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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请息怒 第846节

  唐妻壮着胆子说道。

  猫儿能窥破对方心思,自然便能化了对方心结,只见她浅笑道:“执拗怎了?当年本宫未出嫁前,母亲也常说本宫执拗,成婚后,陛下也时常这般说我.绾绾有什么不会的,本宫自当教她。”

  说到此处,猫儿忽地一叹,又道:“如今的孩子,和我们当初不一样了,他们一个比一个主意大。就像本宫太子的胞姐冉儿,至今也没个意中人,口口声声说毕业后要跟着姨母推广义务教育本宫快愁死了”

  俗话说‘皇帝女儿不愁嫁’,唐妻潜意识里也有这种认知,不由脱口道:“赵国公主怎会找不到婆家?京里王公大臣家的公子还不是随便挑啊.”

  猫儿苦笑一声,只道:“陛下许他们自己做主,赵国便如同得了尚方宝剑,每回本宫催促,她便以陛下那句话堵我这回,若非稷儿和绾绾情投意合,陛下也不至于这么着急跑来府上,吓到贤伉俪.”

  一番忧愁儿女婚事的话,瞬间拉近了两位母亲的距离。

  唐妻在暗自感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之时,忽然意识到.皇后说两个孩子情投意合?

  唐家小娘自从和父亲关系闹僵以后,和父母团聚的机会少之又少,唐妻自是对女儿的心思一无所知。

  此刻听了猫儿的话才明白过来,到底是怎回事.也迅速反应过来,皇后娘娘正是为了维护自家女儿名声,才急匆匆和皇上登门,好全了‘父母之言媒妁之命’。

  不由得大为感动。

  当日酉时中,陈初夫妇回京。

  三十里说远不远,说近也要走上一个时辰。

  待回宫吃了晚饭,已夜里亥时。

  自然而然,陈初夜宿宝慈宫。

  早年两人年少时同寝,每每都是一场你死我活的遭遇战,恨不得榨干彼此最后一点气力;而今,年岁已大,对彼此身体的熟悉程度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激情仍在,却多了份细水长流的隽永温存。

  猫儿在如山臂膀中一番颠簸后,却未就此睡去,侧身被陈初抱在怀中,一手攀在后者的胳膊上、无意识的摸着他大臂上那道刀疤,望着殿内长明烛火怔怔出神。

  良久后,猫儿忽然糯糯道:“官人,还疼么?”

  “嗯?”

  陈初迷茫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由笑道:“都二十多年了,哪里还会疼。”

  说来也怪,陈初征战十余年,却从未受过任何伤,浑身上下唯一一处刀疤,便是当年在杀虎岗亲手杀掉张贵后,为了应付上官,让西门恭在他大臂上砍下的那一刀。

  猫儿闻言,往陈初怀中缩了缩,轻声道:“官人,待稷儿娶了妻、冉儿嫁了人,猫儿做娘亲的差事就做完了,猫儿往后便可专心做官人的娘子了。”

  “呵呵,说的哪里话,猫儿这些年便是做着娘亲也没耽误你做好一个娘子啊。”

  “官人不用宽我的心,自从有了孩子,猫儿便冷落了官人许多,猫儿都知道呢”

  说着说着,声音微微一哽。

  陈初用下巴在猫儿鬓角蹭了蹭,奇怪道:“怎了?好端端的.”

  本来背对陈初的猫儿,忽然翻过身来,抱住了陈初,小脑袋搁在后者胸口,黏黏道:“今日为稷儿说亲,不由想到了当年。那时,官人若浮萍,猫儿若野草.猫儿还以为这辈子要完了,却得官人不弃官人杀了张贵那晚,背着猫儿上山,那晚猫儿便在心里暗暗起誓,这辈子都要对官人好、只对官人一个人好.

  可后来有了孩子,猫儿却未能做到只对官人好的誓言。如今眨眼过了大半生,猫儿觉得对不住官人,也有些害怕.害怕下半辈子再这么匆匆而过,猫儿还未和官人过够呢。”

  陈初轻抚猫儿单薄后背,只道:“你养好身子便是了,莫再学当年淮北水患时,染那场大病,差点将为夫吓死”

  猫儿沉默片刻,却在陈初怀中囔声道:“说些自私的话,猫儿愿意死在官人前头”

  “说甚傻话?”陈初哑然,轻打了一下猫儿的屁股。

  猫儿却道:“若猫儿先去,有官人在一旁守着,猫儿心里不慌.可官人若先走了,猫儿不知该怎活下去”

  去年年初,已八十多岁的太奶奶无疾而终。

  这是父母迁坟后,时隔二十年猫儿再次主持的丧事,想来,对她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再者,猫儿和陈初业已走过人生半途,此刻聊起生死之事,倒也不算太过突兀。

  对于猫儿来讲,自打十六岁那年遇上陈初,人生所有的精力、感情都倾注在了夫君身上。

  她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生死,却不敢想象这世上只剩她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陈初却笑道:“堂堂一国之后,怎还和寻常妇人家一般。”

  猫儿闻言有些不高兴,却紧了紧抱在陈初腰上的胳膊,“一国皇后、鹭留圩农垦东家、东京赵氏长女.这些名头猫儿都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

  “猫儿这辈子最在乎的名号,只有陈初陈元章的正室娘子”

  陈初不由沉默下来,抬手温柔的抚着猫儿的青丝,良久后才道:“好,官人应你,比你多活些时日,免得官人走到猫儿前头,惹猫儿伤心”

  “嗯~”

  猫儿在陈初怀中拱了拱,像只小猫一般软糯糯哼唧了一声。

第612章 【番外】蔡婳篇一

  开国十五年,七十有五的百官之首、宰辅蔡源致仕。

  同年秋,蔡源寿诞,陈初携猫儿、蔡婳及太子亲至贺寿。

  朝中无论是出身淮北系、刘齐旧臣亦或江南官员,但凡叫得上名号的大臣,几乎全部登门道贺。

  蔡源历来低调,这次寿诞之所以排场这般大,却是因为他下月便要离京还乡荣养。

  到了如今,蔡源已封无可封,陈初携全家到来,是一个清晰的态度,代表着对蔡相从龙二十六年来功绩的认可。

  百官中,不管立场是否相同、是否和蔡相有过争执,但这么一个大佬告老退休,借贺寿之名前来巩固、或缓和一下关系,都是应有之意。

  蔡家如今虽不如颍川陈家入仕者众,但长子蔡赟坐镇西南,二子在新设的商部做了数年贰官后,也借着此次父亲致仕,升任了商部尚书。

  蔡家中生代中的代表人物蔡思,也在历经多年地方任职后,进入了三司衙门任盐铁度支郎.

  总之,比起当年桐山那个胥吏家族,现今的蔡家已成帝国内一股庞大的政治势力。

  也可以说,家主蔡源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将蔡家带到了一个前人不敢想象的高度。

  所以蔡源致仕不但没让蔡家显露颓势,反而因为他的主动告老,为家族腾出了更广阔的生长空间。

  借由此次大寿,蔡家一派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兴旺之势。

  九月,蔡源同老妻王氏荣归故里。

  他们这一走,最兴奋的无疑是商部尚书蔡坤之妻尤氏了.公婆回了老家,长兄在内附不久的云南为官、家眷随行,往后,她不就成了这偌大相府的主人了?

  此时她不只是一部尚书之妻,更是蔡家留在京城的女眷代表,一时间,尤氏在京中成为了仅次于长辈颍国公夫人的尊贵妇人。

  没了压在头上的婆婆,整日被阿谀奉承包围的尤氏不免有些飘飘然。

  十月初,蔡源夫妇刚离开十几日,尤氏便将侄女尤云薇接到了榆林巷相府。

  这尤云薇早年丧父,随着近年姑父家中兴旺,每年都要到相府小住,以前有韩国公夫人王氏坐镇后宅,尤氏和侄女还算谨慎,可现在尤氏自觉成了相府女主人,某些意图再不隐藏。

  十月初九夜,尤云薇以请教学问的借口,在表哥蔡蔚的书房中一直待到亥时中,若不是蜀国公主陈娆前往书房劝丈夫回房歇息,只怕这‘没眼色’的表妹还不肯离开。

  当晚,娆儿有些生气,与丈夫蔡蔚理论了几句。

  蔡蔚性格肖父,相对敦厚、惧内,连连保证以后尽量避免和表妹单独相处。

  可娆儿却并未就此放心,那表妹已近双十年华,又不是甚也不懂的稚童,如今却丝毫不知避讳,那心思简直是写在了脸上。

  娆儿并非好妒之人,成婚三年来,因无所出,婆母尤氏借着这个理由,已将自己房中两名丫鬟塞到了小夫妻院内做了妾室。

  尽管心中不乐意,但‘无后’的罪名太大,娆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只不过,娆儿也有底线与那表妹尤云薇数年接触下来,早察觉对方不是个省油的灯。

  况且对方还是婆母的侄女.若尤云薇进了他们这个小家庭,再有婆母偏心帮衬,娆儿这个正室该多憋屈了。

  日后总不能受了委屈回回找父皇哭诉吧。

  一夜展转未眠,娆儿决定和婆母摊牌,一大早便找上了尤氏。

  那厢,自公婆回乡便迫不及待搬进了主屋的尤氏对于儿媳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婆媳俩笑吟吟互相问候后,各坐一边品茗笑谈,好似其乐融融。

  应付几句后,娆儿仿似无意般提道:“母亲,云薇今年也有十九了吧?”

  尤氏心知儿媳想说啥,却惆怅一叹,道:“可不是么,我那小弟短命,却苦了薇儿,十岁便没了父亲,若非如此,怎么拖到今日还没个人家.”

  耳听婆母主动说起表妹婚事,娆儿接道:“云薇表妹模样可人,怎会寻不到人家?母亲若有心,儿媳可为云薇留心婆家”

  “哦?”尤氏故作惊喜,却道:“那倒是好,媳妇儿说说,哪家公侯府上的公子年龄合适、尚未成婚?”

  “.”

  开口便是‘公侯府上的公子’,娆儿一时答不上话来。

  整个大楚算下来,公侯也不过两手之数,且子弟大多已成婚,便是没成婚的,要么早早有自主对象,要么在父母牵线下,订下了门当户对的亲事.

  自己这婆母如今虽贵为尚书夫人,但一切荣耀却来源于蔡家呀!

  她尤家虽有二伯在地方为官,可比起公侯子弟,还是有些差距.婆母开口便将门槛定的这般高,娆儿也不知怎接了。

  见娆儿不语,尤氏又是一叹,却道:“母亲也知,我尤家与诸位公侯素无往来,我家女儿他们怕是看不上.”

  ‘婆婆既然知道,还敢为侄女指定公侯.’

  娆儿暗自吐槽一句,却听尤氏接着道:“若让云薇嫁个寻常小官或商贾富户,母亲不放心、也对不住我那早逝的弟弟,既如此,还不如让云薇留在我家,我与你也好时常照看她,免得受了委屈.”

  “!”

  娆儿眉头一簇,登时看了过去。

  蔡坤育有两子,长子临安市舶司当差,二子蔡蔚和蔡坤夫妇居住在东京,尤氏先一句‘将云薇留在身边’,后一句‘我与你也看顾她’,几乎是在明说了想将侄女塞到二子房中。

  眼看婆母摊了牌,娆儿不由生气,斩钉截铁道:“不成!”

  尤氏闻言,细细打量娆儿一番,不悦道:“为何不成?”

  反正话已说开了,娆儿再不顾忌那么多,当即回道:“母亲,我与蔚哥儿成婚三年,母亲先后将您房中的沁雪、灿春送到了蔚哥儿房里”

  不待娆儿将话说完,尤氏已打断道:“她两个成,为何云薇不成?”

  “.”

  娆儿当然不能说‘担心你们姑侄联手,妻不妻、妾不妾’,深呼吸几下后,仍旧坚持道:“反正不成!我是蔚哥儿妻子,家里进人,需我点头!”

  “说的在理.”

  尤氏慢悠悠抿了口茶,却道:“媳妇儿是我家二郎正妻,且是我大楚蜀国公主,可三年了,无有所出,我这做母亲的,怎不能为儿纳妾了?难不成公主要我家二郎绝后不成?”

  无后乃七处之首,这口锅扣下来,是天下任何女子都承受不住的罪过。

  娆儿却也一肚子委屈几年来,她求医问药无数,吃下的汤药已不知有多少副,此时被婆母以此指摘,不由被气的口不择言道:“母亲!沁雪、灿春已进二郎院中一年多了,她们同样没有身孕!母亲为何偏偏指责儿媳,说不定是二郎的身子需要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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