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179节
今闻吾儿为我大明朝大元帅,统领十万兵马,征战草原。
愿吾儿解为母心病,解汝弟之心愿,一战功成。
居易随信而至,望吾儿慎之。
来日凯旋,我与文明当在家中设宴,明于天下,收汝为子,广而告之!”
张老夫人竟以收王崇古为义子做条件,将三儿子,元辅三弟随信送至战场,以求战功。
王崇古手握信笺,心态险些失衡。
这是把战场当成什么?
随手拾取战功的地方吗?
这是把北虏军骑当成什么?
随手打杀的鸡、犬吗?
这是把他王崇古当成什么?
张家奴犬吗?
随手扔块“义子干儿”的骨头,他就要摇著尾巴冲上前咬住?
他是被元辅提拔的不假,但能做到三军大元帅的位置,全靠他的果断和能力,与张家亲近,是为了感谢当初提携之恩。
但他万万没想到,他以兄视张居正,而张家却当他是条狗,颐指气使指挥他做事。
他都不敢想像,北征顺利覆灭北虏,凯旋回朝,他认了张老太爷为父,认了张老夫人为母,那时,张家亲子执掌国柄,张家义子执掌军权,圣上的猜忌会达到何种程度。
恐怕他和张家会死的比晋商还要惨!
作为三军大元帅,他要时刻对全军情况进行把控,越临近北虏汗帐所在,越是如此,为此,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怎么合眼。
闲杂信息一概不理。
可就在这种精力不能有一丝一毫浪费的时候,张家书信仍是送到了他的手中。
王崇古相信,这封信,元辅张居正是没看过的,甚至是张老太爷、张老夫人瞒著元辅送出的信,但这不代表张居正不知道这封信的存在,不知道三弟张居易去到了北疆战场。
想来,张居正是以为这封信,只是让他给张居易安排将职,捞取战功的消息,而对所谓“义子干儿”许诺完全不知。
元辅的心中,也在盼望著张家子弟能在军中出龙啊。
贪心。
太贪心了。王崇古将信笺团成团,直接塞进了嘴里,忍著难受吞入了腹中。
春节之日,天很短,草原更短,天色迟迟,王崇古望著二三十里外的北虏汗帐所在,下达了安营扎寨的帅令。
正月初一这顿饺子,是火头营早就包好的,在草原根本不用担心保存的问题,冻的个个像石子似的,水一沸腾,拿来就能下入锅中。
这也使得将士们吃晚饭的时间比往日还早,但却没有像往日那般吃完就让将士们养精蓄锐。
各营的将士,在将校们带领下,来到了临时校场,篝火猎猎,数万将士齐聚于此。
一场别开生面的动员会,随之展开。
王崇古,先锋将军戚继光,护军将军俞大猷,包括原东虏之主,今大明朝顺安王打来孙,一同出现在了临时高台上。
火光中,王崇古的脸格外的红,望著数万将士,高声道:“有那么一位神通广大的贵夫人,了不起呀,很了不起呦!
她竟有本事从千里之外的国内,把书信送到我的前线军阵中!
她来书信干什么?
她想让我把她的儿子安插到军中!要我给她的儿子一个将军当当!要我给她的儿子弄个封侯的战功!
事成了,她愿意收我当她的干儿子,这是把我的军队当作她家的炕头了!
他奶奶的,走后门,竟走到我流血牺牲的战场上!”
王崇古铿锵有力的声音,顺著寒风传到三军将士的耳朵中。
当听到“弄个封侯的战功”这句话时,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
圣上褫夺了嘉靖四十年以前所有的爵位,收回了世券。
现在的大明朝,就只有一位嘉靖四十年始封的侯爷,靖海侯胡宗宪。
两位嘉靖四十年始封的伯爷,江阴伯戚继光和晋江伯俞大猷。
侯爷不在这里在内阁,但两位伯爷可在这,为了大明朝,他们抛头颅洒热血,剿灭倭寇,还东南沿海以太平,就这,还没有积累够封侯的军功。
而“贵夫人”,张口就要给自己儿子捞个侯位。
这狗日的也太欺负人了。
感受到将士们的情绪被调动,王崇古怒吼道:“把人给我带上来!”
随著王崇古的命令,被死猪扣捆住的元辅胞弟,贵夫人之子,张居易,就像扛猪似的被四名亲军给抬了上来。
嘴在堵著,眼睛是红的,盯著王崇古的眼神充满了仇恨,好似在说等他回国,就要父母、兄长收拾王崇古。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与张家较为亲近的戚继光,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蔺相如、廉颇的将相和,固然是传唱千古的佳话,但将相不和,才是所有皇帝想要看到的。
从军政分离为始,从王崇古成为三军大元帅时,王崇古就注定不能再与张家来往,如今,张家之子这样出现在战场上,就给了王崇古向千里之外的圣上表达忠心的机会。
王崇古指著被放在地上蛄蛹的张居易,声如洪钟道:“我不管她是天老爷的母亲,还是地老爷的老娘,谁敢把后门走到战场上,我偏要她的儿子,第一个提著尖刀,去和鞑子搏杀!
来人,给我把他扔进死士营去!”
“是!”
第239章 平定冤狱,百年工程!
元辅之弟,被扔进了死士营。
大明朝三军上下,顿时燃起视死如归的斗志,若非天色已晚,必将剑指北虏汗帐。
就连归顺的东虏军骑,也对王崇古心悦诚服。
而这一切,都被俺答“看”在眼中。
俺答在汗帐中踱著步,连也儿钟金都顾不上了,望著沈惟敬,焦躁问道:“薛禅,这仗怎么打?”
沈惟敬震惊地望著俺答,心说打仗的事你问我?
再就是,俺答努力这么久,才调动了六万军骑。
这当然不是北虏真正的实力,但是,草原雪没小腿,连条大路都没有,紧急支援的事,根本做不到。
不过,即便支援过来,用处也不大,现在的草原,根本不可能跑起来马,一旦接战,所谓军骑也要在地面短兵相接。
北虏骑兵的骑已经废了,就剩个兵,步战,华夏自古不输于任何人。
“薛禅,你现在去往明军大营,能说动退兵吗?”俺答病急乱投医道。
沈惟敬嘴角抽搐,用手指指了指自己,不言而喻。
就凭我?
明军,以及归降明廷的东虏军,哪个恨不得俺答和北虏死?
正值华夏新年佳节,这些人趟著风雪干啥来了?
还不是为了“送”俺答和北虏上路。
出于双方过去的友好关系,沈惟敬很想告诉俺答,别挣扎了,等死吧。
说实在话。
沈惟敬和沈家都不愿意看到北虏灭亡,在中原、草原两边薅羊毛的滋味,实在太爽了。
不到一年的时间,沈家从两族身上,赚取了超过千万两银子的财富,还得到无数财宝。
家族为了感谢他的努力,专门在清溪老家给他在族谱上单开了一页。
只是,这世间的意志,不以他和沈家做出改变,北虏终将灭亡。
沈惟敬提前让家族的人去通知了王崇古,作为大明朝驻北虏大使,即将完成所有任务使命,要大军做好准备,大礼迎接他还朝。
回国,面圣,受封,黄土垫道、净水泼街、荣归故里的剧情,他都想好了。
作为“大功于大明”的大使,在这时,他非常坦然,摇摇头。
“真要打仗吗?”俺答忐忑道。
以北虏六万军骑,在这冰天雪地中,去与十万明军、三万归明的东虏军骑交战,“略有劣势”啊。
“打仗?”
也儿钟金忽闪著两只水灵的大眼睛:“为什么要打仗?”
她不明白,北虏明明都归降了大明朝廷,祖汗也被大明皇帝陛下封为了顺义王,把汉那吉表兄还被大明皇帝陛下封为了将军,表嫂成了大明朝廷的诰命夫人,其他舅兄各有封赏。
在她看来,草原的一切,早就属于了大明朝廷,那为什么,大明皇帝陛下要派遣军队,和草原左翼的军骑一道来打北虏。
而且,祖汗为什么要抵抗呢?
清澈的愚蠢。
令沈惟敬嘴角抽搐。
但想到这花一样的少女,不懂中原、草原数千年来的仇恨,不懂北虏在诈降,玩缓兵之计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连他和俺答也没有想明白,东虏为什么会在增税令下,会向明廷求援,更没有想明白,明廷会对东虏施以援手,没有想到,在北虏联合建州女真对东虏粮食、棉物劫掠烧抢后,东虏会立刻对明廷发起了投降,以致于今日北虏被明军、东虏军骑联合压境。
早知道就不对东虏那么狠了。
沈惟敬叹了口气,但两只眼睛却一眨不眨定在也儿钟金乍泄的春光上。
一个大胆的想法,顿时浮现在沈惟敬的脑海中。
既然北虏、俺答将灭,眼前美丽的少女就此香消玉殒,未免太过可惜。
作为俺答的好薛禅,沈惟敬忽然有种责任感,认为有义务代替俺答照顾好他的外孙女,也儿钟金。
也对,人间三绝,权、钱、色。
权、钱,他都有了,这“色”,也不能少喽。
就在沈惟敬眼睛逐渐混沌的时候,听到也儿钟金娇言的俺答,眼睛猛然间亮了起来,一把揽过也儿钟金纤细的腰肢,仰脸大笑道:“是啊,为什么要打仗,既然草原待不了,不留在草原就是了,也儿钟金,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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