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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太努力了 第15节

  邓千秋道:“二一添作五可好?”

  朱棡道:“没说的,那就二一添作五。”

  邓千秋想了想:“不过这毕竟是涉及到了妇科,殿下乃是皇子,若是打着你的招牌,终究不好听。”

  “那就打你招牌好了,真羡慕你,可以出风头。”朱棡道。

  邓千秋忙摆手:“不可,不可啊,殿下,其实……我也是要面子的。”

  朱棡觉得不可思议,这样很没面子吗?

  邓千秋道:“我的意思是,咱们最好请一个人出面,一方面呢,教他来主持这妇科消毒水的事,不会教人违和和侧目,所以得请个妇人和女子最佳。这其二呢,这人最好大家信得过,殿下和我则隐身于背后,免得遭人非议。”

  “原来是这样。”朱棡转念之间,立即就智珠在握起来:“你早说嘛?这个还不容易?本王有人选,交给本王办即可。”

  邓千秋心里想笑,其实这就是所谓的‘法人’,将来真要出了什么事,就是拿来挡枪的。

  自己当然要小心为上,千万别做出头鸟。

  “殿下的人选是……”

  朱棡道:“就许你卖关子,却不许本王卖关子吗?好啦,咱们眼下,紧要的是将那药给大规模造出来,还有……这医馆,咱们还经不经营了?”

  邓千秋道:“当然还要经营,咱们现在赔钱赚吆喝,自然就会有许多人慕名而来,趋之若鹜!再者说了,这对殿下的名声,也很有好处嘛,这便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朱棡听罢,将手呈倒八字托住自己的下巴,道:“也只好如此,我们吃一些亏。”

  要建立作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首先得采买原料,建立库房,除此之外,还需招募人手。

  邓千秋不打算去负责做管理的工作,但凡是抛头露面的事,他都极力避免,主要还是负责酒精的工艺制作,以及人员的培训。

  当然,这熬制酒精工序,却分为了许多个步骤,其目的,不言自明,自然是为了防止有人窃取秘方。

  这可是他的第一桶金,只要能保住几年的秘密,就足以让邓千秋挣得盆满钵满了。

  酒精的消毒效果,是惊人的,即便是寻常的百姓后知后觉,可这凤阳城里的医馆和稳婆们,却大多知道了济世堂出现了某种神奇的药方,能大大的提高生产的安全,此外,它对于外伤也有神奇的效果。

  就在所有人都惊讶于这神药的功效,从而担心济世堂低廉的价格会抢走自己的病人时,却突然传出风声,济世堂要寻求分销商进行合作,一起兜售神药。

  这一下子,让原本惴惴不安的大夫和稳婆们,突然长松了口气,从而也开始私下打听起来。

  分销的模式是邓千秋认为最正确的选择,原因很简单,晋王和他都没多少本钱。

  是的,两个人,几乎将自己所有的家当都贴了进去,那济世堂现在还在赔钱呢。

  要招募大量的人手,还要建立作坊,收购原料,这处处都是银子,唯一的办法,就是和分销的商人合作,让他们看到未来广阔的前景,而后划分销售的片区,再之后,让他们下定金,晋王和邓千秋再拿这一笔钱,去扩大生产,从而进行供货。

  要不说两世为人的好处呢,邓千秋心里清楚,论起人情世故,自己上一辈子也不过尔尔,凭那点三脚猫功夫,怎么玩得过古人?

  而至于所谓的读书、学武,指望着靠这个脱颖而出,那就太小看古人了。

  穿越者嘛,发挥的就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优势,毕竟融会贯通了数百年的知识,尤其是这数百年科学技术以及商业的发展,确实是远远超出古人想象的。

  至于放下穿越者优势,转而去选择和古人硬刚智谋、读书,邓千秋觉得这种人……他神经病。

  一切敲定,其他的事,反而让晋王朱棡这家伙来处理为妙。

  这家伙天生爱出风头,同时也给这个买卖,提供了信用以及武力的保障。

  无权无势,还想将买卖做大做强,免受人觊觎,以现在邓千秋的身份而言,还差得远了。

  朱棡也开始忙碌起来,因为许多商人似乎看到了商机,开始登门洽商。

  而另一边,一份关于这作坊的产权,也开始拟定,朱和邓千秋都画了押,至于那位妇科圣手的招牌‘法人’,邓千秋也决心给出一点股份,于是将这股本一分为三,朱棡和邓千秋各得四成五,那‘法人’得一成。

  “殿下,人可找着了吗?”

  朱棡带着几分得瑟道:“找着了,找着了,我办事,你放心便是。”

  “敢问高姓大名。”

  “哎呀,你怎这样的多事!怎么,还不放心本王吗?已包我身上了,断不会有错!这人选,你必定满意!只不过,我得修书问问她,免得她说我擅作主张。你是知道我的,我从不强人所难。”

  邓千秋点点头,倒也觉得询问了之后,会比较稳妥一些,这种事,毕竟要自愿才好,总不能强迫吧,否则,那还是个人吗?

  ……

  而在另一边,一封快奏,火速送往南京皇城。

  朱元璋一脸疲惫之色,而此时,朱标却端了铜盆来,搁在朱元璋的脚下,为朱元璋脱下靴子。

  朱元璋满脸欣慰,道:“这等事,让奴婢们去做就好了,你是太子……”

  朱标道:“父皇,我是太子,却也是你的儿子,父皇疲乏了,做儿子的,给您涤足,是天经地义,这是天理。”

  朱元璋哈哈笑起来:“好好好,难得你有孝心!哎,有时想起来,你和你的其他兄弟相比,实在好的太多了,朕的儿子若都是你这样,何须这样操心。”

  说罢,朱元璋却用一种笑吟吟的眼神看向朱标:“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大儿啊,你一定还有什么事,想要求朕吧。”

  朱标也笑起来,一面将朱元璋的赤足搁入铜盆的温水里,用巾帕擦拭,一面漫不经心地道:“昨日奏疏,说是番禺县县令贪墨了纹银七十九两,父皇下旨诛杀其满门,儿臣在想,这是不是有些矫枉过正了。”

  朱元璋听到此处,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消散得无踪,浓眉微微压下,一双虎目,变得严肃起来:“照你说,该怎么办?

第22章 办事牢靠的晋王

  “儿臣听说,此县令官声还算不错,何况他家里贫困……”

  “贫困?”朱元璋突然打断他的话,脸上显出大怒之色,要将自己的赤足从铜盆里抽出来。

  朱标见状,忙是退开,想要溜之大吉。

  朱元璋却突然压住了怒火,沉声道:“贫困?他一个县令,朕每月给他支米七石,这便是白米千斤!好,朕给你好好算算,他一家哪怕七八口,每日用米也不过十斤,这一个月下来,一家人吃饱喝足,只需三百斤就足够,除此之外,还有盈余七百斤,现在市价,七百斤白米,足以得银三四两,三四两银,还不够他一家老小的开销用度吗?”

  朱标:“……”

  朱元璋又道:“你瞧一瞧你的母后,她平日也是粗茶淡饭,穿着的,也是布衣。便是朕,除了祭祀和上朝,也不过春秋四套常服而已,朕和伱的母后如此,他一个县令,有吃有喝,如何来的贫困?你可知晓,当年你祖父在时,朕一家老小过的是什么日子,那时候……莫说是白米一石,便是一家老小,能有米百斤,也可称的上殷实了。”

  说到此处,朱元璋格外的激动,似乎是很为朱标的话伤心:“他若是贫困,那番禺一县上下的僧俗百姓,岂不是活不下去了,大儿啊,朕和你的母后,不敢崇尚奢靡和享受,平日里粗茶淡饭,难道朕和你的母后不晓得如何过好日子吗?这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咱们大明江山,你去瞧一瞧吧,看一看每年的国库岁入和支出,再去内库里,翻看一下宫里的内帑用度,这样的狗官,每月有白米千斤,居然还不知足,不但贪赃枉法,竟还能引起你的同情,哎……”

  朱元璋摇头:“朕和你的母后的苦心,你瞧不见,这寻常百姓的疾苦,你也瞧不见,你却心疼一个贪赃枉法的县令,只需装一下可怜,你便怜惜了,你看到的是他贪墨的不过区区七十九两,却有没有想过,这七十九两银子,足以教一个县令一念之间,改判一桩案子,制造出一桩冤案,教一家老小蒙冤,使有罪的人,逍遥法外,而无罪之人,灭门破家。这七十多两银子的贿赂,也可能教一个大户,隐藏人口和土地,使数百上千亩的土地,不能纳入官府的鱼鳞册,使这大户的子子孙孙,能从朝廷和官府这儿,得到数百上千两银子的实惠!”

  朱标听罢,忙道:“儿臣知错。”

  朱元璋摇摇头,叹息,却又苦笑道:“朕和你的母后,每日节衣缩食,你就再苦一苦你的爹娘,等到将来,教你和你的子孙们,府库丰盈,可以使劲胡闹了。”

  朱标道:“父皇其实不必如此锱铢必较……”

  朱元璋瞪大眼睛:“锱铢必较?银子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省下来的,打天下难,难道从马上下来坐天下不难吗?朕和你的母后,少穿一件新衣,这宫里上上下下的人,就不敢跟着一起添置新衣,我们少吃一口佳肴,宫里上下,便也都不得不跟着我们粗茶淡饭,这一点一滴的积攒下来,是多少钱粮?”

  朱标一时哑口无言。

  朱元璋似乎也不愿多去责备他,便突然道:“大儿,朕问你,你说,这人若是阉割了,真能长寿吗?”

  “啊?”朱标嘴张得大大的,足以吞下一个鸡蛋。

  这画风转的太快,以至于朱标有点懵。

  “没事,朕只是好奇,该死,朕怎么真会信一个黄口小儿的鬼话。”

  朱标不免升起几分好奇道:“父皇说的黄口小儿是谁?”

  朱元璋下意识地道:“还能是谁,当然是你那近来又突然疯疯癫癫的三弟,还有他身边那个……”

  说到此,朱元璋突然噤声。

  朱标却满是关切:“三弟又怎么了?”

  “他啊……他现在招摇撞骗,冒充大夫,开始给人治病了。”

  朱标:“……”

  朱元璋突然气地胡子都开始发抖:“招摇撞骗也就罢了,开了医馆,居然还亏了钱!造孽啊造孽,朕这样神武,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憨货。”

  朱标:“……”

  朱元璋摆摆手:“不说他,不说他,他一个男儿大丈夫,本就该摔一摔跟头,实在活不下去,不还可以跟朕当年一样吗?反正饿不死他,该让他吃一点教训。”

  可虽是这样说,朱元璋似乎还气不过,于是又道:“一个医馆,开了十几日,居然就亏了九两银子,哎,真是脸都丢尽了。朕臊得慌!”

  朱标道:“不如儿臣去凤阳……”

  朱元璋又摆摆手:“你别管他,由着他去,这家伙,还有那个家伙……”

  朱元璋顿了顿,朱标一时不明白另一个家伙是谁。

  却又听朱元璋道:“他们聪敏是有余的,就是阅历不足,人在少年的时候,就容易目空一切,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仗着自己一点聪明,就可以做成什么事!就该教他们吃了苦头,才能收了心。”

  朱标只好点点头道:“是。”

  …………

  马皇后此时在寝殿之中,做着女红。

  灯火冉冉,却有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儿,此时趴在几子上,灯火之下,她一双眼眸,在烛火的映射之下,显得格外的明亮。

  此时,她正摊开一封书信,只大抵看过,面上却吃吃的笑:“母后,母后,三哥来书信了。”

  马皇后的秀眉微微蹙起:“说了什么,不会是什么胡闹的事吧。”

  女孩儿道:“这倒不是,三哥说有好事给我,还说……还说什么泼天富贵,这世上,唯有他最信任的女子,才肯托付。”

  “那到底是什么富贵?”马皇后一头雾水。

  女孩儿细细看过一遍书信,才道:“没说。”

  于是马皇后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别搭理他,他准没什么好事。”

  女孩儿噢了一声,想了想,却道:“可是三哥还说,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将来一定会追悔莫及,他……他说他心疼我,在凤阳时,每日都在挂念我哩。”

  马皇后:“……”

  见马皇后久久不说话,女孩儿便又道:“我想三哥只想着对我好,一定不会害我吧。”

  马皇后叹口气:“你们兄妹的事,你自己拿主意,不过你要仔细了,他可是打小就上房揭瓦的,也就是这些时日,转了一些性子。你和他不同,你是女儿家,可不能随他一起胡闹。”

  女孩儿鹅蛋般的脸上,便露出了一丝浅笑,吐了吐香舌,又旋即露出憨态,道:“嗯,女儿晓得。”

23.第23章 偷着乐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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