经结束,而随着皇帝的驾崩,当年的乡试也随之取消,所以也没有多少公事可忙。
邓禹倒是来的挺早,五十多岁的邓禹已经在江州学政公署待了近三年。江南风物,博文广雅,邓禹对江州有着很浓的感情。邓禹自己的家乡就在不远的蔚州,跟江州也算是带着天然的亲近。
邓禹早年间读书以德爰礼智,才兼文雅著称,所以在江州任上也是尽心尽力,看着一批批学子就仿佛看见年轻时候的自己。江州本就钟灵毓秀、人杰地灵、显宦高官无数,在科举考场上也是一枝独秀。今年院试总体不错,邓禹自己也很满意。仕途无望,多提携年轻后辈也不妄读多年圣贤之书,不负提督江州学政之责。
正思虑间,就见一人走了进来。
“什么风把德恒吹来了,快来入座。”邓禹看着来人说道。
学政公署并不像正经的官署衙门那么上下分明,关系严谨。更像是一个治学机构,大家在一块儿也没那么严肃,尤其是在当下。
“大人有所不知,属下今日听闻了一件怪事,特来说上一说。”来人年过半百,脸颊清瘦,深陷的眼窝里一双珠子炯炯有神,下巴上一簇全白山羊胡随着说话一晃一晃,一看就是老教授了。
“哦,何事令德恒如此吃惊?”邓禹倒是好奇了。反正也是闲着,听听呗,看这高达遇见啥稀奇事了。
“大人可记得本届院试案首?”高达问道。
“……”
邓禹有点不太想说话。本官提举一州学政,办的最重要的事不就是院试么,这才过去几天啊,你就问我记不记得,我就老的那么明显么?
“德恒不妨有话直说。”
“对,就是那上清县的陆瑾。”
对个屁啊,我知道,但我啥也没说啊,你就在那自说自话的,还学会应答了。邓禹那个无语。
“嗯,陆瑾如何了?”作为学政,说起案首,就不能不重视了,案首要出事了,那不是小事啊。
“他丢了!”
“什么?”邓禹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案首丢了可还行?
“有上清县的学子说是找不到陆瑾了。”
听山羊胡说完,邓禹自己倒坐了下来。
倒是气这高达,看着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其实一天到晚没个正事。
那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人就不能发榜后自己回乡了?不能跟着别的同学去游历了?
实在是这年代这种事情太常见,交通不便导致联系就没那么及时。
“哦,具体说说。”邓禹拿起茶碗抿了一口茶。
“发榜当日,陆瑾得知自己中了案首,欣喜若狂之下就晕倒在当场,后被人送至医馆救治。后其同窗到医馆看望却不见人影,问馆内医者,医者也不知所在,只说就自己走了……”
“哦,这……有何问题?”邓禹眉头一挑还是没明白,这老头怎么就觉得案首丢了。
“问题是其同乡多日未曾寻见啊。”山羊胡总算说完了。
“……许是其自己回家了,或者跟别的同学去了别处?”邓禹还是不太相信案首丢了。陆瑾他见过,当下也算是他的座师。那年轻人看着清新俊逸,倒是心性有点不够,中个案首都能晕过去。
两个人又是一顿瞎扯,也没扯出个所以然来。
邓禹倒是把这事记在了心里,虽然他不管当地地方民生经济,但说到底也是他的学生。但眼下也没个眉目,各种可能性太多,还是得等等看。话说这小子也是,不来见见自己这个座师。还真是透着奇怪。
邓禹哪里知道,他的案首已经成为沈家赘婿了。沈家是江州土皇帝不假,但不至于什么事情全城人都知道,尤其这件事情办的极为仓促和简单。
本来事情总归会传出来的,毕竟招个赘婿就是为绝了皇帝的心思,不传出来怎么达到目的?可婚礼刚完成皇帝就死了,沈家还传这消息做什么?自己还嫌不够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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