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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50节

  实在拿不出这些现银或银票的,海瑞让徐渭拟了欠条让公子哥儿们签字画押。

  不少公子哥儿十分不满,认为这是海瑞对他们的侮辱,就那几千、上万两纹银至于吗?

  可不签欠条就砍手,公子哥儿最终屈服了。

  该拿银票拿银票,该写欠条写欠条,一百多号人,及至解决完,已是深夜时分。

  堂上的人均不曾用饭,早就饥肠辘辘,徐三公子徐瑛挨不住了,愤而起身就往堂外走。

  海瑞目光一扫,声音从堂上传来,“徐三公子去何处啊?”

  徐瑛站住了脚,转望向海瑞,四目相对,冷笑道:“你要银子,我给你就是了,一万两,两万两,甚至再多,我明日都可以让人给你送来,请海知县恕我不想奉陪了。”

  对淞江府徐家而言,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从来不是什么大事。

  族老从小就教导,被人拿住把柄,甭管扔出去多少银两,只要人没事就行,而等人没事后,扔出去多少银两,家族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徐瑛见海瑞以大明律法“敲诈”,根本不在乎,海瑞说出多少银子放人,他都敢答应。

  这是淞江府徐家人的底气。

  “只怕你和他们不一样。”海瑞的脸本就黑瘦,这会儿更是冰冷如铁,字里行间透露着无尽寒意。

  抓赌。

  只是海瑞留住徐瑛、沈一石的手段,海瑞想要的,可不是徐、沈二人的银子或是一只手。

  进了县衙就闭目养神的沈一石,睁开眼睛远远地看着海瑞的脸色,心头一沉。

  作为商人,他最怕的,不是官员向他索要银子,而是官员不要他的银子。

  因为那样,官员所图更大。

  “你什么意思?也要杖责我,或是砍去我的手?”徐瑛露出讥笑。

  在江南这地界,难道还有人能动他不成?

  “如若徐三公子你如实回答本县的问话,没人会伤你,但要是你执意妄为,恐怕就要得罪了。”海瑞的身上,涌出了一股浩然正气。

  徐瑛却早看烦了海瑞在公堂上居高临下的模样,公子脾气一上来,冷冷一笑,继续往堂外走去。

  “拿下!”

  海瑞的声音响起,徐瑛的声音紧跟着响起,“谁敢?”

  站在公堂门外的衙役,望了望堂上的县尊,又望了望发威的徐三公子,不敢拿人也不敢让开路。

  “锠鎯鎯”。

  天子剑出鞘。

  海瑞逐渐站起身,头顶的“明镜高悬”牌匾与之交相辉映。

  这是海瑞在淳安县境内第一次拔出天子剑,在灯火下,天子剑剑刃折射的人心透寒。

  “拿下!”

  海瑞右手持剑,左手一拂竹筒,竹筒就摔到了地上,筒中仅剩的竹签全都撒了出来,那个签筒居然没有摔破,直直地朝徐瑛滚去,“打!”

  天子剑悬于头顶。

  县衙衙役再无丝毫犹豫,立刻拿下徐瑛,水火棍押着就朝打板子的地方而去。

  刚打了十杖,衙役们就停了下来,又听到海瑞道:“没看清我扔出去多少签子吗?”

  那起码有五根签子!

  结结实实的五十杖,没有练过硬功,非打死不可,显然,细皮嫩肉的徐三公子没有硬功在身。

  沈一石慢慢站起了,与海瑞的目光在这一瞬间碰上了,短暂的凝固,短暂的互相审视。

  淡淡的夜风吹拂下,那一身“百花”似是在飘向海瑞。

  不等沈一石开口,海瑞突然发问:“报上贵驾的职务。”

  这是明知故问的问话,沈一石情绪没有任何波澜,答道:“在下沈一石,替江南织造局经商。

  嘉靖三十七年时,江南织造局报司礼监,言我当差勤勉,卓有劳绩,司礼监呈奏皇上特赏了我一顶六品功名顶戴。

  海老爷可当我是商人,也可当我是官人。”

  海瑞微微一怔,旋即便更加愤怒了,“我大明朝朝廷可没有当商人的官人!”

  太祖高皇帝祖制,商人低贱,穿不了绫罗绸缎,连科举都不成,沈一石口中的功名顶戴,六品官服,让海瑞出离地愤怒了。

  大明朝太监官员商人勾结营私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海老爷说得极是,但那功名终究是皇上天恩特赐……”

  沈一石声调清朗,可在海瑞耳中,却如蚊蝇在耳,厉声道:“拿下!”

  “打!”

  “问出诡田的幕后主使为止!”

第69章 徐瑛伏诛,勾结倭寇!

  李时珍在。

  人就死不了。

  徐瑛挨了二十杖就晕死过去,沈一石挨了三十杖才晕死过去。

  挨杖责中,徐、沈二人没有招供,反而指摘海瑞办案不公。

  以赌徒的罪名,来逼问淳安诡田的事,真是荒唐。

  而且,徐瑛、沈一石都透露田地的事,除非海瑞能推翻省里、府里的征地公文,不然就定不了他们的罪。

  省府的征地公文,海瑞会去推翻,但不是现在,海瑞对二人的抗拒回答,表现得很平静。

  今天能打二三十杖,等明天醒过来还能打,在没有打够等于砍手的杖责数前,能一直打下去。

  但比海瑞预想的还快,府里来人了,且不是外人,正是杭州府知府马宁远。

  马宁远到了淳安县衙,连坐都没有坐,水都没有喝,就命令海瑞放人。

  海瑞不从,马宁远就摆出了身份,当天子剑一出,马宁远就萎了。

  次日,省里按察使衙门的公文也下来,浙江按察使何茂才下达公文,命令海瑞放人。

  海瑞用天子剑将公文砍成了两半,然后,命令衙役继续杖责沈一石、徐瑛。

  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举动,惊得马宁远连忙上报。

  浙江按察使衙门又下了一道公文,一改之前的命令,商量着让海瑞移交犯人沈一石、徐瑛到省府按察使衙门受审。

  海瑞立刻回绝。

  几日的杖责,徐家三公子的徐瑛,浑身上下已经连一块好肉都没了,再加上李时珍特制的疗伤药,敷上去就像是蜂虫蚊蚁在噬咬,徐瑛痛不欲生。

  最关键的是,徐瑛的罪行加重了,有一人家从苏州而来,说是之前徐瑛看上了人家家中的几十亩上好水田,威逼该人家到徐家去投献。

  由此可见淞江府徐家的蛮横,看上了别人家的田地,还要人自己献上来。

  淞江府徐家势大,这苏州人家不敢拒绝,哪怕明知会丢掉田地,也亲手将地契献了上去。

  这人家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徐瑛看上的,不止是水田,还有良家女儿。

  这女儿方十四五岁,出落的亭亭玉立,在一次去给祖父上坟的时候,被徐瑛瞧见了。

  徐瑛就上前调戏,说要将这女儿纳为小妾,幸得这家人都在旁,婉言给拒绝了。

  也就是从那时起,徐瑛撂下了狠话,不仅要纳这家女儿为妾,更要这家人世代为淞江府之奴。

  而徐瑛也真的做到了,在拿走田地,逼得这家人走投无路,想着远走他乡时,那个雨夜,一伙儿蒙面人冲进了人家。

  打死了这家人女儿的父母,还掳走了这女儿。

  父母死了,清白被占,那女儿直接就上吊自尽了。

  这女儿的两兄弟,那夜因为去打渔了而没有回家,这才躲过一劫,为父母胞妹潦草下葬后,狂奔了一天一夜离开了淞江府,去往南京城状告徐瑛。

  然而,偌大的南京城,却无一个衙门,一个官员敢接这状纸。

  彻底绝望的兄弟俩,踏上了回淞江府的路,准备伺机杀了徐瑛。

  苍天有眼,刚走回杭州府,就听说了徐瑛在淳安县下狱的事,于是就飞奔而来状告徐瑛。

  海瑞接下了状纸,就派人去苏州查察,这事就不用查,徐家人做事就从来没想过遮掩。

  徐瑛强夺百姓田地,欺男霸女的事,在整个江南是人人皆知。

  诡田的事。

  海瑞觉得留沈一石就够了,便勾诛了徐瑛。

  斩立决。

  徐瑛的脑袋高高飞起,鲜血不要钱似的从胸腔喷薄而出,头颅重重摔在地上,眼睛里除了难以置信,就都是恐惧之色。

  亲眼看着徐三公子死在面前,马宁远再也在淳安县待不住了,当即就返回了杭州府。

  ……

  浙江巡抚衙门上。

  按察使何茂才气急地一脚踹向马宁远的肩头,骂道:“我踹死你狗日的!”

  堂堂杭州府知府,竟然被辖下的知县给唬住了,在淳安白待了几天,连徐三公子都折了进去,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马宁远被踹倒在地,立马起身就想还击,按察使衙门虽大,但还没到可以随意欺凌杭州府知府的地步。

  况且,海瑞手里拎着天子剑,这会儿又发起了狠,正面对抗和伸出脖颈让海瑞砍有什么区别?

  郑泌昌坐在那里早已烦得要死,见何茂才、马宁远又如此闹腾,两条眉立时皱到一起。

  气急下的马宁远一巴掌抽在了何茂才脸上,一人没想着能打到,一人没想着躲,“啪”的一声,衙门一瞬间静寂了。

  为官几十年的何茂才,头一次被人扇了脸,顾不得许多,就一拳擂在马宁远头上,“我宰了你!”

  你一拳,我一脚,打的不可开交,郑泌昌怒了:“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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