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拿命调教太子，皇帝泪崩了 第8节

　　苏策‘奇怪’的盯着朱厚照。

　　朱厚照摸了摸下巴，道：“咋了？”

　　苏策道：“我就是在想，你怎么知道朝堂事的啊？”

　　朱厚照赶紧慌张的道：“我……那个……我认识人的……”

　　哈哈。

　　苏策狡黠的笑了，这个太子，真可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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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苏策好厉害啊！

　　朱厚照有些慌乱。

　　他不想让苏策知道自己大明太子的身份。

　　这些年他过的很孤独，虽然身旁有许多二世祖也会经常找他玩，会恭维他，甚至明里暗里讨好他。

　　但朱厚照知道，这些狐朋狗友并不是真心将他当成朋友。

　　他们只是畏惧自己的权势。

　　如果苏策知道了他太子的身份，说不定也会和那些朋友一样，只会说恭维的话，不会真心实意的交谈。

　　以前父皇总告诉他，天子是孤家寡人，那时候朱厚照还不理解，随着慢慢长大，他理解了。

　　太子都很孤独，天子更孤独。

　　他当然还不知道，苏策早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

　　好在，苏策也只是随口一问。

　　咳咳。

　　苏策轻轻咳嗽一声，‘不经意’间转移了话题。

　　为什么和有些人说话你会觉得舒服，不是人家说话水平高，是人家情商高。

　　苏策虽然没有行万里路，但也看过了万卷书，情商自然很高。

　　他看着朱厚照，轻笑着道：“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们该杀？”

　　朱厚照道：“因为他们反对开市舶司，他们目光短浅，阻碍大明的发展，任凭倭寇泛滥。”

　　苏策微笑着摇头，道：“不是这样，我是问你这件事你要达成什么目的？”

　　“开市舶司啊！”朱厚照回答。

　　苏策道：“是呀，你要开市舶司，你杀了他们的结果，并没有导致市舶司打开，你这么想想，你是不是失败者？”

　　朱厚照愣了一下。

　　好像……还真是这样诶。

　　即便将他们杀了，可是市舶司并没有开，这就好比两方无形的较量，结果目的是为了开市舶司。

　　开了，就赢了，没开，依旧是个失败者。

　　苏策将红泥火炉上温的水倒在茶盏内，给朱厚照递过去一杯，自己也徐徐地吹了口气。

　　“杀人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泄愤吗？还是因为你辩不过别人？”

　　朱厚照再次愣住了。

　　对啊，我为什么想着要杀了他们？还不是因为他们说的话我无力反驳么？

　　这不是无能狂怒是啥？

　　朱厚照心思渐渐平静了下来，也没来之前那么愤慨了。

　　如果你愤怒了，就已经失败了。

　　因为你没有更多的手段去对付对手，你只能用愤怒来掩盖住自己的失败。

　　朱厚照总觉得苏策很厉害，厉害之处不在于他武功多强，诡辩多厉害。

　　他觉得苏策厉害，是因为好像没有什么能激起苏策愤怒，没有什么能让苏策退缩。

　　唇红齿白如桃花的眼中，带着的是淡然，是一切尽在掌握的睿智，可他明明还这么小，为什么会给人这种感觉呢？

　　我可能一辈子也到不了策弟这种境界了吧？

　　苏策小声喝了一口茶，轻轻将茶盏放在案牍上，对朱厚照道：“退一万步说，你就算将人都杀了，那时候谁来治国？”

　　“提携上来的人会不会是尸位素餐的官僚呢？”

　　“现在能位居朝堂的，一定在本职衙门的工作做的很好。”

　　“你觉得呢？”

　　朱厚照点点头：“嗯，是这样的。”

　　苏策道：“对，是这样的，可他们却依旧不想按照天子的旨意去走，一部分人是为了自己利益考量，或许他们和东南大商贾有利益纠结。”

　　“另一部分人未必不是真的对未来的担忧。”

　　“未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你觉得这件事有利，但旁人也会担忧这件事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

　　“唔，我手里有两个铁球，一大一小，我同时松手，你觉得谁会先落地？”

　　朱厚照道：“当然是大的了。”

　　苏策道：“我说是两个一起落地。”

　　“怎么可能？肯定是大的先落地。”

　　苏策微笑道：“是呀，你看，同一件事，我们两个都有不同的看法，都会产生分歧，国家的治国大事，不比我们这个重要的多么？别人有不同的想法，也是实属正常不过。”

　　苏策将手中两个铁球一起松开。

　　唰。

　　一大一小，竟在朱厚照惊愕的眼神中同时落地了。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苏策给朱厚照灌输的概念，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结果导向’。

　　朱厚照不服气的道：“那难倒就不能开市舶司了吗？每一次倭奴登陆东南，浙东百姓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咱大明哪能一直这么窝囊啊！！！”

　　苏策摇头道：“你只要辩论过对方，将对方说的心服口服了，不就能开了么？”

　　朱厚照唉声叹息道：“可我不知道怎么反驳。”

　　苏策道：“你说说看，对方用什么理由反对开市舶司。”

　　朱厚照赶紧将今日朝堂上左都御史和兵部尚书的话重复给苏策听。

　　苏策听后，点点头。

　　他早就知道朝廷上的那群老狐狸会以什么借口来搪塞皇权。

　　无外乎就是祖宗成法和孝道。

　　苏策对朱厚照道：“太祖实录上其实是没有‘片板不得入海’的说法的，那是后人对洪武四年第一道禁海谕令的通俗解释。”

　　“洪武四年，‘禁濒海民不得私自出海”；十四年，“禁濒海民私通海外诸国”；十七年‘派信国公汤和巡视浙闽，禁民入海捕鱼。’二十三年，‘诏户部严交通外番之禁。上以国朝金银、铜钱、火药、兵器等物不许出番。’二十七年，‘敢有私下诸番互市悉治重法。”三十年，“申禁人民不得擅出海与外国互市。”

　　朱厚照嘴巴张开的如同乳燕一般。

　　这是洪武实录啊，洪武朝的历史是太宗文皇帝（朱棣）朝修的。

　　一篇实录里面涵盖了多少文字，这些古文繁多难理解。

　　可现在，苏策居然就这么不缓不慢的背出来了。

　　天啊，他好厉害啊！要是我在群臣面前这么闲情逸致的背出来太祖实录，还不惊掉他们的眼珠子？

　　苏策看着呆滞的朱厚照，问道：“你听出变化来了吗？”

　　朱厚照：？

　　“啊？什么啊？”

　　苏策反问道：“洪武四年是‘禁止出海’，十四年是‘私通外国’。你觉得这两个谁更严格？”

　　朱厚照道：“当然是第一个啊，第一个是压根不能出海，第二个没说不能出海，只是说不能和外国勾结私通。”

　　额，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呆呆的看着依旧面色平淡的苏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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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今日无能为力，明日我重拳出击！

　　苏策不疾不徐，语速缓慢，咬字清晰，就是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虽然少了几分威严，但说出来的话却给人信服感。

　　他继续多朱厚照道：“那你在继续看看，洪武十七年说了什么？禁浙东渔民下海捕鱼。”

　　“这是不是比洪武十四年的私通外国又轻了一点。”

　　朱厚照呆呆的道：“是这样的。”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苏策继续道：“二十三年呢？只是规定了不许金银、铜钱、火药、兵器出番，相较于十七年是不是又轻了？”

　　“你之前说了，朝廷的人以祖训和片板不得入海来反驳开市舶司，祖训是不能推翻的，推翻就是不孝。”

　　“可太祖爷自己可以推翻太祖爷说的话，如果太祖皇帝真想片板不得入海，他只要规定这一条祖训就行了，为什么又开了其余五道祖训呢？”

　　朱厚照哑口无言，“这……”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苏策。

　　苏策笑道：“太祖皇帝距离我们很远了，想抽丝剥茧的去剖析这些祖训，就该想一想祖训背后的意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