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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爷爷朱元璋 第141节

  曲射的虎蹲炮则以其独特的抛物线弹道,将炮弹射向城墙后方的藏兵洞和运兵道,试图截断守军的增援。

  在火炮的掩护下,明军的步兵方阵终于抵达了城墙下,楯车像移动的堡垒一样缓缓推进,为冲锋的步兵提供了坚实的掩护,这次因为基本上没有运送弓箭手,所以步兵们能享受到的待遇,可就比之前那批好多了。

  云梯车紧随其后,缓缓向城墙靠近,这些庞然大物在战场上显得格外醒目,很快,云梯高高竖起,仿佛直通天际。

  “轰隆”一声,云梯车的铁钩搭在了城头上,云梯车被士兵往后一推,就这么死死地勾住了。

  步兵们钻出楯车,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墙,他们如同猿猴般敏捷,攀附在云梯上,凭借着过人的身手,冒着箭雨和滚木礌石的攻击,奋力向上攀登。

  很快,就有勇敢的明军士兵登上了城头,与安南守军展开了近身搏斗。

  一名明军士兵挥舞着腰刀杀死了一名安南守军,但另一名安南士兵却趁着这个空隙用长枪刺穿了他的胸膛。

  长枪是安南守军最有力的武器,没有之一,因为他们可以居高临下凭借地形,用长杆兵器来远距离戳刺攀城的明军,这种行为是低风险的,而攀城的明军一方面很不方便携带长杆兵器攀城,另一方面长杆兵器如果只有零星几个是没用的,必须提前组织好密集的枪阵才有作用。

  实际上也是如此,哪怕是普遍夸张的古装电视剧,也很多时候都表现出了猛将面对枪阵的绝望,而什么飞马越枪阵,徒手抓枪阵啥的,说实话,也就是影视手法,真实情况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一个人面对有组织的一群枪兵,现实就是你根本都够不到敌人就被戳死了,更何况在攻城战的情况下,人家还是有高度优势的。

  鲜血飞溅,惨烈的厮杀在城头拉开了序幕,在狭窄的城垛位置,明军士兵与安南士兵展开了殊死的拼杀,而且这种拼杀不是单纯的你砍我几刀,我捅你几矛,双方的武器都非常锋利,再加上很少有人穿重甲安南军是缺乏重甲,而明军则是因为重甲攀城很不方便,毕竟扎甲跟牛皮甲比起来,不仅仅是重量上的差异,形制更是完全不同。

  想想穿着沉重的铁叶子做成的裙子登城是什么体验就知道了,毕竟扎甲设计出来,就是用来对决追求防护力的,所以限制了关节活动的余地,正因如此,宋金夏时代,重甲步兵和重甲骑兵,才会经常倒在地上就自己爬不起来了,而且对付重甲单位,通常刀砍箭射是没什么效果的,都要扒开兜鍪戳下巴喉咙,或者是捅咯吱窝这种甲叶无法覆盖的地方。

  凡事有利就有弊,重甲防御力这么强,自然普通士兵也就没法穿着如此沉重的东西来攻城了,当然,人形怪兽除外,这世界上总是有超越普通人的猛士不可以常理而论的。

  “杀啊——”

  一名明军大喝一声,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刀刃,然后向前冲去,城头的明军跟着一起呐喊,他们的脚步声汇聚到了一起,声音如同一片乌压压的浪涛。

  不过城头的明军人数还是太少了,而此时一名安南小校抽出腰间佩戴的弯刀,朝着一个领头的明军士兵劈斩了过去。

  明军士兵连忙举刀招架,两柄刀撞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然后,两人都感觉到一股巨力袭来,竟是纷纷退了半步。

  这名安南小校不仅力气惊人,而且反应也异常灵活,一击未中之后,马上转换攻击角度,又是一刀劈下。

  然而这一次,他的对手是训练有素的明军精锐,在对手后退躲避的同时,这名明军士兵一记鞭腿扫了过去,正踢在了他握刀的右臂之上。

  而随着登上城头的明军越来越多,这个时候,明军个体战斗力的优势才渐渐凸现出来。

  毕竟从营养条件来讲,安南人,肯定是不如大明的,安南士兵的个头普遍矮小,有的甚至可能一米五都不到,跟大明的少年差不多,明军的身高,哪怕是南方的边军,都比安南军明显要高,实际上居民的营养摄入水平,这也是综合国力的体现。

  而个体体型和战斗力的优势,会在数量增加后,逐渐形成合力,这一点之前的攻城战都验证过了,因此安南军知道第一拨明军他们很难赶下去,重点是增援速度要快,靠城头的人数把明军挤下去。

  不过今天似乎很多人都没意识到,或者说城头的安南守军,根本就没感觉出来,他们的增援好像变慢了很多.

  这名安南小校被踢得踉跄着后退了数步,然后才站稳身子,不过还没等他喘息几口气,就听见身旁传来一声闷哼,他扭头看去,却见一名守军士兵捂着胸腹倒在地上,显然是受伤了。

  “该死的,这些明狗怎么这么难缠?”安南小校愤懑地骂了一句,然后抄起弯刀,再次杀了过去。

  这一次,对面明军学聪明了,知道他能打,又是领头的,一刀挡住安南小校的劈砍之后,几人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后退了两步,稍许拉开距离,然后目光瞄准对方的脖颈。

  安南小校一看便知道不妙,立刻停止了进攻,但就在此时,明军后面的袖箭已经呼啸而至,一杆短小的袖箭刺入了安南小校闪避后露出的左肩,顿时,血液飞溅。

  是的,地方特色。

  云南兵不一定会用蛊,但是贵州兵袖箭玩的还是挺溜的。

  虽然看起来不是致命伤,但安南小校的行动速度却变慢了许多,随后,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而这名明军士兵则是趁着这个空档,提刀冲了上来,然后照着他的脑袋猛砍了几下。

  安南小校的脑袋当场裂出纹路了,尸体软趴趴地跌落在地上。

  “娘的有毒。”

  这是他最后的念头。

  而登上城头的明军,同时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没多久,身上就都带着伤了,但这种时候,哪怕明知道这种伤势会让自己丧失继续战斗的力量,他们仍然会选择拼命,除了为家园尽忠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保持阵型,等待援军的到来。

  与此同时,后方正在登城增援的安南军,也感到了不对劲。

  “砰——”一名安南士兵被虎蹲炮发射的炮弹碎片崩掉了脑袋,他的尸体顺着城墙滑落,在守军的踩踏下,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但全新出场的虎蹲炮,明显比之前明军的箭雨给这些安南增援部队造成的麻烦要大得多,毕竟箭雨很难有这种仰角,也没有这种杀伤效率,而城下的虎蹲炮不断地开火,竟然能够把安南守军的增援阻断,这种战术让他们闻所未闻,而且效果相当显著。

  城头的守军不断地催促着“赶紧派援军上来,明军的这次攻势异常猛烈”,但问题是,关城里的援军确实派了,可根本上不到城头,在关墙背面的运兵坡道上,就被明军的虎蹲炮给轰的死伤惨重。

  由于援兵上不来,所以这次进攻明显要比以前顺利得多,负责前线指挥的顾成也不含糊,直接把后续精锐全部压上。

  一波接一波的明军从城头涌上,这个时候,明军已经占据了很多段城头,双方的增援速度被拉平以后,因为个体战斗力的差异,城头上的敌人根本没有优势可言了。

  “杀啊——”

  明军士兵的吼声震荡苍穹,伴随着喊杀声,无数明军蜂拥而上。

  安南守军也开始试图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措施,但这些措施很快就被明军的强悍的攻势打垮了。

  明军的刀光闪烁,一颗硕大的敌军将领首级腾空而起,血肉横飞!

  “杀!”

  一名矮壮的明军士兵冲了上去,手中的短刀刺进了安南守军的胸膛。

  “噗嗤.”一朵猩红的血花喷射出来,洒满了明军士兵一脸,他的眼睛瞬间变得更加赤红,浑身的肌肉也绷得更紧,一副杀红了眼的样子。

  而就在这时,身旁刀光闪过,明军士兵的脖子被划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热腾腾的血液喷涌而出,他瞪大着眼睛看着旁边骤然冲出来的安南士兵,似乎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就死掉了这种场景在城头无数次地上演着,无论是什么精锐,都有可能死于非命,战争是公平的,个体的力量在这种场景下,显得渺小无比。

  刚才出手偷袭的这名安南士兵没有停顿,他继续挥舞着弯刀向另一名明军士兵袭去,这一刀,他也是奔着对方的颈部而去的。

  另一名明军士兵也感觉到了生命危险,但由于他距离对方较远,而且身旁又有友军在帮助防御,所以他并未慌乱,而是拿着手中的短矛迎击了上去,希望可以逼退对方。

  但是,这名明军士兵低估了安南士兵的武艺,对方根本就没有收刀的意思,只是将身体微微倾斜,躲开了明军的短矛,接着用左手抓住对方握短矛的右手,然后用力一扭,咔一声脆响,短矛应声折断。

  这名明军士兵愣了愣神,接着便是感觉到一股剧痛传遍全身。

  连杀两人后,安南士兵再次挥舞着弯刀,绕过友军身后,想要继续偷袭,他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仿佛胜券在握,然而,他的笑容才刚刚浮现,便夏然而止。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支飞过来的短梭镖,插进了他的胸膛里,力道很猛,带着他踉跄后退了两步,才倒在地上。

  军中有绝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厉害的更不只是他一个,那些贵州深山老林里猎户出身的明军,便是射杀反应速度比人类快数倍的野兽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这种混乱的战场上,只要稍稍冒头表现自己的不同寻常,便会立即集火针对。

  两军在城头疯狂鏖战了数个时辰,明军的火炮声更是从头到尾没停下来过。

  而就在这时,城头舍生忘死搏杀的两军,在一瞬间,却忽然好像被摁下了时间静止的按钮。

  不是夸张,而是真的停顿了那么一下。

  随后声音才传来。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和气浪一起震撼了城头的所有人。

  烟尘四起,像是地震了一样,忽然之间,某一段聚集着大量安南守军的关墙,就这么突兀地.消失了。

  是的,在双方都舍生忘死地拼命的时候,明军在已经准备好的一条没有被截断的地道里,放置了大量的火药进行炸城。

  烟尘渐渐散去,露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城墙的断面上,砖石和泥土四处飞溅,如同被巨力撕裂一般。

  豁口处,明军的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入,安南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他们慌乱地试图组织起防御,但已经来不及了。

  明军的士兵们进入豁口,与关墙增援来的安南守军展开了更为激烈的肉搏。

  “杀啊——”

  明军士兵嘶吼着向前冲去,一路上留下一具具安南人的尸体。

  而有了这个豁口的存在,安南人仰仗的地利已经部分消失了,安南将领们试图把塞门刀车推出来,可一方面是塞门刀车塞不住这么大的豁口,另一方面在场的守军也有点懵,这时候根本找不到塞门刀车都具体在哪了,只临时找来了几辆。

  塞门刀车,是在城门被攻破时用于堵塞城的守城器械,前刀壁上装有钢刀,使用时将车推至城门缺口处,既可杀伤敌人,又可挡住敌方的矢石,这种坚固的两轮车车体与城门几乎等宽,在三四丈之间,很古老的守城器械了,华夏的《墨子》就记载了这种器械的用途,毕竟对于坚守城池的长期战斗来讲,城门难保一次不失,这塞门刀车便是最为有用的救急兵器。

  只不过塞门刀车,也塞不住这么大的缺口,而且明军都已经涌入了,就更白扯了。

  在彻底占领了豁口以及后面的阵地之后,明军士兵沿着关墙继续向两侧展开,目的是阻止敌人继续增援城头,从而为城头的明军争取有利态势,以期彻底占领关墙,而并不急着往后面继续进攻。

  而在他们的身前,安南士兵们有的已经开始溃逃了,实际上刚才地动山摇的火药炸城,就已经让这些安南士兵早已吓破了胆子,不少战斗力比较弱的安南兵见到明军进了城,就像是心中的信念崩塌了一样,根本不敢阻拦,只是狼狈地逃窜着。

  原因很简单,真正的精锐都在城头呢,要么就是在下面的藏兵洞里休息,而剩下的安南兵都是临时调集来的,或者此前干脆就是没什么战斗经验的民壮,他们的纪律性极差,平日里就是一群乌合之众,雄厚的关墙带给他们很强的安全感,而关墙都被炸塌了,这种心理上的安全感自然就不复存在了。

  有的时候打仗的“士气”其实是很玄乎也很简单的东西,就是一面墙,没了,士气就真的崩了。

  而明军却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而且训练有素,作战技巧丰富,这时候眼见着敌人的防御体系开始崩溃,自然都提着刀嗷嗷叫地冲上城头去砍瓜切菜。

  与此同时,在鸡翎关内。

  “将军,我们输了,关墙破了!”

  将领的脸色铁青,语气带着绝望说道,“我们的士兵死伤惨重,已经失去了抵抗意志,现在正四散溃逃。”

  “废物!”

  负责守关的胡烈是胡氏亲族,他怒视着将领,然后指挥道:“快把逃兵抓回来,严惩不贷!所有人不准逃,跟我去增援!”

  胡烈身边的将领们都在心里默默地摇头。

  溃兵这种东西,抓回来有什么用?他们已经丧失了勇气,即使抓回来也只会让他们更加害怕。

  这时候需要的是把生力军派上去。

  生力军安南人有没有?

  有,但是派不上去,因为组织体系已经混乱了,按照正常的防御安排,最前面是守关墙的精锐,后面等待支援的也是精锐,然后中间则是普通的士兵和民夫,负责运送滚木、礌石、箭矢、火油、金汁等物资,毕竟这种活不能让精锐去干。

  而在最后,才是正在治疗还没有进行转运的伤兵,以及胡烈亲自指挥的精锐部队。

  前面都是逃跑的士兵的民夫,后面的生力军必须越过这些人才能抵达前面的关墙,可眼下,前面关墙上的精锐部队,显然坚持不了多久,毕竟之前他们只需要面对前面的明军,而现在则是被前后夹击,从战斗本身和士气上,都是无法承受的。

  实际上,任何部队面对前后夹击,基本上都会崩溃,很少有那支部队能够分开抵挡甚至反推出去。

  所以,现在就是下决断的时候了。

  摆在胡烈面前,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是抛弃前方关墙的精锐,赶紧跑路,这样的话,因为中间有阻隔,而且后面的军队建制保存完整,能够执行命令,所以后面一半的部队,都是能撤回富良江防线的;第二个选择,则是尝试进行支援,同时在关城中继续构建防御体系,而这种选择,既有可能坚守住鸡翎关,但更大的概率则有可能导致剩余的后方有生力量也搭进去,并且被明军缠上,可就走不脱了,到了那时候,五万大军全都跑不了。

  对于胡烈来说很艰难,到底是死守到底拼尽最后一线希望,还是失地存人继续退守富良江防线?

  一名亲信将领低着头沉吟了片刻,说道:“将军,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只能选择撤退,否则,只怕剩下的军队都保不住了。”

  “撤退?”

  胡烈喃喃自语:“那我怎么向姑父交代?”

  但胡烈同样也知道,这时候没办法了,鸡翎关肯定是守不住的,而守了这么久,其实他的表现已经比仙游关的守将要强得多了,眼下最理智的抉择,就是保存住有生力量,撤回富良江防线。

  很快,后关墙的安南守军,开始留下一部分军队打阻击,剩下的部队则开始向富良江方向撤退。

  而这时候,城墙上仅存的守军也开始溃败,毕竟,这座雄关打到现在早已千疮百孔,而他们也处在腹背受敌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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