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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爷爷朱元璋 第99节

  等朱元璋念叨完了,朱檀低下头,有些愧疚地说:“父皇,儿臣过去做了许多荒唐事,让您操心了。”

  朱梓也附和道:“是啊,儿臣现在想来,委实太不应该了。”

  朱标拍了拍两个弟弟的肩膀,语气温和地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你们现在能够迷途知返,走在正路上。”

  “哼。”

  朱元璋见他们都认了错,这才面色稍霁:“咱听戴院使说,你们这身体都大体调理过来了?”

  “是,这几个月一直在喝汤药,算是起效了,没那么胡思乱想了。”朱梓回答道,不过看朱檀那黑眼圈,一时半会儿肾亏还是补不过来。

  今夜的朱元璋似乎格外感性,他叹了口气:“咱老了,管不了你们几年了,你们这个年岁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若是放你们离了京城重新回到封地,怕是还要闹出乱子,可咱也不能把你们一直留在身边.标儿,以后你要照顾弟弟们,但是不能让他们肆意妄为走了歪路还要容忍他们,就像老二一样,知道吗?”

  前半段是对朱梓和朱檀说的,后半段则是对朱标说的。

  儿子们都默默地点着头,朱元璋收起了钓竿说道:“再过两个月,伱们就回封地吧,在这段时间跟着英儿帮衬帮衬,若是有什么需要你们做的,都尽些力。”

  “这是自然。”朱檀忙点头道,“大侄子聪颖过人,以后定是一代明君。”

  朱梓亦是说道:“我们一定是尽力的,雄英有能力,也算是借光不是?”

  朱元璋听后,面色好看了很多,这些儿子也不傻,都知道老朱喜欢朱雄英,再加上从朱雄英这里得了好处,关系相处的也还算融洽,自然愿意帮衬着说几句不要钱的吉利话。

  而且对于他们这些明显没有继位可能性的庶子藩王们来说,大位是不用指望的,而他们年纪都不大,如果不自己作死,以后可能还要跟两三代君王相处,那么自然是会考虑跟后面的继承人处理好关系,这样自己不会被削藩,日子过得也滋润些。

  毕竟对于皇帝来说,想要拿捏一群藩王很困难,但是想要单独针对一个藩王那可太容易了,这个道理跟末位淘汰制类似,只要不激起群愤,一切都好操作。

  大约到了子时,父子几人结束了夜钓,玄武湖离皇宫很近,可以说是近在咫尺,走路都没多远,而这处钓鱼点因为朱标平时懒得走太远,所以更是紧挨着皇宫的地方。

  因为出来之前,已经通知了守门,所以他们很顺利地从皇宫最北端的玄武门进入后宫,而后两位成年的藩王在宦官的带领下,避开后妃的居所,前往他们在皇宫中的居处。

  至于朱标,则被朱元璋单独留在了空荡的乾清宫,历朝历代都是帝后有别,而且哪怕是再专情的皇帝,为了繁衍后代稳固国家也不可能只跟皇后过夜,因此帝后在宫殿规制上都是分开的,所以马皇后也不用等朱元璋夜钓回来,已经早早就寝了。

  父子两人坐下,朱元璋开口说道:“标儿,咱有件事想问你。”

  “父皇是想问英儿的事情?”

  “不错。”朱元璋点点头,“英儿也回来一段时间了,咱想听听你是个什么看法,不要说那些虚的,就说你心里的想法,说什么咱都不怪你,毕竟你才是当父亲的。”

  朱标沉吟了片刻,只道:“英儿才智兼备,这段时间看下来,做事颇有条理章法不过人既已成熟,就难免没有小时候那么可亲了。”

  朱元璋听明白了朱标的意思,说道:“挺大的小伙子了,自然不是如宫里养的猫狗般可爱,咱是问你,你觉得英儿能成为一个好的继承人吗?”

  “肯定可以。”朱标诚恳道,“但人总得遇事方能砥砺出来,就如同刀剑要上了战场才知道好不好用,如果不论其他,还是要继续观察一段时间,方能彻底看清。”

  “咱也觉得大孙定然是可以的。”

  朱元璋当然知道朱标的顾虑,虽然说下一代的储君,几乎没有太多的竞争者,但这毕竟是国之大事,他必须了解和尊重朱标的意见,而朱标认为需要多观察一阵子,在时间不急的情况下这一点确实也没什么坏处,属于老成持重之见,毕竟历史上有太多的先例了,而时间是能让一个人流露出他真正的样子的。

第193章 幼军之议

  翌日。

  朱雄英来见朱元璋,他的步履稳重,心中却有一丝忐忑,毕竟今日要汇报之事,也是他之前种下的因果。

  “拜见皇爷爷。”他恭敬地行礼道。

  正在批奏疏的朱元璋抬起头,眼睛里有点血丝,显然睡得晚起得早,让他这种铁人也有些生理不适,实际上这会儿虽然换算过来才早晨五点多,但朱元璋已经工作了好一阵子了。

  “英儿回来了。”

  朱元璋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示意他近前说话。

  朱雄英走近了,没看桌案上的奏疏,而是自然地给朱元璋捏了捏肩,一边捏一边说道。

  “皇爷爷孙儿昨日拜访了曹国公李文忠、郑国公常茂、魏国公徐达三位国公的府邸。”朱雄英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曹国公李文忠叔叔特地嘱托孙儿,希望我能去开导开导表哥。”

  朱元璋微微皱眉,问道:“景隆那孩子,近来如何?”

  “表哥他”朱雄英有些迟疑,但终究还是实话实说,毕竟这些事情一查都能查出来,“他近来颇为颓废,意志消沉。”

  朱元璋闻言不悦道:“这等心性,岂能成大事?自古以来,英雄豪杰何曾像他那般,稍遇挫折便自暴自弃?而且这还不是什么挫折,不过是闲置罢了,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的道理都不懂吗?正是修养身心磨砺本领的时候,竟然如此不堪,实在是让咱失望。”

  说罢,朱元璋又随口给他讲起了一段往事:“当年咱得了重病,在濠州城里昏迷了半个月才醒过来,一听咱醒了,郭元帅就拄着拐杖从咱床榻边上过,乃是因为城外有支义军将投未投嗐,说是义军,其实就是聚在一起的盗匪,那时候咱怕郭元帅觉得咱这个干女婿是吃白饭的,就领了这差事去游说,一共身边带了十一个人,两个骑兵,九個步兵,这么多年过去了咱都记得清清楚楚,大家伙见了人家黑压压的阵仗都想走回头路,可少一露怯,那不就被人瞧出来虚实了?咱强撑着病体进了人家的营,后来一番波折,火并了首领,收编了这支义军,这三千人就是咱明军的根基,没有这三千人,咱当不了管军总管,也克不了滁州。”

  “你想想,那时候咱多难?城外的元军、贼寇城里的各路义军,甚至郭元帅,又有哪个好相与的?李景隆这点挫折又算得了什么?”

  朱雄英心中暗叹,知道皇爷爷对李景隆的期望很高,曾经也是觉得李景隆是一位青年才俊的,知晓了他今日模样难免有些失望。

  但朱雄英还是劝慰道:“皇爷爷,表哥毕竟还年轻,人生阅历尚浅,遇到挫折也是在所难免。”

  大约觉得这话他说出来有些怪,朱雄英随后话锋一转说道:“更何况,那残页上的预言,也未必就能完全决定一个人的未来,不能仅凭一张纸片,就否定了表哥的所有努力和可能性。”

  朱元璋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眉宇间依旧带着几分担忧,只道:“咱是怕大明后继无人啊,老一辈的开国勋贵们都开始渐渐上不了战场了,即便能上战场,身体也都不容乐观,若是到了你这代,连几个能征惯战的将军都没有,咱怎么放心把大明交到你手里?”

  说罢,朱元璋靠在龙椅上,神情间有些惆怅:“而且,想想咱当年从郭子兴元帅那里离开的时候,身边还有二十四个兄弟,有这些生死交托的兄弟帮忙,咱才能从那种困境里挺过去,一个好汉尚需三个帮,难道以后你只能指望李景隆这种将军吗?”

  朱元璋提及的这件事情,是三十六年前,也就是至正十四年正月初一的时候,朱元璋因为义军内斗而离开时带在身边的二十四个人,包括徐达、汤和、郭英等人在内,日后均有所成就,鲜少有庸碌无为之辈,可以说堪比刘秀的云台二十八将了。

  而朱元璋的担忧也确实有道理,除了蓝玉、沐英这种少年从军参与了统一战争,并且在后续战争中成长起来的名将以外,大明的中生代将领可以说相当匮乏,最起码勋贵家的孩子里即便是素有将名的徐辉祖、李景隆,在朱元璋看来也确实远逊父辈,或许老四燕王朱棣是堪战的,但其他的呢?也就一个平保儿算是有些名将之姿,还有残页上提到,但现在还寂寂无名的盛庸。

  故此,朱元璋不得不为朱雄英以后的事情多做考虑,毕竟培养军中心腹,都是长年累月的事情,而且最好还要聚集在一起才能形成共同的利益关系,仅靠拜访走动是不可能拉拢勋贵的。

  “等你手头的事情做完,咱有意扩大府军前卫下辖幼军的规模,也让你接触接触军旅之事。”

  府军前卫,在洪武朝的亲军上十二卫中位居第三位,仅次于锦衣卫和旗手卫,是一支独特的侍卫禁军,早在朱元璋当年创建卫队之初,便特设带刀舍人。

  而洪武开国时府军前卫更是负有特殊使命,也就是训练幼军,幼军作为府军前卫下辖的单位,由府军前卫全权掌管其的选拔、训练诸事宜,而所谓的幼军,其实就是少年预备军队,直到经过了数年的训练,正式成为府军前卫卫士的,才能称为“带刀官”,也就是所谓的御前带刀侍卫嗯,其实也没那么御前,不是站在皇帝身边,而是在外围警戒。

  而幼军里面也不乏少年勋贵子弟进入其中历练,这些年纪还不够的勋贵子弟,在幼军里面训练后,一般会转入锦衣卫的编制里(但实际上并不归锦衣卫管理)成为勋卫散骑舍人,也就是俗称的贵族卫队,是由公、侯、伯、都督、指挥诸人的嫡次子组成的,勋卫散骑舍人的象征意义也远多于侍从意义,朱元璋并不依赖他们确保安全,而是给他们提供一个基本的训练和工作环境,后面有什么造化就不一定了,相当于专门给勋贵子弟打开的一个稳定上升通道。

  听闻此言朱雄英也是心头一震,他当然明白这里面的重要意义.幼军一直都有,但在他之前的历史上,洪武朝并没有得到大力发展,而是在永乐朝,朱棣为了捧朱瞻基而进行的扩军。

  很明显,朱元璋这是要给他培养武装力量了,毕竟在朱元璋看来,等这批开国勋贵凋零以后,明军将领的素质可能不太乐观,所以还是要加强培养,然后把那几个在未来或许能够大放光彩的将领,都调到幼军里面,如此一来,才能确保日后江山稳固。

第194章 行会监管,自船帮始

  秦淮河上水波涟涟,李景隆的画舫静静地泊在河中,锦帆在微风中轻轻飘扬,此刻,朱雄英与李景隆正站在船头,纡尊降贵来迎接即将到来的客人们。

  河面上,几艘小船正缓缓抵近,船上载着京城几个规模最大的船帮的会首,这些会首,多是昔日明军中的中低级军官,他们曾在战场上征战,但洪武开国后,随着战争的平息,他们也寻找到了新的出路。

  实际上,江南的经济从元末战乱的破坏中恢复的很快,水路交通的重新繁荣为他们提供了契机,这些人看准了水路运输的商机,在户籍制度没有出台之前就纷纷转为民籍,倚仗着昔日军中的关系和勋贵的支持,经营起了船帮。

  这些船帮不仅为他们带来了丰厚的收益,同时也为京城的勋贵们提供了一条财源,这些船帮会首虽然已离开军队,但身上依旧保留着军人的豪爽与义气,而且其中不乏常遇春的老部下,他们与性格粗爽、喜欢交朋友的郑国公常茂颇为投契,常茂作为中间人将他们引荐给了朱雄英,但他自己并未直接参与其中。

  随着小船的停靠,会首们一一登上了李景隆的画舫,他们按照大明律法身穿粗布衣衫,但腰杆都挺的很直,见朱雄英和李景隆亲自来船头迎接他们,都感到有些惊讶,连连作揖行礼,口称“虞王、小公爷”。

  双方寒暄过后,便进入了画舫二层内落座。

  船舱内装饰豪华,琴声悠扬,美酒佳肴已备好,几杯酒下肚,气氛渐渐热烈起来对于他们这些粗人来讲,没有什么比酒更能让人敞开心扉的了。

  朱雄英举起酒杯,微笑着向在座的船帮会首们致意。

  “诸位共饮此杯。”

  李景隆也跟着举杯,多是中年人的船帮会首们纷纷举杯回应,气氛越发融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闲话扯得差不多了,也到了谈正事的时候,而这种事情自然是要船帮会首们先问,在座的这些中年男人也都是有眼力见的,虽然称不上是多么厉害的人物,但也不算蠢,很明显以虞王殿下的皇嫡长孙之尊,以及李景隆的曹国公府小公爷的身份,请他们这些理论上的“平民”吃饭,肯定不可能是冲着他们的人来交朋友的。

  我配吗?我不配。

  所以,那就一定是另有目的,而结合他们的身份,这种目的似乎也不言而喻了。

  这顿饭他们吃的并不踏实,其实各个都是硬着头皮,但也都没办法,说白了在这个时代就是皇权大过天,哪怕虞王想要把他们的产业全都收缴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找勋贵求情是没用的,牙行已经是前车之鉴了.不管你给勋贵赚了多少钱,只要涉及到了勋贵们自身的政治利益的时候,在危险面前都会无情地将你抛弃。

  毕竟对于勋贵们来说权力能维系下去,那么以后就不会缺钱,现在摇钱树折了一株,以后费些时间和资源再养就是了。

  其中一位会首站起身,他曾是明军中常遇春帐下的一名校尉,名叫陈震。

  陈震朗声说道:“虞王殿下、小公爷,我们都是些粗人,虽然离开了军队,但军人的血性未减,水路,这是我们的战场若是贵人们有吩咐,我们兄弟伙在所不辞。”

  另一位会首,昔日是个百户,现在经营着京城最大的船帮,他接口道:“今日得见殿下,实在是三生有幸,我们这些人虽然转行做了船运,但心里还是惦记着国朝,若国朝有需要,我们随时可以为国效力。”

  见众人纷纷表态,朱雄英也不再遮掩,把需要大量船只和水手去支援长江入海口堤坝建设的事情说了,此言一出,会首们虽然没说什么,但也都是各個面露苦色。

  显然,刚才的话也就是嘴上热闹的客套话,真触动到了实际利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对于船帮们来讲,虽然他们没得选,但要是几个月甚至小半年放着生意不做,自带干粮、人手、船只去服徭役,那真可谓是伤筋动骨了有的时候能不能全须全尾的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

  朱雄英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而如果朝廷打算使用行政力量强征,那他今天也不会在李景隆的画舫上举行这次宴会,而这次宴会的目的,他也不单单是为了解决兼顾京城水运贸易正常运行以及堤坝建设工程这件事情的,而是为了来建立对整个京城各行各会的有效监管,从而减少资源的内耗,把商业做起来。

  现在不是洪武元年,而是洪武二十三年了,江南经济逐渐恢复了南宋时期的气象,商业的进一步规范化发展是时代的需求,这一点谁都压抑不住.在朱雄英看来,朝廷不作为,市场就会始终处于无序混乱的状态,而这种混乱,显然是对资源的极大浪费,而最好的整顿办法,就是把行会整合起来。

  船帮行会就是朱雄英挑的这个起点。

  所以,朱雄英给出了他的交换条件。

  “长江入海口的堤坝修筑乃是百年大计,修是一定要修的,诸位既然想为国朝出一份力,那就都得参与进来,不过国朝有法度不假,法度之外自然也有人情,我、本王建议陛下,谅惜民力,所以并不全征,需留一部分人手、船只来维持京城水运。”

  朱雄英改了自称,一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

  而这时候李景隆也开口帮衬道:“在这里也给诸位透个口风,朝廷有整顿行会之念,这是机会,泥沙俱下,是跃龙门的鱼还是沉下去的死泥鳅,就看这一遭了。”

  船帮会首们听闻这个消息,一时都有些怔然整顿行会,也就是说,要把现在民间存在行会,进行朝廷认可?

  那这里的说法可就大了,毕竟各行各会现在虽然有利益格局存在,但都不是朝廷承认的,而如果朝廷打算认可并且管理京城的行会,那也不可能官员去管,大概率是行会自治,而这时候哪怕没有官身,有这么一个朝廷认可的名头,就意味着以后在这个行会领域里,地位彻底确立了。

  这就是真正的大浪淘沙,别看现在地位很稳固,但要是在这轮大洗牌里没拿到朝廷认可的名头,以后就得被行会里的其他有官方背书的人去管,你还没办法,那样的话即便能够苦苦支撑不被鲸吞,手头的势力也很快就会被蚕食。

  想明白了这个关节,这些会首也弄懂了今日这场宴会的目的。

  朝廷可以强征徭役,他们确实必须去,但眼下虞王殿下,或者说圣孙殿下考虑到了刚刚繁荣起来的京城商业,所以不愿意破坏这种局面,就给他们争取到了部分征发的条件。

  但对于这些船帮会首来说,哪怕是部分征发,还是会元气大伤,所以必然会有种种不为人知的阴私勾当和偷奸耍滑的行为,来保存实力。

  而同时为了修筑堤坝工程的顺利进行,让他们自愿实打实地出力气,也是为了以后更长远的制度规范管理考虑,朱雄英就给了他们另一项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利益,也就是行业话语权。

  为了维持和争夺行业话语权,他们就必须像是围着吊起来肉骨头的一群狗一样,拼命地表现和讨好主人了,否则,不仅啃不到骨头,还会流落街头等着被其他野狗所围攻啃食。

  后者显然是他们所不能接受的。

  所以,在朱雄英给出了利益交换的条件后,几乎所有船帮会首,都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陈震带头行礼道:“殿下仁念,我等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其余几位会首也是争先恐后地表态道:“愿为殿下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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