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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东汉,开局公孙度 第44节

  “这个?”糜辉蹙眉,将那令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分辨不出来真伪,出声道:“有文书吗?”

  “有有!”王驰似乎才想起来,从那松垮垮的衣衫里掏出一绢帛,上边有糜竺书写的文字。

  糜辉这下终于点头,看出来是糜竺的笔迹,内容表明了令牌交予王驰的用处,并不是所谓的任何需求,而是只能用于糜家势力对王驰的物资、钱财上的支持。

  糜辉瞥了耍小聪明的王驰一眼,也不想与其多做纠缠,径直问道:“你要什么?”

  “粮食、兵器皆可。弩,就像兄弟你手中的这种,越多越好,刀矛、你们衣裳夹层的那种甲具也可以!”王驰不加思索道。

  糜辉摩挲着令牌,想起了家主之前的命令,犹豫了片刻后道:“粮食不可能,兵器倒是可以匀你点。”

  “陈兄,拿簿册来!”糜辉向舱室招呼一声。

  没多久一个秃头大汉拎着个簿册出来,其人一脸横肉,上身肌肉虬结,厚厚的衣裳也遮掩不住的强壮身躯,明明像个将军,可那人却违和的啃着笔杆,粗大手指翻起簿册,活像个帐房先生。

  只见糜辉走过去与其耳语几句,二人嘀咕了片刻之后,糜辉再次来到王驰面前道:“我们船队的存货不多,只能给你提供矛头300支,强弩5具弩矢若干,环首刀100把,铁板50面。”

  原来那些王驰以为的甲具只是些铁板而已,并非朝廷正军那种匠人进行打制的铁甲,其形状方方正正的,全用生铁浇筑而成,差不多有人的胸腹大小。

  这算是一种民间自制甲具了,需要用时,用绳索捆在肩背,或者直接塞进衣服里,防不了正规军的箭矢刀矛,可是面对小毛贼,挡箭,防刀很有用处的。

  缺点是重量大,防护面积小,保护不了四肢,而且生铁板较脆,防不了正规军的刀矛戳刺。但这正好契合基层的安保需求,因为他们面对的敌人也不是正规兵马。

  优点是随用随取,使用方便,制造简单,价格低廉。而且便于隐藏,比起甲具,其更像是一种炊具,用其烤肉美味无比,时人谓之铁板烧。

  “只有这些吗?好吧!”王驰看起来有些失望,不甘心道,外表看去他觉得以糜家的底蕴,应该多些武备的。殊不知王驰在心中乐开了花,“发了!!糜家不愧是大户啊!”

  “只有这些了,这一趟逆风,而且主要运些牲畜、人员,没多少富余兵器。”糜辉还耐心向王驰解释道。

  .....

  当王驰回到海贼船上时,海贼们都被他带回来的那些武器给震惊了,大统领就是牛啊,不费一兵一卒,靠着一张嘴,就能划拉来这么多东西。

  管承也是一脸惊异的看向王驰,他很是好奇王驰是怎么和糜家拉扯上关系的,而且看样子,关系还很是不菲。

  “嘿嘿那个,小管,借一步说话?”王驰看见了管承的眼神,知道自己投靠公孙度的消息快要瞒不住了,故而他将管承拉到一边直言道:“小管,某也不瞒你了,某如今是辽东太守公孙度的水军司马。”

  “啥?司马?叔父说什么玩笑话,你一海贼养什么马?”管承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反应过来,手立马握住了刀柄,虎目怒视王驰逼近道:“你投了官军?”

  “嘿!”王驰眼疾手快,一把捉住了管承就要拔刀的手,凑近了低声道:“什么官军?我不是说了吗?天下大乱啦,没有所谓的官军啦,现在只有各地诸侯的私兵!”

  “我跟你讲,那公孙度在我离开之时可是开了条件的,我等一旦投他,田亩、家宅、官位应有尽有。”王驰保证道。

  “若此事为真,你又为何隐瞒?”管承知道此事不能声张,也低声责问道。

  “哎哟,你看看这群人,都是些什么样子?跟着我等在海上打劫还好,要真是听到了那公孙度开出的条件,那不一个个都跑去投那公孙度了?

  我等做头领的依凭是什么?还不是底下兄弟们的支持!一旦这些人都跑了,我们在那公孙度的面前也就没什么用了,到时候他想怎么发落我们都行。

  我可告诉你,叔叔我这些日子学到的东西可不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懂不?我们这些出身不好的人,一旦没了利用价值,在上位者的眼里,恐怕连块抹布都不如!”王驰情深意切,将自己的担忧一一讲出。

  管承听得连连点头,深知海贼本性的他很清楚,这些人真要是有了上岸的机会,八成人是会舍了自己这个大统领的。

  “那你说怎么办?好不容易有接纳我等的诸侯,总不能弃之不顾吧?”管承又想起公孙度保证的那些官位、田宅,有些不舍地问道。

  “当然有办法,我等如今的境况其实都一样,威望不够,底下人对我等不够顺从。很简单,做回老本行,带他们去抢劫,只要让他们意识到,跟着我等能捞到好处就够了!”王驰咧开嘴道,并且他拿出了自己的家传海图,以及那份公孙度的手绘海图临摹版。

  将之一一摊开在管承的眼前,指着海图上的一点道:“地方我都想好了,就抢此地!”

第69章 落后

  “这里是?”管承望着王驰拿出来的奇怪海图,疑惑发问。

  他是知道王驰有份祖传海图的,据说当年张龙王势大时,给各郡海贼都发了官位图册,其中的图册就是以海图为主,其上记载了那一区域内的详细海况。

  管承祖上其实算是东海郡的海贼,只是多年来在豪强势力的挤压下,跑长广去了,故而他手上的是一份东海郡沿海海图。

  案几上的其中一副绘有礁石、山形、海鱼是他所熟悉的,另一副嘛,更像是陆地上的地图,而不是海图。

  而王驰所指的,正是那副类似陆上地图的海图,这与他以往看到的海图完全不一样,故而很是好奇发问。

  “马韩!”王驰粗大的手指狠狠的点了点海图,开声道。

  “马韩?!你疯了?去那么远?去那里走海路至少要一年!”管承不敢置信的望向对面的王驰,真以为这人是犯了失心疯了。

  在管承的记忆中,前往马韩的航线是:先北上到蓬莱,沿着庙岛群岛到辽东半岛,然后再沿着海岸航行至乐浪郡,再南下,才能抵达所谓的马韩国。

  这一路上艰难险阻不说,距离至少有万里的海路,光是去花费的时间,就至少需要一年!

  去那么远的地方抢劫?不说打不打得过,就算是抢到了好东西,怎么运回来就是个问题。

  王驰似乎对管承的反应有所预料,露出了副高深莫测的神色,轻轻摇头,信誓旦旦道:“那是以前,现在的话,我等抵达马韩,不需要一年,仅需一个日夜即可!”

  王驰此刻也不由敬佩公孙度之才学了,公孙度随手绘制的海图被王驰视若珍宝,临走之前还细细的临摹复刻了一版,此刻他心中的依仗也在于此图。

  并不是说王驰对公孙度有着绝对信任,

  而是王驰回东莱的这一路上,独自用小船前往大管岛,本身也有着试验海图正确性的因素在其中,在去往大管岛的路上,王驰凭借着公孙度海图上的方向指示,径直出了外海,向南航行到地图所示的礁岩,再转向西方,果然,直接抵达了大管岛!

  这种亲身实践后的结果,让王驰对这副海图的正确性深信不疑。

  而若是公孙度所绘制海图完全正确的话,如公孙度海图上标的距离所示,他们所在的成山直线距离乐浪郡只有不到400里,距离马韩不到600里,只要他们敢于冲向无垠的深海,闷头跨越短短600里海途,就能直接抵达马韩国。

  “小管你看,”王驰用手指比划着距离,给管承解释图上信息。

  “马韩的方向,是我们的正东方。看地图上的距离,600里不到。如今正是刮西风的时候,顺风之下,我们的船速至少过更【120里/更,即20.75km/h】。

  也就是说这一段距离,日夜兼程之下,全速行驶,我等只要不到5更【12h】的时间就能抵达马韩!”

  “什么!?”管承的世界观正在遭受冲击,王驰的提议是大胆且疯狂的,然而更疯狂的是这副海图所昭示的信息。他有些不知所措,一双大手捂着脸庞,死死盯住那副海图,一脸不敢置信,那模样就像是盖天说的忠实信徒,第一次接触到浑天说一般。

  王驰见到管承这副神色,赶紧握住管承不知所措的手急声道:“小管!你还没发现吗?我等与陆上的豪强相比,落后啦!你看看兄弟们都拿的是什么武器?锈迹斑斑的环首刀,还是几十年前的老物件。

  可你看看那些豪强,哪一家没有几把精制长刀?没有几把弓弩?张伯路称王的时候,先辈们纵横九郡,无人可挡。可那邓太后用一把尚方弩就将先辈打得到处流窜。

  这些年我等陆上打不过豪强,海上打不过商船,那我等算什么?海上打渔人吗?”

  管承闻言不由点头,他也感觉到了,日子确实越发艰难了。

  “大汉的豪强进步了,他们有强弩,有兵甲。可是,这世上真正在进步的豪强才有几家?大部与我等一样,因停滞不前而落后。

  某少时去过三韩,那里的土著愚昧无知,官府治理也根本无法与大汉相比,兵卒更是羸弱不堪。若不是有大海阻隔,三韩早就被我等闹翻天啦!

  今时今日,我等与马韩,就如豪强与我等,只是这回我们进步,他们落后!我们有强弩进攻、有兵甲防身,有海船作为退路,还怕什么?不过区区600里海途,想当年某行船走过万里,眼都不眨一下!”

  管承的脸色变换,逐渐被王驰说动,他反应过来,拍手道:

  “是极!现在我等也算是那公孙度的手下,还有糜家的支持,有靠山,有钱粮,有兵甲,这天下,何处不可去?

  况且时移事易,如今角色转变,我等成了进步一方了,马韩,蕞尔小邦而已!落后了,就得挨打!”

  “贤侄所言甚是,落后就得挨打!”王驰见管承答应,不由竖起大拇指赞道。

  “只是,我等去往马韩是顺风,回来呢?逆风可不好行船。”管承注意到一处困难,发问道

  “放心,这一点我早有谋划。还记得今日那糜家商船上的帆装吗?我等先去蓬莱一趟,找糜家给船都换了帆装,三桅都给换上!到时候归途亦是顺风!”

  王驰早有预料,不假思索将自己的想法道出,这老海贼对于劫掠一事简直是血脉天赋,从糜家商船归来的短短时间就规划好了一切。

  管承见王驰那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以为这是王驰深思熟虑后的法子,却不知此事是王驰的心血来潮,即便亲身试验过了,王驰也不知道公孙度关于东海这段海图的真正准确性,但是这也拦不住他想要冒险的冲动。

  就王驰那种疯狂的劲头,以及他对背叛的手下狠厉处决的作风上看,王驰的确是个合格的海贼。

  二人达成一致,开始对后续细节进行补充:“嗯,此事我等需要如此....这般......”

  ————

  青州,北海国,胶东

  管亥将刀自身下尸体上拔出,然后轻轻一挥,扬去上边沾染的血水。

  “这是第几波袭击?”他一边用抹布擦拭刀身,一边问一旁的手下。

  “自我等入北海以来,这是第十四次了吧!想不到北海这么乱!”一旁打扫战场的属下闻言心中默数了下回道,接着一脸热切道:“渠帅,要不我等直接在此起事吧!”

  管亥摇头,轻轻瞥了那手下一眼道:“这些饥民能成什么事?我太平道精兵如今尽在泰山之内,统领们如今正在商量出兵青州的事宜。我等此行之任务,只为了刺探朝廷在青州的虚实而已。”

  说完管亥骑上马,就要继续前行,这时有手下提着把染血匕首汇报:“回渠帅,属下剖开那匪人的肠胃看了,没多少粮食,倒是有些人的骨头,恐怕,胶东已经到了人相食的地步了。”

  管亥没有意外,他望向远处的原野,入眼尽是枯黄,山丘坎坷起伏,远远看去,就如重叠在一起的瘦骨嶙峋的饥民躯干。

  他转过头,有些不忍再望远方,手里紧紧握住马缰,一股愤怒情绪在心中升腾而起。北海!正是他管亥的老家啊!没想到被孔融那老儿糟蹋到如此地步。

  这一次管亥借着公事,顺便回趟老家,本意不说衣锦还乡,但也能凭借黄巾渠帅的身份,给乡人带去保护。

  可当他靠着记忆寻到少时村庄,记忆中的地主大宅成了废墟,乡亲们的窝棚也被烧了,行走在乡野间,遇到的也尽是些土匪强盗,已无人认识当年那个随大贤良师打天下的少年管亥啦!

  那一日,他凭着记忆里的模糊图像,终于在后山坡的三棵柏树下找到了父母的小小坟茔,焚香祭拜之后,他立在小山上,在父母墓前,面向一片灰败的故乡,心中立下誓言:“孔融老儿,我管亥必杀你!!”

第70章 汉胡骑兵

  “刚刚遇到的饥民说什么东莱有活路?你等打探清楚了吗?怎么回事?”管亥收回心神,问身后的属下。

  “回渠帅,据说今年十月,东莱有大豪柳毅举事,自称东莱黄巾,聚众数万。只是.行事颇为古怪..”那手下说着脸色有些迟疑,欲言又止的。

  “哪里古怪?速速说来,不得隐瞒!”管亥瞪了那迟疑的手下,呵斥道。

  “是!那柳毅行事与其他黄巾皆有所不同,我等打听到其在阳丘山起事,聚拢了数万流民,自起事以来,就接连攻打当地豪强,所到之处豪强纷纷破家。

  按理说此人应当趁此机会驱赶流民攻城的,可是据说他在东莱广施仁政,借贷粮食予饥民,分豪强田亩予百姓,准予其在上边种地,还分发农具、耕牛给小民。这等做派,活像个朝廷官员!所以现在北海境内都流传消息,逃到东莱柳渠帅处,便有活路。”

  “他们哪里来的粮食?又是怎么攻破那些豪强坞堡的?”管亥闻言回过头发问,听闻属下的回答,他亦不解,这种做派,确实与他们正统黄巾有所不同,可是细细一想,这些措施又都是对小民有着极大好处的。

  当然,作为渠帅的他也很清楚,这些政策也无一不是需要巨量的钱粮支持的。他心中不由升起对那大豪的好奇来,这般作为,即便不是大贤良师的座下弟子,但在行事上,却有几分黄巾的精髓,他感觉得到,这些古怪行事的背后,似乎自有道理。

  “这个,恐非属下能打听到的。”属下摇头苦笑道。

  管亥驻马不言,看向东方,思索了好一会儿,掉转马头,向左右道:“不去乐安了,去东莱。走,咱们去见识下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东莱大豪!”

  ————

  辽东郡,无虑县(今辽宁北镇)

  此地扼守医巫闾山隘口,是燕山山脉面向辽东的出口,南方与辽东属国【即辽东乌桓】接壤,北方与东部鲜卑隔山对望,算是辽东郡势力的前出点,故而战略位置极为重要。

  又因为东北和南方都有后世极为有名的辽泽存在,使其更加的易守难攻。

  无虑县与各方势力交界,故而所在胡汉杂居,因为外部的军事压力的原因,倒是没有催生出大的豪强,据公孙度的统计,大部都是些小地主、自耕农,又因为位置特殊,使得这些人熟悉胡汉文化,马上技艺娴熟,军事技能过关,且小有家资。

  也就是说无虑县的百姓,正是汉家天子心心念念的最好兵源——边地良家子,即边郡地主子弟。

  公孙度巡视州郡的北方站点便是此处,因为各地的民情不一,人地矛盾也不一样,所以虽然他在此地也进行了分地,但只是将那些名义上属于朝廷的地,以太守身份正式的授予了那些小地主。也就是说将小地主们私自占有的地进行了官方上的产权确认。

  面对这么好的兵源质量,公孙度自然不客气,他在无虑县大规模招募良家子从军,待遇丰厚,先到先得。

  此地除了汉家意义上的良家子,就是那些分不清乌桓人还是鲜卑人的游牧部落了,他们冬季迁徙至无虑县附近的山谷越冬,而到了开春,则是在辽泽之中放牧。

  农业文明视为险地的沼泽,在游牧部落眼里,却是水草丰茂的最好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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