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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李世民,请陛下称太子 第390节

  当然,其实对于魏王来说,太子势力扩张,是没有太大意义的。

  太子再怎么厉害,也只能是在辽东那地方折腾。

  折腾到最后,难道还能比过大唐了?

  只要太子跟父皇这边出了间隙,他就有夺嫡成功的可能。

  再起兵,那就是叛乱了。

  或许太子能在辽东那一亩三分地上得以嚣张,可这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他能成功继承大统,集结大唐之力,还对付不了太子了?

  说到底,现在维系太子身份的,还是父皇那边的亲情。

  李泰冷笑道:“要是没有大唐太子的身份,你还算什么?”

  ——

  皇宫大内,后殿。

  李世民紧锁的眉头好似拧成了死结,在空旷的殿内缓缓踱步,龙袍的衣摆随着他的脚步起起伏伏,恰似他此刻波澜难平的心绪。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带着千钧重负,他终于停了下来,缓缓转头,看向一旁垂手而立的张阿难,眼眸中满是纠结,嘴唇轻启,声音低哑又迟缓:“阿难,朕这般做,太子会如何想?”

  话语出口,裹挟着几分无奈与沉沉的忧虑,在静谧的殿内幽幽回荡。

  张阿难听闻,赶忙微微低下头,眼睛盯着脚尖,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片刻后,他才抬起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和声细语说道:“陛下,太子殿下向来心系大唐,对家国大事一片赤诚,想必会理解陛下的难处。”

  “这百济主动递来投降书,还是百济大王嫡长子王太子亲自来长安请降,于情于理,陛下确实不好拒绝呀,想来太子肯定也能体谅陛下的这番苦心。”

  话虽说得四平八稳,可张阿难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侍奉皇帝多年,太清楚这对父子的脾性了,知道此事远非嘴上说得这般轻巧。

  李世民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低声呢喃:“体谅?这孩子的性子,朕最是清楚不过,一旦认定了的事,那可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哪能这般轻易就释怀。”

  说着,抬脚走向窗边,每一步都透着几分沉重。

  站定后,伸手推开窗户,目光直直投向远方,那眼神好似要穿透层层叠叠的宫阙楼阁,径直看到千里之外的辽东大地。

  良久,他才像是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头也不回地问道:“阿难,你觉得,太子会放弃攻打百济吗?”

  张阿难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往前蹭了几步,缩着肩膀,微微弓腰,轻声说道:“陛下,以老奴看,太子殿下做事向来自有主见,当下直接发兵攻打,那是绝无可能的,毕竟百济已然是朝廷接纳的降地,若公然违逆,那可就是抗旨的大罪。只是……”

  说到这儿,他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话语戛然而止。

  “只是什么,莫要吞吐,如实讲来。”李世民迅速回过头,目光犹如燃着的火,灼灼逼人。

  张阿难吓得一哆嗦,赶紧垂下脑袋,战战兢兢地说道:“只是太子殿下在辽东经营日久,威望一天比一天高,即便不发兵,就凭他如今的权势与手段,也能对百济暗中掣肘。”

  “老奴听闻,太子的新政在辽东推行得风风火火,他恐怕也想着把这套法子在百济施展一番,可这与朝廷现行的新政相差甚远,如此一来,朝堂之上、世家之间,反对的声浪必然高涨啊。”

  李世民长叹一声,那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满是疲惫与凝重:“朕正是担忧此事。太子的新政,意图破旧立新,是要把现有的阶层格局搅个天翻地覆啊。”

  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太子的那点心思,李世民又怎么能看不明白。

  然治大国如烹小鲜,辽东新罗就这么点地方,搞一搞还可以,若换在大唐,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天下事,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随着皇帝一个人的意志流转。

  许多方面,即便是皇帝,也需要妥协。

  譬如投行卷之事,难道李世民就不清楚这里头的猫腻吗。

  他清楚,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这天下,所有的事情,不是皇帝在执行,而是下面的人在执行。

  臣子们掌控着从中央到地方的行政、军事、监察等具体事务的运作,要是皇帝丝毫不肯让步,臣子消极怠工,政令推行就会遭遇重重阻碍。

  像推行新税法,地方官员阳奉阴违,税收任务便无法完成,为让改革落地,李世民不得不和臣子协商,吸纳合理意见,换取他们配合。

  唐朝初期,朝堂势力盘根错节,有跟随李渊打天下的勋贵集团、传统世家大族,还有新兴寒门士子等不同势力群体。李世民若一味强硬,不向臣子妥协,很容易打破势力均衡,引发激烈党争。

  譬如在处理山东士族与关陇集团的矛盾时,要是全然不顾士族诉求,强行打压,这两大势力的内耗会让朝堂政务停滞、人心惶惶,危及统治根基,所以需适当妥协,为各方势力保留生存空间,维持朝堂的动态平衡。

  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还咬人。

  都给逼去绝路了,这大唐天下,还能有今日的安稳吗。

  天下广袤,李世民虽贵为皇帝,不可能事无巨细全知全能。

  大量信息需臣子汇报,倘若臣子隐瞒关键信息、歪曲事实,皇帝决策极易失误。

  为鼓励臣子如实上报,偶尔满足臣子的部分小诉求,做一定妥协,是为了保证信息渠道畅通,让自己耳聪目明。

  治国理政涉及军事、经济、律法、水利等众多专业领域,李世民虽雄才大略,但术业有专攻,碰上棘手专业事务,臣子的专业见解十分关键。

  再者,李世民极为看重自己的历史声名,希望在青史留名。

  略微停顿后,李世民继续道:“先前在辽东、新罗等地推行,朕想着让他历练历练,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如今百济已降,再任由他这么搞,朝堂之上那些老臣、世家大族,还不得炸开了锅。”

  这个时候,李世民都有些气愤委屈。

  

  太子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很多事情,不是一味去做,就能做好的。

  张阿难赶忙附和,脸上堆满了愁容:“陛下圣明,这平衡一旦打破,后续的麻烦就像决堤的洪水,无穷无尽。”

  李世民背着手,又开始在殿内踱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语气里满是无奈:“朕若是直接下旨严令禁止,怕是会伤了父子间的情分,让太子心生叛逆,那可就适得其反了。可要是放任自流,朕又怕他闯出天大的祸事,把朕辛苦维系的朝局搅得一塌糊涂。”

  说罢,停下步子,眼神里的疲惫愈发浓重,像是蒙上了一层化不开的雾:“阿难,你说,朕是不是对这孩子太过宠溺,才让他行事这般无所顾忌?”

  张阿难一个箭步上前,躬身行礼,腰弯得极低,急切说道:“陛下对太子寄予厚望,悉心栽培,皆是出于深沉的父爱,太子殿下年轻气盛,历练一番,往后定能明白陛下的苦心。”

  “当下之急,或许是寻个折中的法子,既让太子知晓陛下的底线,又不至于伤了太子殿下的颜面。”

  李世民微微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认同:“你说得有理,可这折中的法子,谈何容易寻得。朕也想着与太子促膝长谈,只是朕怕一谈,就谈崩了,父子俩陷入那僵局,往后更难收场。”

  言语间,尽显一位帝王的无奈,即便坐拥万里江山,可面对亲子间的隔阂,竟也有无能为力之感。

  张阿难看着李世民这般苦恼,心里也不是滋味,思索片刻后,清了清嗓子,轻声说道:“陛下,老奴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世民有些疲惫地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地说道:“但说无妨。”

  张阿难咽了咽口水,缓缓说道:“陛下不妨先差遣一位德高望重、与太子亲近之人前去辽东,打着慰问的旗号,悄悄探探太子的口风,也把陛下的顾虑委婉转达。”

  “此人既能让太子放下戒心,又能如实回禀太子的心思,陛下也好据此拿捏后续的分寸。”

  张阿难心里跟明镜似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陛下一直深陷自我纠结的泥沼,可他看得清楚,说到底还是父子之间那些日积月累的误会矛盾。

  陛下压根就没有过废太子的念头,可太子却因为陛下平日里偏爱魏王,成天提心吊胆,甚至偷偷准备谋反事宜。

  多亏太子如今不在长安,手握重兵,陛下才能有时间冷静下来,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

  要是太子还在长安,陛下一怒之下彻查,最后证据确凿,怕是不想废太子都不行了。

  眼下来看,关键就在于怎么化解父子之间的情分跟误会,这时候直接面对面交锋,肯定不行,加个中间人,说不定能有意外之喜,尤其是在当下这个节骨眼上。

  李世民轻轻摩挲着手指,微微颔首,眼神里有了一丝思索的光亮:“你这主意倒也可行,只是这人选……”

  说着,脑海中像过电影一般,迅速闪过朝中诸臣的面容,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面露踌躇之色。

  张阿难既然开了这个口,心里自然早有了合适的人选。

  遍观朝廷百官,能担此重任的,也就两人。

  稍作停顿,便赶紧推荐道:“陛下,老奴觉得长孙司徒颇为合适。他身为国舅,与太子亲缘深厚,血浓于水的亲情摆在那儿,太子殿下定会多几分亲近。”

  “再者,长孙司徒又是朝中举足轻重的重臣,说出的话极有分量。以往在诸多事上,长孙司徒也能巧妙地在陛下与太子之间周旋调和,有他出面,太子想必会认真对待。”

  李世民眼神一亮,好似黑暗中看到了曙光,可转瞬又黯淡下去,满是担忧地说:“无忌确是合适人选,只是他如今也深陷朝局纷争,各方势力都跟饿狼似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朕怕此事被旁人曲解利用,再生出什么意想不到的枝节。”

  魏王:父皇你直接报我身份证得了吧。

  李世民都不用多想,现在这局势,想要魏王不从中作梗,又怎么可能。

  只是这手心手背,全都是肉啊。

  张阿难赶忙补充道:“陛下所虑极是,那不妨叮嘱长孙司徒,此行务必低调隐秘些,对外只宣称是例行巡查辽东军务。”

  “等见到太子,再找个机密安静的地方详谈,如此一来,既能避开众人耳目,也可达成目的。”

  李世民沉思片刻,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咬了咬牙,终是下定决心:“就依你所言。”

  对于长孙无忌,李世民还是有些期待的。

  说到底,现在消除父子之间的间隙,不管是对于李世民自己,还是对于整个大唐未来的发展,都是最好的事情。

  太子的能力有目共睹,单单是遗留的造纸,锻铁,煤炭,水泥等事务,都让大唐国力又上一层楼。

  即便太子有些‘胡闹’,李世民却越发肯定了太子来继承大统的想法。

第261章 李靖做得,孤做不得?

  辽州,神武宫,大殿之中。

  历经数日的奔波劳累,太子内侍文忠与罗马公主狄奥多西,终于顺利抵达。

  得知消息后,李承乾即刻传召文忠和狄奥多西进入后殿。踏入大殿的那一刻,文忠一眼便瞧见李承乾正站在舆图前凝神沉思,眼眶瞬间泛红,随即“噗通”一声直直跪地,激动得声音都微微发颤:“殿下!”

  在李承乾心中,与文忠相处不过短短两年。然而在文忠心里,他已伺候太子十余年,他的人生意义、个人荣辱皆系于太子一身,这份情感真挚而深厚。

  此次太子东征辽东,自去年七月初一至今日五月初三,已然过去足足十个月。在长安时,文忠虽凭借太子内侍的身份依旧享受着荣华富贵,但心中却始终空落落的。如今再次见到太子,他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宛如远洋漂泊的帆船,终于找到了可以停泊的港湾。

  李承乾闻声转身,见是文忠,脸上也绽放出几分真挚的笑意,轻声说道:“好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多礼。”

  又关切地问道:“这一路奔波,想必累坏了吧。”

  文忠闻言抬起头,脸上已满是泪痕,他起身用衣袖胡乱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咧嘴笑道:“殿下,奴婢就算累瘫了也是满心欢喜呀。”

  “从长安启程,一路日夜兼程,就盼着能早一刻来到殿下身边!”

  边说边仔细地打量着李承乾,见太子身姿依旧挺拔康健,那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起身之后的文忠,仿佛回到了在东宫的时光,自然而然地再次走到太子身侧。

  今日,太子内侍,终是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李承乾随即目光转向狄奥多西,问道:“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狄奥多西走上前,恭敬地说道:“殿下,是姐姐的意思,姐姐担心殿下在这边生活不便,特让我来服侍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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