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67节
等到朱盖率领余下的九千骑兵抵达挂车的时候,早有等在此地的传令兵告知朱盖,挂车此地的吴兵已经向西逃去,宋威已经率部去尾随和追击了。
朱盖点头。既然吴兵已经遁逃,趁着日头还高,朱盖就在挂车这里登高观察地形,随后选择了一个合适的地方下令扎营。
今晚,右将军朱盖所部就留在挂车了。
其实不论是步兵还是骑兵,每日真正用来行军的时间,也只不过是从清晨到午后的半日多。剩下将近半日的时间,往往都是用来安营扎寨的。身处野外,营地一事乃是重中之重。
元月初五的这场小规模遭遇战,魏军的先锋损失了五十骑,随后又在追赶撤退的吴军途中斩获了吴兵百人。这场战斗的结果,随即也被人火速送往两方主帅之处。
魏军的主帅其实就是皇帝曹睿本人。元月五日的下午时分,曹睿本人还在赶往无强口的路上,再过两个时辰、到了晚间才能抵达。
而吴军的主帅陆逊陆伯言,此时正在皖城以东、皖水对面的吴军大营之中。
早在元月元日,魏国这边从‘黄初’改元‘太和’之时,吴国这边则从黄武五年变成了黄武六年。
自从魏国黄初三年曹丕三路伐吴之后,孙权便不再遵从魏国年号,转而在吴国境内通行了‘黄武’的年号,算一算至今也到第六年了。
而在太和元年、黄武六年的元月元日,吴国这边也如魏国一般热闹。人类还是天生服从规律的,自然而然会寻找带有‘意义’的时间来做事。
孙权在皖口祭天,拜陆逊为大都督、假黄钺,总摄十万大军。
当日,孙权已竭尽所能表达了对陆逊的信重。在陆逊即将率众北行之时,孙权甚至亲自为陆逊牵马执鞭开路,还让所有将领一并向陆逊下跪行礼。
真真是荣耀至极。
当时的陆逊端坐于马上,看着孙权在侧前方为自己牵马执鞭的身影,心中也是无悲无喜。
既然吴王将国事托付于我,那我陆伯言尽心竭力就是了。至于其他事情,如张温之言、吴王之前的种种事情,陆逊已不再去想了。
事已至此,就坦然迎接命运吧。
细细算起来,吴军此次的兵力也足有十万众。
除了在长江和皖水处梭行的水军贺齐部的八千人、以及在皖口戍卫孙权本人的宋谦部两千中军之外,剩下的九万大军,都已交付陆逊所率北上。
除了陆逊任大都督之外,孙权还委任了奋武将军朱桓为左部督、绥南将军全琮为右部督。
孙权也确实如当日城头上许诺的那般,令朱桓和全琮二人都各成一路、各自统帅三万人。加之陆逊亲领的三万人,正是九万之数。
从皖口出兵至皖城的路线,比之曹魏从寿春至皖城要短得多。
寿春至无强口三百五十里、无强口至皖城一百八十里,共计五百三十里的路程。而吴军从皖口出发,自然比魏军要容易十倍。
冬季虽然水少,但大船仍可沿着皖水西进约八十里。八十里后下舟陆行,再行五十五里就可到达皖城。这便是依靠水军和江河之利了。
皖城,坐落于天柱山脚下的平原处,被东边的皖水和西边的潜水这两条近乎平行的河流夹着。但皖水和潜水距离也只不过十余里远而已。
因此若是有人控住皖水和潜水两条河流,再在皖城的南北两处锁住,皖城就真的会被四四方方的夹在其中。
用兵如神也是要依靠地利的,皖城左近的地利如此,陆逊自然也是如此做的。
元月一日晚,陆逊乘船率军来到了皖口以西八十里的潜口之处。
二日清晨,陆逊将从东吴各军中搜集来的两千骑兵尽数付与潘璋,令潘璋从潜口处、沿着皖水急速北上。
在二日上午的时候,潘璋就率军锁住了皖城通往无强口的道路。
而陆逊则率军在皖城南北两处锁住城池,在皖城对面的皖水东岸立下了蔓延二十里的三个大营。
而五日中午在挂车处的小规模遭遇战,正是陆逊派往无强口方向侦查的先头部队,和魏军右将军朱盖部的前锋的首次交战。
吴军的部队不过五百人数,刚刚抵达挂车就碰见了朱盖麾下的别部司马宋威所部。吴军先头部队后撤之时被曹军骑兵返回冲击,损失了百人后才逃入道路两侧的丘陵之中。
五十骑对一百步,算起来曹魏还是小亏。不过区区数十人的损失,在双方共二十余万人的大战之中,还真算不得什么。
挂车距离吴军皖城大营处足足有九十里远。魏、吴两家下午的先头部队在挂车小规模交战的消息,传到皖城大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不过,陆逊的中军大帐中依然灯火通明。
陆逊这是第二次被吴王任命督统众将、以举国之众相托付。
上次夷陵之战的时候,陆逊的资历威望还没有深厚到足以震慑众将的程度,是以屡屡有人与陆逊唱反调,陆逊不得不好言相劝、并且时常搬出孙权的旨意让众将听令。
但这一次,有着夷陵大胜和此前吴王在武昌皖口多次的铺垫,陆逊的调度命令可谓是令行禁止,几乎没人敢做刺头。
派往挂车的先头部队,正是数年来一直屯驻江北皖口的将军刘劭所部。而刘劭在吴王战前的分派里,属于朱桓的左部督麾下。
即使东吴马匹再少,先头部队还是会配备十名骑士以作传令之用的。此时东吴众将都在陆逊的中军大帐中议事,传令兵先至朱桓营中,得知朱桓在中军大都督处,便疾驰来寻。
朱桓得了前线消息后,在帐中起身拱手说道:“大都督,属下所部将军刘劭在挂车回报,前方探路的一曲五百人在午后刚到挂车之时,射箭逼退了魏军一支骑兵队伍,魏军大约损失有五十骑。”
“而后沿路撤退之时,被返回的魏军杀伤大概百人。”朱桓说完之后,又想了想说道:“大都督,既然魏军前锋已到挂车处扎营,而挂车之地的险要又不得不争。”
“是否要属下派兵前往挂车处阻击魏军?”
陆逊坐于帐中主位,面无表情的淡淡说道:“挂车离此地约九十里,以步击骑非我军所长,应当以逸待劳才是。”
“朱将军,你部暂时就不要动了,后面本都督自有安排。”
刘劭属于朱桓所部,既然是朱桓的部下在前方探路受到损失,而大都督又不让自己动兵,朱桓心中自然颇有疑惑。
朱桓拱手问道:“大都督,那我们就在此等着吗?”
陆逊见朱桓追问,随即认真向朱桓解释起来:“朱将军,在皖口临行之前至尊已经与我们说的很清楚了。”
“此次用兵不求攻城掠地、只求尽量杀伤敌军。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
“我们的皖城大营离挂车不过九十里,若此时急速派人前往挂车阻击,恐有被魏军骑兵击破的风险。”
朱桓心里略有不服,随即说道:“大都督,即使不去挂车、也不能在此处干坐着等曹军前来,这九十里不设防吧?”
陆逊摇了摇头:“自然不是。朱将军,你从来擅攻,我对你部另有安排,先请坐吧。待刘劭部回来之后,再让你部进发。”
朱桓拱了拱手后便径直坐下。
第111章 欲速不达
朱桓坐下之后,陆逊并没有停止调派,而是看向了同样坐在帐中的右部督全琮。
陆逊缓缓说道:“全将军,本都督欲在你部选择两万人,明日中午到大营以东三十里处扎营。”
“彼处颇为宽阔,从山脚至丘陵约有八里宽度,又有一条小河遮蔽在前。我要你的两万人在河水以西扎营立寨,为我军遮蔽这八里宽的通道。”
“能做到吗?”陆逊看着全琮的脸发问。
全琮起身拱手领命,神色明显比刚刚的朱桓要更顺从些:“在下领命,两万兵马遮蔽八里宽的话,定然可以做到。不过,大都督,我明日在彼处立营之后呢?”
陆逊沉默片刻后说道:“若魏军以万众至,则你部要与其隔河对峙。若魏军超过万人,则速来通报于本都督,我自会为你后援。”
“若明日没有遭遇大部的敌军,后日清早再向东行三十里扎寨,还是刚刚一般的调度。”
全琮点头应承下来,但紧接着又问道:“大都督,属下共有三万人,应该选哪两万人呢?”
陆逊直直看向全琮的眼睛,片刻后说道:“全将军,既然吴王信你、以你为右部督,本都督自然也同样信你。”
“本都督将军令分配于你,选哪两万人、如何立寨对敌,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岂能事事都要本都督分配?”
虽然陆逊的话语中带有些许质问,可全琮却也不恼。昔日夷陵之时,全琮并未在陆逊麾下作战。既然是初次配合,本就应该以此小事试探一二。
果然陆伯言真如传闻中的那样调度有方。知人善用、调度有方。全琮真是这样认为的!身为绥南将军,全琮自认为这种任务执行起来还是没有半点困难,陆逊不插手才对。
全琮站立着的身影向帐中看去,打量一番之后,随即朝着陆逊说道:“大都督,既然由臣下来调度,那么右将军所部、共万人的长沙兵和交州兵就留在皖口大营吧。”
“属下自率本部及九江兵共六千、陈表的无难军万人、贺达和朱据的各两千人,共两万人明日北上。”
右将军说的正是此前屯驻长沙的步骘。步骘在全琮所督的众将中官职最高,将他丢在大营归陆逊管辖,倒也省了一些麻烦。
步骘在坐席上点了点头,没有作声。而被全琮点到名字的陈表、贺达、朱据三位将领,则纷纷起身行礼领命。
而此时的朱桓坐于帐中,见全琮得了将令、明日即将开拔北上。毕竟派去侦查的刘劭是自己督下,而陆逊却让全琮领兵先行?
虽然陆逊说自己善攻之事,朱桓也颇为认同。但毕竟自己数日前也是在皖口向陆逊跪过的,此时也确确实实不该说什么。
只不过朱桓还是略微不甘心罢了。
……
无强口,魏军大营。
魏军自寿春出发,路途上的时间自然也就更多了些。
大司马曹休所部的三万骑在元月四日到达。而皇帝亲领的五千中军骑兵,随即也在五日晚间抵达无强口。
几乎和陆逊同一时间,曹睿也看到了来自挂车处、朱盖所部的战报。
毕竟无强口到皖城一百八十里,挂车离无强口就有九十里,正在两地相连的中心。同样是骑兵报信,时间也自然差不多。
无强口的营寨背山面水,从南向北次序排开。而此时的皇帝曹睿与大司马曹休、司空司马懿及其余众谋臣,正位于中间的皇帝营寨的大帐之中议事。
一张颇为巨大的舆图正挂于帐中。而曹睿此时就背着手站在舆图的前面,盯着舆图中所画的挂车的位置。
曹睿看了片刻之后,转身看向帐中众臣:“既然朱盖已经占据挂车要地扎营,后续我军要如何用兵?”
大司马曹休当仁不让一般站了起来:“陛下,挂车此地颇为险要,既然占据了就必须守住、以防吴兵攻取。不如明日清晨就继续向挂车增兵,以协助朱盖守住挂车?”
曹睿站在舆图前默不作声的听着曹休的话。
曹休无疑是主攻的。早在十日前、在寿春议论军情的时候,曹休就主导要急攻皖城,言语间并不赞成再去试探攻濡须的计划。
若吴兵已至挂车,皖城处又没有消息传来,自然皖城处已经被吴军所包围了。
况且根据朱盖禀报,从吴军俘虏处得知,这些率先抵达挂车的乃是吴军驻扎皖口的刘劭部,其部元月三日就到达皖城附近立寨。而且,数日前的元月元日,吴王孙权也亲至皖口。
从被俘虏的吴军俘虏处得到的消息只有这么多,至于什么营寨、布置、地理之类,一个小兵是不可能知道的。曹睿想了一下后问道:“朱盖已至挂车占据险要之地,其部皆是骑军,不管是前进或者撤退,都不是吴军能拦得住的。在此之前,大的方略才是要紧之事。”
曹睿环视众臣子后问道:“先前朕在寿春与诸位议定,到了无强口再定具体方略。”
“如今前方军队已经交战,如何进攻,何时进攻?诸卿都议一议吧。”
还是曹休率先说道:“陛下,不如等大将军所领的八万步军陆续到了无强口之后,再一同南进?况且朱盖已经守住挂车,挂车到皖城也只有九十里。”
“以十余万众堂堂正正向南推进,东吴兵力再多,能有我们多吗?况且此番乃是陆战,又何惧吴兵呢?人多势众本就是兵家正道。”
曹睿听闻曹休之言,心里已经开始叹气了。从无强口向西南的皖城,这一路的平坦之地最多也不过十里宽。十余万人南下,根本不可能同时一线铺开。兵力再多,一时间又有何用呢?
此时的曹睿算是彻底明白,原本历史中的曹休为何在皖城、在石亭大败而归,损兵折将近万人了。
此时的曹睿看向司马懿的方向。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司马懿并没有说话。
曹睿站着轻咳了一声,说道:“大司马,朕以为若是十余万人同时南下,道路狭窄,定是施展不开的。还是定一下先后次序吧。”
曹休见自己之言两次被皇帝反驳,于是也就拱手后坐下了。
早在从洛阳南下寿春的路上,一共十五日的路程中,曹睿就和司马懿多次交流兵法。不得不说,司马懿在军事一途之上颇有些独到的见识。
以司马懿之论,用兵作战最为重要之事,当是审将料敌、审时度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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