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洲风云:温哥华1619 第72节
“同意!”
“同意!”
在座的委员都举起了手。
陆亚洲见决议通过,然后看向黄安,温和地笑道:“小黄同志,我理解你为大家着想的心,但是我们更要对大家的安全负责,不能轻易冒险,你明白吗?”
黄安点头,知道这件事无法更改,只好站起来,敬礼道:“我明白。”
陆亚洲挥挥手,示意他坐下,然后环视了一眼众委员,“既然除了小赵和老刘,大家都在,那我们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本周的例行会议开了吧!
先说金山镇的情况,小黄,你刚从那里回来,就先给我们所说。”
黄安组织了一下语言,介绍道:“距离金山镇最近的定居点是北面400公里外的松木镇,所以金山镇的三百多正式居民全靠半个月一次的补给。
不过我听赵镇长说,今天秋天金山镇在湾区播种的玉米和土豆收获后,金山镇就能解决粮食自给问题。
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西班牙人,金山镇只有一个排守备部队和民兵,兵力薄弱……”
……
弗里德斯万万没想到,还没等自己向东方人询问出售火炮的问题,就被东方人的法官判处了五年的有期徒刑,罪名居然是非法入境!
上帝啊!
难道太平洋是东方人的私人领地吗?
他试图和那位会说英语的年轻船长见面,但是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弗里德斯接受了一场几乎让他精神崩溃的审问,东方人的审讯官并没有用刑,而是不厌其烦地询问他所知道的一切信息。
从欧洲大陆的局势到西印度公司的财务状况,再到阿姆斯特丹的物价,事无巨细。
一开始弗里德斯只是敷衍地回答,第二天审讯官又询问了一遍昨天的问题,如果两次回答有不同,他晚上就少了十分钟的睡眠时间。
结果弗里德斯第二天晚上断断续地只睡了一个小时,只要他要睡觉,就有专人把他叫醒。
如此七天下来,在剥夺睡眠的恐惧下,他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倒了出来,绝对都是真话。
审讯结束后,他和大副彼得森还有两个会说英语的水手不用去做苦力活,而是被分配到了一家东方人的学校里当老师,教授荷兰语西班牙语和航海学知识。
在这间学校里,他碰到了一位来自新西班牙总督区的保罗神父。
从对方口中,弗里德斯得知自己不是第一个遭遇这些美洲东方人的粗暴对待的倒霉鬼,这位可怜的神父才是第一个。
上帝宽恕,他心里居然平衡了不少。
第141章 勾栏听曲
下午一点,完成向执委会的例行报告后,黄安卸下职责,准备享受接下来的五天假期。
半个月前,他率领瀛洲号和两艘改进型的蛟龙号运输船从新华港出发,途径太平洋的沿岸的河口镇(卡斯拉梅特)、新海州镇(纽波特)和松木镇(尤里卡),最后到达执委会控制的最南端据点金山镇,一路上真是非常操心非常辛苦。
不仅要时刻担心出现西班牙人的船只,同时也要管理好船上的殷人低级军官和水手。
现在可不像以前,学会汉语的殷人青年经过航海学校的培训后,有不少人成为海军士官拥有了国民身份,而且船上还有随军教士,虽然服从命令没有问题,但船长也必须能够服众。
好在黄安也是老海军了,资历足够,又有严家傲的支持,加上他自己性格也算坚定,他能够维持自己的船长权威。
在散会之前,严家傲还特意找到黄安聊了几句,询问他参不参加第二批远征舰队。
老实说,黄安挺满意现在的生活,平时给运输船护航,偶尔运送陆军士兵收拾不愿意归化的殷人部落……他真的不想去东方冒险,但是严老大的意思明显是希望他能参加。
“唉~真是为难啊!”
“黄哥,你怎么了?会没开好?”
等在执委会大楼休息室的瀛洲号大副王宝生见他叹气,不禁迎过来问道。
“没事!咱们抓住了弗里德斯,严老大表扬咱们了,我只是有点担心……西班牙人!”
黄安收起愁容,拍拍比自己年纪还小,只有二十出头的大副王保生肩膀,嘿笑道:
“不说这些了,走!今天我请客,叫上小孟和老胡……咱们去梦回大唐听曲儿!”
王保生脸色微红,连忙摇手拒绝,“不了不了,这些黄哥,你知道我有对象,让她知道了,准跟我闹!”
黄安一摆手,搂着王宝生的肩膀,笑道,“不至于!我们是海军精英,肯定不能给部队抹黑,你放心吧!就纯粹是看舞听曲!”
王宝生听他这么说,朝点头道:“……那好!我去叫胡哥和小孟,他们俩去吃午饭了。”
“嗯,让他们快点过来,咱们去梦回大唐吃!”黄安阔气地挥挥手。
海军少校兼主力战舰船长的的工资和津贴,还是非常丰厚的,特别是黄安在新华港钢铁厂和温堡机械制造厂成立时都小小的参了一股,凭借这些投资的分红,黄安说不上财富自由,但也确实做到了可以不用为钱而发愁。
作为一个三高(职位高、收入高、个头高)的黄金单身汉,他还不想那么早回家和殷人女仆温存,胜利大街的足浴桑拿会所一条街,才是他下班后第一个要去的地方。
再有个把月,造船厂就又能下水两艘新家园级和三艘太平洋级飞剪船,不管参不参加第二批远征,他都有必要维持好和瀛洲号大副、枪炮长和水手长的关系。
而且他这出海去金山镇之前,就在报纸上看到新华港歌舞团排练了一处名叫《过太平洋》新话剧,今天下午正好在梦回大唐会所的剧院演出,他很好奇文艺委员会的那些家伙是怎么排练这段“架空历史”的。
……
梦回大唐休闲会所和剧院,隶属于大唐文化有限公司,股东分别是执委会文艺委员会、新洲基金会、新洲历史委员会和十几个剧作家歌唱家和管理者。
前三者加起来占有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算是执委会下属的企业了。
当然,因为妇女联合会的强烈抗议,这家公司的任何经营场所是不允许出现不道德现象的,至于到底有没有,看看每天晚上一对对牵手去对面酒店订房间的男女就知道了。
因为不同身份享受的福利不同,快速适应新洲共和国环境的殷人年轻女性们都希望获得一个公民丈夫,或者给公民男性生下孩子,以获得国民身份,享受社会福利,就算不能达成这两点,从这些公民男人那里得到一定的物质回报,也可以接受。
而某些乐于此道的lsp,也不满足于自己家的殷人女仆,在执委会默许放开了这方面的限制后,迅速成了稳定的需求方。
以至于妇女联合会不得不在《温哥华日报》上发飙,痛斥这种堕落乱象。
这场舆论风波,最后还是以执委会下令税务部门介入,加强行业规范、进行人员登记和定期体检而告终。
同时执委会也要求妇女联合会加强对殷人女性的教育引导,要求就业局加强对年轻殷人女性的工作技能培训,以免这种社会风气继续蔓延。
说实话,这个结果各方都不满意,但都能勉强接受。
之所以出现这个结果,就不得不提到新洲共和国如今的人口现状。
随着持续两年的对外征服,执委会控制的核心区域已北至温哥华岛,南至金山镇(旧金山),东至河西堡(里奇兰)。
被执委会纳入统治(即皈依盘古,登记为国民)的人口已有10万5千多人,另外,执委会通过各种手段控制的殷人部落也超过一百六十个,总人口大约15万到20万。
如此多的新增人口,极大地挑战了执委会的治理能力。
好在有火枪火炮钢刀等先进武器建立的武力威慑,又有盘古教会这种精神武器,再以武装的归化熟殷,对抗石器时代的殷人,一年下来,几乎没有闹出什么乱子。
更何况,执委会不是不当人的欧洲殖民者,在待遇上,真的拿殷人当成自己失落的同胞来对待,各种措施都很人性化,目前来看,大多数殷人都很认同这个“新部落”。
相对宽松的社会环境,自然也不可避免地导致了向城市的人口流动,殷人本身几乎没有发展出农业,天性上不耐烦在农田里耕种,社会观念也很原始。
因此殷人男性普遍希望参加军队,提高社会地位,女性则想嫁给公民,至少是国民,以获得未来的保障……这是渔猎时代的朴素慕强观念。
而男公民就那么多,愿意娶殷人女性的也少之又少,除了一开始的几个猴急的,其余人都想等着第一批船队回来后,娶一个文化上更相近的女子。
这就导致了流连城市的年轻殷人女性越来越多,而一些lsp公民和早几批投靠过来的归化殷人男性也不介意花一点钱……
执委会不是没有想过一刀切禁止,但数千名年轻殷人女性不断从乡村涌入几个主要城市,她们不愿意从事农业,也不想辛苦地做女工,赶走她们更不合适,所以才有了这个所有人都不满意的结果。
第142章 铁牛十一号
黄安、王宝生、孟小松和胡建民在执委会大道汇合,坐上两辆人力三轮车,向着胜利大道而去。
这种人力三轮车,是温堡机械制造厂的刚刚退出两个月的新产品,通体用钢材打造,采用钢制轴承,有木板打造的封闭车厢,可以乘坐两人,因为专门加装了减震弹片,舒适性也比较好。
这种三轮人力车和敞篷的单人黄包车一经推出,就受到了热烈欢迎,特别是在没有马匹,蒸汽机车和内燃汽车技术迟迟没有大突破的前提下,城市里的公民们总算不用再骑着自行车风里来雨里去了。
因为这两种人力车的成功,温堡机械制造厂的营收这两个月猛增了一大截,估年中分红又是能给黄安带来一笔意外之财。
“技术进步就是好啊!”
车厢里,黄安透过玻璃看着前面卖力蹬车的殷人车夫,感慨了一句。
王宝生也看了看前面的车夫,苦笑道:“黄哥,老实说我真有点不习惯,那黄包车设计的太……那个了,我坐上去就觉得自己是旧社会的什么老爷,浑身不舒服!
这个三轮车就还好,起码我们和车夫都是坐着的。”
黄安看了看这位小兄弟,失笑摇头,“你不自在就对了,这说明你是一个有同理心的好人,打心眼里觉得应该人人平等,人格平等。”
王宝生眼前一亮,猛点头道:“对!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那黄包车设计的……好像抬脚都能踩到车夫的后背,实在是不好!侮辱车夫的人格!”
黄安略微点头,“我的看法和你一样,也许我们可以找刘委员提一下这个问题,不过,就算黄包车的设计改了……
他真正地看着对方:“你认为我们和殷人就能平等了吗?”
“这……平等不对吗?”王宝生不解。
黄安点头,觉得有必要好好教教这个技能扎实,但是有些单纯的副手,
“平等没错!”黄安先是肯定,紧接着又否定道:
“但我们所身处的,就不是一个平等的时代啊!”
他左右看看,发现车厢的座位旁边塞着几本杂志,他找了找,拿起一本《世界评论》,翻到其中一篇文章,给他看了看标题——《十七世纪前期世界社会经济文化简析》,作者:张永吉。
“这是一个月前温哥华日报主编的署名文章,他的文章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执委会的态度,……你看,上面说,要谨防欧洲宗教和封建文化对共和国的冲击,但也要在一定程度上契合这个时代的主流脉络。
进步,但是不激进。”
黄安合上杂志,给了对方一点思考的时间,才继续道:
“……根据那个西班牙神父提供的信息,除了部分和西班牙人通婚的印第安人上层贵族,绝大部分印第安人都是西班牙的的奴隶!
我们可以按照现代理念给与殷人一定的平等权利,却还没有要求西班牙人也这样做的实力。
自从年初在金山镇抓住那个神父,执委会就一直在讨论如何定位我们自身,为将来和欧洲人接触做准备……我听严老大说,执委会的大多数委员,都不希望欧洲人把我们看成印第安人的一支。
原因也很简单,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只凭少量人口,就不废吹灰之力就征服了大半个美洲,如果我们被看成印第安人的一支,以后和欧洲人打交道就不会那么顺利,因为欧洲人……实际上是世界上所有人都信奉实力为尊。
印第安人太废,所以我们必须也是征服印第安人的「文明人」,不能是印第安人!
我们可以宣传殷人和我们有共同的祖先,但是在事实上,我们和西班牙人一样是征服者,不同的是,我们和殷人有一定的血缘关系,所以会更加仁慈……你懂了吗?
现阶段,咱们和殷人之间,必须存在等级!”
王宝生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由得皱眉道:“……可是,如果那样的话,咱们不也是殖民者了吗?”
黄安哈哈一笑,“现在就是殖民时代啊!不全球殖民难道还内卷啊?与其让欧洲佬殖民,不如我们自己来,最起码咱们不会做的很过分……
老弟!咱们做事不能有太多道德包袱,咱们子孙不会骂咱们干的坏事,只会歌颂咱们的丰功伟绩,人首先要为自己负责,然后为亲人朋友伙伴负责,最后为国家为民族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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