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吾乃冠军侯! 第76节
这就有点尴尬了,因为霍嬗确实没少在刘进跟前画饼。只是那些饼,基本上是不大可能落实。
“你这回来了就懈怠,整天不是睡到中午,就是在宫里闲逛。”刘彻批评说道,“丞相在弹劾你,你可知道这个事情?”
霍嬗点头,认罪态度非常好,“臣失了礼数,被弹劾也正常。不过削点食邑就行,千万别削了我的爵位。”
刘彻微微点头,随即说道,“你弄的那个犁不错,先前让人用了下,是挺好。朕赐名了,就叫天汉犁。”
霍嬗瞬间无语,曲辕犁的事情他一直都是在忙碌,不过在出征之前还没有做到尽善尽美。
看来在他出征的这一年多里,刘据也对此用心不少。只不过就算是还没有达到霍嬗心目中最为理想的状态,刘据就欢天喜地的奏报给皇帝。
而皇帝也是非常开心,霍嬗造出来的犁,确实比现有的犁更为方便,他现在就是令人在大力推广。
“陛下,怎么说也该是冠军犁!”霍嬗不太乐意,说道,“我花了不少钱,召集了很多工匠,造了两三年才有这么点好东西。”
刘彻直接说道,“明年改元‘天汉’,这犁自然只能是天汉犁。朕令你制的犁,难道不该是朕的?”
霍嬗看向刘彻,刘彻则看向霍嬗,两人大眼对小眼。彼此感觉到了非常熟悉的气场,简而言之就是臭味相投,都是不要脸的厚脸皮。
霍嬗果断认输,浮夸的称颂道,“陛下心忧百姓、鼓励农耕,臣远不及也!也就是臣愚钝,造了好几年才造出天汉犁,耽误陛下大事!”
刘彻满意霍嬗的识时务,说道,“这事你不用多管了,朕现在在让人造犁,开春后长安的百姓能先用到。”
刘彻喜欢打仗不假,可是他也知道现在的家底子越来越空了,文景两朝积攒的钱粮等等越来越少。
所以这些年他也是绞尽脑汁的在想办法增加一些财源,对于农耕之事,他当然也非常的看重,这也算得上是立国之本了。
刘据看出来霍嬗的心口不一,笑著问道,“嬗儿,你倒是有些构思,不当将军的话,该是个好工匠。”
“他不行!”刘彻斩钉截铁的说道,“你看看他这些年造的东西,打仗的暂且不说,其他都用在享乐了。寻常工匠像他这般,早饿死了。这孩子聪明,就是心思不在正处。”
贪嘴好吃,所以最后琢磨出来了一个炒菜。
可是就算是炒菜出来了好几年,也只是权贵人家在用。
原因就是铁锅本身就不是那么好造,太脆了容易破、太厚了炒菜炒不熟。而且油这东西非常关键,动物油、植物油,寻常百姓哪能用的起。
嫌跪坐不舒服,冠军侯府摆了许多的椅子,现在也被搬进宫很多了。正式场合该跪坐的还是跪坐,可是不少权贵私下里也喜欢坐椅子了。
好不容易办了个正事在造犁,可是刘彻和刘据也听说了,就是霍嬗觉得庄户那边的牛不够,这才动了心思。
倒不见得就是想著帮庄户人家解决麻烦,而是觉得两头牛抬杠犁田费事。要是一头牛能犁田,他就可以牵回来一头宰了吃牛肉。
风评被害的霍嬗觉得冤枉,他是真的想要进一步的提高生产力。
可是在很多人眼里,他可能做出来了不错的成果。但是动机嘛,那也就不好说,说出去了就太难听了。
“陛下,犁的事情暂且不提。”霍嬗说道,“我就是想问问,到底这一年多谁在坏我名声?”
刘彻好整以暇,问道,“谁在坏你名声?那你说说,你在长安原本是什么名声?”
霍嬗一脸坦然、真诚,“以前都说我意气风发、天生富贵,夸赞我英雄出少年、虎父无犬子,还说我礼贤下士、贵而不骄,说我是长安第一美男子堪比宋玉。还说我才貌双全,精通君子六艺,是长安第一公子!”
刘彻等人听著,觉得有些评价是比较公正的,是可以认可。
但是有些评价,肯定是霍嬗自我感觉良好。或者说别人奉承俩句,他当真了。
刘彻问道,“礼贤下士?真要是礼贤下士,为何各派学子进不了你冠军侯府?要说贵而不骄,长安城内纵马的人到底是谁?”
“没纵马,我骑术好,只是小跑!”霍嬗就赶紧解释,“我就是出城和人赛马,也从不踩踏庄稼,能有几个比我好的?”
卫子夫忍不住笑了,“你啊,不会和好的比,只会和那些差的比?”
这一下轮到霍嬗哑口无言了,他自认为还是有著一些底线的,比起一些纨绔不知道要好多少。
可是在一些人的眼里,这位冠军侯比起一些纨绔还要纨绔。这位冠军侯任性起来,也丝毫没有权贵的觉悟,有些做法就是‘肆意妄为’。
不养门客、不与权贵往来,各派学子示好从未得到回应,传闻还有冠军侯曾经打破一些富商的府邸抄家敛财,名声在权贵中也非常复杂。
最多就是不欺凌百姓,没有胡作非为,这看起来是比一些权贵强。但是强的,也非常有限。
刘据也忍不住提醒,说道,“前几年你如此也就算了,到底岁数不大。现在还是如此,那就说不过去了。”
霍嬗就嘟囔说道,“让他们给我将黄老之学还是说孔孟之道?要不然说非攻?”
刘据就提醒说道,“嬗儿,从未有非攻之说,只是非攻不义。墨子尚且帮助守城,你读书向来都不仔细。”
“行了行了,嬗儿是将军,读兵书就好。”刘彻赶紧拦住,说道,“再说下去,就是朕不该打仗了。”
刘据也立刻哑然,因为他确实是有意劝说皇帝最近几年不要再对外发动战争了。可是知子莫若父,他才刚借著教育霍嬗的由头,这就被挡住了。
刘彻看向刘据,说道,“有些事,你迟早也该明白。现在不和你说,也是因为你不是皇帝。”
刘据诚惶诚恐的跪下,连忙说道,“父皇明鉴,儿臣不敢!”
“知道你不敢,这才对你说。”刘彻叹了口气说道,“朕岂能不知这些年打仗,打的国库空虚。只是不打,大汉能有如此疆域?”
真要说汉武帝‘罪在当下、功在千秋’,那也是有一定的道理。
他登基后开疆拓土,岭南等地收归汉室,包括跨越琼州海峡管理海南。向西南部开拓,贵州西部、北部以及云南、四川等西南夷被灭,这里也成为汉室江山。
西域暂时没有拿下来,但是大汉已经在打下基础了,比如说河西走廊等地已经成为大汉领地。向东有汉四郡,朝鲜半岛基本拿下。向北,匈奴远遁,漠南也是有著大汉的军事存在。
有些事情就是如此复杂,霍嬗不是政治家,他不懂那么多的事情。
他是一个将军,能够打胜仗,这对于他来说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不过以他的身份来说,肯定会对朝局有些影响,有些事情肯定也是无法避免的。那么就努努力,让事情不要朝著恶劣、失控的方向发展就好。
第108章 家和万事兴
回到长安的霍嬗在宫里住了十天,这才被允许回府。
对于霍嬗再次提及想要在上林苑修宅院,刘彻的口风明显松动了。原因非常的简单,就是因为建章宫就在上林苑,这更近一点。
在宫里休息、调养,也是在向皇帝他们吹嘘自己这一年多出去的见闻,说著打仗的一些事情。
哪怕知道霍嬗的话里肯定有吹嘘的成分,刘彻也早就拿到了军报,不过还是乐意配合。
霍嬗二十了,是大汉的大司马骠骑将军。但是在皇帝一家看来,这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只是现在有本事了,可以打胜仗了。
要是不自吹自擂,那就不是嬗儿了!
要是规规矩矩了,就说明嬗儿和大家不贴心了!
刚回府就有一个惊喜,陈居美滋滋的抱著一个小婴儿,旁边就是一脸得意的陈三郎。
霍嬗就恨铁不成钢了,“你们婚事办了?”
陈三郎连忙讨好说道,“君侯尚未回府,我等岂敢成婚!”
这话说的让人无言以对,没有霍嬗这个主君在家,陈三郎和姜小娘不敢成亲。哪怕给姜小娘脱籍了,他们也要等到霍嬗回来之后再成亲。
可是要说守礼的话,霍嬗这才出去一年半,孩子看样子都有五六个月了。这么算起来的话,陈三郎明显是早就将姜小娘拿下了。
“行了,孩子以后就养在府里,你们抽空将婚事给办了。”霍嬗又好气又好笑,“名字起了吗?”
陈三郎连忙说道,“君侯不在府,阿翁也不在,岂能起名。”
霍嬗非常无语,不过还是问道,“先前就听芸娘说了,是个带把的。你倒是有出息,正好让伱阿翁颐养天年、含饴弄孙。”
“按我冠军侯府的习惯,这孩子就叫陈宛。”霍嬗说道,“回头你就在府里做事,做我亲卫。”
霍嬗还在说话,冯胥就带著哭腔问道,“君侯,可是我那不孝子不争气,以至于君侯要将他赶走?”
“冯叔!”霍嬗无奈,看著一脸无措站在旁边的冯旦,更无语了,“冯叔,你们几个的功劳我岂能不知?冯旦是可塑之才,在我跟前只是亲卫埋没了。”
冯胥更急了,“君侯,他本事如何,我心里明白。我是将军亲卫,我儿就该是君侯部曲!”
陈居也无奈的说道,“要不是我拦著,老冯能打死侄儿。”
“冯旦放出去为军校,以后对我有大用。我现在是大司马骠骑将军,以后要指挥千军万马,手底下岂能没几个心腹校尉?”霍嬗直接说道,“让你家老二过来为部曲就是,哪有那么多的废话!”
冯胥也不怕,继续据理力争,“老二岁数不够,本事也不够,岂能护的君侯周全?”
在冯胥的眼里,校尉自然是好,他也希望自家的儿子有出息。可是在他的眼里,霍嬗的安危才是摆在第一位的,比起儿子的前途更重要。
更何况跟在君侯身边为部曲,那也是极其有前途的事情,不比成为校尉差。
对于这一根筋的部曲,霍嬗也非常无奈,忠诚是绝对的忠诚,可是有些时候想事情太执拗。
只不过这件事情冯胥只可以提出自己的一些见解和想法,最终的决定还是按照霍嬗的意思来。
在霍嬗和冯胥等人聊著天的时候,韩芸娘挎著个小包走进府里。
她前几天也是被接去宫里了,本来闹了一个乌龙就有些没面子,再加上府里还有一个姜小娘,那就更加无地自容了。
霍嬗这个冠军侯肯定没问题,所以现在不争气的只能是她这个侍妾了。这不只是其他人的观点,韩芸娘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到了正堂,霍嬗问道,“赵叔,我这出去一年多,府里一切都还好吧?”
“一切都好,去年和今年的食禄都拨付了。”赵河西立刻说道,“先前仔细核算过并无差错,按照君侯说的除了接济一些部曲、孤寡,留下一些储备,就换了金铜。”
霍嬗非常有钱,食邑超过一万五呢,按民产计算数目,然后由朝廷拨付。
霍嬗对此不是特别关心,其他人可能食禄会克扣,但是他这里问题不大。
该给足的肯定要给足,少给了肯定是皇帝或者皇后找个理由给他存起来,毕竟他也是一些人眼里比较擅长败家的。
刘漠也连忙说道,“入冬的时候大将军病了一场,说是非常凶险。我等也送去拜帖、求见,都没能见著。”
霍嬗点了点头,卫青的身体基本已经垮了,这些事情他也心知肚明。连年的征战、年少时的营养不良等等,也导致了现在的卫青体弱多病。
刘漠也继续说道,“大约是君侯破了大宛的时候,匈奴派遣使臣入长安求和。那呴犁湖单于称其儿子安敢望汉天子,汉天子我丈人行也。”
霍嬗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这人前脚求娶汉家公主,后脚就死了。他那儿子想要和我大汉和亲,怕是只能做梦了。”
听到霍嬗的话,刘漠等人也都是笑著附和。
匈奴和汉朝百年间的兄弟关系最终变成儿子和丈人,哪怕事情没有真正的办成,但是汉朝的百姓都觉得与有荣焉。
刘漠也继续说道,“前些年被扣留使臣,现在也放归了。”
汉朝和匈奴都有扣留对方使者的习惯,有人就因此降了,有人则没降。这一次放归的使者,就是未曾投降的。
匈奴释放出来了善意,不是他们变得知书达理了,单纯的就是现在的大汉强盛,匈奴虚弱了。
等到他们再次兵强马壮了,匈奴人就要挥舞著刀剑南下劫掠。
至于苏武,现在还没有成为使者,不过估计也快了。只是希望这一次,苏武和他的副使不要再卷入匈奴的单于之位的争夺中。
霍嬗认真的在问著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他的身份到底不一般,对于长安城的一些大事还是需要有所了解。
哪怕刘漠等人知道的一些事情可能比较有限,也可以给霍嬗提供一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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