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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从长生开始 第98节

  可是,沈惟敬的追求远不止于此,继续道:“甘居人下,对宿敌俯首称臣纳贡,我知道,这不是可汗的本意,我也希望可汗能尽早遵从本心行事。”

  说到这里,俺答汗有些恍惚,似乎在沈惟敬的身上,看到了当初赵全、丘富的身影。

  这也解释了为何沈惟敬进入汗帐后故意异样的举动,独留在汗帐,原来这人也是个汉奸啊。

  一个汉奸,竟然成了大明朝使团副使,俺答汗只觉得荒诞。

  但这对鞑靼是好事啊!

  俺答汗笑了。

  他不是不喜欢汉奸,别看他在看到赵全、丘富想再叛回大明朝后很是愤怒,但他知道,正因为赵全、丘富的存在,在过去四十年里,给鞑靼带来了多少好处。

  彼之砒霜,我之蜜糖,不外如是。

  对沈惟敬表达的倾心,俺答汗欣然接受,然后示意沈惟敬展现价值。

  “可汗,你可知道,几乎所有的中原政权,在建立后,都会越来越强大,而在封狼居胥、勒石燕然、称天可汗后,又会迅速衰落,为什么强大的匈奴、突厥,只能在鼎盛时期的汉唐兵锋之下苟延残喘?”沈惟敬慨然道。

  有限的学识,或许唬不住大明朝那些饱学之士,但用来唬蛮夷,即便是最大那头蛮夷,也够用了。

  俺答汗顿时被这问题吸引了,道:“是啊,为什么呢?”

  “因为大汉、大唐把不利于皇帝的事情都免除了,汉武帝、唐太宗,哪个皇帝不是为所欲为,他们手中,有足够的军队、钱粮。

  高高在上的皇帝总是英明的,而低入尘埃的百姓总是愚蠢的,当皇帝能独掌权力,万民不服也要服的时候,中原王朝总能爆发后无穷的力量。

  与之对比,分散零落的草原,部落之间谁也不服谁,连大一统的时候都很少,这就有了被中原政权一点一点蚕食掉草原的机会。”

  沈惟敬慢慢解释,娓娓道来,“这正是大明朝太祖高皇帝建立大明朝后,草原会越来越衰败的原因,瓦刺虽有一时之盛,但随之跌入深渊,可汗祖父,成吉思汗黄金家族后裔达延汗,虽也短暂统一过草原诸部,可亡故之后,四分五裂的草原又如何对抗的了大明朝廷。

  可汗是强大的,嘉靖二十九年,庚戌虏变,打到了大明朝京师城下,吓得大明朝皇帝疯狂逃窜,逼得大明朝廷再开互市。”

  俺答汗笑容灿烂了起来。

  沈惟敬话锋一转,又让俺答汗的笑消失了,“但在那后,草原诸部分裂加剧,可汗你除了能完全控制住俺答部落外,控制住草原右翼之外,对左翼的控制又有多少呢?

  草原左翼的分裂,是致使可汗不能再像嘉靖二十九年年那样,强攻入大明朝境内,攻到大明朝京师城下的主要原因。

  草原左翼的分裂,也是可汗无奈向大明朝廷屈辱称臣纳贡的主要原因。

  如今的草原,牛羊是草原左右两翼的,不是可汗的,鞑靼族中勇士手中的弓箭,也不是可汗的。

  一旦大明朝反悔,故意控制粮食运入草原,饿死鞑靼的勇士,到那时,可汗如何对抗大明朝啊?”

  “没错!”

  俺答汗一想到草原左翼,一想到有着虚名鞑靼共主的小王子部落博迪,就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博迪不愿意交出共主之位,草原何至于今时的四分五裂,何至于向大明朝俯首称臣,但这么多年没有解决博迪,解决小王子部落,解决草原左翼办法,见沈惟敬胸有成竹模样,不由得请教道:“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其实很简单,只要树立可汗的权威,加强可汗的地位,保证可汗有足够的钱粮,加上草原人能骑善射明朝并不可怕。”

  沈惟敬给出了答案,侃侃而谈道:“粮食是草原无法解决的问题,和谈是必要的,可汗要委屈一下,对大明朝皇帝陛下俯首称臣纳贡,但在鞑靼、大明朝边境互市开启后,可汗要对双方进出的货物进行掌控,尤其是粮食,是可汗解决草原左翼的关键。

  一份粮食,可汗两张羊皮买来,可以四张,五张,六张,乃至更多张卖给草原左翼的部落。

  时间久了,可汗的草原左翼部落,就能远盛于草原右翼部落,可汗统一草原,重见先祖达延汗草原盛景,则指日可待!

  等可汗掌控了整个草原,手握草原所有军骑,大举南下,就能一洗今日之耻辱。

  夺得中原,功绩超过先祖达延汗,直追祖先成吉思汗,亦无不可!”

  “好!”

  俺答汗站起了身,脸色因激动而变得通红,踱步道:“就按你说的做!”

  闻言。

  沈惟敬望着俺答汗,轻“嗯”了一声,没想到这么一张大到天际的大饼,就这么囫囵塞进了俺答汗的嘴里。

  也正因此,沈惟敬坚定了留在鞑靼的决心,他要在鞑靼做一番大事业!

  昨晚家里停电了,第三章晚上更。

  

  

第138章 宗宪训子,终见月明!

  京城。

  西四牌楼南。

  不足一箭远的路,有一个丰盛胡同,是西牌楼南大街西最为宽展整齐的街巷,胡同里有不少官宦府第。

  在胡同的中间偏东处,一出三进套的四合院,这里,就是胡宗宪长子胡桂奇、胡松奇赚大钱后新买的府第。

  但没住上几日,就因堵着六部衙署大门辱骂朝廷命官的罪,胡家兄弟就被张居正特事特办扔进了顺天府大牢。

  胡宗宪低调入京,除了事先向玉熙宫、内阁上了奏疏,任何人没有惊动。

  唯一引起的轰动,是在顺天府衙,胡宗宪去大牢提调两儿子出来的时候。

  胡宗宪在两儿子搀扶下,下了马车,望了望眼前的府第,又望了望附近不算多,但透露着贵气的人流。

  这些个贵人,或许不太认识胡宗宪,但却认识胡氏兄弟这两个堵着衙门开骂的混不吝。

  见胡氏兄弟这般像儿子伺候老子的模样,不由得猜测胡宗宪的身份,然后,在旁边人提醒下恍然大悟,这哪是像儿子啊,这就是儿子。

  靖海侯、内阁辅臣,胡宗宪入京了。

  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唤朋呼友来此,不为别的,给侯爷留个眼缘也是好的。

  “父亲,这座府第从外边看没什么奇的,但内有乾坤,里面的布置、风气、景致很是讲究,我扶着您进去。”长子胡桂奇殷勤道。

  “不必了,我不住这。”胡宗宪轻摇了摇头。

  胡氏兄弟顿时急了,胡桂奇开口道:“父亲进京,就该儿子们来照顾孝顺,不住这里,父亲能住哪?”

  “日月兴酒楼对面的一座府邸。”胡宗宪瞥了两孝顺儿子一眼,道。

  次子胡松奇不假思索,满不在意道:“那什么地方?能比得上我们花一百万两纹银买的宅子吗……”

  “别胡说,再想想。”胡桂奇拍了下胞弟的后脑勺,喝骂道。

  胡松奇立刻反驳,道:“想什么想?与酒楼对面,能是什么……”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逐渐听不到了,日月兴酒楼,作为嘉靖二十年到嘉靖四十年京城最火的酒楼,而对面,正是严嵩、严世蕃父子的严府啊。

  严世蕃为了盖那严府,动用了无数能工巧匠,借着给皇上修宫殿又从云贵川等地弄来无数京城稀缺的木头,哪怕不算寸金寸土的近百亩地皮,仅地上的花费就超过千万两纹银。

  在偌大的严府面前,这出三进套的院子算个屁啊,更别说距离皇上的西苑那么近,纵是家有万万贯之财也难以买到。

  胡松奇喉咙滚动了下,涩声道:“父亲,皇上将严府赏给您了?”

  胡宗宪点点头。

  以他的功劳,在侯爵、阁老外,另有些实物赏赐,可他统统分给东南军队了。

  他在东南这么多年,可以无愧于心地说,是把和平留给了东南百姓,而什么都没有带走的离开。

  就连最为信任,且倚为臂膀的幕僚徐渭,也留给了东南百姓,留给了海瑞。

  出走京城多年,他好似什么都没有了,恩师、友人、兄弟等等。

  在回京途中,那无穷的孤寂感,几乎让他找不到继续活着的力量,就仿佛深海中的一片孤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打翻。

  但皇上却给了他一个“船锚”,恩师的府第。

  迷失感,在那一时刻,彻底消散。

  拨开云雾,终见月明。

  胡氏兄弟对视了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火热,异口同声地说道:“皇上天恩,父亲不能违背,而我们当儿子的,也要尽孝道,从今日起,我们就搬过去跟父亲住。”

  有了严府,谁还住这破落宅子啊!

  而且。

  胡氏兄弟想到,当初师爷严嵩入阁拜相后,就是师叔严世蕃入府伺候的,伺候伺候着,师叔就成了大明朝的小阁老。

  当初的师叔,也不过是荫入国子监读书,连功名都没有考过,就借着师爷的权势做了官,平步青云。

  虽说他们兄弟俩的学识也不高,但师叔能做到的事,他们也有信心能做到。

  一步一步走到最高,甚至他们都愿意改个名,从明儿起,就叫胡高!

  野心在燃烧!

  “你们去不了。”胡宗宪轻飘飘一句话。

  火顿时灭了。

  “为什么?”胡氏兄弟发出了灵魂质问。

  父亲的宅子,儿子去住住,天经地义!

  胡宗宪瞥了眼幻想出不该想东西的两儿子,淡淡道:“那是朝廷的宅子,我只是暂住,就和靖海侯这侯爵一样,我会在死了后,归还给朝廷。”

  侯爵不能世袭,这是朝廷永制。

  但严府,的确是皇上赏给他的,也的确是属于他胡宗宪的,即便死后也可以传给子孙,可胡宗宪不想传!

  锅,直接甩给了朝廷。

  胡桂奇撇了撇嘴,道:“这绝对是张居正的主意,父亲,那张居正是个小气鬼,儿子我们就跑到六部骂了骂人,就被张居正给抓了,扔进顺天府大牢好些日子,要不是父亲进京,我们哥俩还出不来呢。”

  胡松奇深以为然点点头。

  不就是跑到千步廊骂几句狗官吗?至于抓他们进大牢吗?

  谁让那些狗官参劾他们父亲呢!

  一口一个张居正。

  胡宗宪望着两个儿子对大明朝最有权势的人臣缺乏最起码敬畏的模样,冷笑道:“捆起来!”

  “捆谁啊?”胡桂奇顺嘴接过话,却见几名侍卫上前来,“大公子、二公子,得罪了。”

  胡桂奇、胡松奇瞅了眼父亲的脸色,又瞅了眼手拿绳索缓缓走来的侍卫,便知道父亲这是来真的,默契地转身就跑。

  什么胡高不胡高的,都是胡搞,先撩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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