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400节
送走了黄权之后,新任的散骑侍郎傅嘏从外进入,略带几分紧张的说道:“禀陛下,司空和刘枢密在外求见,不知陛下是否要见上一见?”
“还见?朕还没用晚膳呢,刚送走了黄权,这又来了两个。”曹睿笑道:“你去与他们两个说,朕要用膳,他们两个也是需要吃饭的。先别等着了,各自回去吃饭,半个时辰后再到朕这里来。”
“遵旨。”傅嘏躬身行礼领命,走出去的时候还有些许紧张。第一次随侍君前,又第一次与司空和枢密这般大员对谈,是该将陛下的原话重复呢,还是自己整理总结一下?
纠结中的傅嘏,还是选择对司马懿、刘晔二人说了原话,却不料司马懿和刘晔二人却格外和蔼。
“既然如此,我二人就晚些再来。”司马懿与刘晔朝着傅嘏微微点头,而后去寻内侍给他们二人送上饭食。
刘晔曾久任侍中,司马懿为阁臣也常在宫中,在办公地点吃个饭乃是常事。可站在他们二人身后的傅嘏又一次惊诧了起来。
司空和刘枢密,在宫中竟这般自在的吗?
若是平常,曹睿也就不介意与司马懿、刘晔二人一同用膳。可今日是郭瑶郭婕妤的生辰,若赶不上也就罢了,既然能赶上,说什么都是要陪她用个晚膳的。
二人许久未见,乍一见面,自是亲昵私语了好一会。而郭瑶也与洛中的妃嫔们套路完全一样,先是恭贺皇帝收复辽东、建立营州的武功,然后在表达一番自己的思念之情,最后在用膳之时多说些体己话。
大概皆是这般。
而郭瑶说着说着,却问起了洛中一事:“陛下又得了皇三子,臣妾听闻他身子不太好,究竟是怎么回事?”
曹睿道:“还能怎么回事?苏环瘦弱,怀孕之时也饭食不多,生下来的孩子也是体弱,需要常在宫里休养,朕这才给他赐了一个‘寿’字来做名字。”
“瑶儿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郭瑶放下手中羹匙,靠的离曹睿愈加近了,肩膀与手臂都倚在了他的身上,一张朱唇凑到耳边,轻声而又娇柔的说道:
“陛下,妾,也想要个孩子……”
第506章 筑垒敌前
堂中瞬间安静了下来,曹睿轻轻吸了口气,侧脸看向身旁的郭瑶:
“朕懂你的心思,只不过这两年确实是忙了些。”曹睿低声说道:“征蜀用了半年多,今年去河北、攻辽东,也用了八、九个月。朕将你带到许昌,又将你留在此处,这确是朕的不对了。”
曹睿话语中退了一步,郭瑶也懂事的没有多说,惟恐惹得他生厌,一对桃花眼似会说话般,与身旁夫君的眸子对视:
“妾不是在怪陛下,只是,陛下后宫之人不知凡几,妾却只有陛下一个夫君,哪里舍得与陛下分开呢?”
曹睿笑道:“好,那就不分开。朕在许昌照应着你,若再回洛阳,也将你带上可好?”
郭瑶连连点头,又与曹睿说了许多体己话,久别重逢,话也说不完似得。
“好了。”曹睿饮了一勺羹汤,将口中饭食送进去后,放下象牙箸站起身来:“朕用好晚膳了,现要去书房一趟,瑶儿自己缓些用吧。”
“陛下怎么这就走了?”郭瑶面带惊讶的同样起身:“晚上可还来找妾?”
曹睿轻笑一声,理了理衣领后朝外走去,微微侧脸向后,边走边说:“朕要与司空和枢密议事,不知何时能回,你若等的急了,自去睡下便是。”
郭瑶小步上前,走了两瞬便不敢再追,看着皇帝大步离去的背影,口中小声嘀咕着:“妾都等了大半年了,不过几个时辰,如何就等不得了?陛下今年少了妾的,今夜妾都要讨回来!”
……
在朝中任官是一项极难的事情。才智、品行、能力这些素养不用说,仪态、风度也都是高官的重要能力,身体也要一等一的好。
董昭今年七旬有五,尚能连日在西阁处理朝政。而对司马懿、刘晔这种掌握着实权的重臣来说,在工作上连轴转、长途跋涉、骑马奔波,乃是一种基本操作,在宫中快速用膳也是其中的一种。
司马懿从襄平急返洛阳,刘晔率军出卢龙塞长途奔袭高句丽郡,都是典型的事例。能在建安年间和汉朝末年的大浪淘沙中崛起之人,都非易于之辈。
等曹睿优哉游哉的行到书房门前之时,二人早就在这里候着了。
“随朕来吧。”
曹睿没有多说什么,看了二人一眼,率先跨过门槛入内。二人随即跟上,入内坐定后,司马懿率先出声:
“启禀陛下,臣昨日与刘、王二位枢密,以及武、傅二位尚书共议,此番扬州出兵筑城、筑垒敌前的方略,已经列了上、中、下三策。”
“又是三策?”曹睿刚与郭瑶共用了晚膳,心情大好,笑着开口调侃道:“司空是不是上策过于难为、下策过于蠢笨,摆着让朕来取中策呢?”
司马懿感受到了皇帝言语间的情绪,也笑着拱手回应道:“禀陛下,三条计策有些不同,却也不是全然互斥的。陛下可以三中取一、也可以从三者中各择一些来选。”
“正是这般,臣等汇报给陛下后,这件事还是要扬州的陈司徒再从中选择的。”此事本出于刘晔的提议,刘晔也在一旁补充道。
“好,那就说吧,朕听着。”
曹睿倚在了躺椅之上,身子放松下去,脑中却已经出现了从寿春到濡须的舆图轮廓。
司马懿道:“禀陛下,上策是佯攻濡须,实筑四城。”
“四城?”曹睿听闻这个数字有些惊讶:“怎么要筑四个城池?”
司马懿知道一旁刘晔的着急性子,开口道:“此事是刘枢密首倡,还是请他来说吧。”
刘晔随即应道:“禀陛下,吴国所谓的濡须坞,非一处城池,实乃两处,分别位于濡须水入长江的东西两岸。因而若在濡须坞边上筑城,是要筑两处的。”
曹睿微微颔首:“这个朕懂,那另外两处又筑在哪里?”
“在东兴!”刘晔身旁没有舆图,于是便空口讲述了起来:“臣不知陛下可否记得,若论起扬州水路,从寿春走施水、途径合肥之后可至巢湖,而巢湖在居巢处入濡须水,在濡须水三十里之处,东西两侧有濡须、七宝两山最为险峻,此处濡须水水势最窄。在此同样可筑两城!”
曹睿沉思了几瞬,开口问道:“若能在东兴筑城当然是好的。不过朕有疑问,到底是为了运粮和后勤便利,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挑主要的来说!”
“为了进攻和防守两便!”刘晔答道:“若能在东兴筑城,合肥之兵乘舟两日可至东兴!而东兴之兵,在战时一日可至濡须。远近相宜,这才是长久进攻的根据。”
“既然大魏要借着国力和后勤啃下濡须,既然要筑城,就断不能留下后患,筑四城比两城更佳!”
“中策呢?”曹睿轻吸了口气,示意刘晔继续说下去。刘晔是聪明人,聪明人讲话就常有隐含之意,需要带着脑子来听才行。
若濡须坞边、平原之上的城池守不住,则大魏还可以依靠地势在东兴驻守,总之一日可至濡须!
筑了四城,若丢了两个还剩两个嘛!
刘晔继续道:“所谓中策,乃是实攻濡须!”
“实攻?你们昨日不是说濡须一时难以攻下吗?”曹睿的神情有些无奈。
司马懿说道:“臣等昨日仔细研判了一下,濡须昔日难攻之情,与当下似乎有些不同。”
“怎么不同了?”曹睿追问。
司马懿轻咳了一声:“曹子孝昔日攻濡须时,因老病而多误。彼时吴国有将军朱桓在濡须驻守,此人在太和元年之时,已经被王师在皖城阵斩了。如今孙权又带精兵攻襄樊,濡须兵力必然疲弱。”
“如今在扬州,陈司徒可用的外军将近四万,扬州可用的州郡兵亦多,加之有屯田民可应徭役,足以支撑多处作战。濡须东北沿江的羡溪、历阳等处,也是吴军必救之地。还有贾梁道在皖口,也可以出兵渡江。
曹睿道:“朕听明白司空的意思了。所谓中策就是借着人多,分散般的撒出去,引得吴兵处处防守。而扬州外军之主力,就可以乘机来攻濡须了是吧?”
“若能偷成濡须,也就成了。若偷不成濡须,那就在濡须北面留两处营寨,也算没有白来,是这样吗?”
司马懿尴尬一笑,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从陛下的口中说出,却怎么都有些不中听的感觉:
“陛下圣明。”
曹睿微微摇头:“下策呢?”
司马懿从容道:“下策为弃濡须而不顾,从皖城出兵向西,攻取吴国之蕲春郡,使大魏江北的庐江与江夏二郡,得以连成一体!”
“你们这个说法,倒是出乎朕的意料了。”曹睿摸了摸下巴,眯眼沉思了起来。
简而言之,由于错综复杂的历史原因,孙权在长江以北仍有许多领地。
就拿扬州来说,太和元年之时,大魏取了扬州在江北取了最西端的庐江郡,皖城和皖口就在此地,现由镇南将军贾逵驻守。
而西边的荆州,荆州在江北的最东之处,乃是文聘所在的小半个江夏郡。
江夏郡和庐江郡中间夹着的区域,就是仍属于吴国的蕲春郡。蕲春郡如同一个钉子一般,钉在了江夏文聘和庐江贾逵之间,使二人的防区不得接壤。
从地理上来说,蕲春郡所辖的区域是大别山以南、长江以北的狭长地带,陆路上离荆州的新野、扬州的合肥都是最远,被孙权借着大江之利而夺取。
司马懿看着思索中的皇帝,开口道:“臣与刘枢密之所以将攻蕲春列为下策,其实是因为此策最为难行。”
“朕知道。”曹睿淡定说道:“蕲春离大魏最远,却离吴国的武昌最近,就在孙权的嘴边上,他什么时候想从武昌来攻,大魏想救都是来不及救的。”
“那你们为何还要作此提议?莫非是凑数不成?”
司马懿见到陛下的态度略淡了些,于是连忙解释道:“此事虽难,却并非不能行。”
“此前大魏未取皖城之时,皖城不是也离寿春最远吗?可陛下让贾逵带着两万人驻在皖城,数年经营下来,城高而粮多,吴军并不敢犯。”
“朕明白了。”曹睿笑道:“攻蕲春郡可以,守蕲春郡难。你们这是在给朕提前说明呢吧?说吧,你们觉得若能守住蕲春,要多少兵力?”
“三万!”
司马懿用手伸出三根手指来:“需大魏以一忠臣良将,统三万之兵,方能据守蕲春、应对吴军而无虞!”
曹睿轻叹一声:“且不说这三万兵从哪里出,这种人才,朕又该到哪里去找呢?此前有个允文允武的贾逵贾梁道,朕把他放到皖城去了。如今哪里还再有一个贾梁道,能让朕放在蕲春呢?”
曹睿说话之时,司马懿的表情就已经有了一丝怪异。而曹睿话音刚落,枢密右监刘晔就拱手应道:
“扬州之事是臣之建议,若陛下实在没有人选,臣刘晔愿为陛下驻守蕲春!”
曹睿嘴角微微撇了一下,抬眼看向刘晔:
“朕不准!”
刘晔愈加尴尬了,拱了拱手:“是,臣遵旨。”
曹睿轻声说道:“不是说你不能领兵,而是濡须是大魏入江之本,取一蕲春,又不能在此渡江,于大魏有何益处呢?”
“拟旨意吧。”曹睿伸手指了指刘晔:“替朕问一问陈司徒,你们二人的上策和中策,他愿意执行哪一策。接旨之内一个时辰,就从二条计策里选一侧,让信使将结果带回来!若他选好了,朕准他即刻开始调兵行动。”
“谨遵陛下旨意!”司马懿与刘晔一同站起,躬身行礼。
第507章 以图起复
益州,成都。
孙权从襄阳进兵北上的消息,被信使火速传到了成都城中,偌大的一个成都城,几乎瞬时便传开了此事。
虽说兵者国之大事,但这等消息,并不在需要保密、或者禁止外传的范围之内。蜀地偏狭,加之朝廷以正统示人,任何一个进攻魏国、或者魏国受到损害的消息,都是极为提气的。
从吴国武昌到蜀汉成都的驿路,大体还是沿着长江逆流而上,经过吴国西陵而至蜀汉永安,再经巴郡来到蜀国内地。
不过蒋琬本人,并没有按照这样的路线奔走。蒋琬在进入益州腹地之后,从巴郡经广汉、梓潼两郡直奔相府所在的白水而去,只是在巴郡派了使者去往成都。
不过,这在眼下的成都城内,只是个不值一提的琐事。相府权威如此之重,如蒋琬这般视相府重于朝廷的,不知凡几,多了蒋琬一个又如何?
更何况,成都宫里的汉帝刘禅都无意见,还有谁会去说?
孙权此时攻魏,若丞相也在白水同时进攻,那胜算岂不更大了?
如此形势之下,成都重臣们几乎人人思动。此前明白反对诸葛亮的杜琼、何宗、来敏、裴俊等人,几乎同时上书赞同朝廷出兵北伐。
若从保守的角度来说,与吴国同时北攻胜算更高。若从政治投机的角度来说,反正他们在成都里斗不过诸葛亮半点,那么拥护、加入就成了惟一的选择。
与杜琼、何宗等人做出同样选择的,还有闲居在家的李严李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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