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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27节

  原以为是皇家无亲,没想到是父皇爱他的方式不同。

  父亲爱子的方法,本就多种多样,皇家特殊点,自然无可厚非。

  徐阶也是初次听闻二龙之说的真相,惊讶之余,也透露出一些事情,“王爷,三日之前,朝天观向玉熙宫去信,信中言二龙之说虚无缥缈,臣想,或许是这样,皇上想法有了改变,才有了今日看望世子的旨意。”

  时至今日。

  朝天观已历三位观主。

  邵元节、陶仲文,和现在的观主蓝道行,就是被唤为蓝神仙的那个。

  陶仲文得皇上宠信二十年,位极人臣,于嘉靖三十九年死了。

  而蓝道行,则是徐阶在嘉靖三十四年时向皇上举荐的,承了朝天观观主后,二人仍交往密切。

  破除二龙之说,其实是徐阶在暗中使力,此刻,徐阶在裕王面前表露了功劳。

  裕王心领神会,竟站起了身,拱手作揖,“多谢徐师傅!”

  严世蕃恍然,不知不觉间中了徐阶的言计,之前的争辩,竟然是徐阶提前设计好的。

  功劳,自己说出来,远没有被他人颂出来来的大。

  看著徐阶春风满面的模样,严世蕃只得按下心中的不满:“少湖兄,不是晚生冒犯,‘诸葛一生唯谨慎’,可多少事就坏在‘谨慎’二字上。

  王爷的储君之位,早晚都要一试,总想著尽善尽美,万一藩地的景王忽的诞下世子,岂不毁于一旦?”

  徐阶知道差不多了,扶裕王回位子上坐下,说道:“小阁老说的有道理,等严阁老点头,我们放手一试。”

  “少湖兄这就随我回严府吧,等下午皇上看完世子回宫,能在第一时间看到奏疏,趁著喜兴,皇上可能就同意了。”严世蕃说做就做,站起了身。

  “也好。”

  徐阶、严世蕃结伴离开,裕王把两个人送到了门边。

  目送著徐、严二人的背影远去,裕王转过了身,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那爽朗的笑声,惊动了内室中的李妃,怀抱著头顶镶珠礼冠的朱翊钧,就走了出来。

  见到裕王一改过往的忧愁,发自内心的笑容,跟著笑了起来,小朱翊钧不知道父亲、母亲在笑什么,但也跟著咯咯笑了。

  裕王望了一眼抱到面前的孩子,眼中满是慈爱,“他日我若为帝,此子当为太子!”

  这世上也许真有“福至心灵”,也就那么一个多月大的孩子,朱翊钧的笑声突然更加响亮了。

  李妃得到这样的承诺,顿时喜上眉梢,有了王爷这句话,纵使太子妃陈氏诞下子嗣,那未来大位也能争上一争。

  李妃出身小门小户,李家能有这样的机遇,当真是得了造化。

  顾不得其他,抱著朱翊钧跪在了地上谢恩,裕王没有让这对母子叩首,就伸手将李妃扶了起来。

  站在寝宫门口,望著外面。

  裕王想起嘉靖十八年时,他与二哥庄敬太子同日受封为王,但负责册封礼的宦官误将皇太子的册宝送到裕王的宫中,而裕王的册宝则送到庄敬太子的宫中。

  裕王本因厌恶道人而极为反对苍天启示的说法,但这时,却感到“天所启也”。

  从中门到寝宫六进十二道门都敞开著,纵深看去,一直能看到六进一十二道门外都站满了仪仗人众!

  朱厚熜换上了件宽袍大袖的便服,头上只系著一根道巾,走了进来。

第37章 千万丝绸,白发突生!

  三跪九拜毕。

  裕王、李妃含笑著立于朱厚熜两边。

  寝宫正中跪著马大伴,双手捧著世子面朝著朱厚熜。

  朱厚熜眼神复杂望著朱翊钧,就像在看本家的熊孩子。

  这孩子,教育好了,也是个流氓。

  朱翊钧倒是不认生,两个小眼盯著朱厚熜在那里乐。

  裕王从马大伴手里接过世子,想捧给朱厚熜。

  朱厚熜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有伸手去接:“春风未尽,别让受了寒,抱孩子回去吧。”

  裕王忽然晃了神,手上失力,险些将小朱翊钧摔在地上。

  马大伴立刻爬起,眼疾手快抱住了世子,躬著腰望著地退了出去。

  李妃一直低著头,身体在不自觉地颤抖,一颗颗汗珠从额间渗了出来。

  皇上的表现,哪有半点亲情的意味?

  亲儿子将亲孙子抱在面前,完全没有接手的想法,甚至连外人都不如。

  皇家无亲。

  真不是随便说说。

  既然皇上不亲近王爷、世子,那徐师傅、严阁老父子上书立太子,皇上会同意吗?

  皇上不同意,太子之位遥遥无期,皇帝大位就更遥远了,那王爷许诺的话,和镜中花、水中月又有什么区别呢?

  娘家的李家,何时才能享受朱家外戚的待遇?

  一时间,李妃心乱如麻,竟连朱厚熜说她有功,要赏赐的话都没听到。

  多年的共枕眠,裕王哪里不知李妃在想什么,同样的失望,却不得不出言提醒,圣前不能失礼。

  李妃连忙跪了下去:“世子诞生,皆赖祖宗之德,皆仰父皇敬天爱民,儿臣妾不敢居功。”

  “功就是功,过便是过,是你和朕儿子的辛勤,与列祖列宗无关,更与朕没有干戚,说说吧,想要什么?”朱厚熜笑道。

  虽然生了个熊孩子,生了条懒龙,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该有的赏赐还是要有的。

  李妃愣在那里。

  由自己说赏赐,说高了不合适,说低了也不合适,她从没有想过,猛地去想,哪怕再聪明也想不到合适的。

  裕王知道李妃为难,在她的身边也跪了下来:“父皇乾纲独断,雷霆雨露,俱是天恩,不论什么赏赐,儿臣代李妃一门磕谢父皇隆恩!”

  言罢。

  就磕了个头。

  李妃回过神,跟著匍匐下去。

  夫妻俩脑门贴著冰冷的青砖,却没感到多少寒意,再寒,也抵不过心寒。

  父皇多年修道,连亲情都修没了,虽在尽力表示在亲近,但那来自于骨子里的疏远,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

  父皇不慈,儿臣(妾)又当如何?

  “皇上,裕王妃父亲李伟于嘉靖三十七年授锦衣卫副千户,虽食禄丰厚,但素来恭俭,每遇遣祀、册封诸典礼,必斋戒以待,居住在家,告诫诸子当大度,常退让。”

  吕芳察觉到父子儿媳之间的尴尬,适时开口,“裕王妃孝顺,与在闺中,李千户的教育有方是分不开的,那个“副”字,合当消去。”

  李妃原是后宫中的宫女。

  但不是说李家是什么所谓的小门小户,只是在李父李伟长大的时候,家道中落而已。

  李妃是嘉靖二十五年出生,嘉靖三十六年入宫为紫禁城宫女,那时,朱厚熜躲入西苑已经十几年了。

  绝大多数宫女都没有见过朱厚熜,所以,到适龄后,常用来赏赐于王公大臣为妃妾。

  李妃,举止甚蹁跹,体飘摇,态若仙,妖娆不亚娇飞燕,梅状淡添,潘妃两弯嫌污,轻扫梨花面。羡婵娟,秋波紧闭,恰似玉环眠。

  吕芳是见过李妃的,甚至,李妃选入裕王府就是吕芳点的,也正是李妃美若天仙,裕王为李父求了锦衣卫副千户一职,当然,是虚职。

  这去副字转正,就要化为实职了,如今的锦衣卫如日中天,一名实职锦衣卫千户,朝中正副堂官以下的就没有不怕的。

  锦衣卫都指挥使以下,是指挥同知,指挥佥事,再往下,便是南北镇抚使,千户。

  等到锦衣卫增员密疏天下,那些正副堂官也要敬三分。

  当初李妃喊的吕芳一声老祖宗,是真没有白喊。

  裕王、李妃都是知道好歹的人,跪在那里听到这个,顿时心头一热。

  “本朝没有外戚干政的事,弘治朝,皇叔孝宗皇帝帝后张氏的张家,已经让朕吃尽了苦头,不能让前事重现。”朱厚熜面色难看了。

  那个大礼议之争。

  要是没有张太后和寿宁侯府张家,他根本不会有那么多麻烦,要是让李家获了实职,更甚于张家。

  “是奴婢考虑不周,奴婢该死!”吕芳跪了下去,叩首道。

  被从头到脚浇了盆凉水的裕王和李妃,也异口同声道:“望父皇饶过吕公公。”

  想到张太后,朱厚熜的心突然灰恶了几分,叹了口气:“之前抄斩孟冲、石义,那两个奴婢在宫外的私邸不错,听说李家子嗣众多,就搬到那去住吧。”

  孟冲、石义,就是之前被杀的两个司礼监秉笔太监,私邸或许比不上严府那般一步一景,但也不小,价值不菲。

  也解了李妃常说的李家小门小院的话。

  “谢陛下隆恩!”

  裕王与李妃又磕了个头,相挽著站了起来。

  朱厚熜望了眼吕芳,听到几声哽咽,道:“朕知你没有多想,恕你无罪。”

  “是。”吕芳谢恩后,才站起身来,弥补道,“大喜的日子,奴婢再给万岁爷报个小喜,江南制造局这回跟西洋的商人一次就谈好了七十万匹丝绸的生意。

  丝绸在我大明朝各省卖是六两银子一匹,运往西洋能卖到十五两银子一匹,每匹多赚九两,七十万匹,便能赚六百三十万两银子。”

  “好事。”

  朱厚熜肯定了吕芳,直指问题关键道:“但浙江那边产的丝能跟上吗?”

  “回万岁爷,有了之前严家、徐家献田五十万亩改稻为桑,现在浙江一地,能产五十万匹丝绸的丝,其中,十万匹丝绸由南京织造局织,二十万匹丝绸由苏州织造局织,杭州织造局的作坊也能织二十万匹丝绸,差额二十万匹,要想跟得上产丝,要多种些桑树……”

  吕芳的话还没有说完,朱厚熜就给打断了,“能产多少丝,就织多少匹丝绸,与西洋商人买卖多少匹丝绸,至于更多的,就以后再说吧。”

  说来说去,增丝都绕不过桑树,绕不过桑田,但稻苗都长起来了,朱厚熜没有改稻为桑的想法。

  “是。奴婢回宫就给江南制造局传旨。”吕芳立时答道。

  “天日早早,晚膳朕就不再这吃了,起驾吧。”

  就在朱厚熜转身之际,本来乌黑油亮的发髻,突然有一绺由黑转灰,裕王躬送父皇时,竟然失了神。

  “父皇,您发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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