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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244节

  眼见着一名文士策马从仓储区出来,田让暗自惊呼道,他朝田喜示意,随后下巴点了点出来的快马。

  “你夺马,我杀人。”

  田喜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套好了绳子,点点头:“晓得!”

  嗖!

  马背上惊慌疾驰的李移子忽地发现马匹前方出现一根绳套,绳套精准的套住马头,马匹被绳套带动,不自觉的仰起头,前蹄高高扬起,不安的扭动身躯。

  李移子根本控制不住暴动的马匹,身子向一旁倾斜着,随后惊呼着向地上跌落。

  跌落的途中他发现,一名小个子的幽州兵卒轻飘飘的上前,攀着马脖子就上了马背上。

  “得罪了,先生。”

  半空中的李移子在心底为那小个子兵卒叫好,却不料耳中突然出现一句嘶哑的话语。

  “什么?”

  疑问的话语断在喉咙里,一个黑影猛地上前,一把断刃随着冲击插入李移子的心口。

  砰!

  李移子的身子随着冲击撞在道边的车架上,随后缓缓跌落。

  他的手指蜷曲着,嘴唇颤动,想要说话,却发现浑身无力,迷糊的视线里,他只看见一名高大的身影从自己的身前路过,手中的断刃滴着血,那血,很红!

  踏踏踏

  田让二人上了马背,马匹嘶鸣一声,随后向着人潮席卷的北方而去。

  混乱的人潮中,田让发现了一辆驴车,驴车被一名壮汉驱赶着,车上坐着一名老妇人,车架颠颠的,老妇身子不停摇摆,却紧紧抓握着车架,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田让顿了顿,看到老妇人那一刻,他忽地想起了幽州老家的娘亲,但是感受了下身下马匹的吃力,他还是来到驴车前,举着滴血的断刃威胁道。

  “下来!”

  或许是那最后一点良知,田让没有痛快的下手,而是选择了口头威胁,

  壮汉手中同样握着把短矛,见到骑马而来的田让,脸上还起了一抹贪婪之色。

  “不下!”

  壮汉上前一步,短矛半举,眼睛眯起,若狩猎的猛虎一般。

  驴车上的老妇人紧握着车架,低着脑袋,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打破了二人对峙间的短暂宁静。

  田让同样微眯双眼,从对方的站姿看,也是个练家子,并不好对付,加上对方孝子的举动,让田让生出了退缩想法。

  忽地,一声短促的哀鸣响起。

  二人转头,皆是一惊,原来田喜见到两人对峙,趁那壮汉不注意,悄悄摸上前,一刀劈断了老妇人的脖颈。

  骨碌碌

  头颅翻滚着落地,血水将花白的发丝结成团,嘴唇半张,恐惧与担忧交杂的情绪凝固在老脸上.

  壮汉见此大怒,当即须发尽张,眼睛发红,厉声大吼道:“你该死啊!”

  田喜脸上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头颅,还用断刃挑衅的点了点对方,似乎在说:来啊!

  壮汉见到田喜的举动,再也不顾背后的田让威胁,疾步上前,短矛握在手中,矛尖对准了田喜,心中发狠要将那小贼结果以为自己娘亲偿命。

  “哎!”

  田让微微叹息一声,策马上前,趁着壮汉心神失守之际,一刀将之枭首。

  砰!

  壮汉死不瞑目的头颅落地,田让一扯缰绳,避开了壮汉怒睁的双目,望了望开始麻利给驴卸车架的田喜,他欲言又止,最后划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走吧,咱们回家去。”

第304章 水贼

  二人一马一驴很快便就融入了奔逃的人潮,刚刚经历了幽州军的残暴后的黄巾大营的乱民们,此刻如同惊弓之鸟,带着身上仅有的物件,便就投入了逃亡之路。

  巨大的圆形营地周围的原野上,密密麻麻的乱民如同蚂蚁一般,散布在旷野间。

  奔逃的幽州军为了制造混乱,毫不留情的向着乱民挥刀,追杀幽州军的黄巾骑兵们同样无情,肆意的砍杀面前一切挡路的人。

  几遭迫害的渤海民众,此时已经没有了反抗心思,神色麻木的立在道旁,以他们的脖颈迎接着锋利的刀刃,唯有刀锋掠过的瞬间,残破衰败的脸上才露出些许解脱。

  大营附近有片树林,田让叔侄二人骑着马驴沿着边缘潜行,丛生的灌木与杂草很好的掩藏了几人的行踪。

  入夜,兴许是大雨过后,天上的云朵片朵也无,圆盘似的的月亮若灯笼,给林间一切染上银边。

  喀嚓!

  田喜不小心踩断了根枯枝,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传的老远。

  “谁!?”

  嗖!

  随着一声惊惶的喝问,一支利箭破空而至,直直插入田让身侧的树干,随后振动发出令人恐惧的嗡鸣。

  听到夜色中的喝问,田让却是心中一喜,立马用幽州口音的话语回道:“我们是幽州军,我乃涿郡方城田让。”

  “涿郡的?”夜色中的人影听到幽州口音明显放松下来,将举着的长弓放了下来。

  之后,黑影与田让对照了营伍中的主要将领籍贯姓名后,便就主动现身,挥手让二人跟上。

  田让二人在警戒的兵卒带领下,进入了林间的隐蔽营地。

  营地中的火团微弱,周围还未还用树枝、枯5叶进行了遮挡,以阻碍追兵的视线。

  篝火的中心围坐着一名华服将领,田让行进中瞧了一眼,知道那是他们这一支军队的统领邹丹,却不料跑到了他们前面去了。

  此刻,蹲坐在一块木桩上的邹丹只是朝田让几人的位置撇了一眼,对他们的身份并不在意。

  他将烤的微微发烫的干饼捏碎了,一点点的塞进嘴里。

  咕噜!

  看了眼周围不停舔嘴唇的亲兵,邹丹拍拍肚子,装出一副已经饱了的模样,将剩余的干饼一块块分了出去。

  周围的亲兵皆露出一脸感怀的表情,几人将不多的干粮入腹,随后连喝几碗采摘野菜做成的汤,这才总算驱逐了些许饥饿。

  拍拍手,吸引手下军官注意后,邹丹就着火光,用树枝在地上画着路线道:“根据我等的路线,前方便是漳水,此地并没有渡口,故而明日我等需要尽快转向西方。”

  随后邹丹在修县位置点了点,目光坚定道:“修县还有驻守营伍,有现成的营地,更为重要的是,修县的豪强官府,都拥护我们,我等只需要退守到此地,就安全无虞。”

  “可是,主公还未下令后撤...”

  人群中有人发问,他们都是公孙瓒的忠诚拥趸,不相信其人会丧生在于黄巾军这样的乱军手中的。同时也对邹丹这种退缩举动感到不安,以为他们退往修县是背弃了公孙瓒。

  “放心,我等回到修县,立即派遣斥候前出,打探主公消息,届时也好以修县为援,接应主公骑兵。”

  邹丹抬手,温言安抚着这些军官。

  随着邹丹的解释,人群这才缓缓安静,各自点头,随后靠着树干休憩,恢复本就不多的体力。

  “二叔,将军这是在干什么?”

  田喜缩在阴影里,怀中紧握着那把断刃,轻声问着田让。

  侧耳倾听邹丹话语的田让回过头,小声道:“说咱们的去路呢,明日向东,回修县休整。”

  “那咱们呢?不是说回家吗?”田喜闻言,有些紧张的追问道。

  “先跟着他们,跟大队走安全些,只是,沿途寻到渡口,咱们就北上。

  将军怕是不甘心,还想与那伙子黄巾军打,可我觉得,白日里的那些黄巾军不对劲,就没有见过这般凶狠的骑兵....”

  田让挪了挪身子,凑近小侄子身前,小声回应着,说到最后,他想起白日里无意间瞥见的那些寻死一般冲阵的黄巾骑兵,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休息不到三个时辰,天蒙蒙亮,队伍就继续前行。

  田让二人因为新加入,以及田喜坐骑驴脚力不足,自然而然的被排在了最末,充当了壁虎断尾的对象。

  田让对此不甚在意,故意控制着马速,慢悠悠的坠在队尾,享受着大队骑兵带来的安全感的同时,也时刻注意着沿途境况。

  “嘶?此地怎么回事?这是遭匪乱了?”

  寻找渡口存在的田让,好不容易寻了处记忆中的渡口,却被空无一物的码头,以及满是灰烬的渡口木屋惊得合不上嘴。

  这般的破败场景,一度让田让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路。

  “不对劲!”

  不妙的预感再度袭上心头,田让望着前方快要消失的马队烟尘,对于自己的前行方向,再一次踌躇起来。

  “二叔你看!”

  就在田让犹豫之际,田喜站在破败的墙头,指着骑兵远去的方向,口中急声呼道。

  听到田喜语气中的急促,田让心中一惊,转头望去,当即面色大变,原来那些汇成一片的骑兵队伍,此刻正在倒卷而回,风中传来厮杀的呼喊以及溃败兵卒的惨嚎。

  “有伏兵!?”

  田让在马上站起身,眺望着一片败像的骑兵身影,口中惊呼着,试图窥见其中的缘由。

  随后他立即转身,朝着已经窜上驴背的田喜大叫:“前边有伏兵,快,咱们转向,去南边,绕路回家。”

  听到回家二字,田喜脸上再度浮现笑意,应和着抽打驴背,毛驴嘶吼着便就向着南方颠颠的奔去,载着体重较轻的田喜,脚力一点不输健马。

  而在不久之前

  修县境内,漳水沿岸。

  “都给我听好了,派发下来的家伙都用起来,待会官军从这里路过,放几波箭就操刀子随我杀。”

  王驰像个真正的水贼头子,头上扎着黄巾,脚踏着一块青石,手里的环首刀朝着左右示意,声音里隐含着威势。

  “放心吧头儿,有这强弩,有这兵刃,咱们一点不怕官军,管他什么幽州军?还不是被咱们渤海水贼给击败了?”

  瘦猴水手钟盛嬉笑着回道,说着还轻轻拍了拍怀中的强弩,看样子很是爱惜这兵器。

  “哼,说的就是你小子,上回偷袭修县大营,就属你们渤海水贼最没用,若非张统领手下儿郎得力,你们都得死在那大营里。这回要是再有回头者,我亲自斩了他的脑袋。”

  王驰朝着钟盛瞪了一眼,接着将环首刀甩了甩,语含威胁道,说完王驰朝着身侧的另一名年轻头领笑着点头:

  “今次伏击那些败兵,还得看张兄弟的。”

  张宇淡淡看了眼这些不成行伍的水贼,轻轻点头。

  “王统领放心,那些骑兵交予我等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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