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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3节

  剩余的私兵发出临死的哀嚎,便在喀嚓如切西瓜般的声响中,彻底没了声息。

  穿过重重的尸体,公孙度来到那个老者面前,看样子老者还清醒着,此时辗转靠在墙上,一脸的惊惶,望向这个刚刚解救他的男人。

  只是,逼近的恐惧告诉他,这种解救何尝不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你是何人?”公孙度靠近,开口问道。

  “壮士救我,我有千金可赠。”老者的情绪剧烈,气息紊乱,虚弱的回道。

  “快说,你是谁?那些人为何追你?”公孙度将长刀刀锋迫近了老者的脖颈,逼问道。

  却见那老者两眼一翻,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无奈,他只得用刀挑开老者怀中的包裹,试图一探究竟。

  布帛破开,公孙度凑近一瞧,淡淡的日光下,他看见老者怀中的不是金银,而是一卷卷书册。

  “《灵宪》《算罔论》《兵器图说》《营造法式》...”

  公孙度越翻,越是吃惊,越是喜悦,老天爷开眼,天上掉馅饼了。

  在他眼里,就凭手中的这些书籍,就能抵老者口中的千金了,同时他也对这人的身份起了极大的好奇心。

  吁!

  一个呼哨,白马踢踏来到身前,他将老者架上马,然后将书册包裹捆在自己身上,为了保险还多打了几圈绳子。

  至于原因?他只是预备着,要是遇到追击,就将这老儿扔下诱敌,可别把书给丢了,这书可比人金贵多了。

  思索间他翻身上马,先是安抚了下因为超重而不满的马儿,随后看准方向,策马而去。

  .....

  馆舍外,柳毅焦躁的走来走去,目光不时在街上搜寻着什么。

  今日公孙度不让他随行,没有了主心骨,还是在乱糟糟没有彻底平息下来的洛阳城,柳毅十分担心,一根马鞭被他给生生拧成好几节。

  隐约间,馆舍附近的一条巷子口浮现一抹白色剪影,柳毅眉头一挑,笑容出现在脸上,高兴的扔掉马鞭,上前迎接。

  “大兄,总算回来了,刚刚听闻隔壁坊有私兵和凉州兵起了冲突,这会儿正打得热闹呢,我还担心着..”柳毅一边走,一边在嘴里絮叨不停,连带说些今日打听的事情。

  待近了看到公孙度的模样,愕然道:“大兄这是?出了何事?“血!受伤没有?”说着柳毅加快脚步上前,关切问道。

  即便公孙度闪的及时,身上也不可避免染上了浓重的血腥味,那味道刚一见面就冲了柳毅一鼻子。

  见到柳毅模样,公孙度摸摸鼻子笑道:“无事,路上遇到了些毛贼,雕虫小技,都被我料理了。”

  “给,帮我照顾好这老头。“

  公孙度说着在马背上将老者向着柳毅怀中推过去,吓得柳毅赶紧调整姿势用后背接过来。

  柳毅一接过老者,一股刺鼻的味道入鼻,他眉头紧锁,看向背上的老者若有所思,疑惑的望向公孙度,做口型道:“这是宦者?”

  嗯,公孙度无声点头。

  是的,这老者就是个宦者,现在这个光景,宦者可是个稀罕东西。

  不知道此人怎么从那一波外朝反扑中活了下来的,听说当时洛阳城里杀阉之声不绝,就连没有胡须的男人都被误杀,死伤数千人,可见当时情况之惨烈。

  宦者因为阉割,留下的隐患除了不能人道,还有就是那股子洗不掉的尿骚味,所以一开始公孙度就怀疑老者的身份是逃窜的宦者,待看到他怀中的那些书册,他就更加确定,他不但是个宦者,还是个有文化的宦者。

  得到公孙度的确认的柳毅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将老者往上颠了颠,换了个舒服姿势,稳稳背着向馆舍走去。

  柳毅是公孙度的绝对心腹,二人自小相识,一直以来,他都是公孙度的僚属,公孙度做尚书郎,他做管家;公孙度做冀州刺史,他做亲兵队长。二人既是臣属,又是兄弟。

  公孙度所做之事,柳毅向来是不问缘由地执行的。

  穿越之后,公孙度才知道,这世上就没有所谓的王霸之气,年纪轻轻身居冀州刺史之位的公孙度够牛了吧?可照样没人给他面子,延揽的人才也都是些乡野遗才,粗粗通些笔墨而已。

  这年头,大家都很现实的,人投靠你,是图你讲义气、讲仁义?别开玩笑了,人投靠你,是为了你所能提供的资源,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政治人脉资源。

  这年头,要想王霸之气在身,就得有家世,有人脉,不然你就只能去投靠别人。

  从这方面讲,也难怪公孙度要谋辽东太守一职,否则在大汉的其他地方他都无法立足,不说别的,就连近在咫尺的幽州,他去了一样要身居公孙瓒之下。

  出身,就是他这种人的天花板。

  所以对于目前追随他的僚属,公孙度还是颇为信任的。

  回到了馆舍,柳毅将老者扶到里屋休息,公孙度还不忘吩咐:

  “我事先看过了,他身上都是些小伤,不碍事,去买点石蜜混着盐巴兑水给他服下就行。”

  石蜜就是蔗糖,在当前还是稀罕物,是南方的特产。

  话音一落,墙内立时传来柳毅闷闷地答应声。

  解下腰间的包裹,就要喝口水,就见自己的幕僚阳仪凑过来:“主公,今日与中郎将谈的如何?”

  “九分把握吧,我了解这位老友,他既然开了口,就必然能做到的。”

  说着,公孙度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徐荣的面貌,想起这位老友今后的高光,一败曹操,二败孙坚,在后世人看来,怎么都算是天下名将了,最后却渺渺无踪迹,隐入历史尘烟中了。

  “说说吧,我让尔等收集的东西,都如何了?”

  公孙度散去其他心思,面露严肃,正色问道

  阳仪讷讷,惭愧道:“属下无能,主公所要求收集的书册,我等费心收购了些,可都是些大路货,至于前些日子宫中乱起,兰台里的藏书被盗,流出的也都入了豪强的家门。我等空有财货,却无能为力啊。”

  “匠人呢?”公孙度凝眉,继续问道。

  “属下已经招揽了些匠人,可都是些学徒,听说了咱们给的优厚待遇才愿意去的,多数匠人一听辽东的名字,就直接摇头,俨然将咱们辽东当作异域了。”

  看着自家幕僚哭丧表情,公孙度也很无语,他想要当一个帝国尸体上的食腐者,即便如此磕碜的职业,也进行得如此艰难。

  大汉即将崩溃,最为重要的财富除了那些被诸侯窃据的州郡,就是这座屹立几百年的洛阳城了。

  这里有最完善的官僚系统,有最完整的藏书,有最大的国企-少府,有最系统的工业体系-将作监,也有技术最好的工匠。

  这些东西,得一,就足以作为辽东的根基了。

  可惜好东西,谁都看在眼里,豪强下手的速度他拍马也赶不上。

  “该死,这些死到临头的士族手怎么这么长,而且非得挡我的道!”公孙度气急,一巴掌拍在案几上。

  拍下的手不小心磕到一旁的包裹,咕咚一声。

  公孙度这才反应过来,招呼阳仪靠前“对了,给你看看我今日的收获。”

  接着阳仪就被公孙度摆出来的书籍给惊呆了。

  “这些书籍,可都是兰台的珍藏啊,《算罔论》据说是当年张尚书(张衡,东汉天文学家、数学家、发明家、地理学家、文学家。)遗作,因太过深奥而无人学习,已然成了绝版。主公,你从何处得来此书?”

  阳仪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抚摸着那些书册的封皮,生怕一个不小心有所损坏,口中不停赞叹。

  心里也好奇,实在太过巧合,要不是公孙度这几日都跟他们在一起,他都要怀疑其翻越宫墙,亲自去了兰台行那梁上君子之事。

  “我也觉得巧啊,今日归来途中,遭遇一伙小贼抢劫,等我料理了那群小贼后,就发现了此物。”

  公孙度眨眨眼,拍着包裹皮,一脸的庆幸表情。

  “什么小贼?”阳仪追问,这才得知了今日公孙度在小巷那惊险一战,听清楚公孙度一战的细节,禁不住一身冷汗。

  细细讲完过程,公孙度摸着后脑,玩笑道“呵呵,确实巧,莫非我,天命所归?”

  本是玩笑之语,却被眼前阳仪的狂热目光所灼,

  阳仪一脸的诚挚,用肯定的语气道

  “正是天命所归啊!主公。天命岂是常人能承受的?若非主公,今日看何人能在那巷中与群贼相搏,且战而胜之?”

  却见公孙度摆摆手“也罢,不说天命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了。”

  阳仪一愣,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公孙度,暗道不应该啊,主公何时转了性子?在他的印象中,公孙度可是一直对于天命、祥瑞这些事情执着多年,且深信不疑的,光是其名字中的升济,就被他念叨多少遍了。

  未给阳仪揣度上级的时间,公孙度利落道:

  “书册来历,得问我带回来的老者,嗯,就里屋那位,其应是个宫中的宦者,身份应该不低,你注意着,尽快套出话来,其人应该有些用处。”

第4章 董卓

  洛阳

  太尉府,

  太尉字眼的牌匾刚刚才被人换上,漆面看上去却不新鲜,似是旧物。

  遇到有阅历的洛阳老人,或许会告诉你,那牌匾是已故太尉段颎之物。

  段颎,凉州三明之一,是西凉士人的代表人物,董卓用上了段颎的旧物,其意义不言自明,此时的董卓,已然成了凉州士人势力的首领。

  董卓正搂着从宫里送来的宫女饮酒享乐,靡靡之音入耳,款款仕女入怀,只觉得这辈子没有白活。

  那些他看不懂的乐器,发出叮咚流水之音,舞女踏着音律节奏,旋律挑动心房,挠的他心痒痒的,就想立马让手下退开,翻身按住宫女上下拱动。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举起一盏酒,高声道:“诸君,饮胜!”

  下属一片附和,一只只酒盏高举,共同高呼“饮胜!”

  刚刚宫中黄门到来,传达了陛下的旨意,任命董卓为太尉。

  自董卓进洛阳以来,短短时间,就到达了他所能抵达的宦涯顶峰,当前的董卓已然是名义上的全国军事统帅。

  董卓很自在,他许久没这般自在了,特别是他近日在蔡邕的建议下,下令废除了党锢,这把架在士人头上许久的枷锁,一时间,士人皆称赞董卓的贤明。

  董卓的半生戎马,让他明白最重要的三件事。

  第一,朝中有人好做官。

  当初在张焕手下,董卓敢打敢拼,杀得汉阳羌人至今不敢入汉境,功劳苦劳皆有,到最后还不是被一纸诏书给罢免了。朝中无人为他说话,诏书中哪怕是赐死,他也得认。

  第二,钱财乃身外之物。

  复出之后的董卓没有那么老实了,他也会放纵士兵抢劫,所得的财货也不会私自享用,而是用大车装载运往洛阳,向当时如日中天的宦官行贿,行为为人不齿,但董卓的仕途却远比过去顺利,有人说话,一分功劳,朝廷能赏八分,钱在权面前,一文不值。

  第三,武器的批判比批判的武器管用

  进入洛阳后的董卓与进入洛阳前的他,仿佛是两个人。原因在于在这座城中,他所拥有的武力优势被无限放大了。那些往日口出狂言的名士,在刀枪面前,都闭上了嘴巴,就血勇而言,这些士人,就连凉州边地的羌人都比不上。

  这些人生经验,董卓鲜少对外提及,一般都是自己回顾往事之时警醒自己而已,面对下属对他的歌功颂德,他也都是笑而不语。

  觥筹交错间,亲兵凑耳汇报:“中郎将徐荣求见。”

  董卓点头,徐荣不同于他这些西凉属下,其人沉稳勇烈,做事井井有条,明明是辽东边地人,却养成了那些个老儒一般的禁欲性子,所以也没有邀请他参与宴饮的意思。

  他站起身,挥手示意各自尽兴,自己先行退席。

  下属纷纷起身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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