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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请息怒 第175节

  这样的官员需有智慧分配利益,也需有铁腕施行霹雳手段,既要与世间污浊同流合污,还要有颗出淤泥而不染的赤诚之心。

  很难,也常常得个出力不落好的下场。

  陈景安因此对大哥更佩服。

  今日受到了心灵洗礼的陈景彦又一次听了兄弟的赞赏,再想起方才的百姓,不由微微赫赧。

  叹道:“百姓不过求得是肚饥有食,寒凉有衣.咱这百姓当真容易满足啊.”

  “大哥,书信中你言语不详。今日你需好好与我说一说,到底用了甚法子让这桐山县脱胎换骨”

  陈景安追问道。

  陈景彦下意识往东侧鹭留圩望了一眼,沉吟片刻,终于开口道:“这一切,要从衙门来了一名姓陈的步快说起”

  午时二刻。

  陈景彦的讲述刚开始不久,却见大路上几匹健马疾驰而来,裹起尘烟一片。

  为首那人正是西门恭,后边是徐榜,还有蔡源!

  陈景彦惊异,不由停止了谈话。

  西门恭和徐榜骑马不奇怪,但蔡源年已五旬。

  他本就不擅骑马,又这般大年纪,万一坠马说不得就丢了性命。

  有甚急事么?

  几人似乎是要往鹭留圩,却在十字坡大酒店外看见了县尊的绿呢小轿,不由对视一下,纷纷勒马驻足。

  随后便看见了店内的陈景彦。

  面沉似水的西门恭当即翻身下马,几步走到陈景彦身前,附身在后者耳旁说了句什么。

  喜悦了一上午的陈景彦登时脸色大变,说话都结巴了一下,“此此事当真?消息可靠么?”

  “可靠!我们三家今日上午都得了消息.”西门恭沉声道。

  “你们.”陈景彦喉结滚动,咽了口口水,缓缓看向了鹭留圩,难以置信道:“你们来此.难道说,此事又是老五干的?”

  惊骇莫名的陈景彦,顾不得二弟还在,当场喊了陈初的排序。

  西门恭迟疑了一下,却摇头道:“我也不知.那边县里已经乱了套,据说他们也不知凶人是谁.有传闻,说是玉泉山匪人所为.所以我来找老五问问。”

  “同同去”

  

第152章 让我们干了这碗鸡汤

  午时正中。

  陈初起床胡乱洗了把脸,坐在楼下小厅餐桌旁。

  “公子,大娘子炖了当归鸡汤,已在火上煨了一个时辰。”

  翠鸢把小砂锅放在桌上,跟在后头的小满摆了碗筷。

  陈初掀开锅盖,一股浓郁香气便冒了出来,砂锅内是一只足有三四斤的母鸡,鸡汤表面飘了厚厚一层金黄油脂。

  “她们人呢?”

  今日宅子里非常安静,既听不见虎头蹦跳走路的‘蹬蹬’脚步声,也不听玉侬标志性的咯咯傻笑。

  “县尊一家来了十字坡,大娘子带姑娘去接待了。大娘子见公子睡的香甜,便没喊公子.”

  “哦?县尊来了?”

  陈初话音刚落,就听前面来报,陈县尊、蔡录事、西门押司、徐虞侯联袂来访。

  消息好快,陈初暗道。

  见陈初起身去前院见客,翠鸢忙道:“公子,吃些东西再忙啊!大娘子专门吩咐,公子起床后要翠鸢看着你吃些东西.”

  “那端到前头吧。”

  陈初回身道。

  片刻后,四朵金花被唐敬安引到了前院偏厅。

  陈初正坐在餐桌前慢悠悠的喝着鸡汤,见四人进来,先笑呵呵问了一句,“吃饭了没?”

  四人默默对视一眼.关于‘玉泉山匪人杀了郑家兄弟’这样的传闻,他们是不太信的。

  若凶手不是玉泉山匪人,那么有动机、有胆子敢动郑家的也就是眼前这个老爱惹事的小老弟了。

  见几人都不搭话,陈初朝厅外唤了一声,“再添四副碗筷来”

  俄顷,翠鸢重新布置了碗筷,待她出了偏厅,西门恭连忙关上门,上了门栓,低声道:“老五,郑家之事是不是你做的!”

  “郑家?郑家怎了?”

  “郑家昨夜被袭,兄弟四人尽遭屠戮!”

  “啊?还有这等好事?”

  “.”

  “老五,到底是不是你干的?此事可不是儿戏!”一旁的徐榜一脸焦急道。

  “你们为啥都想着是我哩?那郑家吃相难看,惯会强取豪夺,他们得罪的人多了。”

  “记恨他家的人不少,但敢动手怕也只有你了!”徐榜脱口而出道。

  厅内稍微安静片刻。

  却见蔡源缓缓在桌旁坐了,慢悠悠拿勺子装了碗鸡汤,随后以调羹撇开浮油,浅尝一口,随后细细品了品,咂了咂嘴。

  “噫!都头家这鸡汤味道属实不赖,你们不尝尝么?”蔡源眉毛一扬,仿佛此时来这里只为吃陈都头一顿饭似的。

  “.”

  “.”

  陈景彦和西门恭大无语。

  徐榜气的跺脚,“我的好大哥!天都要塌了,你还有心思喝汤?”

  “出门时没吃午饭,便是天塌了,也得先让老夫吃饭!”蔡源瞥了徐榜一眼,接着又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陈初不由朝老丈人佩服的笑了笑.

  这份定力!

  颇有些泰山崩御前面不改色的气度,果然是见惯风浪的。

  有了他这榜样,其余三人缓缓在餐桌旁坐了。

  陈初笑呵呵帮三人都装了碗汤,西门恭和陈景彦象征性的喝了一口,焦虑的徐榜却一口未尝。

  硬忍着等了片刻,徐榜还是憋不住了,“大哥!你快问问老五,到底是不是他干的啊!”

  明明几人都在,但徐榜却觉得自己问不出个屁来,便央求蔡源开口。

  ‘哧溜~哧溜~’

  蔡源喝干碗中最后一点鸡汤,转手把碗递给了陈初,大模大样道:“再给我装一碗.”

  这老头,在陈小哥面前越来越有岳丈的派头了。

  陈初笑着接了碗。

  趁着这片刻空闲,蔡源才扫视几位兄弟一眼,口吻严肃起来,“是不是陈都头干的根本不打紧!重要的是,郑统制认为是谁干的,那便是谁干的”

  这话虽有点绕,但几人都听明白了.若郑统制认为此事和桐山无关,是谁干的又有甚打紧?

  可是,若郑统制认为是桐山所为,便是几人都有完美证据证明和此事无关,那郑统制就肯遵纪守法的放过他们么?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想清楚这些,西门恭自言一句,端碗开始大口干饭。

  却也因为这句话,让气氛更凝重了一些。

  虽然这句话说的很有气概,但西门恭提到了‘死’,也说明了他的忧虑之甚。

  一府统兵军头的雷霆一怒,看起来的确不是他们几个胥吏外加一个县令能扛住的。

  “便没有别的法子了么?”徐榜如丧妣考。

  陈初正待开口,蔡源却眯眼看了他一眼,短暂交流的眼神似乎是在说,‘你别吭声,我来说.’

  随后,蔡源缓缓道:“若郑统制按规矩来,我们便咬死昨夜我们五人在鹭留圩这庄子上打了整宿麻将.”

  说到此处,蔡源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初一眼,接着道:“想来昨夜那伙玉泉山匪人也没在现场留下甚证据,郑统制若想要冤枉我们,也并非易事。”

  “若那郑统制不按规矩来呢?”徐榜急切追问道。

  几人都心如明镜.若郑统制讲规矩,他们也无需这般担心了,毕竟凡事要讲究证据。

  但他手里有刀,害怕的就是他胡来啊!

  蔡源瞥了徐榜一眼,先斥了一句,“徐膀子,年轻时你也有几分勇武之名!怎现下年纪大了,反而变得没了卵子一般!”

  “怎能和年轻时比?现下家里几十口人呢!”徐榜反驳了一句,声音却小了下来。

  “谁家不是几十口?”

  蔡源说完顿了顿,缓缓扫视四人,犹如一帧一帧的慢动作,“我们几家在桐山县繁衍数百年,家祠祖产皆在此地,当年便是金齐南下人心惶惶之际,咱们尚且甘冒奇险留家守业,怎如今就怕了?那郑二果真比金人还凶么!

  若郑二不讲规矩乱来,那咱们也不做待宰羔羊!

  老朽今年已五十有一,何惜这颗苍髯白首!便是泼了这腔热血,也需让外人知晓,我桐山不缺壮怀激烈之士!”

  稍显苍老的嗓音,竟隐含金石交击的铿锵之意。

  “好!”西门恭拍案而起,直把鸡汤当做了烈酒,一饮而尽,不顾顺着络腮胡乱淌的汁水,豪迈道:“大哥说的好!那郑二又怎样!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许坏我家园!”

  于是,陈初起身提议道:“来!让我们干了这碗鸡汤!”

  好一碗馥郁浓香鸡汤.

  未时初。

  几人统一了思想,简单在陈初这里吃了些东西,随后回城各做些必要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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