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太努力了 第3节
嫪毐?额滴偶像啊!
胡建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邓千秋极认真地盯着胡建,一双眼睛似纯洁得毫无一丝的杂质。
邓千秋道:“真的吗?”
胡建:“……”
邓千秋略带稚嫩的脸上,又露出更认真的样子,道:“我不信!”
“……”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时间好像在此刻定格了。
在场所有人,似乎都感觉到空气之中都弥漫着滔天的杀气。
邓千秋继续道:“据闻嫪毐那玩意能比牛鞭还大,竟还可挂住桐木车轮行走,不是我不信胡千户,只是我见识少,有本事胡千户摆出来给我开开眼。”
胡建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
刘富户已察觉到不对,慌忙扯了扯胡建,干笑道:“小孩子……闹着玩……哈哈哈……哈哈哈哈……”
邓千秋也笑了:“对啊,我开玩笑的。”
于是捡起猪肘子,继续啃。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胡建深呼吸,此时他脑子一片空白,那美妙的丝竹之声,只令他觉得乱耳。
杯中的残酒,竟好似苦药。
他忍不住升腾起一个念头:我是猪啊我,为啥拉拢这样一个憨货?
此时,刘富户一脸担心地看向他。
胡建倒是恢复了理智,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滔天怒气,心道,这个小子,是皇帝亲自下诏补入禁卫的,还不知这小子的深浅,忍着吧。
何况外人在旁,终究还是要显露自己的风度。
他酒醒了,头脑却出奇的清明,于是含笑道:“此子非同寻常,将来或成大器。”
只是说到一半,那本温和和调侃的语气,却渐渐变得咬牙切齿起来,似乎每一个字,都需咬出来才罢休。
“是啊……是啊……”刘富户汗颜,一脸强笑。
二人对视,只能以笑相对。
只是这笑,有些心酸。
至子夜。
胡建已全无心情,现在只恨不得赶紧带这憨货走为上计,还有……等走出了这里,就将这个小子一脚踹到爪哇国去,以后再和这小子有半分瓜葛,我胡某人肠穿肚烂,下辈子当狗变猪!
刘富户心里却是万分为难,他深知今日这酒宴,并没有起到好效果,虽然这并不是自己的原因,可在这中都凤阳,若是得不到像胡千户这样的人保护,将来只怕……
只有邓千秋,这个时候却是一脸的满足,他拍打着自己的肚皮,发出嘭嘭嘭的声音。
有钱是真的好啊,每天都可以这样大鱼大肉,也不枉两世为人了!
很好,大丈夫当如是也!
暗地里,他给自己的新人生规划了一个小目标。
收工回家,邓家的宅邸只是一个小门小院,有一个仆役,叫邓二,而邓千秋的父亲邓健,近几日说是寻亲访友,却不在家。
邓千秋只好孤零零地睡下,可辗转着有些难眠。
脑海里走马灯似的,划过那富户人家里奢华和满是美味佳肴的景象。
对啦,还有胡千户,胡千户似乎想要拉拢他,可是拉帮结派,死路一条,朱元璋可不是吃素的……
迷迷糊糊的,邓千秋终是倦意袭来,渐渐失去了知觉。
…………
“晋王殿下。”
胡建一大清早,便前往宫城拜见凤阳皇城之中两位被朱元璋贬谪来此‘学习改造’的藩王。
晋王朱棡此时正躺在病榻上,口里发出哎哟哎哟的声音,仿佛昨日的一阵‘鞭挞’,令这位皇子伤筋动骨。
他平躺着,额上还让人敷上了热巾,脑袋歪着,就好像这脖子随时会不堪重负,要歪过去死翘翘的样子。
“本王有疾……”
“殿下要保重贵体啊……”
晋王朱棡气若游丝的样子,瞥了一眼胡千户道:“入你娘,说重点!”
“啊……”胡建听到入你娘三字,竟突然从内心深处,生出一种想要喊爹的冲动。
可随即,他依旧陪笑,他对于晋王朱棡的性子,早已习以为常。
昨天夜里,他是一宿没有睡,越想越气,那总旗邓千秋……他神经病啊!
原本是想着,皇帝突然封赏此人,必有什么由头,他好借此机会拉拢一下,除此之外,再借着酒宴,试探一下这个人的真实背景。
可一通酒宴下来,却令他生不如死。
他胡建是邓千秋的上司的上司,要收拾一个小小总旗自然不在话下,可偏偏此人是皇帝亲自敕封,终究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可细细一想,既然他胡某人不能出面,却也未必没有人不可以动手。
晋王朱棡殿下性情最是乖戾,倘若他在这晋王面前吹点风,让晋王狠狠收拾这个小子,然后再想办法将这个家伙踹出禁卫去,即便皇帝将来记起这么一个人,至多也只是收拾呵斥晋王而已。
一念至此,胡建抖擞起精神,脸上堆笑道:“殿下,这几日,禁卫之中,有一总旗,甚是张狂,此人可谓是恶贯满盈,小小年纪,便无君无父,不但不愿听从调遣,还放出狂言,说什么天下没什么人可以放在他的眼里……”
晋王朱棡骂完了娘,本还在口里哎哟哎哟地发出呻吟,一副行将气绝的样子。
可听到这里,猛地打起了精神。
胡建见朱棡来了兴趣,便连忙继续添油加醋起来,他知晓这位皇帝的第三子性情,最是喜怒无常,他挑拨几句,保管那邓千秋吃不了兜着走。
“此人还自称自己是小嫪毐,说是六七岁开始,便与妇人相奸……”
第4章 本王考考你
“这人平日里跋扈惯了……”
“世上还有这样罪恶滔天之人!”朱棡发出感慨。
“正是!”胡建小心翼翼地看了朱棡一眼,才道:“卑下以为……”
朱棡却打断胡建道:“此人叫什么来着?”
“邓千秋!”
朱棡面带疑惑之色:“邓千秋?本王好似昨日还见过他,看着傻乎乎的样子。”
“这只是他的表象……所谓大奸似忠便是如此。”
“原来如此!”朱棡恍然大悟,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
胡建对朱棡的反应有点懵:“殿下,殿下……”
朱棡道:“昨日见此人,还以为只是一个没见识的傻小子,竟没想到,还有这样大的本事!好,好的很,本王还以为自己已算是顽劣了,没料到还有比本王更坏的人。这样的人,本王很欣赏。”
胡建:“……”
朱棡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请殿下责罚邓千秋,以儆效尤。”
“责罚,为什么要责罚?”朱棡道:“我干一点坏事,便受父皇责罚,现在这邓千秋,也只干了一点点的坏事,本王便责罚他。这岂不是说,人只要干了一点点的错事,就要惩罚?如此岂不是说,父皇责罚本王是理所应当的?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本王若是责罚他,那还是人吗?”
胡建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在抽筋,他横竖没办法理解朱棡这番话的逻辑。
此时,他的心里不免有点后悔起来,昨日碰到了邓千秋这样的二货也就罢了,今日怎么又撞到了晋王这样的二货枪口上来了。
深吸一口气,胡建却笑着道:“殿下,卑下的意思是……此人如此奸邪,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等有一日陛下得知,殿下身边竟然还有这样无恶不作之人,殿下非但对他不惩罚,反而还对他赞不绝口,卑下担心……陛下那边……”
这话似乎直击了朱棡的要害。
朱棡的神情变得认真,沉吟起来。
胡千户见状,接着道:“殿下,此人不学无术,恶贯满盈,殿下只需一念之间,便可教训此人,若是陛下得知殿下如此,必要龙颜大悦。”
朱棡却是一笑,道:“父皇曾说过,不教而诛即为虐,那小子竟这样坏,偏偏本王甚是喜欢,那么不妨,将这小子叫到本王的面前来吧。本王倒要看看,他是如何的不学无术,恶贯满盈。”
胡建感觉心口堵:“……”
胡建是万万没想到,这朱棡此时竟还生出了惺惺相惜之心。
不等他反应,朱棡已吩咐一旁的宦官道:“将那邓千秋给本王召来。”
…………
邓千秋惴惴不安地赶往晋王的寝殿。
听闻那恶名昭彰的晋王召见自己,邓千秋便觉得有些不妙了。
等在这寝殿里,见胡建竟也站在角落,邓千秋便一切全明白了。
敢情有人给自己上眼药呢。
越是这个时候,反而越要镇定,上一世,他也曾遭遇有过许多次被人穿小鞋的经验,这种时候,越是情绪波动,反而越可能让局面更糟。
所以邓千秋一脸朴实的样子,局促不安地对朱棡行了礼。
朱棡重新打量邓千秋,随即笑嘻嘻地道:“好啊,本王听闻你这小子胆大包天。”
“啊……啊……啊……”邓千秋双目似乎呆滞,看着虚空,宛如唐氏综合症的少年。
朱棡见状,撇了撇嘴道:“竟还敢装傻!昨日就差点让你骗了过去,伱好大的胆子。”
邓千秋无奈,却道:“殿下恕罪。”
朱棡此时已从榻上起来,不过因为昨日受罚,所以走起来一瘸一拐的样子,虎着脸,继续道:“你入宫来当值,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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