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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10节

  比皇宫更危险的是东宫,比皇帝更难当的是太子,而比太子更难做的是父皇的儿子。

  抬目就能看见云端,皇位近在咫尺,死亡之剑也悬于颈上,在没有坐上皇位之前,步步薄冰。

  “遵旨!”陆炳答道。

  “上元宵…上元宵…”

  裕王的声音有些沙哑,沙哑中难掩几分哽咽,“再上坛酒。”

  现在,只想大醉一场。

  朝廷风云变幻,徐阶、张居正也难适应,只有陪著王爷醉一场。

  但师徒俩和提前走的高拱,全然忘记了,自己一行人是奉旨恭贺世子喜诞的。

  ……

  吕芳打发四大秉笔太监去各自私宅搬买命的银子。

  司礼监值房。

  大云铜盆的火旺旺地烧著。

  冻僵昏迷的冯保苏醒了,第一眼就看到守在炕边的吕芳,不顾虚弱,哆嗦著攀著炕沿爬了起来,哭著嗓子喊道:“干爹……”

  “这就觉得委屈了?”吕芳正颜说道:“瞧你那小聪明,为了急著往上爬,腊月二十九打死了周云逸,今天又抢著去报祥瑞,我不计较你,内廷十万宦官哪个不恨你?

  还有裕王,还有徐阁老、高阁老、张阁老,哪个又能饶过你?

  要是在玉熙宫落到好也就算了,这些人都只敢在心里恨你,等到你失势时才会反攻倒算。

  可你不但没落到好,还被皇上指摘了,你的小心思一动,就又在司礼监内撒了九真一假的谎,险些致我,致司礼监于死地。

  这也就是陈洪他们在心疼银子,没空想别的,不然,陈洪杖毙了你,我都无话可说。”

  按内廷的规矩,锦衣卫、东厂都归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管,东厂提督太监的冯保,该喊陈洪为干爹,喊他吕芳为干爷爷。

  当初,他瞅著冯保聪明,才点了冯保拜自己为干爹,冯保,这才喊的陈洪师兄。

  自从冯保提督了东厂,又仗著他这个干爹,就没再在乎过陈洪这个名义上的上官,东厂,完全脱离在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的权力之外。

  陈洪早就恨冯保入骨了,就等著找个机会狠狠收拾冯保。

  而冯保在值房前故意曲解圣意,误导司礼监大太监们,这是对皇上的不忠。

  太监无根,可以对任何人不忠,却不能对皇上不忠,这是内廷最基本的规矩。

  为了让皇上忘记冯保,为了让四大秉笔太监忘记冯保,吕芳不惜搅动了整个大明朝。

  冯保一连声答道:“孩儿知错了,孩儿往后改。”

  吕芳叹了口气道:“别往后了,先把过去贪墨的银子拿出来,然后,就去朝天观吧。”

  冯保愕然了。

  银子他可以不在乎,但出宫去朝天观他怎么也做不到。

  太监,做到头是皇帝的大伴,其次是有可能宗祧继嗣的亲王大伴,再次是普通亲王的大伴。

  总之,要围绕在皇位的左右。

  去朝天观,是去当道士的大伴吗?

  远离皇位,这对追求权势的冯保来说,比杀了他还难受。

  冯保回过神,直接从炕上滚了下来,跪在地上抱住吕芳的腿,哭求道:“干爹!干爹!不能啊!不能去啊!去了那里儿子就回不来了,儿子死也不到朝天观去!”

  “起来!”吕芳露出了怒气,“宫里你不能再待了,你不想去朝天观,又能去哪里?”

  “裕王府!”

  冯保猛然想到,如同落水抓到的稻草,“对,干爹!裕王世子,皇孙诞生了,那是我大明朝以后的皇上,干爹,我要去裕王府,当皇孙的大伴……”

  主动落到裕王和清流手中,也比以后日夜与青灯古卷相伴好。

  “皇上修道成功了,而裕王的身体,眼瞅著一日不如一日,看我大明的气数,这皇位还不知道是谁的,你就那么想死吗?”吕芳无奈道。

  “干爹,你教过我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宁可在裕王府中死,也绝不愿意在朝天观中活。”冯保的声音在颤抖,却又格外的坚定。

  “罢了!罢了!你想去就去吧。”吕芳离开了。

  冯保望著干爹的背影,跪趴在地上,号啕大哭。

第12章 金山银山,秉笔之死!

  “干爹!”

  吕芳人还在司礼监值房门,陈洪便一声贴心贴肺的呼喊,迈进值房门直奔到吕芳面前,跪在地上,哭喊道:“干爹要为儿子做主啊!”

  “起来说。”吕芳的声音难掩疲惫。

  陈洪爬了起来,从身旁的茶几上双手捧起那个茶碗送了过去,低著的脑袋,两眼中露出著阴狠,哭诉道:“干爹,自成祖文皇帝时始,东厂、锦衣卫就归首席秉笔太监提辖,可儿子这个首席秉笔太监,之前就提督不到东厂,现在更是连锦衣卫都不把儿子放在眼里了。”

  吕芳没有接过茶碗,静静地坐著,缓了缓道:“冯保的嚣张,是我的纵容,这事怪我了,我把冯保打发去了裕王府,东厂,以后由你亲自提督。”

  这句话落在陈洪的耳里如同天籁!

  陈洪没有想过,一场如此潦草的卖惨,就这么把提督东厂的权力给哭回来。

  原来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冯保,更是直接被赶出了宫。

  落到裕王和清流手中,以后冯保想好死都难。

  陈洪感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干爹的心中,一直有我啊!

  “干爹,儿子知道,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好,儿子哪敢怪您啊。”

  浓郁的父子情下,陈洪险些将此来司礼监的目的给忘了,两眼闪著泪光,继续道:“是锦衣卫。

  未经儿子的允许,锦衣卫竟然出动缇骑数千,将内阁的严阁老、徐阁老、张阁老府邸给围了,甚至,徐阁老、张阁老在裕王府议事,那狗娘养的陆炳直接冲到了裕王府去要人……”

  没等陈洪表演完,吕芳就怒不可遏的喝令,“掌嘴!”

  陈洪一愣。

  愣神归愣神,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哪怕不知道错在哪里,就一巴掌抽在了自己脸上。

  “使劲抽!”

  吕芳的眼神能杀人,骂道:“陆炳的娘,就是皇上的奶娘,你这畜生,也敢非议寿母,要不是你被猪油蒙了心,我非杖毙了你!”

  在皇上年幼时,陆炳之母就在兴王府照顾著皇上,深得皇上的感激。

  在皇上入奉宗祧,承继大统后,为了表达感激和尊敬,陆母被特封为“寿母”,宫廷中人,无人不顶礼膜拜。

  这陈洪,也是被提督东厂的喜讯冲昏了头,什么话都说,什么话都敢说!

  如果不是干脏活的东厂还要人提督,陈洪就死在这了。

  惊醒的陈洪脸色陡变,两只手掌狠劲地在自己脸颊抽了起来:“儿子错了!儿子知道错了!”

  过来不多久,陈洪的手和脸颊都如发面的馒头涨了起来。

  “够了。”吕芳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陈洪噗通跪倒了,爬到吕芳的腿边,有轻有重地捶了起来,那张肿胀到看不清人脸无限感激地望著吕芳。

  吕芳轻叹了一声,问道:“你是从哪得的锦衣卫封锁阁老府邸消息?”

  陈洪手一顿,“是石师弟告诉我的。”

  陈洪素来傲慢,能与之称兄道弟的,只有其他三个司礼监秉笔太监。

  石师弟,就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之一的石义。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吕芳再问道。

  陈洪答不出来了,在听到石义说锦衣卫私自出动后,他就连忙跑回司礼监值房向干爹哭惨,哪里想过石义的消息来源。

  吕芳望著陈洪,目光满是怜悯,就说道:“石义是去严阁老府上买清明上河图了。”

  太监,始终被人瞧不起,尤其是被文人瞧不起,所以,太监们很喜欢附庸风雅。

  当听说严世蕃欲卖画中至宝清明上河图时,石义就去了严府。

  与石义一同去的,还有同为司礼监秉笔太监的孟冲。

  两人合伙儿,花了四百万两纹银,在一众京中富商中间抢买下了清明上河图。

  志得意满的两位司礼监秉笔太监,仿佛成了人上之上,指挥起了锦衣卫十三太保之一的朱七,让朱七带人护送清明上河图回私宅。

  然后,就遭到了朱七的严词拒绝,怀恨在心的石义,向陈洪透露了锦衣卫的动作。

  果不其然,本就指挥不动东厂的陈洪,又听到锦衣卫脱离掌控的消息,立刻就急了,飞一般回了值房。

  根本没想过锦衣卫的举动是谁授意的?

  皇上啊。

  吕芳想过冯保在玉熙宫的恶劣表现可能导致的结果,但真没想过锦衣卫会得到重启。

  以后,失去圣眷的东厂,和圣眷正隆的锦衣卫,谁会简在帝心,不言而喻。

  吕芳在得知锦衣卫异动后,就想明白了,顺水推舟般把喜爱的干儿子冯保从东厂提督太监的位置调离,把陈洪这个干儿子推入即将成为大火坑的东厂。

  吕芳唯一遗憾的是,冯保没有像他安排的那样,去朝天观,安安稳稳过完一生,而是去了漩涡般的裕王府。

  意识到自己被石义当枪使的陈洪,本来就涨红的脸颊又红了几分,就和刚蒸熟的螃蟹似的,却还是关心锦衣卫的权力归属,“干爹,儿子的锦衣卫,就这么丢了?”

  “陈洪,锦衣卫,是我大明朝的锦衣卫,不是什么你的锦衣卫,该是你的,谁也夺不走,不该是你的,你也强求不来。”吕芳心累道。

  这些干儿子,都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天天教著,就是头牛,教三遍也会撇绳了,可瞧这一个个利欲薰心的样子。

  “儿子这就去找那姓石的!”陈洪想找个发泄口,甭管是谁,去打一架。

  “别去了,他们也该来了。”

  吕芳抬眼望向院子的月门,小太监打著灯笼,领著一群抬著檀木箱子的苦役太监进来了。

  数十个檀木箱子摆在院子里,竟一点都不拥堵,孟冲、石义结伴而来,“儿子给干爹把银子送来了!”

  孟冲、石义亲手打开了身边箱子,那一层层堆放整齐的金银,在月光照耀下,使得整个院子都亮堂了三分。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打开了一个箱子,整个箱子里堆放的全是各地良田、铺子、宅院的田契、宅契。

  装满纸的箱子,当然比装满金银的箱子要轻,但这些轻飘飘的纸张价值却远在金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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