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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请息怒 第779节

  众人只当陈初是在讲醉话,只有蔡婳道:“那你说,想去哪儿?要么去你说过的吕松、星家坡、欧罗巴?”

  “哪怎么成.还一大堆政事呢,迁民辽东、江南田改、推广新粮.”

  听陈初自己开始说起了这些,蔡婳不由悄悄向猫儿眨了眨眼,随后搀着陈初起身,道:“原来还有这么多事要做呀?那先回家好好睡一觉.”

  原以为要费点周折,不想陈初竟真乖乖起身。

  只不过,眼下他这般模样已无法骑马,小乙疾驰回城,叫来一辆马车,众人这才开始返城。

  因为醉了酒,本不算颠簸的途中,被蔡婳抱在怀里的陈初痛苦的吐了一场。

  蔡婳一时不备,被吐了一身,本有点洁癖的她不但没任何表示,反倒赶紧让猫儿捏住陈初的下巴,她自己将手伸进陈初口中,将秽会尽数扣了出来,以免脏东西堵塞气管。

  进城后,陈初终于消停下来,枕在猫儿的大腿上沉沉睡去。

  蔡婳这才得空,打开车帘散味,而后将脏兮兮的手,在陈初衣裳上擦了几遍,自己却被那味道呛的干呕了几回。

  猫儿用帕子给陈初擦了脸,随后却定定望着蔡婳,蔡婳却以为猫儿是在为方才那些话不快,不由翻着白眼解释了一句,“我又不是真让他跑回傲来!只是他心里这根弦已经绷了好几年,说那些,不过是为了让他松缓片刻男人呀,和女人一样,心累时别和他讲什么大道理,只需顺着他说,让他开心一下,明日便满血复活了。”

  猫儿用拇指摩挲了陈初的脸庞,却低声道:“蔡姐姐不用跟我解释,我懂的。方才我只是在想,你比世上任何人都懂官人心里想什么,既能帮他,又会哄他.当年若是你比我早认识官人,后来那王妃、现下的皇后,怎也轮不到我”

  猫儿小脸颇有几分落寞,大约是因为承认了自己不如蔡婳和官人合拍的原因。

  蔡婳愣了几息,忽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十几年了,你嘴上终于肯承认了?”

  猫儿嘟着脸,罕见的没有反驳。

  难得啊,不管是当初两人势同水火,还是后来情同姐妹,猫儿嘴上可从没认输过,今日可算开天辟地头一回。

  蔡婳笑够了,终道:“我毕竟比你大几岁嘛。”

  得意归得意,马上又自揭其短,拿‘年龄大’来消弭猫儿的失落。

  可猫儿却道:“大几岁又怎了?”

  “嘻嘻~”蔡婳扭动水蛇腰,晃了晃上半身,四月春衫已薄,一阵令人目眩的波涛起伏,猫儿只道她又在显摆,蔡婳却指了自己的胸脯,“我比你大几岁,你以为只有它在痴长呀?”

  说罢,蔡婳又指向了自己的脑袋,得意道:“它才是最重要的!”

  “你聪明,你厉害,行了吧!”

  猫儿没好气的撇过头,嘀咕道:“你都多大的人了,生了孩子,竟又大了一圈,走路时不坠得慌么!”

  恰好此时,枕在猫儿腿上的陈初闭着眼咂咂嘴,咕哝道:“好,好啊.”

  蔡婳见状,一时玩心大起,伸手捏了捏陈初的脸颊,笑道:“小狗,我和猫儿若同时掉进了水里,你先救谁?”

  “你无聊不无聊呀!”

  猫儿说了蔡婳一句,可眼神不由自主看向了陈初这一瞬,她竟有些底气不足。

  可胡乱嚷了一句醉话的陈初,鼾声忽然大了起来。

  表示自己睡的很熟。

  暮春时节,东京不夜。

  楚王归家

第563章 外戚

  四月乙亥日,六辰值守,万事诸宜。

  丑时正,正是午夜时分,猫儿却已坐在了妆奁前。

  白露帮猫儿梳了头,又取来脂粉薄薄涂了一层,好遮掩彻夜未眠的黑眼圈。

  尚未梳洗停当,见寒露入内,猫儿忙道:“王爷起床了么?”

  寒露一脸为难的摇摇头,只道:“喊了两回,王爷不肯起.”

  “怎跟个孩子似得!”

  猫儿颇为无奈,抬手阻止了帮她上妆的白露,起身往卧房走去。

  刚走到门口,却见已穿戴整齐的蔡婳匆匆赶来,两人互相一番打量,忽地相视一笑,几乎异口同声道:“你也没睡呀?”

  “噗嗤~”许是源于这句默契互问,蔡婳掩嘴笑了起来,却因动作幅度稍大,戴在头上的龙凤珠翠冠摇摇欲坠,蔡婳赶紧伸手扶了,只道:“顶着这么个玩意儿,耍猴似得!”

  此时她不止头上戴着珠翠冠,身上也穿了云霞凤文大衫,肩上是深青霞帔。

  待会受册时,这身妆束便代表着蔡婳在后宫中仅次于猫儿的贵妃之位。

  比起她,猫儿还未上身的九龙四凤冠、织金龙纹霞帔更重,也更尊贵。

  “耍甚的猴呀!说那般难听,蔡姐姐若嫌不好看,可以和阿瑜她们去换一换,保准有人乐意换。”

  此刻左近没旁的人,猫儿说笑一句。

  “嘻嘻,我偏不~”

  习惯性斗了两句,两人一同进了卧房,却见陈初仍在蒙头大睡,猫儿赶紧上前在床边坐了,轻推陈初道:“官人,好起了.”

  连唤几遍,宿醉的陈初才吃力的睁开了眼,“几时了?”

  “丑时了。”

  “丑时?夜里一点啊再睡会儿。”

  “官人~今日大仪呀!可不敢耽误”

  猫儿软绵绵劝了半天,陈初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眼睛却早已重新闭了回去,似乎随时都能再睡过去。

  一旁的蔡婳见状,直接在盥盆中湿了毛巾,二话不说便上前在陈初脸上一阵揉搓。

  冷湿毛巾顿时将陈初的睡意驱了个七七八八,陈初无奈,只得睁眼,因宿醉后睡眠不足,抱怨道:“也不知谁定的规矩,哪有三更半夜登基的啊,忒不人道!”

  “这才是第一天,往后每日寅时早朝,都是这般。王爷昨晚还说要做好皇帝这个差事,那便先从勤政开始吧。”

  说话间,蔡婳已回头朝茹儿道:“傻站着作甚,来伺候王爷穿衣。”

  正在默默哀叹往后每天要凌晨三点便开始工作的陈初,闻言赶紧摁住了被子,他可是有裸睡的习惯,不由下意识道:“我自己又不是没手,不用茹儿帮我”

  蔡婳哈哈笑了起来,对猫儿挤眉弄眼道:“咱家王爷还害羞了呢”

  往日这个时辰,除了州桥夜市、丰乐楼等通宵达旦营业的地方,东京城内大多居民早已进入了梦乡。

  可今日,城内无眠者甚众。

  同住榆林巷的蔡、陈两家后宅皆是灯火通明。

  不过,两家气氛又有些稍微不同。

  陈家不算大的宅子里,后宅身穿命服等待参加大仪贵妇济济一堂,陈家在淮北系内贡献的人才最多,自然受封的妇人也多。

  除了陈氏兄弟的母亲梁氏,兄弟二人的妻子,甚至陈英俊的妻子都得了个七品孺人。

  到了现下这个光景,各位淮北重臣的封赏品级大家心知肚明,文臣中,不算坐镇西北、早已受封郑国公的范恭知,蔡源和陈景彦分别受封韩国公、颍国公。

  西门恭、徐榜分别受封泌阳郡公、汝阳郡公。

  四位原始股东,荣誉加身。

  像陈家这般大家族,旁系极广,新君登基前,无论远近都赶了过来。

  没落百年的世族,一朝攀上了新贵,不少族人都认为颍川陈氏兴盛的机会又来了。

  但族亲在陈家盘桓半月,当着陈景彦的面或明或暗说起过要为新朝效力的事,陈景彦却装聋作哑,一直不予正面回应。

  这么一来,定然惹的某些人心怀不满,暗骂陈景彦一系发达了,却不知提携旁系家人。

  “.我家绵延千载,几度起落,如今嫂嫂家一门两麒麟,必能重现我族昔日荣光啊。”

  按辈份算,陈景彦之妻谭氏该向这位说话的妇人叫婶婶。

  不过,婶婶一支早在百年前便迁到了陈州宛丘,多年来少有走动,直到前些年陈初声名鹊起,才恢复了来往。

  这次,更是早在三月初便来到东京城,一个多月里,除了陈初遇刺那几日短暂搬离过陈府外,一直住在陈家。

  谭氏见婶婶拉着婆母的手,表情亲热,那话里却有挑拨之意,虽未做声,却不由看向了婆母梁氏。

  陈家三兄弟,老三一直留在家乡侍奉老娘这婶子所谓‘一门两麒麟’,不就是暗指老三没用么。

  果然,在坐的陈家三郎妻子微微露出些不快。

  梁氏不由以眼神安抚了三儿媳,随后笑道:“他们兄弟三人,自幼志向不同,大郎一心为国,早早出仕,二郎醉心学问,若不是当年大郎和孙婿一直邀他出仕,说不定如今还在家乡教书呢。老身就这三个儿子,两个都交给朝廷了,总得留一个在身旁尽孝吧,呵呵”

  梁氏只要不被情感蒙蔽,言辞尺度还是把握的相当到位,一番话夸了老三孝顺,让人觉着陈家老三不出仕都是为了侍奉老母。

  下方一阵善意笑声。

  “也是,看看这满屋命妇,任谁见了不得夸一句嫂嫂教导有方!”婶子满是艳羡的环顾一番,梁氏脸上的笑容未消,却听前者又道:“嫂嫂已是从三品懿嘉侯夫人,儿媳不是一品国公夫人便是二品县公夫人,这要是一起出门,该是多大排场啊!”

  梁氏脸上笑容顿时一凝,下方众妇人的笑声也迅速消失。

  谭氏已十分不满的看向了婶子.

  在陈家后宅,这件事不能提新君登基,因陈氏兄弟之父追封懿嘉侯,取自懿言嘉行之意,意指陈父教导有方,教出了一众好儿孙。

  梁氏自然成为了侯夫人。

  如果仅仅是这样,梁氏倒也欢喜,却不知那孙婿是怎想的,谭氏、程氏两位儿媳却要受封国公、县公夫人。

  她倒不是嫉妒儿子前程,只是这么一来,后宅中,两位儿媳竟比她这个婆母的品阶还高!

  这在无比看重君臣父子的梁氏眼中,简直无法接受。

  场间气氛一时尴尬,谭氏见那婶婶一直搞事,原本还希望婆母主动给她几句,却见婆母渐渐沉了脸,不得不开口道:“十一婶,母亲诰命是先亲因教导有方挣来的,并非受官人和叔叔所蒙荫!此例虽不常见,却绝非没有,秦时蒙恬、汉时李敢、三国文鸳、北齐斛律光皆如此.此例并非说母亲不如我等,反而证明我家三代受封,皆因各有功业,无一人因父子蒙荫才得已封侯拜公!”

  那十一婶虽然也是陈家旁支正妻,读过些诗书,但也只是稍通文史,哪里晓得蒙恬、李敢家也有过这种先例,至于那文鸳、斛律光,更是听都没听过。

  梁氏面色稍霁。

  就连陈景安之妻程氏,也略有惊讶的看向了嫂子,错愕于后者怎忽然对历史典故这般熟悉,到了信手拈来的程度。

  倒是陈英俊的妻子林氏,心如明镜.数日前,阿瑜曾回府探亲,提前将受封诰命这桩事和母亲进行了沟通,方才谭氏这番话,几乎照搬了阿瑜的说法。

  彼时,阿瑜不但教了母亲万一祖母不高兴时怎么来解释这件事,甚至还说了些非常私密、甚至大逆不道的话,比如

  ‘当年祖母过寿,外姓亲戚便惹出过大祸,以王爷对虎头的疼爱,若非有父亲二叔、有我在,我家必少不了一番大难!母亲性子柔弱,但也要借着这一品夫人的威势,慢慢掌了家中后宅诸事,不然,以祖母骄纵家人的脾气,早晚会惹出更大祸事!母亲莫要怕得罪人’

  这话,摆明了在鼓动母亲从祖母手中夺了后宅权力。

  若照谭氏的性子,原本做不来这种事,但‘为母则刚’,谭氏唯恐旁支家族坏了女儿的幸福、坏了儿子的前程,这才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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