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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239节

  随着张辽命令,甲骑们也都开始剥离衣甲,抛弃武器,若败兵一般减轻负重,只为了追上敌军。

  只是,距离却肉眼可见的拉开了。

  张辽回过神来,他们甲骑的战马虽然神勇,但是刚才具装甲骑冲阵耗费的体力也是颇大,此刻怕是拿不出多少体力追击了。

  “该死!”

  望着快要从自己视野中消失的白马义从身影,张辽咬咬牙,对身侧的传令兵道:“吹号!传令附近的轻骑、斥候、游骑,全部给我撒出去,我要公孙瓒的人头。”

  传令兵得令后,立即鼓起腮帮子催动号角。

  呜呜!

  低沉的号角声响彻原野,这一刻,无论是正在追杀幽州军的辽东骑兵,欢呼着胜利的东莱骑兵,还是警惕着护卫大军外围的游骑斥候,皆是抬起了眼睛,望向了那杆中军大旗。

  已经将自己铠甲剥离了干净,一身白衣的公孙瓒也听到了号声,心中没来由的一突。

  自从摆脱了那位可怖的铁骑追击后,公孙瓒心中的大石非但没有放下,反而愈加沉重,一股子危险气氛开始在马队的四周蔓延,让他这位老将手臂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太阳渐渐西落,铺有黄土的官道上被刷上了一层金光。

  然而面对这般直至天际的坦途,公孙瓒却觉得这条来时走过的官道,仿若怪兽张开的巨口一般,自己只要踏了上去,就会被它轻易吞噬。

  “绕开官道,走密林小路。”

  凭着本能示警,公孙瓒当即下令,让骑兵放弃可以肆意策马的官道前进,而是选择了前途未知的小路。

  踏踏踏

  为数不多的白马义从们将公孙瓒簇拥着,闯入未知的密林,向着北方潜行。

  说是密林,可林中树木却不甚密集,稀稀拉拉,间隔着灌木,却是有着能够供马驱驰的林间小道。

  一行轻骑,就那么在树林枝叶掩映间,消失在了追兵的视线中。

  “嗯?”

  公孙瓒拨开眼前挡路的枝条,眼睛透过树干朝着远处眺望,不料此刻一抹亮光闪过,刺得他猛地闭上了眼,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是什么东西!?”

第300章 投降

  公孙瓒对这一抹亮光并不陌生,早在追击张饶时公孙瓒就曾注意过,他还记得当时前去侦察的小队禀报,乃是树干上的铜镜反射日光所致。

  当时处于优势的公孙瓒一门心思放在张饶身上,未尝注意其中的不对劲。

  然而到了此刻,公孙瓒被那抹亮光一照,只觉得浑身不自在,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再度升起。

  “不对!”

  心头警铃大作,公孙瓒急忙勒马,先是回望了下那一处亮光,自从闪了他眼睛后,却是再未出现,这般的反常,着实让他怀疑那是敌人的哨探。

  身侧的白马义从们见状顿时警戒,一个个拔出刀来,眼睛眯起,警惕的望着不可见的树林草丛,防备着一切可能的袭击。

  公孙瓒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此刻自己的境况,比起前年的辽西管子城还犹有过之。

  闭上眼思索了下自己的位置,以及来时附近的地形地势,公孙瓒转头,指着西方道:“不要直接向北,我们绕路,从西边绕回去。”

  四周的白马义从们没有犹豫,可能是因为公孙瓒在侧的缘故吧,刚刚经历一场大败,这些人眉眼间的颓丧却并不多,只是沉默的抱拳,收拾自己不多的武备,小心的顺着公孙瓒指示前行。

  数里之外,一颗格外高大的树干上。

  “呼呼!”

  侦察斥候猛地将望远镜收了回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刚刚那人回盯过来的狠厉眼神,让他的心脏都有了片刻停滞。

  抹了一把额头汗水,顾不得感慨远处那人隔着距离投来的眼神之恐怖,斥候朝着附近的同伴大声喊道:“快!打旗语,向头儿报信,找到骑白马的队伍了,就在西边的林子里。”

  腾腾!

  双腿盘在树干上,整个上身悬在空中的传信兵当即取出不同颜色的令旗,朝着远处示意,挥舞,将敌军的方位情报传出。

  而在渤海郡与平原郡之间的官道上,一场惨烈厮杀正在进行着。

  王门正策马冲杀,逃离了主战场的他一门心思想要向北,向着后方大营,亦或者向着北边的家。

  却不料对着残余部伍踏上官道后,便就遭遇了层层阻截,成群结队的辽东军骑兵持矛冲击,他们这些早就在战场上被打得丧了胆骑兵根本无力抵挡,只能一心策马,拼了命要挣脱包围圈。

  嗖嗖嗖!

  耳畔的箭矢破空声连续响起,王门赶紧弯腰,以减少自己中箭面积。

  “哼!”

  感受着箭矢连续从头顶飞过带起的呼啸,王门忽地闷哼一声,却是有一发箭矢不偏不倚,击中了趴伏马背上的他肩膀,箭矢力道很足,角度合适,箭头的金属恰是被肩胛骨挡住,钻心的痛疼传来,让身经百战的他也额头冒汗,差点把握不住缰绳。

  轰隆隆

  大群的马队行进声响起,王门惊恐的抬头,就发现刚才射箭的并不是那些负责阻敌的游骑,而是人数更多,武备更加严整的部伍,此刻他们正在加速,却是要将王门这些丧家之犬尽数击杀。

  在这生死一瞬间,王门下定了决心,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放缓了马速,却是扔下了自己的武器,在马背上举起颤巍巍的举起双手,高喊着,声音颤抖着道:

  “我投降!降了!”

  在这一瞬间,刚刚气势冲冲,快要撞在一起的两支队伍,随着王门的临阵投降,发生了显著变化。

  幽州军本就是大败之兵,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若是有机会逃回大营,讨回幽州,他们是绝对不会想着投降,可若是作战、回家无望,投降并非无可选择。

  更重要的是,不同于小兵抉择,王门作为幽州军的军官,此刻放下武器选择投降,影响的可是他身后无数选择追随他北返的幽州骑兵们。

  王门在说出投降的那一刻,兴许是不敢面对幽州军的目光,他主动闭上了眼睛。

  铛铛铛

  耳畔传来声声兵刃落地的声响,那是身后无数骑兵做出了与他一致的抉择,在生死之间选择了活着。

  “呼!”

  听见这阵动静后,王门在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悄悄睁开眼睛,就看见刚刚作冲锋姿态的敌军正在减速,狂奔的马速在骑士的安抚下变得和缓。

  哒哒哒

  低垂的目光扫到了地上的乌黑马蹄,接着王门便听见了一声疑问:

  “你不是公孙瓒?你是谁?”

  王门小心的抬眼,就看见一名身着军袍的青年人,其人眉眼如刀,眼神里都带着冷意,此刻手里把握着一把战场上不常见的汉剑,凝视着打量自己。

  “将军英明,小人不是公孙瓒,小人是王门!原为公孙瓒麾下骑兵司马,今后愿为贵人效力。”

  王门见状,立即翻身下马,拜倒口呼道,只是过程中肩头的箭矢晃晃悠悠,带着伤口不断撕扯,鲜血顿时染红了军袍,让王门说到最后都开始龇牙咧嘴起来。

  韩龙恨恨看了眼地上的王门,倒也没有鄙夷对方品性,只是心中不爽,他摆好阵势一心想要网住条大鱼,不料却抓到个无名之辈。

  这边拜伏在地的王门心中也在打鼓,他可不知道韩龙的心思。

  王门自问在幽州也是个有头脸的人物,能够被公孙瓒赏识,且让他统带骑兵,无论是武艺,还是家世都没得说。幽州的郡兵系统内,他王门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以往带兵出塞,鲜卑、乌桓头人都是要以礼相待的。

  想象中的厉声喝斥与刀斧相加没有到来,王门在内存松了口气,却不料连一句温言抚慰也没有,正看着地上的黄土思索的王门摒住了呼吸,生怕这位将军一个不忿就将自己结果了去。

  因为此刻的他终于反应过来,这伙突然冒出来的精锐骑兵,从一开始就没有进行劝降!

  韩龙没有受降的经验,也没有意识到王门这人的重要性,此刻眼睛在场上逡巡,寻找那些显眼的白马骑兵询问情报。

  “没见过?不见踪影?”

  眼见着又一名白马骑兵摇头,韩龙摩挲着汉剑手柄,心中想着要不要放点血逼问几句,这些人眼下这么好说话,他总感觉其中有些问题。

  却不知那些投降兵卒更是心中惴惴,生怕这位眼神不停变化的将军下达杀俘军令,一时间场上投降的幽州军兵卒们心惊胆战,不时将眼睛瞥向地上的武器,却摄于一旁虎视眈眈的辽东军骑兵,眼见着无力反抗,兵卒们看向王门的眼神多少带了几分幽怨。

  好在远处驰来的传信兵给众人解了围,兵卒于马上呼喊:“将军,有消息了,在西边!”

  终于,听闻手下传信,韩龙将择人欲噬的目光收了回来。

  “将这些俘虏收拢了,押送到大营里去。”

  挥挥手,让手下派人赶紧收纳俘虏,韩龙自己接过属下传来的简单情报,一边看着情报,一边对照着此后们侦察时测绘的简单地图。

  “公孙瓒这是要跑!还是绕圈子跑,快!传令给外围的斥候,给我包围过去,保持通信,十面拉网,一定要捉住这条大鱼!入夜之前,我要他的脑袋。”

  很快,从情报中察觉出了公孙瓒行动意图的韩龙连忙上马,招呼手下向着西边机动,且口中连续下令,让那些游骑斥候向着预定位置转移。

  临了不忘叮嘱手下一句:“告诉兄弟们,咱们斥候争脸的时候到了,给那群看不起人的甲骑看看,他们战场上做不到的,咱们帮他做了。”

  “得令!哈哈,定要让他们好看!”

  接令的手下高声应答着,胸膛挺着,也带着些辽东军斥候的骄傲。毕竟说起来,辽东军的斥候队伍,可是公孙度亲手训练出来的,自认为不输于人,早前被那伙子重金打造的甲骑嘲笑,而今终于到了报复的时候了。

  “就是啊,头儿,这些白马义从各个没了甲胄,又在林子里,可不是咱们的对手!”

  身侧的亲兵卫空凑近了劝道,看着也颇为自信。

  卫空是韩龙身边的老人了,是那一批奴隶起义的幸存者,关系自不一般,韩龙闻言,却是凝重的摇头:

  “骄兵必败,可莫要松懈,白马义从,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不待卫空多言,韩龙一提马缰:“走,咱们也跟上去,正好与白马义从会会,看看他们的成色,有没有乌桓人说得那么厉害。”

  西边的密林之中

  林中道路不平,已经全员牵马步行的残余白马义从们沉默的行军着,各自小心的将身上兵刃护着,不让其与铁器磕碰,以发出敏感声响。

  公孙瓒行于队伍的前部,眼睛不停的于林中扫视,寻找其中的蛛丝马迹。

  忽然,公孙瓒举起右手,示意队伍停下警戒,白马义从们时刻注意着公孙瓒,此刻顿时警戒,各自握紧了兵器,眼睛开始在灌木、树木间扫视,寻找隐藏的敌人。

  这样的举动不是第一次了,自从进入这片密林开始,公孙瓒就有些疑神疑鬼,不时要求手下警戒,但更多时候却是无用功,饶是如此,这些忠心的手下也未尝心生怨言,而是一心承担守御任务。

  随着兵卒们警戒,密林中忽地安静起来,诡异的如海啸前的洋面,不起一丝涟漪。

  “敌袭!”公孙瓒忽地从草丛中瞥见一抹环首刀的反光,当即高声示警道。

  “杀啊!”埋伏的斥候军官见到敌军警戒,以为他们的行踪败露,眼见着埋伏作战已经失败,来不及反思自己的错漏在何处,军官发一声喊,举着环首刀呼喊冲杀。

  “保护主公!”

  白马义从们本就有所警惕,手上的动作飞快,牵马的牵马,举弓的举弓,冲杀的冲杀,一点没有被人伏击的措手不及。

  嗖嗖嗖!

  密林中钻出道道箭矢,朝着这一支逃窜队伍泼洒而来。

  林中本就不宜射箭,却不料这些斥候本就善于射箭,射出的箭矢又毒又准,破开枝叶,避开树干,钻入白马义从们有些混乱的军阵之中,溅起道道血花,刚才还散发林木清香的密林,顿时弥漫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不用管我,散开!避开箭矢,射箭还击。”

  公孙瓒心中本就有着一股气,此刻见到来敌,不带一丝恐惧的下令,将那些急急忙忙前来护驾的亲兵呵斥开,手里举着马弓朝着林中敌人连连施射。

  弓箭是骑兵的必备武器,逃跑时哪怕舍弃了长矛,他都还是保存了马弓箭矢,盖因无论何时,战斗中都是少不了远程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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