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军事历史 > 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26节

  张辽摇摇脑袋,他现在满脑子的不敢置信,要不是手臂张弓导致的酸软,以及臀部在奔马过程中造成的擦伤,这些肉体的疼痛提醒着他何为现实,以及他今日的所作所为,他一定会以为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幻梦。

  他最后深深看了眼上船之后就与士卒聊天,与船匠谈话一脸和气的公孙度,就是这个男人,一怒之下取了四世三公的家的袁隗性命,也是这个男人,信手拈来般制定了完善乃至精密的计划,思虑周密考虑了所有的可控不可控因素,带着他们不到二十人,于大汉的首都,刺杀了当朝太傅,这是何等的壮举!

  “不过,”张辽的脸上出现了笑容,就像多年的伪装被揭下,他嘴角咧起,自语道:“我就喜欢这样。”

  是的,张辽他十分享受打破权威的感觉,今日袭杀袁隗那一刻,他不再考虑自己身上背负的家族使命,不再思虑出身限制而拼命往上爬,他只要紧紧跟在那个男人的身后,然后,打破旧的权威,树立一个崭新的,属于他们的,权威。

  隐隐的,张辽的心态发生了变化,他不再那么小心翼翼,开始积极的为这个小团体未来考虑起来。

  洛阳

  太尉府内

  “什么?袁隗死了?哈哈哈!死的好啊,我早就想整治那老小子了。”董卓在府邸内听闻袁隗的死讯,先是一惊,然后大笑起来,想必袁隗的死亡对他来说并不是件坏事。

  前来汇报的李儒有些无语看着失态的董卓,自家主公就是这样啊,常被情绪左右,李儒轻轻一叹。

  “怎么死的?”笑容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缓过来的董卓发问道。

  “回主公,今日袁隗是在长街之上被人刺杀而死的。”

  “刺杀?何人所为?敢在洛阳当街行凶?”董卓的眉头一皱,袁隗的死法显然出乎了他的预料。

  “目前并不知晓,不过刚刚骑都尉吕布遣人汇报:行凶者皆精兵老手,为首还擅长兵法。”

  “哦?”董卓来了兴趣,“怎么个擅长法?你细细说来。”

  董卓这明显偏题了,李儒无奈,只好将军士禀报的现场情况一一转述。

  “好好!好一个火牛阵,田单故技矣,这石灰也是当年零陵太守杨璇用过的招数,这人的手段还不少。嘿嘿,主要是这人对于兵法的灵活运用,实在难得。你说这群人,执行刺杀的人数不到二十人,单单用弓箭就解决了大部分的袁家护卫?”董卓先是对刺客的布置连连赞叹,然后发问

  “对,根据现场军士询问居民所得,应无差错。”

  “嗯,处心积虑啊,要么是内鬼,要么是他袁家的仇家所为。”董卓背着手踱了几步开口道。

  “还有一点,我等在那袁隗的尸体上发现了,行凶的武器是一支军弩弩矢,上面有袁家的标志。”

  “内讧?还是混淆视听?”董卓闻言,眯起了眼睛,多年的宦海让他一下起了警惕之心,总觉得其中有诈。

  “主公,当前我等考虑的不是凶手为谁啊!属下担心,那袁绍、袁术会将此事作为借口,带兵入洛啊。”李儒急声提醒董卓袁隗被刺的后续影响。

  “借口?那就更有可能是内讧了,你说有无可能就是那袁绍小儿干的好事?”董卓眯眼,想起了那个敢于跟他拔刀对峙的男人,他是一点不怀疑袁绍能干出此等弑亲的举动的。

  想到此处,董卓摆摆手道:“无妨,你让人将袁隗的尸体送回袁家,不要动分毫,人都死了,给他留点体面。”

  “至于关东诸侯,这阵子可真的是热闹啊,一个个打着反我的旗号自立,诸侯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想起兖州豫州最近几天传来的消息,董卓就气不打一处来。

  “给牛辅传令,尽快将财货转运,即日出发给我将白波军给平了,一群乱军而已,这迁延多长时间了?”

  “另外,给徐荣传令,令他前出到怀县扎营,练兵备战,顺便监视关东诸侯。”

  “诺!”李儒躬身接令而出。

  ........

  袁府

  “砰~”袁基的酒盏掉落在地,他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的确认道“叔父死了?”

  老管家恐惧得身子颤抖,但还是因为此事的严重性,继续说道:“家主今日巳时本是要去赴宴的,结果在长街上被人堵住,刺客使用石灰迷了护卫的眼睛,用弩矢穿了家主的脖子。唔~”

  老管家说到此处竟然是比袁基还要伤心一般哭了出来,袁基手臂颤抖个不停,他眼睛死死盯住管家身后的护卫队长,厉声道:“你来说,怎么回事?”

  护卫队长硬着头皮跪倒在地,将他们得知的情报一一讲出,这些与董卓获取的无二。

  “是董卓干的?”袁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如此,可是紧接着就被他否定了,他了解董仲颖,此人是不屑做这等刺杀之事的,若有一天董卓对自己下手,一定会是在那菜市口,刀斧加身了事。

  “你说叔父是被我袁氏的弩矢所杀?”袁基眯眼,询问护卫队长。

  “对,吕布将家主送回来时,我等检查过了,并没有动过的痕迹,凶器就是那一支穿喉的弩矢。”

  “会是谁呢?难道说?”袁基霎时间想起了那个一直在他羽翼之下的兄弟,袁绍。

  “会不会是他干的?故意逼迫董卓?给他们起兵的借口?”“不可能,本初在那渤海郡无兵无粮,他拿什么起兵?倒是公路..”他又想起那个表面上豪放热情的嫡子,觉得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可能只有他那种疯狂性子了。

  袁基猛地惊醒,他用手使劲抱住脑袋,自语道“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会首先怀疑自家人。这种弩矢又不是不能仿照,而且极有可能是别有用心之人用来栽赃的。呼~”

  “弩矢,弩?”他忽然想起一件小事,他迟疑了会才开口:“那个,袁希在吗?”

  护卫队长闻言愣了下,才回道:“他奉主公之命出城办事去了,还未曾回来。”

  “他好像带了把精弩出门?是要杀谁来着?”袁基迟疑道,显然这种小事他一般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辽东太守,公孙度”管家适时出言提醒道。

  “对,杀那公孙度,他说那公孙度整日里缩在营房中,须得设局杀他,他做的怎么样了?某没记错的话,他带的弩矢可不止一支。”袁基毕竟心思缜密,从蛛丝马迹里瞧出了端倪。“而且,我还记得那一支弩矢是特制的,专为破甲的,钉头弩矢。”

  护卫队长闻言身子一颤,声音带着哭腔道“主公说得对,家主脖子上那根弩矢就是一根特制的钉头弩矢。”

  “呼~”袁基长长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死死压抑住自己的情绪道:“给我去查袁希的下落,还有那公孙度的下落!”

  “诺!”在场众人连滚带爬从袁基的书房中逃了出去,他们都是袁氏的家奴,袁基要是怒极,随手打死几个人,谁都不会追究的,此番袁基未曾打杀人,都是暗道幸运。

  殊不知刚刚想到公孙度的那一刻,袁基的衣衫就被冷汗打湿了,他宁愿第一时间想到是自家人动的手,也不愿将凶手定位到那等无名之人。

  高贵之人最怕什么?死于低贱之人手中!

  下午

  手下向袁基汇报:

  搜索完城外袁希的住处、袁氏的宅院据点,袁希以及行动的袁氏精锐部曲都失踪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公孙度那小子呢?”

  “公孙度乘坐洛水上的舟船,今日清晨便出发了,此时,大概已经到达巩县了吧?”属下抬眼看了下袁基,低声回道。

  “这么说,他还有不在场证明咯?”袁基都被属下给气笑了,此时他可以肯定,袁隗的刺杀,就是公孙度干的。

  无他,巧合太多,袁基甚至以为,那根弩矢就是公孙度故意留下的,就是在对他袁氏赤裸裸的示威。

  “竖子!”袁基喝骂出声。一想到那贫贱之人竟然用我袁氏刺杀他的武器,反过来杀掉了自他袁氏的家主,袁基的胸腔就止不住的起伏。

  “给本初下令,那公孙度就是杀害他们叔父的凶手,务必不要让他安稳回到辽东去!”袁基嘶哑着声音吼道。

  这件事,让袁基如吃了苍蝇般难受,因为他不能公布天下公孙度就是那刺客凶手的真相。

  士族维持风度,靠的就是脸面,靠的就是在士林、天下人眼中不可侵犯的形象,这种形象是万万不能被打破的。

  所以,行刺不成反被刺,这种极度丢脸的事情,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当徐荣在军营中收到了来自太尉府的命令,他没有耽误,立刻命令士卒集合开拔,待将校出帐传令整军之后,徐荣却大手捏着那份关于太傅袁隗被刺杀身亡的情报久久不言。

  光是看到情报中描述的作案手法,徐荣几乎就可以确定了,那就是公孙度干的!当初在武库中,从木央口中得知的杨璇的事迹里他对待零陵郡盗匪的手段,几乎与这次刺杀无二。

  “升济啊,升济,你到底要干什么呢?”徐荣摇摇头,微微一叹,随即又将情报扔进了火盆,白纸黑字霎时间成了灰。

第33章 大河

  农历九月中旬,正是西风乍起的时候。

  太阳射角由直射赤道渐渐移向南方,同时也带走了多余的光和热。

  北方的寒流正在酝酿,强大的蒙古冷高压气旋尾端扫过南方。

  风自太行山余脉而下,吹得船队的风帆鼓起,船头不断地划开浪花,两岸的风物在飞速后退。

  这幅场面让船上的许多北地男儿惊讶无比,与他们此时乘坐的舟船船速相比,往日在北地乘坐的小船只能算是舢板。

  “将军有所不知,这大河的风啊,九月正是转向的时候。夏季天热之时,刮东风和东南风。那时候啊,老朽等人的船只自青州海口而入,张开风帆,东方鼓荡下,一路不停歇,可直达洛阳。”

  “而到了秋冬季,风向变化,洛阳至白马一带,盛行西北风,西风,正如我等此时所行的路段,顺风顺水,只需要张开风帆,便可一日千里。而到了白马以下,则是以北风为主,那时候我等便是降下风帆,顺流而下即可。”

  旗舰上的老船夫正在给公孙度讲解这大河行船的诀窍,看得出来,船夫对于向公孙度这种贵人解惑是极为乐意的,特别是在公孙度闻言连连点头,满口称赞老船夫有学问,懂天象的时候,船夫更是笑得合不上嘴,只觉得凭借自己今日的遭遇,就一下子有了许多可以向后辈吹嘘的资本了。

  公孙度听着老船夫的科普,同时与自己所知道的知识一一对照,春夏时候,来自太平洋的暖湿气流,沿着平坦无碍的黄河河道上溯,不仅向着沿途施云布雨,还带了非常合适商船航行的东风。

  秋冬之时,西伯利亚的寒流,蒙古高原的气旋,河北平原游荡的风,纷纷在大河河面上加入角逐,此时就以北风、西风、西北风为主了。

  公孙度立在船头,船头持之以恒的将前方的浪花打碎,扑面而来的水汽浸湿了他的衣衫,可是他却毫不在意,只是呆呆望着沿途的风景。

  与后世他印象中的黄河是一条害河的印象不同,此时展现在公孙度眼前的大河,充分展现了她母亲河的温柔一面。

  河水滔滔不绝而下,沿途修满了沟渠堤坝,两岸平坦而又整齐的田土,让他恍如回到了前世,不,这比前世的黄河还要美好。

  河水也没有印象中那么浑浊,远没有古时候讲的一碗水半碗泥那么恐怖。

  他终于明白了何为逐鹿中原,就凭这河道两岸的田土,就能养活多少人口啊,更别提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了。

  这种古今印象的冲突让公孙度充满了好奇,于是他向自己的万事通木央咨询,没想到木央这次却让贤,推举那名被木央记载小本本上的都水监大匠王昌,来回答公孙度的问题。

  那名被绑票的都水监大匠王昌,其实自上船之后心态便就平和下来了,他心里清楚公孙度怎么说都是朝廷任命的正牌太守,自己一介小民,根本没资格与其争论的。

  所以他才被木央推举出来后,表现得配合且恭敬的来给公孙度解惑。

  而当得知公孙度所问是大河治水这种涉及到自己专业领域的问题时,正好挠到了他这种人的痒处。

  王昌好为人师的毛病犯了,又见到公孙度此人没有架子,对他又客气,当即便拉着公孙度讲起了这条大河在本朝的治水史。

  “黄河如今如此驯服,多亏了明帝在位时的河堤谒者王景,他在任上时的功绩。”

  原来,黄河在新莽时期决口之后,不论是在那短命的新朝,还是在刘秀开国的后汉,由于治理意见不统一,致使黄河第二次改道后,水患连绵60年得不到平息。

  直到那个男人-王景的出现,他在当时在位的明帝支持下,横跨州郡,征调几十万的士兵和劳工,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筑堤、疏浚黄河千余里、汴渠七八百里,其中投资超过百亿钱。

  后世有句赞扬此人的说法,叫做‘王景治河:千年无患’。

  自东汉永平十二年(公元69年),直至宋仁宗庆历八年(公元1048年),黄河主流河道一直处于稳定状态,事实证明,王景所设计主持的这条河道的确是位置比较理想的一条河道。

  当然,后来的宋朝官僚搞得那些骚操作——三易回河,直接坑的中原元气尽丧,就不再赘述了。

  在公孙度眼里,这时候的黄河两岸,比后世他所亲眼见到的中原田土,还要丰饶得多。

  在王昌滔滔不绝的讲述中,公孙度仿佛看到了那黄河两岸的父老乡亲齐上阵,拿着简易的工具,只是为了驯服脚下这头黄龙的震天场面。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他们竟然做到了,做到了西方那些习惯跳上方舟逃难之人来说不敢想象的事情。

  这是在黄河所经流域的州郡上下官吏的共同合力,在中央朝廷的居中协调,在有深厚治水经验的技术官僚做理论指导,以及后面千千万万的劳工共同支持下才能完成的壮举。

  公孙度站起身来,目光一一扫过两岸的田亩以及上边劳作的农人,第一次的,他深深理解了中国人对于大一统的执着原因了。

  这样伟大的工程,只有在大一统的体制下,整合全国之力,投入资金,发动百姓,协调州郡,才能完成。

  “你姓王,是那王景的后人吗?”公孙度忽地好奇问道。

  王昌连忙摆手:“怎敢胡乱攀扯亲戚,实不相瞒,吾家祖上就是在王刺史手下奔走的匠人,学了一点皮毛,传了下来,这才让我等后人有了吃饭的手艺。”

首节 上一节 26/320下一节 尾节 目录txt下载

上一篇:大汉:吾乃冠军侯!

下一篇:返回列表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