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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68节

  仅仅这些天,锦衣卫就将从景王藩地德安到津沽运河诸段的漕运渡口给“翻”了过来,找到了不少的猫腻。

  白莲教能力是不错,但想将火药运到景王宝船上,没有官面上的人从中助力,是绝对做不到的。

  明面上,是白莲教在往景王宝船上放火药,实则是幕后凶手在操纵整个运河漕运为白莲教放水。

  运河,是大明朝的命脉之一,能有权力影响或操纵的贵人本就不多。

  幕后凶手,要么在京城,要么在南京城。

  锦衣卫动用全北镇抚司的力量,查阅了所有京城、南京城输入沧州府,输入运河诸段渡口的信笺。

  京城的贵人,没有什么问题,一切正常。

  但南京城的贵人,就有不少的问题了,其中最为严重的,莫过于当朝魏国公徐鹏举!

  不久前,魏国公通过或公或私的手段,与诸段漕运码头官员有过联系。

  而联系的时间,就在景王宝船抵达该段漕运码头前夕。

  一件事是巧合。

  接二连三再说是巧合,就有些侮辱锦衣卫了。

  更多的细节,比如魏国公为何要杀景王爷,刺王杀驾是独行还是合谋,锦衣卫还在继续探查。

  但牵扯到了当朝国公,尤其是魏国公这样的存在,锦衣卫必须要及时上报。

  魏国公。

  是开国六国公之一,也是从开国唯一传承有序至今的公府。

  当之无愧的大明第一国公。

  哪怕当年成祖文皇帝靖难南下,时任魏国公的徐辉祖屡抗成祖文皇帝,闹到最后,成祖文皇帝也只革了徐辉祖魏国公爵,在徐辉祖死后,成祖文皇帝又将魏国公爵还给了开国国公徐达长孙,徐辉祖长子徐钦。

  成祖文皇帝靖难登基,徐家不仅门楣没减,反因为徐达幼子徐增寿的支持,多了个定国公爵。

  一徐两国公,实乃天下之最。

  随着天下变动,成祖文皇帝在永乐十八年迁都顺天,定国公一系随着迁到了京城。

  而魏国公一系,世居金陵城。

  不过。

  大明朝历代皇帝却没有忘了舅祖家,魏国公一系国公,世任南京守备。

  这是成祖文皇帝迁都后,专门为魏国公一系特制的官位。

  掌节制南京诸卫所,及南京留守、防护事务。

  可以说,成祖文皇帝把大明朝南直隶都交给了魏国公府。

  直到仁宗皇帝登基,洪熙元年,仁宗皇帝有感魏国公府太过势大,圣旨降于金陵,增宦官与魏国公府共同守备。

  金陵,就成了两京一十三省唯一一个两守备衙门的地方。

  但是。

  就和地方衙门官吏一样。

  别看县令是一地父母官,是一地之侯,实际上,县令是流官,吏部考评一旦不过,就有罢官去职的风险。

  县衙里代代相传的吏员,在某种程度上,才是该县真正掌控者。

  南京守备衙门也是一样,守备太监隔不了几年就要换一个,魏国公府却代代相传。

  只有偶尔当代魏国公身体欠佳时,才会短暂更替南京守备,更替地也不是外人,是世代姻亲的成国公一系。

  总之。

  南京守备衙门,始终由魏国公府掌控,成国公府时不时混一混。

  虽然朝廷不敢议论,民间不敢乱说,但坊间一直有流言在,和天高皇帝远的大明朝皇帝相比,魏国公府,才更像南直隶的皇帝。

  如今的情形,就如同大明朝皇帝的儿子,不知道怎么惹到南直隶皇帝了,差点被南直隶皇帝给送上天。

  听完陆炳的奏禀,朱厚熜没有关心爆炸案凶手究竟是不是魏国公府,更关心魏国公府本身,道:“魏国公府在南直隶的事,锦衣卫了解多少?”

  陆炳趴在那里:“回皇上,臣只是略有耳闻魏国公府在南直隶张狂了些,跋扈了些,但与百姓为难不多,如皇上要知魏国公府,待臣回北镇抚司后调阅魏国公府诸事案卷再送呈玉熙宫。”

  一百多年屹立在大明朝南方的魏国公府,不是刚崛起的锦衣卫能够置喙的。

  锦衣卫,就是皇家鹰犬,只会照旨办事,不会说话。

  朱厚熜望着他,声调严厉了起来,“实心用事,是你的长处,但遇到大事,转身就想溜,你啊,是把朕当浊世昏君了!”

  “微臣万死不敢有这般心思。”陆炳的头又磕了下去。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锦衣卫不是凡人,但在皇上、魏国公府面前,胜似凡人。

  “既然没有这心思,要是不怕得罪魏国公府,就将锦衣卫知道关于魏国公府的一切告诉朕。”

  “是!”

第95章 国公之罪,海瑞遇险!

  要说魏国公府,当真不与百姓为难,而魏国公府为难的,是朝廷,是皇族。

  除了赋税,凡是通过运河呈给朝廷、皇族的东西,魏国公府都会截留一小部分。

  以锦衣卫的统计,约是三成,皇族、朝廷拿七,魏国公府拿三。

  不过。

  魏国公府总是要先挑,皇族、朝廷等同于是在捡魏国公府剩下的。

  皇族、朝廷从运河上过的东西都这样了,要是东西进入南京城,那就更了不得了。

  不论是南京六部的东西,还是南京城军民的东西,魏国公府都要截留四成。

  但和渡口截留可以报损的方式不同,东西都进到南京城里,这么大的损失,很难向朝廷户部交代。

  于是。

  金陵城内,硕鼠横行!

  由于之前朝廷亏空严重,发放给南京六部、军民的俸禄、军饷,多是以粮食折抵。

  说来也有一百多年了,朝廷发到南京城的粮食,总会遭窃。

  金陵城每月都会向朝廷上报遭窃漂没的粮食,附加几个窃贼的脑袋。

  根据锦衣卫观察,漂没的粮食,始终维持在南京城总粮食四成上下。

  以前锦衣卫势弱,依附在司礼监之下,也不敢对着蕴藏着大猫腻的事物动心思。

  随着锦衣卫崛起,锦衣卫南京千户所千户有了立功心思,就稍微了解了下。

  南京城漂没之粮,多过失窃之粮十倍,大抵是借帽取底的勾当。

  “借帽取底?”

  朱厚熜当过兴王府世子,也当过兴王,之后才当的皇帝,管理过王府,也管理过大明朝,对庶务是了解的。

  借帽于人,却把帽底取走,意思是用个小由头,取走大账目。

  陆炳想表达的意思,是南京城里魏国公和某些大员暗中截留存粮,私吞仓储,然后纵容贼人来偷,事后把所有做不平的账簿一发戴到贼人头上,算作漂没!

  难怪金陵城硕鼠屡打不死,原来是魏国公府和某些大员故意养着用来背黑锅的。

  漂没要有人承担,贼人每年交给应天府几个人头,只为让金陵城官老爷们对朝廷有个交代。

  漂没之罪,人命相抵,官府有了交代,从此这账便洗得干干净净。

  黄锦在旁听得瞠目结舌,没想到魏国公府有这么一手。

  他从前在内书堂时,听师傅说过,地方上有些胥吏暗中窃取粮食,等到查账时便一把火烧了,落个死无对证。

  当时他还觉得过于胆大妄为,却不知还有更高明的手段。

  焚烧库房,只能瞒一时之贪,借帽取底,却能年年长享其利,付出的无非是几条人命罢了。

  “魏国公府的手,不止是遮着金陵城吧?”朱厚熜忽然想到了些事。

  陆炳怔了怔,答道:“圣明天纵无过皇上,百年前,仅金陵城失窃,而百年后的今天,凡南直隶之粮仓,皆连年失窃。”

  一通百通。

  朱厚熜想明白了,在沈一石那叠纸中,为什么说浙江没粮食,整个南直隶都没粮食,要跟沈一石借粮。

  江南的粮食,魏国公府取走四成,南京城大员再取走些,浙江官吏再取走些,哪能剩下一粒粮食?

  丰年还好,饿不死人,遇到灾年,南直隶军民,都要仰仗这些粮食过活。

  魏国公府、金陵城大员、地方官吏每让贼人窃走一石,每漂没一石粮食,挨饿之人便要多出十个。

  这偷走、漂没的,哪里是粮食,是人命啊!

  看上去,魏国公府与百姓秋毫无犯,背地里却在一心一意挖朝廷的墙脚。

  黄锦身体在颤抖,无法想象,真的有一天,魏国公府真把南直隶,把大明朝给挖塌了,魏国公府还有什么可挖的。

  但黄锦想象不同的,朱厚熜、陆炳都能想到,挖塌了旧主子,喜迎新主子就是了。

  魏国公府,虽然延续的是开国元勋、大明朝开国第一功臣徐达的血脉,但早就没了徐达为国为民奔走天下的心,连行事,也早就没了徐达的谨慎。

  朱厚熜觉得逐渐接近了真相,望着陆炳,问道:“景王进京时,宝船经过南京城,魏国公可有迎接?”

  “回皇上,也在其中。”

  “景王可对魏国公说了什么?”

  “回皇上,景王爷在码头上对魏国公说,没有下船,就在彩楼上,便能看到码头河道两侧修有平整的围坡土堤,堤顶耸立着一排排杨柳,尽管这种杨柳林没有行道柳那么整齐划一,可胜在浓密茂盛,几无间隙,沿着河岸两侧一直绵延到远处的城墙根,宛若两条绣在秦淮河边的绿绦。

  光是靠近江口的外秦淮河,就这么多野趣,城里的内秦淮河两岸更是风光秀丽,十里歌楼舞榭,一宵桨声灯影。

  跟苦寒单调的京城相比,这里简直就是仙境,若有机会,当迁都回金陵……”

  说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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