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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机南北朝 第77节

  “苏泽苏子霖?”

  “正是师兄。”

  “苏泽现在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

  陈留公主府,早些时候。

  绿珠慌张的冲进陈留公主的卧房,向她汇报外面的情况。

  “殿下!禁军进城了!”

  绿珠惊讶的看到,陈留公主已经换上了男装,她连忙上前拉着公主的身子说道:“殿下!现在外面不安宁!您可不能出府啊!”

  陈留公主脸上露出不正常的潮红,她急促的说道:“这么有趣的事情,我如果不去,此生必定憾之!不行,我要出府!”

  绿珠知道自家公主的性格,她突然说道:“殿下,早些时候苏旅帅遣使女送来了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绿珠只当死马当活马医说道:“那人还在门房,说那件东西要亲自示范给殿下看。”

  “让她进来,看完东西我们就走!”

  不一会儿,一名样貌普通的粗使婢女走进来,她将一个木头盒子举过头顶:

  “殿下,我家主上借给公主一物,名曰千里目,登高可观千里。”

  千里目?

  洛阳权贵家里都热衷于造楼,陈留公主府内也有一楼,她连忙带着苏泽派来的婢女登上了府内高楼。

  不一会儿绿珠就听到了公主的吩咐:“让府内卫士守住府门,今日不出去了!”

  绿珠长长叹了一口气,亏得苏旅帅神机妙算。

  陈留公主像是刚得到有趣玩具的孩子,她拿着千里目在禁军队伍中搜索着,苏泽现在正在哪里呢?

  ——

  与此同时,站在尚书台前的都水桥侧,苏泽的视线越过尚书台,看向南衙北面的宫门。

  羽林之变也就止步于此了。

  北宫是皇帝和太后居住的寝宫,值守北宫的就不是他们这些普通的羽林卫士了,而是羽林郎、虎贲郎、直阁卫士这类有官职的勋贵子弟,比如苏泽父亲担任过羽林郎,就在北宫内戍卫过。

  郎卫就和普通羽林不一样了,他们是不可能跟着普通羽林造反的。

  今天随着进入南衙的羽林大概有几千人,但是这些人没有甲胄也没有武器,想要冲击森严的北宫城门,无异于以卵击石。

  而且朝堂的权威虽然削弱,皇室权威尚存,如果真的有天子或者太后诏令,很多羽林也就会散了。

  胡太后能得到一个灵的谥号,足以说明她的权术水平之低。

  面对闹事的羽林,胡太后既没有派遣重臣安抚,也没有派遣威望高的武将镇压,而是选择了最糟糕的一个选项,关上宫门当缩头乌龟。

  安抚是安抚的做法,镇压是镇压的做法。

  因为没有太后旨意,尚书台内的尚书们也无法达成共识,也没人敢于离开尚书台去面对愤怒的羽林。

  眼看着咒骂没有回应,愤怒的羽林们开始从地上捡起石子,向着尚书台的屋檐门窗投掷而去。

  其他士卒看着同伴的动作也开始纷纷效仿,用瓦石击打尚书台,这些瓦石落在尚书台的琉璃瓦上,发出钟罄一样的声音,砸在门窗上又像是急促的军鼓声,让尚书台内更没人敢出来。

  看着太阳已经从正午的位置落下,苏泽吸了一口气走到前排,对着众羽林说道:

  “诸位!”

  众人看向苏泽,自从入幕选锋以来,苏泽在羽林中声名鹊起,不少人都认识他。

  随着羽林们逐渐安静下来,苏泽说道:

  “排抑武人,又非朝堂公论,大家围在尚书台又有什么用呢?”

  苏泽说完,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对啊!张仲瑀上书,又不是尚书台上书,围着尚书台到底是干嘛呢?

  苏泽又说道:“朝堂也没有通过张仲瑀的上书,我们又何必在尚书台闹呢?”

  这下子点醒了众人,也不知道是谁喊道:“苏旅帅说得对!去张府!”

  “去张府!”

  从侯刚府上拉出来的牛车开始转向,身披大氅的侯渊绝望的看了一眼苏泽,他就像是一座泥塑的佛像,他被愤怒的羽林士卒们抬着前进,全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别说他已经被毒哑了,就算是他还能说话,他也不敢出来说话。

  你没看到尚书台那些公卿都没人敢出来说话吗?

  可是侯渊也明白,如果事后朝廷秋后算账,自己就死定了!

  他大脑从来没有转的这么快过,可是他已经被士卒们牢牢围在牛车上,根本动弹不得,连跳车求生的机会都没有。

  牛车掉头,鲜艳的红氅引导着羽林士卒们离开南衙,向着司徒张彝家的府邸而去。

  苏泽却没有离开,他留下了屯骑营的士卒,命令他们守卫尚书台,又越过尚书台前的都水桥,走到了尚书台的宫阙前。

  都水桥是尚书台尚书们才能走的桥,苏泽对着紧闭大门的尚书台内喊道:

  “屯骑营旅帅苏泽在此,请诸公安心!”

  说完这些,苏泽也不管尚书台如何回应,他大马金刀的站在了都水桥上,分配屯骑营的士兵守住了通往尚书台的道路。

  等苏泽完成了这一切之后,看着逐渐远去的羽林们。

  也有一部分羽林冷静下来,悄然来到了苏泽的队伍中,苏泽也不管他们是哪个营的,都分配给他们值守的工作。

  苏泽已经得到了本次羽林之乱中最大的好处,那些羽林们能不能和前世历史上那样攻破张府,打死张彝父子,就不是他考虑的事情了。

  穆少游已经要疯了!

  从他带领材官营冲出营地的那一刻,他绝对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看守材官营的都官曹卫没有阻拦他们。

  看守洛阳城门的城门尉没有阻挡他们。

  看守南宫城门的禁军没有阻挡他们。

  甚至来到了尚书台前叫骂,都没有人站出来阻挡他们!

  刚刚不是苏泽站出来,这群愤怒的羽林还要干什么?裹挟着他去攻打北宫门吗?

  穆少游知道自己已经犯了灭族的大罪,他抬起头看向那个鲜红的大氅。

  对了,还有侯渊!

  侯渊是材官营旅帅,是自己的上司!

  只要侯渊在这里,自己就是从犯!

  穆少游连忙吩咐自己的亲信,一定要牢牢的控制住侯渊,绝对不能让他逃脱!

  羽林们从南衙出来,又重新回到铜驼大街,这次他们冲向了司徒张彝的府邸。

  张彝的府邸在洛阳很有名,占地面积极大,府邸边上的沙门寺是张彝出资兴建的,沙门寺的白塔很醒目,不少洛阳人都会去沙门寺祈愿。

  夕阳西落,残阳之下,数千羽林向着司徒张府沉默前行,但是他们的怒火已经憋了一天,马上就要迎来爆发之时。

  ——

  张仲瑀在司空府别院醒来,他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侍女,看着宴厅内七倒八歪的宾客们,回想起昨夜通宵达旦的服丹畅饮,接下来的事情就迷离梦幻了起来,最后只剩下极乐之巅的感觉。

  那封投机性极强的奏章过后,张仲瑀一下子成了洛阳的明日之星,世家大族弟子们不吝啬对他的夸赞,他们是从心底里看不起那些武人,张仲瑀可以说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卧病在家的父亲张彝也将自己喊到病榻前,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并说自己兄长张始均的老丈,吏部尚书崔亮也派来带信过来,崔亮在信中“埋怨”张彝明明有两个好儿子,却一直将张仲瑀藏着,并且暗示吏部下一次选官的时候有几个好位置空缺,会帮助张仲瑀运作一二。

  张彝也表示等长子张始均出征冀州后,会将家族在洛阳的事情交给张仲瑀处理。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父亲身边的亲信管事冲进了宴厅,他对着张仲瑀说道:

  “小郎君!君伯让你速速返回司空府!”

  这个亲信管事姓焦,是父亲身边的老人,曾经随着父亲在秦州平定羌乱,拒绝了朝廷军职封赏,追随张彝成为张府的管事。

  张仲瑀连忙问道:“焦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郎君,快点和我走吧!”

  张仲瑀见到焦叔严肃的表情,只好套上衣服向宴厅外走,他看到府上的精锐护卫都手持武器,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妙。

  原本别馆和司空府是相连的,但是张仲瑀为了防止父亲知道自己服丹宴饮,在别馆和司空府之间砌了一面高墙。

  焦叔带着张仲瑀来到高墙前,张仲瑀刚刚服散,全身皮肤十分的敏感,在墙上攀爬了一下就开始喊疼,护卫他的府中侍卫只能停下来,焦叔叹气一声道:“走后院的门绕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示威的羽林已经来到了司空张府的门前,士卒们开始叫骂,并且对着张府的大门扔石块。

  但是张彝的态度十分强硬,司空府的墙内伸出长弓,将靠近司空府大门的两名羽林当场射杀!

  张彝让人将他从病榻抬到了前院亲自督战,他手下的侍卫一部分来自冀州老家的良家子,一部分来自他在秦州担任刺史时候收服的羌人,前者忠诚后者凶悍,加上司空府的院墙坚固,张彝有信心等到朝廷派兵来平叛。

  朝廷中的重臣一向看不起禁军,张彝在关中平定过羌乱,也是领过军的人,这些羽林连武器都没有,只要冲不进府内,那就是安全的。

  朝堂再这么迟钝,也会派兵来平定这场过家家一样的叛乱的。

  司空府门口,当见了血之后,事件的性质已经变了。

  从禁军入城,再到包围尚书台,这一路上其实都没有死过一个人。

  在没有血之前,这还只是一场讨要“说法”的游行,但是在见了血之后,藏在羽林士卒心底的野性终于被点燃了。

  就连侯渊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他绝望的东张西望,试图寻找出路。

  猛然间,他见到了被焦叔和一众家丁保护的张仲瑀,潜藏在心中的仇恨升腾起来。

  是谁害的自己落到如此境地?禁军要向张家讨要说法,为什么要让自己死?

  事情是你张仲瑀挑起来的!

  侯渊说不出话,用尽全身力气指向从别院中出来的一行人,疯狂的打着手势。

  一直看着侯渊的穆少游也看到了张仲瑀一行人,他虽然不认识张仲瑀,但是看他从别馆出来,还穿着华丽的衣服,对着手下喊道:“那边有人出来!抓住他们!”

  羽林士卒们立刻冲上前,焦叔虽然武艺不错,但是也挡不住这么多羽林,张仲瑀此时还浑浑噩噩,并不了解外面的情况,他连忙大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乃张司空之子张仲瑀!”

  挥拳的羽林停下来,张仲瑀还以为自己的威吓起来效果,他得意的说道:“快送我回府,我免你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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