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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2节

  冯保从尾巴根涌上一股寒意,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吕芳面前的台阶下冒雪跪了下来,“儿子给干爹贺喜了,给诸位师兄贺喜了。有了这场雪,皇上高兴,干爹和师兄们的差事便办得更好了。”

  脑袋磕在雪地上,磕出个坑,冯保就俯首跪在那里,恭恭顺顺。

  宫里的人多精明,眉毛拔下一根,都是空的。

  见冯保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抢着报祥瑞的事在皇上那没讨到什么好,至少,没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没能进到司礼监。

  陈洪、石义、孟冲望着冯保,不约而同地露出讥嘲的笑容。

  就连素来与冯保亲近的黄锦,看着冯保也跟看二傻子似的。

  想进司礼监的心可以有,但哪能弄得世人皆知,方方面面都急于表现,连规矩都不顾了。

  羊肉没吃到,惹得一身骚。

  唯独吕芳没有丝毫变化,脸上依旧堆着笑,问道:“降祥瑞的事,皇上都知道了?”

  “回干爹的话,儿子已经替干爹向皇上报了祥瑞了。”冯保连忙答道。

  “见到皇上了?”

  “回干爹的话,儿子见到了。”

  “皇上说了什么?”

  冯保默了一下,答道:“儿子是跪在殿门外报的喜,皇上诏儿子进殿答话,问了儿子腊月二十九周云逸大逆不道的话,为何不见东厂回报。”

  当着这么多人,冯保当然不敢道出僭越和小心思被皇上看穿的事,将之隐瞒后,说出了玉熙宫后半段的话。

  却又将周云逸事件含糊,故意把吕芳几人的心思从皇上责怪东厂监察朝廷、官府贪墨往皇上责怪东厂未能找出来周云逸诽谤朝廷后台上引。

  虽然都是东厂办事不力,但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意思。

  果不其然,一直没有吭声的司礼监四大秉笔太监的目光一下子全望向了冯保。

  人人惊疑。

  周云逸是钦天监管天象的官员,在诽谤朝廷时,能把朝廷去年的开支说得那么清楚,后台其实不难猜。

  朝中的清流,亦或者是…裕王殿下。

  清流,是皇上故意扶持,用来制衡朝中严党的。

  裕王殿下,更是皇上的亲儿子。

  所以。

  没人敢查,也不能查,一查,大明朝登时就乱了。

  难道说,皇上闭关闭的糊涂了?真要找出这冒犯圣名、冒犯皇权的幕后真凶?

  皇上一向重视权力,重视圣名,这不是没有可能。

  陈洪再也忍不住了,询问道:“冯保,你是怎么答的?”

  冯保继续低着头,恭顺道:“回师兄的话,皇上至圣至明,我大明朝的臣子个个是忠臣良将,如周云逸之流,不过是些许反贼罢了,皇上根本不必在意。”

  陈洪又追问了一句,“皇上怎么说?”

  “皇上笑了,然后命我来请干爹和各位师兄去玉熙宫见驾。”

  “就没再说别的?”

  “没有…”

  “抬起头来!”吕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脸上仍然笑着,但言语中透露出不容违逆的意味。

  作为陪伴皇上五十年的大伴,吕芳非常了解,皇上从不会问无意义的问题,更不会主动引火烧身。

  周云逸后台的事,皇上绝对不会问,清流、裕王,皇上也不会想着去查。

  在直觉、多年经验,和冯保之间,吕芳选择了前者。

  冯保在撒谎!

  或不全真!

  入宫几十载,吕芳最是明白,最难分辨的从不是假话,而是九真一假的“实话”。

  冯保一愣,僵在那里。

  这犹豫的片刻,吕芳便明悟了,没有再看他,转身对站在身后的陈、石、孟三个秉笔太监道:“去见驾吧。”

  披风和白狐皮袖筒是早就拿在手里的,他们身后的几个太监立刻给三个人披的披系上披风,套的套上狐皮袖筒。

  紧接着院子里三顶盖着油布的抬舆上的油布也掀开了,三大秉笔太监虽不解真意,也只能先走下台阶坐上抬舆,在各自的太监服侍下,在膝上盖上一块出锋的皮毡。

  四人一抬的抬舆冒着大雪抬出了司礼监的院门。

  “锦儿。”

  听到吕芳的呼唤,就在身旁的黄锦忙不迭应声道:“儿子在。”

  “去把我房间里第三、第四个锦匣送到玉熙宫去,记得从精舍紧连大殿的那面墙门送进去。”

  “是。”

  黄锦闻声去照办。

  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和秉笔太监,在宫中都有自个儿的房间,而吕芳的房间,是最神秘的,从不让外人进,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黄锦这也是头一次,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一个个尺长方正的金丝楠木锦匣,在房间最里面的床榻上,拿到两个锦匣后,便走了出去,大步朝玉熙宫奔去。

  吕芳算着时辰,约莫着差不多了,才坐着抬舆出了司礼监。

  所过之处,无不响起欢呼颂报祥瑞的声音,整个大内一片沸腾。

  这诡谲的气氛,本应仍在这里当值的太监们都不敢在这里待了,全都一个个走了出去,司礼监值房空荡荡的大院内,只剩下冯保一个人跪在雪地上。

  许是压抑狠了,太监们统统扯着嗓子报祥瑞,声声传入冯保的耳中。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小聪明,似乎又犯了个巨大的错误。

  ……

  玉熙宫就在前方了。

  吕芳叫停了自己的抬舆,陈、石、孟三个秉笔太监和黄锦都下了抬舆在等着,见到他来了,纷纷迎了上来。

  吕芳下了抬舆,瞥了黄锦一眼,见黄锦点头,心中一松道:“快,叩见圣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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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皇家鹰犬,御前会议!

  竟是这般快,转眼就到了寅时。

  除夕的爆竹、元宵的灯火。

  宫里的规矩比民间早一天点灯,正月十五这天,所有的太监宫女在丑时末都要起床,寅时初点灯。

  人影幢幢,西苑各处殿宇的屋檐下一盏盏灯笼次第点亮了,渐渐粘连成一片片的红。

  在雪幕中,远远看去,那一片的红映衬着天空的黑,一座座巨大的殿宇檐顶就像漂浮在下红中白上黑的半空中。

  目送着祖宗们登上台阶,五个抬舆前的太监堵住了手中用作领路牵引的祈赐福灯,里面的鸿福蜡烛相继熄灭。

  两个太监去开门了,不是推,而是先用暗劲将扇门抬起,再慢慢往里移,殿门再次开启,竟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领头是吕芳,次后左边是陈洪,次后右边是黄锦,再后左边是孟冲,再后右边是石义,锥形般进了殿门。

  说是殿,又不像殿。

  大殿正中所设的不是须弥座,反是一把简简单单圈着扶手的紫檀木座椅。

  座椅后摆着一尊偌大的三足加盖的铜香炉,炉盖上按八卦图像镂着空,镂空处不断氤氲出淡淡的香烟。

  铜香炉正上方的北墙中央挂着一幅装裱得十分素白的中堂,上面写着几行瘦金楷书大字:“吾有三德,曰慈,曰俭,曰不敢为天下先”。

  中堂的左下方落款是“嘉靖四十年正月元日朱厚熜敬录太上道君老子真言”。

  落款的底下是一方大红朱印,上镌“忠孝帝君”四个篆字。

  两侧的四根大柱正方等距,左边两柱间摆着一条紫檀木长案,右边两柱间也摆着一条紫檀木长案。

  奇怪的是,左案上堆满了账册文书、八行空笺、笔砚台和一个金丝楠木锦匣,右案上却只有一个金丝楠木锦匣。

  两条长案后都没有座椅。

  官场的一切都是有规制的,位子怎么摆,哪个人该在哪里,谁先说话,谁说什么,都意味着正常。

  反之,哪个位子挪动了一下,说话的顺序改变了一下,便意味着有了变化。

  今天的玉熙宫,就让司礼监的人立刻敏感到有了变化。

  皇帝自搬到西苑以来,每年正月的初一到十五都要闭关清修,今年也是,清修、祈雪同行。

  搁在以前,殿中两案的摆设相同,如有不同,则在长案上铜砚盒中的墨上。

  司礼监代皇帝批红,要用朱笔朱墨,而内阁的铜砚盒里是黑墨。

  可是,今儿的条案上,只有黑墨,没有朱墨。

  更关键的是,黑墨的长案居于了左。

  大明朝以左为尊。

  司礼监失了左,等同在内廷、外朝的争斗中落入了下风。

  没了朱墨,也意味着司礼监没有了参与御前财政会议的资格。

  皇上提前诏见司礼监,就变成了一场主与仆的交流。

  对于这些变化,司礼监中人都不禁面露哀伤。

  四根大柱稍靠后一点,还有四尊大白云铜的炉子,每座铜炉前竟然都站着一名木偶般的太监,各人的眼睛都盯着炉子,那炉子里面烧的不是香,是寸长的银炭,那火红里透着青,没有一丝烟,但温暖如春。

  吕芳引着四大太监排成一行在右边站定,然后面对正中那把空着的座椅跪了下去,三拜以后,又引着四大太监走向右边的长案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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