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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138节

  根据太祖高皇帝祖制。

  僧、道为方外之人,不纳赋税,不服徭役,享受著诸多优待。

  不事生产,累受香火,难免富得流油。

  白马寺如此,其他寺庙也如此,道观亦如此。

  大明朝内,共有三千寺庙,八百道观,稍逊白马寺者,有数十之众。

  少林、灵隐、寒山、清净、武当山、白云观、重阳宫、永乐宫等等。

  二百年来,佛寺、道观累受银钱过亿两,良田数千万亩。

  而给大明朝的贡献,给百姓的帮助,不能说没有,但也是微乎其微,灾年,庙门观门前的施粥,在如此庞大的香火面前,显得是那么不值一提。

  是啊,早该想到的,也只有这些神仙、佛祖才能在那如貔貅的诸王身上剜肉。

  诸王府缺少的庄田数,就落在僧人、道人身上。

  朱厚熜放下帐册,望著那尊真珠舍利宝幢,眼中晦暗不明。

  太祖高皇帝是僧人出身,可以说,在太祖高皇帝快要饿死时,是和尚给了太祖高皇帝一口吃的,才让太祖高皇帝活了下来。

  这一饭之恩,太祖高皇帝在登基后当然千倍、万倍奉还。

  而在太祖高皇帝起兵征战天下之时,也得到过道士周颠和铁冠道人张中等道士的指点和帮助。

  洪武年间,太祖高皇帝亲自撰写了《御制周颠仙人传》。

  洪武元年,太祖高皇帝亲授张正常‘正一教主嗣汉四十二代天师、护国阐祖通诚崇道弘德大真人’之号,并赐银印,享二品官秩,自此以后,几乎每年都有诏见和赐赠。

  成祖文皇帝时,道人袁珙为其谋士。

  成祖文皇帝为其亲自撰写乐章《大明御制玄教乐章》,以示慕道之诚。

  永乐十年,成祖文皇帝下旨,大规模建造武当山道教宫观。

  由于成祖文皇帝对玄武大帝的崇拜,从此成为大明朝的制式之法,连京城内,都建造了座恢宏真武大帝庙。

  之后的皇帝均不时派遣专人前往武当山奉礼上香,哪怕仁宗皇帝只在位几个月,没有什么新举措,也特敕谕修理太岳太和山宫观。

  宣宗皇帝封张宇清、张德懋等为大真人。

  等等。

  包含朱厚熜本人,大明朝十一位皇帝均与佛门、道门渊源颇深。

  不成想,这使得道人、僧人富得流油啊。

  这二百年来,道门、佛门一年胜过一年,道众、佛众越来越多,不事生产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样下去,于大明朝百害而无一利,是时候想个办法,灭佛、灭道了。

  ……

  腊月将至。

  全年无休的阁臣依例当值。

  圣上体恤辅臣的辛劳,年年这时候都会特赐酒宴。

  午时三刻,高拱、胡宗宪、李春芳、陈以勤四阁臣一起来到明堂会食。

  厨役们布置停当,御膳房的酒菜,也由小火者抬到,菜肴摆到桌上,又有承差为阁员斟酒侍候。

  阁臣依次坐定,高拱心气不错,举盏道:“来,诸公,第一盏酒先敬圣上,感谢圣上赐宴,祝圣上万寿无疆。”

  李春芳忙不迭端起酒盏,举了起来,胡宗宪、陈以勤下意识地望了眼空缺的阁位,举起了酒盏,众人都一饮而尽。

  到底不是内阁首揆,高拱没有先带三盏酒的资格,饮完一盏,便笑著招呼道:“今日赐宴,还是随意些好,请诸公自便。”

  说著,举箸示意,请大家吃菜,自己先夹了块鱼片放进嘴里慢慢嚼著。

  胡宗宪、李春芳、陈以勤也都举箸夹菜。

  和往年会食一样,平时一本正经的阁臣,纷纷放下了架子,彼此出谐语说笑话,哪怕少了个人,也是欢快祥和的。

  聊著聊著,也就聊到一些趣事上。

  一向与大明朝廷为敌的鞑靼东虏,也就是草原左翼,一些部落首领暗中通过边镇给朝廷传来了消息。

  一请大明朝另开互市,二请大明朝给予援助。

  草原越来越寒冷,使得草原上的许多小部落承受不起了。

  内阁在收到求援信后,只觉得好笑,虽然大明朝、鞑靼是议和了,但凡脑子没问题的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大明朝、鞑靼怀揣的想法,全都是找机会干死彼此。

  草原左翼部落没有粮食吃,牛羊马被冻死,这和大明朝有毛的关系?

  鞑靼人和牲畜全被冻死、饿死,才是大明朝最想看到的场景。

  至于说草原左翼会不会发疯,南下与大明朝鱼死网破。

  现在草原泼水成冰,雪厚难行,草原左翼连反抗俺答的命令都不敢,在饥寒交加的状态下,企图南下,这对大明朝边镇主将来说,简直是送上门的功劳。

  而开设新的互市,别说时间上来不及,就是来得及,大明朝为什么要卖东西给快要冻饿而死的敌人?

  难道是想敌人吃饱穿暖后再来攻打大明朝吗?

  明堂里欢笑声,传出很远去。

  这也惊动了走来的人。

  堂门推开。

  寒风吹动著地上还没有扫清的雪花进入堂中,连喝几盏酒,满脸通红,脖子红得像鸡冠的阁臣,不觉得冷,但生出几分醉意。

  一个个定睛观瞧,见到是张居正,顿时生出了疑惑,元辅,怎么突然回来了?

  高拱酒兴立消,尽管对张居正的回归早有预期,但暂代朝纲、国柄的滋味,还是让他恋恋不舍。

  胡宗宪、李春芳、陈以勤先一步站了起来,道:“元辅。”

  高拱始终未动,所有的人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他,他猛一仰头,把盏中的酒倒进嘴里,这才站起了身,道:“元辅。”

  “尔等都出去,我来斟酒。”

  张居正挥退侍候的阁员,接过了酒壶,为自己倒了一盏,道:“我来晚了,这一盏酒,就当是罚酒。”

  说罢,兀自干了一盏。

  元辅、次相的酒盏,在这时都空了,胡、李、陈也不是不懂规矩的人,将盏中酒饮尽。

  张居正先后为高、胡、李、陈斟了盏酒,然后来到高拱身边,道:“肃卿,这盏酒我敬你,这些日子辛苦了。”

  “不辛苦。”

  高拱脸色转沉道:“老夫不胜酒力,之前贪杯多喝了些,有些喝不下了。”

  失意的酒最难饮。

  高拱是真的喝不下了。

  “无妨。”张居正笑著饮尽了自己盏中酒,再倒了一盏,共敬了胡、李、陈一盏。

  连喝三盏酒。

  张居正酒量不错,但也眼、脸泛红,将酒盏放回了桌上,道:“我适才听到在谈论东虏求援的事,我的想法是,要帮!”

  “什么?”几人立刻懵了。

  李春芳接言道:“元辅,这万万不可啊,我们为何要帮助大明朝的敌人啊。”

  北虏俺答是敌人,东虏小王子也是敌人,敌人的死,大明朝该是乐见其成的。

  再说,东虏被北虏敲骨吸髓,已经没有多少油水可榨,如果大明朝真要对东虏施以援手,不说赔本的问题,但起码没有只与北虏交易赚取的利润多。

  于情,于理,大明朝都没有回应东虏几个部落首领请求的理由。

  高拱、胡宗宪、陈以勤也是这个想法。

  高拱甚至出言提醒张居正没在内阁这段时间,圣上的一些指示,道:“元辅,圣上欲来年春上动兵北征,我大明朝此时最合适的办法,就是坐山观虎斗,坐看草原左、右两翼打生打死,最好能打出一个残破的草原来。”

  草原内斗。

  能极大程度上消耗草原的实力,等大明朝天兵到达之时,才能摧枯拉朽解决掉这一百多年来的宿敌,洗刷土木堡之变,英宗皇帝‘北狩’的耻辱。

  “然后呢?”

  张居正望著同侪们,郑重道:“覆灭了鞑靼后,我大明朝怎么处理草原,怎么处理草原上的人?杀光他们?”

  华夏几千年,中原更换了数代王朝,草原也更换了数代主宰。

  匈奴、鲜卑、突厥、瓦剌、鞑靼等等,不断有新的异族卷土重来。

  汉、唐无数次打败异族,封狼居胥,勒石燕然,疆域几度扩展到巨大,可草原始终没有真正融入中原,没有融入到华夏的疆域中。

  那只不过是几十年、上百年的和平,现在张居正问的,是真正纳草原进入华夏疆土,让草原成为大明朝国家牧场的办法。

  坐山观虎斗,再尽收渔翁之利,固然是个彻底击败鞑靼的办法,但打地盘容易,守地盘难。

  总不能毁灭鞑靼后,大明朝的天兵杀尽草原最后一人,使得广袤的草原,几千里之地,尽成无人之区吧?

  这是华夏几千年,无数贤人都无法解决的问题,这时说到这个,明堂的几人当然也想不出来。

  陈以勤心中一动,道:“难道元辅有什么好办法纳草原入我华夏?”

  “没有。”张居正回答的很干脆。

  无数先贤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张居正张太岳何德何能能一言而定?

  陈以勤和胡宗宪、李春芳嘴角微微抽搐,刚才元辅那气吞万里的气势,还真让他们错觉以为万世留名的机会就在眼前了呢。

  高拱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元辅会说,给了东虏粮草,能用爱去感化那些蛮虏呢。”

  蛮夷畏威而不怀德。

  这是几千年来无数贤者的共识,北虏、东虏,都是虏,都是属草原狼的,翻脸就不认人。

  华夏试图将之驯化为听话的猛犬,但很显然,一直没有成功。

  以高拱之见,是当今大明朝的实力还不足以让鞑靼人瑟瑟发抖,假如有一件神器能如割草般收割鞑靼人的性命,他相信,草原上的人将是天底下最能歌善舞的人。

  没有驯化成功,去用爱感化,那纯属割肉喂鹰,你张居正又不是佛祖,装什么大尾巴狼?

  张居正从袖中取出了‘爱徒’沈惟敬转送来的诸多信笺,缓声道:“沈惟敬鼓动俺答去迫害东虏,东虏损失惨重,连根本都伤了些,如今的东虏之主,小王子又是个极度弱懦的人,我担心再这样下去,小王子会向俺答投降,承认俺答为真正的草原霸主,我想,左、右翼大一统的草原,不会是我大明朝希望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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