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请息怒 第483节
将孩子养在蔡婳身旁,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让心急的蔡婳体验为人母的欢愉,若万一她无所出,以后也有子女傍身。
从来都是一副万事不絮于怀模样的蔡婳,大为失态之后,嘴里嘟囔道:“那多不好,猫儿怀胎十月,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能夺了”
“是我的孩儿,也是你的孩儿。这世上多一个娘,疼他爱他,有何不可”
“这不好吧.”
蔡婳语无伦次的客气着,却不觉红了眼睛。
俗谚有云,腊月不定亲、正月不成婚。
是以,和阿瑜定亲流程要等到过年后才可进行。
婚期定在来年二月。
年前余下这几天,陈初随徐榜巡视了蔡州界内的灌溉系统。
今年入冬以来,不但气候远比往年温暖,且一场雪都没有降下,若年后还不降下雨雪,明春必然大旱。
淮北好歹河网密布,只要通往各村的灌溉支渠通畅,总归能保住大部良田。
年后正月,猫儿和阿瑜母亲谭氏进行了最后流程。
只等二月阿瑜过门。
王府这边自然不会大操大办,只有些亲近至交,预计开个五八台席面便可。
但陈景彦那边,自正月下旬开始,老家陆续来人,其中不乏一些有真才实学的名士。
其中便包括了陈景彦的姐夫陆钦哉,此人在十多年前,便担任过周国京西路转运使,齐代周后,回乡隐居泉林办学授课,号鹿泉翁。
在士林间颇有声望。
正月二十七,在陈景安、陈景彦作陪下,陈初与陆钦哉首次会面。
席间谈笑风声,气氛融洽。
陈初借机提出请他出仕,陆钦哉只道需思量一番。
‘需思量’几乎就是答应了下来。
齐代周后,那些辞官隐居的读书人,一来不认刘齐正统,二来,大多也不愿奉异族为父国。
但如今的大齐,明眼人都看的出,变天在即。
同时,实际掌控朝政的楚王对金国的态度,十分耐人寻味。
如此这般,才有以陆钦哉为代表的名士,愿意出仕尝试一番。
而陈初这边,也需要开明士绅为他背书.以免齐周两国士绅形成合力,对他欲除之而后快。
他们有没有能力除掉陈初另说,但整日四处烽火的话,也没精力、时间搞发展啊!
颍川陈家全族来投,就算不能彻底消除士族顾虑,至少也能起到分化作用。
正月二十八,一场雨雪不期而至。
这场雨雪顿时缓解了已初现苗头的旱情,淮北上下都松了口气。
同日,一道来自嘉柔的谕旨也随着雨雪来到了蔡州.急招楚王进京议事。
陈初一头雾水,京中有蔡源坐镇,若果真有急事,肯定会报与蔡州,而不是通过嘉柔相招。
陈初只当她没事找事,置之不理。
不料,二月初一,又是一道谕旨。
阿瑜进门在即,陈初继续不理。
三日后,又一道谕旨,上有嘉柔亲笔四字:十万火急!
内无灾祸,外无战事,有个屁的十万火急.
到底是啥事,这么着急?
剧透一下,蔡婳会有自己的孩子哈
第353章 粮食危机?
二月初十,东京皇城内发生一桩奇事,当朝摄政长公主嘉柔殿下,竟穿了宫女衣服想要偷溜出宫。
‘出逃公主’的计谋自是被火眼金睛的黄公公识破.但怎么处置却十分棘手。
她毕竟是为了安抚各方扶植起来的泥菩萨,京西路豪族程壁雍还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被围困在伏牛山中,各地士绅刚刚有了服帖迹象,若此时嘉柔出点什么事,不但程壁雍之流更显道义,只怕各地也会动荡再生。
二月十四,黄豆豆向陈初请示怎办的密信送至蔡州。
信中言道,嘉柔出逃失败后,给出的理由是想到大齐各地看看.
这话,八成是假的。
不过,想到两人以前关于大齐各地真实民生状况的分歧,陈初干脆去信,让黄豆豆率侍卫将她送来蔡州。
陈初准备内忙完眼前事务,带她去淮北以外的地方,让嘉柔亲眼看看各地百姓如何过活,戳破她心中国泰民安的幻象。
省得嘉柔再搞豢养女跤手那般幺蛾子。
反正东京城那边,有蔡源和范恭知、张纯孝等人坐镇,嘉柔在不在都无所谓。
二月十五,陈初分别写与蔡源、范恭知、黄豆豆的密信寄出。
二月十六,距离阿瑜出嫁只剩两日。
虽近来阴雨连绵,但陈景彦在蔡州城内的府邸早已洒扫一新,五进大宅前后院客房住满了家乡来人,又在镇淮军招待所包下了几十间客房,才将将全部安置下来。
这两日,老陈的脸总不时痉挛抽搐两下.都是累的!
可不是么,明明很开心,偏偏还要装出一副矜持模样,控制着脸部肌肉不让自己笑出来、或是笑的时候不显得过于浮浪。
只不过,当天午后,一行人的到访坏了陈景彦的好心情。
来人正是周国枢密院机速房胡佺以及一位年约四旬的儒士。
人家大喜临门,你一个敌国负责情报的密谍登门,晦气!
陈景彦、陈景安两兄弟将人带进僻静书房,连奉茶的客套都省了,一副有事说事,没事快滚的架势。
近年来和陈景安一直保持了联络的胡佺见此,呵呵一笑道:“陈知府,令爱大喜,我与田先生特受陈经略之命,前来道贺。陈知府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陪坐一旁的陈景安出门唤人上茶,待下人离去后,朝胡佺拱手道:“邦衡亦知,鄙府近来有事,忙乱不堪,实在无暇顾及他事。邦衡不如在城中暂且住下,待日后再说?”
陈景安虽不像兄长那般将不耐烦写在了脸上,但其实表达的是同一个意思.我家办喜事,你但凡有点逼数也不该此时上门。
原本,双方还保持着礼貌的浅浅接触,但自从去年胡佺的座师、前周国兵部尚书陈伯康以楚王侧室身世一事恶心了淮北系一回后,双方再见面时的气氛就不如以往那般友好了。
说起来,陈伯康那手引淮北系和齐国朝廷生嫌的计谋,到底在陈初下定决心铲除刘麟刘螭两兄弟一事中起了多大作用不好说。
但催化双方矛盾公开化的效果,绝对是有的。
只是,陈伯康没料到,齐国内部竟没生出太大动荡便平稳了下来。
眼看陈氏兄弟都没给好脸色,胡佺厚着脸皮呵呵笑了一声,“守谦兄,愚弟此来,真的只为道贺。这位.”
胡佺指向了同来的青年儒士道:“这位是田先生,特意带了陈大人的贺礼。”
那田先生随即从袖中掏出一支尺余长的匣子,双方放在了案几之上,再向陈氏兄弟拱手后,道:“陈公言道:荆湖陈、颍川陈本是一家,得悉陈知府之女嫁贵国楚王在即,闻之欣喜,特送金玉如意一柄,遥祝新人情比金坚”
伸手不打笑脸人,耳听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景彦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那田先生顿了顿,又道:“年前陈公履新,由兵部侍郎转任淮南西路经略安抚使。如今淮北淮南一江之隔却为两国,同为颍川陈家苗裔却各为其主,殊为遗憾”
说到此处,田先生顿了顿,有点不自在道:“陈公还说,吾家小女与陈知府千金同入一门,时也命也。以后,沿江两岸还需多多亲近”
“.”陈景彦一张脸登时憋成了猪肝色,到底没忍住拍了桌子,“闭嘴!”
依族谱说,这陈伯康还是陈景彦的祖父辈呢!他怎能这般不要脸?
颍川陈虽不如隋唐时强盛了,但好歹也是清贵世家,照陈伯康的话说,岂不是他陈家两女共事一夫了?
关键还差着辈份!
这话他陈伯康也能说的出口?
陈景安以眼神示意兄长休要动怒.以他了解的情况,王府那位侧妃是陈伯康女儿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陈伯康之所以死咬着这个谎言不放,一来就是为了恶心淮北系,二来,或许也有希望陈景彦羞愧难当,叫停这次联姻的可能。
若陈景彦自觉脸面过不去,婚事告吹,陈伯康便不费吹灰之力破坏了淮北系吸纳开明士绅的计划。
若不起作用,他也没甚损伤纯属有枣没枣搂一杆子。
老陈自然不会那么幼稚的上了当,但好心情确实被坏了个干净,当日自己待在屋里生了一下午闷气。
迎来送往的差事都交给了陈英俊、陈英朗兄弟支应。
是夜,陈景安去了洒金巷一趟,将今日之事说与了陈初。
陈初与陈伯康素未谋面,这货却屡次三番撩拨自己,属实烦人。
且此人的行事风格简直像街头无赖,仅仅因为玉侬身世不明,便能捏造出一大堆有的没的,让人对陈初和周国的关系浮想联翩。
今日这事,全然不顾及一点世家脸面,硬拉着陈景彦往‘攀附权贵,不惜使自家两女共事一夫’的污水坑里跳.
对这种人,陈初反倒生出几分警惕.士人若不要脸,那才真难搞。
用后世的话来说便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最后,陈初却道:“当初,他能拿玉侬身世做文章,让朝廷对咱们抱有戒心,咱们也能因此事让他与周国生出嫌隙,不着急,慢慢来.”
二月十八,阿瑜嫁入王府。
王府虽没有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热闹景象,但陈家为了给女儿壮声势,嫁妆委实添了不少。
阿瑜生于大族,非常看重后宅规矩。
翌日,不到辰时,便穿戴整齐等在了涵春堂楼下。
近来因身重贪睡了些的猫儿知晓后,赶紧起床梳洗不怪猫儿没经验,玉侬进家时,陈初还只是桐山县一个小小马快,家中自然没什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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