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请息怒 第375节
走到房门处的徐榜回头,瞧见老大淡定坐在原位,不由诧异,“大哥,元章来了!”
“我知道。”
“你不去迎他?”
“自家女婿,有甚好迎的?老夫坐在此处等着便是了.”蔡源端起茶盏,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
“.”
哎哟,大哥你猪鼻里插大葱,装起来了啊!
巳时初,蔡家新姑爷进了门,被家里男人引去了前边暖阁叙话。
蔡婳则随着婆子去了母亲王氏屋里。
得知三妹回来,大嫂乔氏、二嫂尤氏也急匆匆赶了过来,前者怀里还抱了一支首饰匣子。
尤氏一见面便笑成了花儿,直道:“我婳儿好手段!昨夜路安侯背你回府,今早便又带了你回家过年,便是令人的待遇也不过如此了!”
不说昨晚那一幕,单说正月初一去姨娘家拜年,已属罕见。
至少普通姨娘是不可能有这种机会的,其他府上姨娘一年中能回去看望一回爹娘已算夫家大度。
的确显出蔡婳特殊。
小姑子越得侯爷宠爱,她们这些做嫂嫂在娘家就越有脸面。
尤氏的二伯便因为这个七拐八绕的姻亲关系,凭白升了两品三级。
如今尤氏见了娘家人,被打听最多的就是蔡家三娘和路安侯之间怎样了.
站在一旁乔氏一直感激的望着三妹,毕竟她家官人也是因为妹子才做了上颖知县。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尤氏停话的间隙,乔氏这才上前,打开了自己的首饰匣给蔡婳看,同时说道:“婳儿出嫁,嫂嫂也没甚好赠的,这匣子里的头面都是这些年嫂嫂攒下的,你看看中意那件,便挑出来,只当嫂嫂给你添件嫁妆”
尤氏来的着急,没想到这茬,被衬得吝啬一般,不禁有些不爽,于是说道:“大嫂,路安侯给了婳儿多少好头面?好些还是宫里流传出来的,你这些物件,她哪里看的上?”
乔氏不由窘迫,继续举着匣子,收回去不是,合上也不是。
本来没打算接受大嫂礼物的蔡婳,斜了二嫂一眼,随手从匣子中拿了根珠钗别在了头上,笑道:“这支珠钗挺有眼缘,谢过大嫂了。”
“好,好,婳儿喜欢便好。”乔氏忙道。
尤氏见了,起身就要回房去,“婳儿稍等,我也去拿几件精巧头面,送你做嫁妆!”
却见蔡婳嘻嘻一笑,拦住了二嫂,抬手拔掉了后者头上的凤头金步摇,“二嫂不用去了,这支就蛮好,嘻嘻!”
这支金步摇,还是尤氏二伯母年前赠她的,算是尤氏首饰中最贵重的一个。
可话已经说出来,尤氏只得忍痛笑道:“婳儿喜欢就好.”
一旁,坐在榻上的蔡母王氏见女儿捉弄尤氏,不禁笑着把人唤到了跟前。
“娘给你备好了嫁妆,眼馋你二嫂的东西作甚?这是她娘家人给的.”
王氏一边慈祥笑着,一边从蔡婳手里抽出了那根金步摇,递向了尤氏。
“婳儿若喜欢,便给她吧。”尤氏一边上前接了,一边还在嘴硬。
“那好吧!”蔡婳伸手抢在尤氏前头又夺了回来。
已伸手准备从婆婆手中接回金步摇的尤氏呆在原地,委屈吧啦的看着婆婆。
“别逗你二嫂了!”王氏轻打蔡婳手背,再次将金步摇抠了出来。
这次,尤氏终于不敢‘客气’了。
蔡婳歪在榻上笑的花枝乱颤,王氏看着女儿开心的模样,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
片刻后,却悠悠叹了口气,“婳儿你自小性子强,进了侯府便不能再作女儿脾气了。若他和令人待你好,你便要对别人也好。若”
王氏忽然哽咽了一下,随即马上敛了情绪,低低道:“若他们对你不好,你便回来还做娘的女儿,娘养活你一辈子”
“.”
便是蔡婳没心没肺,也不禁鼻子一酸。
是啊,旁人看到的是她跟了陈初以后,家里有多少人能跟着升官,能跟着挣来多少的利
只有娘亲会想到她会不会受委屈。
昨日与几位幼时兄弟宴饮,席间被嫂嫂们以‘十五、二十’之法斗的大败亏输。
无奈多吃了几杯.
回家后,哕了
并非小弟有意断更!
第285章 自有大儒为你辩经
“五筒~”
“西风.”
午后未时末,蔡府暖阁。
蔡源、徐榜、陈景彦、西门恭四人围桌而坐。
旁边,陈初则和陈景安手谈对弈。陈初是个臭棋篓子,对围棋的理解仅限于知晓规则,陈景安却认为对弈可增强人考量全局的能力,得空便拉上陈初来一局。
新年嘛,紧绷了一年的神经都需稍稍松弛一下,五朵金花自然也要聚一聚,闲聊间议定的事,往往就会在不久后被当做政策落实下来。
以至于外界有传闻说,蔡州大事,皆定于牌桌。
陈景安却是第一次被邀请来参加此类活动,也算是他正式进入了桐山系核心。
“我已邀请了《大齐七曜刊》的主编汪敬饶、副编邹正道等九人来咱桐山,大约上元节前后便至,用的是报业促进发展基金会的名义。”
陈景安落下一子,随意道。
这件事,两人去年在东京城就有过商议,无非是请这些掌控着报纸舆论的人来蔡州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再请他们写几幅字画,拿去四海拍卖行运作一番,体面的赠对方些财物。
说到底,就是培养喉舌。
“白板.”
麻将桌上,对此事有所耳闻的陈景彦丢出一张牌,插话道:“是该如此,上次那君子言报馆信口雌黄,着实恼人。”
有了君子言一事后,众人愈发重视舆论之威。
陈初抬起头,问道:“三哥,孙昌浩近来没甚动静吧?”
“没。一直老老实实在官舍待着,过年都没怎么出门。”陈景彦回道。
陈初点点头,西门恭却笑呵呵道:“孙昌浩断脊之犬罢了。只要咱手里有将士,谁也奈何不了咱。倒是元章准备的征兵何时开启?那靖安军指挥使朱达又该如何处置?”
如今蔡州留守司下,本应实编两千五百人的镇淮军,员额已超了一倍,高达五千。
武卫军、宁江军各实编两千五百,三军共计万余人。
这些兵力若只拱卫蔡州一府,绰绰有余。
但陈初眼下实控蔡、颍、寿三州外加宿州怀远县,兵力已显捉襟见肘。
除了此三军,陈初还扶植了小辛在颍州组建了乡民自保性质的飞虎军,员额两千人。
飞虎军粮饷军械全赖蔡州留守司调拨,再有小辛心向陈大哥,是以飞虎军可算作非嫡系的自己人。
而另外两支名义上受陈初管辖的厢军,地位就有些尴尬了。
一是朱达,一是颍州都统制郭滔儿。
西门恭所言‘朱达该如何处置’,便隐隐有像当初‘处置’宁江军指挥使马茂兴那般的意思。
陈初治下,武卫军原指挥使寇世忠‘反叛’被斩,宁江军马茂兴死于‘贼人’之手。
若朱达再死于非命,会显得过于露骨了.
正思量间,蔡源却开口了,“元章到任蔡州以来,朱指挥使算的上礼敬有加,不可再随意坏人性命了,不然以后别府厢军指挥使谁还敢投他?”
“那大哥的意思是?”西门恭问道,毕竟能拿下一军指挥使给自己人,便代表多了两千五百将士的员额,正处于急速扩张中的桐山集团怎能不眼热。
蔡源却道:“那朱达好财,妻家做了咱四海商行的北地代理,近来没少赚。既然他爱财,咱就再多给几样好物的代理权”
“他便是爱财,也不会轻易舍了这指挥使的官职吧?”西门恭反问道。
“给了甜枣,也要让他看见咱的棍棒!如今靖安军时常和镇淮、武卫两军交道,咱们这三军将士拿多少饷、过的甚日子,他们看的见。靖安军中下层将士想投咱们三军、或想逼迫朱达提升军饷之人,不在少数,他压力不小.
朱达骨子里便是个商人,商人行事最看重赔赚。明知事不可为,不会再压上身价性命硬保那顶官帽。元章只需指派一名副手给他.若是他肯平稳交权,可继续跟着咱发财,还可留着他的指挥使名号,保他体面”
“若他不交权呢?”西门恭又道。
“他凭甚?人没咱的多,官没元章大。硬扛下去,早晚鸡飞蛋打,想来他能想清楚”
蔡源细细分析一番,陈初觉得这法子不错,不由笑着拱手道:“蔡主事,那此事”
“嗯,我寻机会私下劝劝他。”蔡源好像知道陈初想说什么,径直接了这个任务。
一直插不上话的徐榜呵呵一笑,道:“此处又无外人,老五称呼大哥官职作甚?直接叫大哥嘛.”
这老小子,又来拆台!
明知这一老一少的兄弟之间称呼·复杂,偏偏提起此事。
陈初没好气的白了徐榜一眼,道:“说的也是,我与二哥同样是结义兄弟,往后二哥不如随我喊蔡主事为‘爹’?”
“噗嗤~”西门恭当即笑出声来。
正不爽的蔡源呵呵一笑,从袖袋里摸出一支准备赏与晚辈的红包放在了桌上,随后一脸慈爱的看向了徐榜,似乎真的在等他喊一声‘爹’.
自讨了没趣的徐榜老脸一红,嚷道:“打牌,打牌”
一段小插曲,陈初和陈景安的对话继续。
“元章,我听说头一批蓝翔学堂的学童毕业了?”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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