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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请息怒 第680节

  本就有心替女儿拉帮结派的王氏,见人家玉侬如此识大体,假装生气,上前两步,不轻不重的在蔡婳胳膊上打了两下,道:“都怪娘当年惯出你这骄纵性子!玉侬说的不错,她出自咱家,便是为娘的半个女儿,日后你再欺她,娘可不依你!”

  被打了两下,蔡婳却连假装吃疼的表情都懒得做,只默默看向玉侬,只觉,曾经胆小怕事的小丫头是真的长大了

  那句‘奴奴也出自蔡家’,无疑清楚的表明了立场。

  这些年,对她的照顾,终究没有白付呀!

  “蔡姐姐,你可听见了喔,老夫人不许你欺我!你以后,可要为奴奴做好姐姐榜样”

  玉侬皱着鼻子,认真批评道,一直冷着脸的蔡婳至此,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声道:“傻瓜.”

  “嘿嘿嘿”

  是夜,藻园后宅开宴两桌。

  王府女眷加上王氏、谭氏和两家儿媳,也才九人,刚好一桌。

  王氏、谭氏毕竟都是高官之妻,便是明知彼此所来为何,依然能在表面上维持和善亲密,互相夸奖着对方女儿才貌双全。

  猫儿居中调和,不时向两位老夫人讨教些育儿、持家的问题。

  没有冷落两位长辈中的任何一人。

  一时间,气氛融洽无比,完全看不出蔡、陈两家正在竞争大齐相位。

  但除了她三人,其余几人的话就少了许多。

  并且,座位也很奇妙.

  家宴,没太多讲究,除了身为东主的猫儿坐在主位,两位长辈各坐左右外,其他人的座次并未特别安排。

  可圆形餐桌左边,却以蔡婳为中心,左右分别是玉侬和尤氏。

  右边,则以阿瑜为中心,左右分别是嘉柔和唐英俊的妻子林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猫儿主动起身为两位长辈斟酒,王、谭推让间,猫儿却道:“两位婶婶到家,恰逢官人不在,妾身替他斟两杯酒又算的了什么?在外,蔡伯父、陈伯父既是官人长辈,又是我淮北肱骨!前院两位兄长,和我家官人情同手足.在内,妾身与蔡姐姐、阿瑜情如姐妹,多年来,一起经历了多少凶险”

  说到此处,猫儿稍微一顿,缓声道:“便如去年,临安朝背盟偷袭蔡州,战至胶着之时,适逢蔡姐姐难产,我姐妹四人同在青朴园守着。那时,青朴园内已堆满柴薪,若城破,我等姐妹也就一把火去了若是那般,都烧成了一堆灰烬,哪里还能分得出彼此?”

  众人自是能听出王妃的言外之意,王、谭两位夫人不由跟着一阵唏嘘感叹,忆起淮北众人一路艰险、筚路蓝缕的创业过程。

  话已至此,猫儿陪着王、谭共饮一杯,随后猫儿帅气的将酒杯倒翻,示意自己已饮尽。

  随后,小脸微红的猫儿以柔和目光扫过在坐姐妹,道:“世人皆言,同患难易,共富贵难妾身唯愿,我陈家与诸位姐妹家中可结百世之好,永不相弃”

  猫儿明显动了些感情,这番话,对大家也有所触动,一时间,在坐妇人纷纷举杯。

  同时,猫儿虽未提一句朝堂之事,却也给后宅立下了斗争的尺度。

  若站在客观角度来说,今晚猫儿的表述没有任何问题。

  但席间始终没怎么说话的蔡婳,落寞却依旧未能得到排遣。

  她自认为,自己对猫儿不一样.多年来,她对猫儿的关怀远胜其他姐妹。

  是以,猫儿不偏不倚没有立场的表态,让蔡婳介怀

  临到宴席结尾,已然微醺的猫儿,忽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对蔡婳道:“近来蔡姐姐心思都在瀛儿身上,稷儿都吃醋了呢,今日下午他又吵着要去你那里住我这儿子,都快只认你这个娘亲了。呵呵,姐姐若方便,今晚我将稷儿送去你那里睡吧.”

  仿似平常的家常话,可猫儿一说完,席间登时一静。

  在场所有人都知,今夜宴席,没人会说废话王妃虽不偏帮谁,但主动提起嫡出世子对蔡婳多有依赖之事,便耐人寻味了。

  再一细思.蔡婳无子,王妃娘家势弱,若王妃拉着蔡家为盟,世子便再无短板了!

  这算是王妃的表态么?

  这句话,也是今晚猫儿和蔡婳说的第一句话,后者忽而眯眼一笑,“嘻嘻,好呀!一会儿我便让茹儿带稷儿过来”

第489章 孝子陈英俊

  六月十五,陈初回返安丰,礼节性的觐见了柴极。

  当日午后,城外藻园得到王爷已归的消息,内外洒扫一新,众人翘首以盼。

  可直等到了酉时初,依然不见人回来,就在猫儿打算派人去城内打听一番时,小乙到了家,却道:“王爷请蔡、陈两位大人进城”

  众人一时愕然.都到家门口了,王爷不回家却请两位丈哥去城内相见。

  蔡坤、陈英俊两人似乎猜到了什么,下意识对视一眼。

  酉时三刻,二人联袂抵达安丰城内的晋王邸。

  安丰城小地狭,府邸自不比蔡州王府广阔,只里外三进,若不是门头挂着晋王府的匾额,怕是要被误认为普通富户宅院了。

  两人被请进二进书房时,陈初似乎刚洗完澡,一身湛蓝常服、微湿发髻簪一顶白玉冠。

  身材颀长,可谓玉树临风。

  “见过王爷.”

  二人拱手行礼,蔡坤方才匆忙一瞥,不由生出万千感慨以楚王今日之龄,精力、身体刚刚接近男子顶峰。

  却已坐拥江山半壁,掌雄兵数十万,身上涵养出的那股威严气度隐而不发.

  由此,蔡坤愈加钦佩妹子当年看人的眼光。

  蔡家竟还真的靠着这位乘龙快婿在不足十年的光景中,由一县胥吏家族跃升为了大齐顶级勋贵。

  “此处又无外人,两位兄长不必多礼”

  陈初招呼两人重新落座,随后笑道:“两位岳母都在藻园,本王可不敢回去啊。”

  “.”

  蔡坤、陈英俊不由汗颜虽未明说,可楚王对两家安丰一行的原因必然心知肚明。

  换位思考,这妹夫夹在中间确实难办。

  陈初这话近乎挑明了此事,却又以‘不敢回家’的说法,隐隐表露出要维持几家体面的意思。

  见两人都不知如何接话,陈初不由笑道:“我与两位兄长年龄相近,咱们又同为男人,说话方便些。”

  如今这大齐相位,便是不论私情、只论功劳,也难出蔡源、陈景彦二人。

  但一人当选,另一人必将落选.是以,楚王在回家以前专门招二人过来,便是让落选一方回到藻园后,安抚母亲。

  陈英俊听明白了.楚王那句‘同为男人,说话方便’便是要杜绝回府后女眷干扰。

  说实话,在陈英俊心里,蔡源接任相位比父亲要来的合适一些,毕竟,蔡伯父久在中枢,熟悉朝廷运转,并且,已在朝中为楚王笼络了一大批刘齐旧臣,威望不输父亲。

  而父亲虽为地方大员,在中枢却终究少了些影响力,以如今楚王和长公主常年不在东京的局面,父亲未必有蔡伯父能稳得住朝堂。

  这只是其一。

  六月十一,一家人刚到藻园那日,王妃先是一番语重心长的话,后又当着所有女眷的面,将王府世子送到了蔡婳住处.

  这是她站队蔡家了么?

  王妃什么表态的话也没说,但旁人若那么理解,好像又没一点问题。

  总之,这件事对阿瑜造成的压力不小,已隐隐有退却之意。

  便是陈英俊自己,也始终不太赞同父亲急着争夺这相位,这回来安丰也不过是被赶鸭子上架。

  到了现下,妹妹的态度已影响到了他。

  正思忖间,陈初忽又道:“大兄,阿瑜自打诞下念儿,时常闷闷不乐,也不知是不是得了那产后抑郁之类的,这次伯母和嫂夫人至此,刚好多陪陪她。”

  陈英俊听不懂甚的产后抑郁,却不妨他回道:“也好,安丰毗邻芍陂,这几日我请母亲带阿瑜外出散散心”

  “嗯,甚好。对了,大兄此行除了探望阿瑜,还有别的事么?”

  “.”

  陈英俊一怔.谁都知晓探望阿瑜是幌子,试探楚王对相位归属的态度才是正事啊,楚王怎就直接问出来了?

  再结合方才楚王那句‘男人说话方便些’,陈英俊明白过来,楚王不会在家宅之中探讨此事,有甚想法便要在眼下、当前说出来!

  可替父亲求官这种事.又是当着竞争对手蔡家二子的面,他如何说的出口。

  按计划,此事该是夜深人静时由阿瑜在枕边试探几句才对啊!

  陈英俊完全没有思想准备。

  “大兄,此间只我们三人,有甚想说的只管说,不会为外间知晓”

  陈初见陈英俊欲言又止,甚至鼓励了一句。

  陈英俊抬头,却见陈初似笑非笑、目光深邃,陈英俊碍于颜面终究未能说出口,只道:“没旁的事.呃,倒也有一桩事,近来颍州转入战时生产,导致各家民用场坊出现了工人短缺,四月间,颍上县查获了一起组织偷渡、贩卖人口的案子”

  为父谋官的陈英俊到底还是面皮薄,竟滔滔不绝的汇报起工作来。

  但你一个颍州同知,当面向楚王说这些也不合适啊。

  陈初耐心听完陈英俊的汇报,却道:“此事交给有关衙门去处置便好,待大兄回去后,抓紧时间交接一下工作.”

  方才到底没好意思说起父亲一事,陈英俊借汇报工作掩饰,正有些心神不属,直到听见‘交接工作’才猛地一惊,一脸错愕的看向了好妹夫。

  陈初不由笑道:“自我等在桐山起事,大兄便是我辈之中最负才名者。阜昌九年,大兄自一县主簿做起,多年来,为官足迹遍布淮北,每到一任,政绩斐然。如今,也到了咱们这一辈人担当大任之时了,我欲邀大兄前往东京,就任中书舍人、知制诰”

  后面的话,陈英俊有些听不清楚了.

  正五品的中书舍人品级不算高,比起他现今的从五品同知只升了一级.但此职关系重大,掌进拟庶务,宣奉命令、行台谏章疏等重要公文的拟定批复。

  此官为中书宰相属下,但宰相所有政令都要经过中书舍人之手,虽无权驳回、更改宰相政令,却有知情权。

  那知制诰的差遣官,更兼撰作诏敕之责。

  说白了,就是皇帝的笔杆子按周国惯例,此职非进士及第者不可任,且担任过此职之人,只要不犯大错,未来无一不是青云直上!

  以眼下长公主常年离京的情况,他这知制诰的权责只会更重。

  对于家世好、有才干的陈英俊来说,也不啻一步登天!

  读书人最大的愿望不就是经国济世么,这等可以熟悉中枢朝廷运作的机会,对尚不足三十岁的陈英俊来说,自然是一个极大的激励和认可。

  稍稍平复了激荡心情,陈英俊习惯性的谦让道:“楚王,此职责事关重大,下官恐难以胜任.”

  “哈哈哈,大兄莫要自谦。大兄既是淮北官员,也曾是蓝翔学堂的先生,大兄先行一步,才可为我淮北出身的后辈做个榜样,彭于言、吴宴祖他们今年读完了九年制课程,大兄看谁机灵,可带上几人随你历练一番.”

  至此,陈英俊顿时明悟妹夫这是要拿自己做一面旗帜,为新式学堂内毕业的年轻人开辟一条出仕之路。

  陈英俊早早加入了淮北团伙,他本身就不是科举出身的官员,自然对同样没参加过科举的学堂后辈不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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