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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太努力了 第33节

  朱元璋大抵就知道,这家伙果然没干好事,平时但凡他有一丁点的道理,也必然要趾高气昂,今日这鬼鬼祟祟的样子,看来是当真又犯浑了。

  朱元璋沉声道:“你也知道万死,看来你是知道自己罪无可赦的。”

  朱棡便啪嗒流眼泪:“儿臣不该背后非议父皇,父皇,你听儿臣解释,当时的情况是……”

  “嗯?”朱元璋挑眉道:“你还非议了朕?”

  “啊……”朱棡一脸懵逼地抬头起来,下意识道:“父皇,你到底说的哪一桩罪啊,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再卖关子,儿臣平日干的事若是都抖落出来,到时候咱们父子的面上就都不好看了。”

第48章 孤家寡人

  朱元璋居然一点脾气都没有,他自帷幔之后踱步出来,凝视着朱棡道:“朕召你来只一件事,你这些时日,殚精竭虑地经营作坊,朕甚是欣慰。”

  朱棡本是苦瓜脸,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猛地抬头看向朱元璋,接着眼睛的惊慌之色一下子消失了,嘴角开始微翘:“是吗?父皇不要诳我,不会是想先诈我,而后……”

  朱元璋依旧心平气和:“那个百户,是叫邓千秋吧。”

  朱棡老实地道:“是。”

  朱元璋耐心地道:“你既与他一起经营,就该好好鼓励他,让他多几分志气,朕最恨的就是半途而废之人,伱懂了吗?”

  朱棡:“……”

  看朱棡不吭声,朱元璋声音更低沉了几分:“经营作坊就好好地经营,有什么事,多听听他的建言没有什么坏处。就算是朕也要礼贤下士,从善如流呢!你是个什么东西,切不可刚愎自用,知晓了吗?这邓千秋与你年岁相仿吧,朕上次听你说,他性子文静,不爱出风头,男儿大丈夫,怎可胸无大志呢?你要多开导。”

  朱棡觉得自己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也不知父皇这一次演的哪一出,只好连声道:“是,是,是,他确实没志气,儿臣一定要鼓励他。”

  “好。”朱元璋满意地点着头道:“你有此孝心,朕很满意,滚吧。”

  朱棡一头雾水,告辞而去,心里忍不住嘀咕:“见鬼了这是,还以为今日又不免要遭罪呢。不揍本王,好端端的召来我做什么,就说这些废话?”

  ……

  朱元璋待朱棡走了,方才朝帷幔之中的人道:“这个邓千秋,很有几分意思。”

  帷幔之中,汤和却侍立着,方才朱棡入殿的时候,他没有什么动静,他们父子的事,汤和不想管。

  只是陛下突然对邓千秋生出了如此大的兴趣,令汤和心中微喜。

  不过他没有露出喜色,却是道:“陛下,少年人就该多磨砺,他年纪还轻,不能滋长他傲气。”

  朱元璋道:“朕自有主张,怎么,这小子来了京城,你没有去探望他?”

  汤和心里想,陛下一直都在说我偏袒邓千秋,我若是再去探望,岂不是坐实了偏袒他吗?

  不过他却不能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想了想道:“臣确实对他颇有几分关注,只是因为有所关注,所以才没有前去探视。”

  “哦?”朱元璋似乎心情还不错,道:“说来朕听听,这是何故?”

  汤和道:“臣打探了一下邓千秋的为人,据闻他性子有点乖张,和谁都不亲近,对人刻薄。前些时日,吉安侯就吃了他的闭门羹。除此之外,还听说仪鸾司上下之人和他的关系都不好,臣实在不愿效仿吉安侯,去自取其辱。”

  朱元璋不由笑起来:“那小子确实不通礼数,如若不然,怎么会和棡儿厮混一起呢。不过……人要看其长处,这样才可人尽其用。”

  汤和心里有些犯嘀咕,陛下今日是怎么了?

  朱元璋突然脸色严肃起来:“朕听闻,他爹也来了南京城。”

  “啊……”汤和显得诧异,不由道:“陛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朱元璋背着手,眼底看不出喜怒,语气却是越来越凝重:“要来参加南直隶的乡试,怎么,此事你也一无所知吗?”

  汤和满脸震惊:“乡试?他?”

  朱元璋似乎已从汤和的脸上寻找到了答案,于是漫不经心地道:“想当年,我们三人,都曾立下志向,朕的志向是,建不世之功,立万世不朽之业。朕若是没有记错,他的志向是匡扶天下,安天下黎民百姓吧?”

  汤和惭愧道:“臣当然记得。”

  朱元璋踱了几步,叹息道:“只可惜,这些统统都已过去了。他要考,那就考吧,由着他去。只是可惜……他这样做,实属不智,这天下不知多少读书人,更不知多少大儒和名士!此番科举,朕便是要伦天下英才,他年岁已不小了,学业还算不错,可和其他人相比,却是相差甚远。朕今日已得偿所愿,位居九五之尊。而他……却只怕不能如愿了。”

  汤和也不由得为朱元璋所说的人为之惋惜起来,他忍不住道:“陛下,终究还是相识一场,若是他想要功名,陛下何不如赐他一个官职……”

  朱元璋的脸色一下子冰冷下来:“战功封爵,科举举官,这是朕定下来的规矩。若是朕擅自更改,将来谁还肯相信朕?何况依着他的性情,你真以为,他会接受朕的施舍吗?”

  汤和微微垂下了有眼眸,默然无言。

  朱元璋看着不远处的窗外,看着外头无尽的蓝色,神色淡淡地道:“这就是命,他命中不该有的东西,自然也就没有。即便想要强求,也无济于事。人世间的事,不就是如此吗?世上哪里有称心如意的事?就好像朕,固然得偿所愿,可是……如今又何尝不成了孤家寡人……”

  ………

  “娘娘,陛下命奴婢来交代一件事,说是偶尔走动,对娘娘有好处,这是他从邓千秋那儿听来的。”

  有宦官奉了口谕,到了寝殿。

  寝殿里头,马皇后不得已斜躺在凤榻上养胎。

  朱镜静则在一旁,拿着一本书,当着马皇后读。

  读的乃是《女诫》,马皇后对这即将成年的皇女教育的极为上心,这当然也是吸取了元朝的教育所致。

  在元朝时,公主也会赐予采邑,而且不少公主下嫁之后,极为刁蛮,甚至还有对夫家拳打脚踢的种种传闻。

  这对马皇后而言,是无法接受的。宗室之女身份高贵,本就被人所敬畏,倘若性子刁蛮,下嫁了去,动辄对自己的丈夫、公婆重拳出击,那还谈什么家庭和睦?

  这宦官来传口谕,倒是让朱镜静可以歇一歇了,她搁下书,道:“母后,既可以走动走动,活络筋骨,那可太好了,我还担心母后以后要在这榻上一直躺着才可平安呢。”

  也幸好马皇后当初喝的太医的那些汤药并不多,后面又及时喝着保胎药,经过几天的休养,身子倒是好了不少。

  此时,马皇后似也欣喜,她道:“邓千秋确实不愧为妇科圣手,他的本事还是有的,既是他的医嘱,料来……听他的不会有错。”

  当即,便要起身,一旁的宫娥连忙伺候着马皇后起来。

  朱镜静不必读书了,俏脸便掠过几分喜色,道:“母后,我听闻这邓千秋当真用五十文钱采购了薄荷,还挣了许多银子,说是有二十万两。这是父皇昨日嘀咕的……被我听了真切。”

  “是吗?”马皇后若有所思,她是贫苦出身,自然晓得这二十万两银子的份量,她不禁大为诧异:“陛下没有细问事情的原委吗?”

  朱镜静轻挑着秀眉道:“这……这……孩儿就不知道了,只晓得三哥他们并没有作奸犯科。母后,我瞧那邓千秋,小小年纪,和三哥一样大,真没想到,他居然有这样的本领。”

  马皇后心里更是诧异,随即她嫣然一笑道:“倘若真有这样的大本事,那可了不得,你父皇一定会看重。”

  朱镜静却是摇摇头道:“不过我又听说,父皇似乎也在为这个事担忧,那邓千秋,好像不愿继续经营了。以至于父皇担心,还将三哥叫来宫中,狠狠告诫了一通,教三哥让这邓千秋有志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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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咱爹

  马皇后不由失笑:“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朱镜静灵动地眨了眨一双如黑曜石般的明亮的眼睛,道:“三哥这样性情的人都有,又怎么可能没有这样的人。”

  马皇后便虎着脸道:“你不可非议你三哥。”

  朱镜静摇摇头,很是无辜地看着马皇后道:“母后,我没有非议,我反而觉得三哥的性子最好,大兄太正经,二哥又……”

  马皇后打断她道:“好了,好了,你是女儿家家,若是看中的是棡儿这样不着调的人,那还了得?将来怎么嫁的出去。”

  朱镜静一下子俏脸红了,扭捏道:“母后不要取笑。”

  “哎哟……”马皇后在寝殿里踱了几步,不由道:“我这腿脚,倒是有些酸麻。”

  朱镜静便紧张起来:“母后是不是在榻上久了……”

  马皇后摇摇头:“这倒不是,说不上来,总觉得……没有什么气力。”

  朱镜静神色认真起来,道:“我看,索性召那邓千秋来给母后看看吧,不然我要担心。”

  马皇后失笑:“真是胡说,岂能让一个少年进这内苑?这宫里多少妃嫔,传出去……还不知会闹出多少流言蜚语呢!伱太糊涂,以后切不可有这样的念头。”

  朱镜静面色微窘,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道:“是。”

  马皇后又走了几步,命一旁的宦官搀扶着,随后,突然道:“真没想到,那邓健……竟能生出一个这样的儿子来。”

  “啊……”朱镜静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母后,似乎一时不明白母后话里的意思。

  马皇后面上含笑,道:“我的意思是,这邓千秋太聪明了。”

  朱镜静却是道:“母后,他可不甚聪明,我也听人说过,他除了会治病和做一些买卖,为人处世却糟糕得很,也只有三哥才能忍得了他的怪脾气,他总是让身边的人难堪,据闻脾气坏得很,是个惹人生气的人。”

  马皇后有些诧异,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是吗?倘若是如此的话,那么倒是可惜了。男儿在外,最要紧的是为人处世,若是连这个都有欠缺,这可不是好事。所谓正心、诚意、齐家、治国、平天下。便连圣人,都将正心、诚意放在前头,可见人在世上,要先立德,何谓德呢,便是与人为善的道理。”

  马皇后开始露出惋惜的样子。

  朱镜静道:“他只是不好相处而已,我看这也没什么错,为何人就一定要好相处,难道就不能随自己的性子吗?”

  马皇后不由嗔怒:“平日教你读女四书,你倒是读了,就是没有读到心里,若是寻常的百姓,只要不触犯律令,率性而为倒也无不可。可男儿要做大事,无论是从商亦或者为官,倘若什么都由着性子,就会伤害到其他的人。”

  朱镜静自然不敢反驳。

  马皇后面上的惋惜之色更盛:“可惜,真可惜了,若是他为人处世更周到一些,那便好了。”

  朱镜静已经不愿继续讨论了,反正继续讨论下去,最后还是自己的错,于是便双手撑着下颌,趴在书案前,露出憨态,想着少女的心事。

  “哎哟……”马皇后突的道:“我这腿脚……倒是越发的酸软了。”

  朱镜静担忧地又猛地小步到了马皇后的身边扶着她道:“母后……这可怎么办?”

  马皇后蹙眉,想了想,犹豫之色一闪而过,最后道:“那邓千秋,下榻在何处?”

  朱镜静下意识就道:“听三哥说,是住在贤良寺。”

  马皇后道:“既是贤良寺,那么也算是紫禁城中了,既如此,那么不妨就去见一见,看他有什么建言,无论如何,这一次多亏了他,否则只怕我这腹中的孩儿也要不保,他这样不近人情,必要遭人嫉恨,将来迟早会酿成大祸,倒不如此次趁机提醒他一二。”

  朱镜静忍不住又反驳道:“母后,我听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马皇后恬然一笑:“我这叫尽人事,听天命。该说要说,至于成与不成,却也强求不来。”

  朱镜静想着方才马皇后方才的话,忍不住道:“可是母后,方才还说男女授受不亲……”

  马皇后不由露出嗔怒之色,几乎要伸出手指头溺爱地戳朱镜静的脑袋:“你啊,学了一句话,就胡乱说。这后宫内苑,不许人进来,是有忌讳。我去看诊,这能有什么闲话?这贤良寺,可都是你兄弟们的宅邸。”

  朱镜静这回似乎无话可说了,只道:“哦。”

  …………

  邓千秋下值,便蒙头大睡,不过却还是被喧闹吵醒了。

  来的居然是熟人,吉安侯陆仲亨。

  随陆仲亨同来的,还有一人,乃是平凉侯费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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