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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136节

  雄心壮志下,俺答似乎又恢复了些精力,拉过了也儿钟金,又开始了驰骋。

  在一声声娇媚的“大汗”“大汗”声中,沈惟敬出了汗帐。

  他本来是想与俺答说从草原左翼增收的牛羊、马儿该如何处置的问题,见汗爷的兴趣不在此,他想了想,继续让沈家人解决这些‘麻烦’。

  互市鞑靼一匹马儿,才卖五十两银子,但沈家人,能买六十两银子,该是汗爷的银子,他会留下,但倒手的利润,他和沈家就含泪收下了。

  那样牛羊也是一样,苦一苦草原左翼,骂名俺答担。

  “赚到这么多银子,皆赖恩师在明廷中照拂,也该走动走动了。”沈惟敬望著京城的方向,呢喃道。

  吃水不忘挖井人。

  要不是恩师点将,他兴许还在会同馆做翻译,当然做翻译也没有什么不好,但在鞑靼当大明朝的驻外使节对于他来说,更加海阔天空嘛。

  要送礼,还要送重礼!

  ……

  这天竟是如此的寒冷。

  下著大雪,还刮著寒风。

  但这家的主母却让窗大开著,门也大开著,任凭寒风裹著雪花吹进来。

  这便是世间火体之人。

  也就至阳至刚之人。

  常人以为至阳至刚之人,该是处变不惊,临危不乱,宁折不弯。

  殊不知至阳至刚之人较之常人最大不同的是心地坦荡,不受缠绕。

  譬如斯人处危地困境,该吃饭吃饭,该睡觉便睡觉。

  若“枕戈待旦”者,并非拿著枪睁眼坐待天明,而是心如空城,枕著一杆枪也安然睡了。

  海瑞前几十年侍母之寝也是如此。

  母亲未睡自己便悉心照料,母亲睡了,自己便安心入睡。

  他哪里知道,多少个夜晚,就在他沉睡之后,母亲总是这样坐在他身边,关照著他,等到天要亮时,再睡到床上去。

  所谓“侍母”,其实是母侍。

  天快要亮了。

  坐在里屋床榻前的海母,望著熟睡中的孙女,眼中满是慈祥。

  突然。

  她听到了敲房门的声音!

  由于敲门声轻,孙女尚在熟睡,海母便轻轻站起,撩开帐门走了出去。

  见到海母,管家轻声唤道:“老夫人。”

  “什么事?”海母答著。

  “有贵人至。”

  “哪一级的贵人?”海母问道。

  自从她和孙女进了京,儿子在江南掀动无数风雨,就有不少称得上贵人的人来拜访。

  一次,两次,她还见了,后面就没有再见了。

  府门是开著,但就是不见客。

  管家的声音有些发抖:“圣上!是圣上到了!”

  海母听了陡地一惊,立刻走出了房间,那个满脸紧张的管家连忙屈下两条腿,跪了下去。

  就见朱厚熜怀抱著世子,踩著雪,拾级而上,身后还跟著李妃。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海母要跪在雪中,但提前得到旨意的黄锦,上前搀扶住了,“圣上有旨,海门忠孝,老夫人不必多礼。”

  海母身体一震,下意识地望了眼天子,可又低下头,道:“多谢圣上!”

  朱厚熜比海瑞只大七岁,比海母小十几岁,笑道:“老夫人,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没有穿龙袍,也没有自称朕,怀里还抱著睡熟的世子,这一副寻常人家祖父抱孙的画面,海母愣了愣,忙声道:“圣上,请。”

  进了屋头,随侍而来的黄锦就代替了府中的管家、奴仆,熟练的给所有人端茶倒水。

  外屋的动静,惊动了里屋的囡囡,囡囡走了出去,见到这么多人,一时有些害怕。

  海母就要呵斥孙女跪下磕头,却朱厚熜阻止了,招呼囡囡过来,将世子交给了囡囡,温和道:“囡囡,以后他是你的弟弟,要你来照顾他,你愿意吗?”

  七八岁的小女孩,看了看眼前这个威严与和蔼俱备的人,又看了看怀中十一个多月大的小孩,又看了看祖母,还看了看站在最远处的贵妇人打扮的李妃,犹豫了会,五官端正的小脑袋轻轻点了点。

  虽然她不知道眼前人是谁,但只要祖母没有反对,她是愿意照顾怀中的小孩的。

  就像父亲、母亲交代的,她是大孩子了,在外要学会照顾祖母,照顾小的孩子。

  懂事且懵懂,这样矛盾的眼神,只能在孩子眼中和身上出现,朱厚熜摸了摸囡囡的脑袋,道:“弟弟还在睡,你去把他抱到里屋继续睡吧。”

  囡囡听话的抱走了朱翊钧。

  朱厚熜望了眼李妃,李妃也走进了里屋,以后,怕是要在这府里生活了。

  裕王府…大明朝已经没有裕王府了。

  “老夫人,多谢了。”朱厚熜对海母没有拒绝接收李妃、世子母子俩表示感谢。

  朱载垕离国后。

  作为祖父的朱厚熜想了许久,有心想将朱翊钧带在身边,亲手教导,但总觉得这不是办法。

  朱翊钧还小,父亲不在身边,母亲不能也不在身边,又不能让李妃进玉熙宫住。

  想来想去,教育出大明朝第一等儿子的海母,进入了朱厚熜的视线。

  他对大明朝的龙子龙孙要求不高,懂得“忠”“孝”二字,懂得人间疾苦,懂得世间浅薄的道理即可。

  可这都是李妃独自抚养朱翊钧无法教授给朱翊钧的,或许是幼时的家道中落,让一介女子的李妃,对于权力有无限的渴望,所以,朱厚熜下达了母子俩搬出王府的旨意。

  为了表示重视,朱厚熜出了玉熙宫,接走了朱翊钧,亲手交给海母。

  “草民不敢,既然王妃、世子到了我府上,那草民祖孙自然要听王妃的。”海正话反说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连皇家也是如此,裕王发动宫变,被圣上逐国的事,虽说海母不常出门,但府门没关,风言风语早就刮了进来,听几耳朵也听明白了。

  海母能教育出海瑞那样的儿子,当然不是蠢人,在看到圣上抱孙携儿媳登门,哪能不明白圣上的想法。

  到底是心地坦荡,海母没有养过龙子龙孙,但不觉得养不好龙子龙孙,养了就养了。

  朝廷养她们祖孙这么久,圣恩浩荡,正是回报圣上,回报朝廷的机会。

  但问题是,圣上是让她怎么养?还是让住在这里的龙媳妇来养?

  “一切听老夫人行事。”朱厚熜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正好能让里屋的人听到,娇躯一震,便恢复如常,代替海母去哄两个孩子睡觉。

  海母跪了下去,磕了个头,道:“草民领旨!”

  ……

  解决了儿孙的事。

  朱厚熜起驾返回玉熙宫。

  而就在大殿门外,见到了奉旨养病多日的内阁首辅张居正。

  朱厚熜望著几近成雪人的张居正,许是静极思动,道:“朕想在外走走,张居正,你来陪朕。”

  张居正一惊,睁开了眼睛,略微活动了下快要冻僵的身体,跟了上去,道:“圣上想去哪里?”

  “两座宫和两道观后天都要竣工了。不要惊动别人,你陪朕去看看。”

  嘉靖三十九年十一月,西苑一场大火烧了皇帝日夜练道修玄的万寿宫。

  朝野上下出现了无数浮言。

  嘉靖四十年十一月底,内阁在原址上重修了万寿宫。

  朝野上下欢腾非常。

  一年之间,大明朝仿佛换了人间,朱厚熜也想去看看臣民的心意。

  “是。”张居正察觉到圣上心情不错,也希望圣上的心情更好一些,这样,接下来的话就好说了。

  也不坐轿,也不带随从,连吕芳、黄锦都没有跟著,君臣二人沿著太液池边靠西苑禁墙那条路向远方走去。

  好在这时雪停了,君臣踏著露面的积雪,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在沉寂的宫禁里,倒别有一番情致。

  张居正害怕圣上跌倒,想来搀扶著,却被朱厚熜拒绝了,“朕没有那么不堪,走你的就是。”

  一语双关。

  张居正脚下一顿,但没有站稳,打了个趔趄,圣上这是在敲打他那次御前诡辩的事,恭声道:“臣知道错了。”

  “你和朕罢黜的诸王一样,不是真的知道错了,而是觉得怕了。”

  朱厚熜踏著雪,透露著少有的兴奋,“朕知道,官场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同朝为官,如同乘一船,先落水,后落水,谁都不能幸免’,你们这些官僚,把朝廷比喻为船,把自己比喻为掌舵的人,哪里会知道‘错’字该怎么写?”

  人人都说,皇帝把天下视为私产,把官员视为仇寇,但却忽略了官员把天下视为什么?

  皇帝荒淫无道,还有铮臣直谏。

  可官员呢?

  贪墨无度、欺男霸女、横行乡里,无恶不作,大明朝的律法,根本没有被官员放在眼里过。

  当然,张居正不是贪官,也不是昏官,但是权官。

  张居正追求的,是无穷大的权力,绝大多数时候,张居正都会支持朝廷的改革,但当触及到官员阶层的底线时,张居正会毫不犹豫且坚定站在文官集团这一边。

  对于文官集团而言,那些明面上特权,其实并不重要,有或没有,不会影响官员们的生存。

  但诸业官营这类暗地里的东西,却不一样,华夏自古以来都是人情社会,‘人事’稀疏平常。

  就这么说吧,像张居正这样的朝廷大员,为了扩大在朝野的影响力,势必要在一些关键官位上,安插上信得过的人。

  什么样的人是信的过的?

  相熟多年的同僚,知根知底的门徒,以及,主动交出把柄的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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