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崛起，从百年战争开始 第196节

　　玛格丽特特有的高声线，很快就传到了周围的包厢里面，让查理四世又拿起了羽毛笔，在日记本上记录着这个奇怪的场景，以及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与感想。

　　爱德华三世则继续用他标志性的嘲讽语气道。

　　“这场新任教皇的票选简直太有趣了，看来有人故意让法兰西籍的枢机主教继续担任教皇，否则上帝也不会用闪电来警告他和他的帮凶，你们觉得我说的对吗？”

　　埃德蒙听见了爱德华三世的质疑，不过他并不像阿德里安代理教皇那样心虚，反而气定神闲地反问道。

　　“得了吧，尊敬的国王陛下，那些尊敬的枢机主教们，也同样算是上帝的使者，只不过比教皇的等级低了一些而已，如果上帝真的要降下惩罚的话，我想这间小酒馆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吧！”

　　埃德蒙洪亮的声音，很快就压过了爱德华三世的嘲讽，让所有坐在包厢里面的君主们心虚不已，脸上也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

　　要知道，在十四世纪的欧洲，赎罪券的最大购买方，除过各地的贵族领主之外，就要数各国的君主了。

　　事实上，赎罪券是乌尔班二世教皇在1095年发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时，为了鼓励年轻人参加十字军，加强十字军战士的宗教信仰，为每一位十字军人发放的赎罪券。

　　关于“罪”的解释非常有趣，教会一直强调“罪”的概念，是从亚当和夏娃违背上帝的旨意开始堕落，认为所有人，都犯有“原罪”。

　　众所周知，对于“犯罪分子”来说，犯了罪就要得到相应的处罚，因而在在天主教中分为暂罚和永罚，永罚是“该犯罪分子”生前没有忏悔，赎清犯下的罪责，死后的灵魂也不会得到赦免。

　　暂罚就要简单很多，只需要像上帝忏悔，并用大量的金钱从教会那儿得到赠与的赎罪券，就可以让灵魂得到宽恕，进入到天堂之中。

　　换句话说，人的出生、成长甚至死亡都会不断产生罪行，所以每个人都需要“赎罪”，尤其是那些财大气粗的君主和贵族，因为手里钱多的缘故，“罪”孽也就更加深重。

　　于是，占据了道德制高点的教会，就发明出了一套减免罪罚的理论根据，让教会得到了“功德库”的控制权，可以储存基督无限的恩功和殉道圣徒的善功，并以恩赐的方式，“赠与”信徒，以此抵减他们犯罪应得的刑罚。

　　当然，赠与二字是加了引号的，因为它需要用大量的金币，才能交换到赠与的赎罪券。

　　各地的主教、枢机主教只有权免除部分罪罚，作为上帝的使者，只有教皇才有权免除全部的罪罚，也被称之为大赦。

　　1294年当选为教皇的波尼法爵八世宣布，1300年为禧年，也就是圣年，当年所有来到罗马朝圣的信徒，都可以得到大赦，如果来不了也没有关系，只要捐款也能得到大赦。

　　从此，欧洲便拉开了赎罪券商业化的大幕，赎罪券也直接升级为碾压香料、糖、羊毛呢绒、铁制品甚至是黄金等昂贵商品的存在，成为众多商品中的天花板。

　　于是，各地教会的财富开始迅速增长，那些闻名于世的大教堂，也如雨后春笋般的出现在了欧洲各个主要城镇中，而教堂的规模，也成了衡量当地教会成绩，展示当地经济水平的重要依据之一。

　　直到1567年时，因为兜售赎罪券，导致教廷出现了严重的信任危机，天主教特伦托会议才提出废除赎罪券的作法，教皇庇护五世于1567年批准将其废除。

　　由此可见，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世界上不存在一劳永逸的事情。

　　所有的事物，都会随着时间的发展而改变，唯有审时度势，不断地做出适当的调整，才能勉强处于有利的境地。

　　言归正传，当埃德蒙的质问声落下后，并没有引起包括爱德华三世在内的诸多君主们的反驳。

　　即使因为埃德蒙即将迎娶玛格丽特女王，而同时仇恨法兰西帝国的挪威国王哈康六世、瑞典国王阿尔布莱克特以及梅克伦堡公国的君主，也都纷纷选择了沉默。

　　要知道，即使身为学者型皇帝的查理四世，也因为习惯了在布拉格皇宫里面的自由生活，而无法适应长达半个月的斋戒。

　　不得不冒着巨大的风险，在阿维尼翁城堡里暂住的客房里面，偷偷拿出私自带过来的香肠解馋，以此缓解身体对蛋白质的需求。

　　除此之外，像爱德华三世这样自诩高大伟岸，精力旺盛的国王，当然也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待在阿维尼翁的城堡里面忏悔。

　　他几乎每天深夜都会瞧瞧溜出来，跑到阿维尼翁市的俗情店里面，钻进西班牙女郎的怀抱中，用科学的态度，探寻人体的奥秘，释放着挤压在心头的空虚。

　　至于像哈康六世以及阿尔布莱克特等距离阿维尼翁数千公里的君主们，当然也都过惯了山高教皇远的自由生活，他们也像查理四世跟爱德华三世那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继续享受着君主的快乐！

　　值得一提的是，如果埃德蒙没有与勃艮第公爵和查理四世签订《欧罗巴同盟合约》，大力发展三国之间的陆地贸易，没有阿尔贝公司对法兰西帝国的商业化开发，让各城镇开设了大量的酒馆、餐厅、旅馆以及俗情店的话。

　　阿维尼翁还是一座只有面包房、铁匠铺、裁缝铺以及皮匠铺等传统商业的小城，甚至连个酒馆和肉铺都见不到，简直要多落后就有多落后。

　　作为始作俑者的埃德蒙，当然清晨自己的功劳不小，可“罪孽”也十分深重，但为了维护教廷的权威，法兰西籍教皇的合法性，他也只好充当这个临时信徒。

　　好在老天也足够配合，足足持续了快五个小时的雷雨，终于开始渐渐变小，原本黑压压的天空，也在凉风的吹拂下缓慢的散去。

　　原本昏暗的世界，也在偏西的太阳，露出红彤彤的笑容之后，恢复了以往的通透，就好像君主们的内心那样，一样就能看见他们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阿维尼翁教堂大厅里面，被雷电引燃的长条桌，在信徒们的努力下已经完全扑灭，除此之外，最大的损失，就是那几块被震碎的彩色玻璃，就像某些人的节操一样，破碎地躺在地上。

　　阿德里安代理教皇扫了眼余惊未定地一众枢机主教，继续板着脸道。

　　“尊敬的各位枢机主教先生，经历了暴雨的阿维尼翁又迎来了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你们的脑子里，是否也像这放晴的天气一样，不再对刚刚结束的新任教皇票选，存有丝毫的怀疑与不满？”

　　亚诺什枢机主教整了整自己凌乱的红色主教长袍，扶正了有些歪斜的主教头冠，露出一个苦涩而又无奈地笑容道。

　　“当然不，尊敬的代理教皇陛下，您在第三轮的票选中大获全胜，我们不但目睹和参与了整个票选的过程，而且还见证了上帝降下的罪罚。”

　　肯特枢机主教也不甘地耸耸肩膀。

　　“是的，如果教廷的法典上面，没有其他要求的话，请您快点将那些选票，投入到阿维尼翁城堡的壁炉里面烧掉吧，让外面的人也知道，第三轮信任教皇的票选已经有了结果！”

　　阿尼亚枢机主教则毕恭毕敬地道。

　　“尊敬的代理……哦不，是尊敬的教皇陛下，接下来您该回到阿维尼翁城堡里面，换上一身白色的教皇服，顺便再考虑一下是该取一个独一无二的名字，还是根据您推崇的前任教皇，选择与他们相同的名字。”

　　一般来说，新任教皇的名字后面都会加上“一世”、“二世”甚至是“十世”等进行排序，比如刚刚驾崩的英诺森六世教皇，用来表明和预示新任教皇的行事作风，表示将追求前任教皇的特性。

　　当然，也可以不必拘泥于过去，换一个全新的名字，后面不必再加上冗长的“一世”或“二世”之类的排序。

　　阿德里安教皇终于放心地点了点头，扫了眼教堂破碎的玻璃，被火烧毁的长条桌，以及散落在地上的杂物时，不禁心有余悸。

　　他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向埃德蒙求助后，教堂居然会神奇的被闪电击中，从而有效阻止了这群枢机主教们的质疑声音。

　　更为神奇的是，此前被闪电击中教堂，无一例外地都会燃起熊熊大火，致使整座教堂被毁的同时，还会造成神职人员伤亡的惨剧。

　　想到这里，阿德里安不禁对自己担任代理教皇以来，遵从埃德蒙决定，特别是放弃教皇国的野心，以及照顾英诺森六世教皇，以及按照埃德蒙的意思，处理教廷的其他事宜，没有触怒埃德蒙的行为，感到深深的庆幸。

　　他甚至认为，自己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不但没法儿担任代理教皇，而且还会像英诺森六世教皇那样，突然罹患一种奇怪的大病，眼看就要痊愈的时候忽然驾崩。

　　想到这里，阿德里安打消了标新立异的念头，只是平静地回答道。

　　“感谢各位尊敬的枢机主教先生们的支持，我不想为自己取一个全新的名字，为了整个欧陆的信徒们，都可以远离饥饿、战争还有黑死病，我决定沿用第十七任教皇的名字乌尔班，根据排序规则，从此我就叫乌尔班五世。

　　希望我也能像乌尔班一世教皇陛下那样，保护我们欧陆的田野和庄园，赶走入侵伊比利亚半岛的阿拉伯人，平息亚平宁半岛的战乱，让同样纷争不断且贫穷的巴尔干半岛富裕起来。

　　除此之外，对于我来说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能在有生之年，将亲自带领教廷返回属于我们的罗马城，回到圣彼得大教堂里面，接受来自各地信徒们的朝圣，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教廷最好还是能回到耶路撒冷！”

第三百八十一章——赤字皇帝（求订阅、求追订！）

　　阿德里安代理教皇说到最后，不禁被自己的远大目标，感动得热泪盈眶，就连刚才还心有不甘的亚诺什枢机主教，以及对他露出不屑情绪的肯特枢机主教，也深受感染，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也要在有生之年，见证这些伟大的功绩。

　　有趣的是，阿德里安在感动过后，又产生了一丝浓浓的畏惧，他生怕自己的这些言论，又会激起埃德蒙的反感，认为他的野心，并不比刚刚驾崩的英诺森六世教皇要小。

　　毕竟，不论是赶走伊比利亚半岛上面的阿拉伯人，还是平息亚平宁半岛上面的战乱，又或是回到圣城耶路撒冷等等不切实际的愿望，顶多也就会在梦中实现而已。

　　不过，他很快就在教皇的权威和权力中，排除了这些忧虑，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以及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就如同电影《指环王》中戴上至尊魔戒的人那样，都会被它的魔力所控制，将内心中的贪念完全展露出来，做出很多疯狂的举动。

　　于是，他不再做过多的停留，径直离开了阿维尼翁教堂的大厅，朝着教皇的房间快步走去，准备换上崭新的教皇长袍，站在阳台上面，接受信徒们的参拜。

　　这时，已经放晴的天空中，一缕白色的青烟，犹如一份最后通牒那样，早已从阿维尼翁城堡里面的烟囱里面冒了出来，直冲碧蓝的天空，宣告着新任教皇的诞生。

　　夕阳斜照透过云彩的缝隙，将一道道金光照在阿维尼翁城中，产生出了非常美丽的丁达尔效应，给人一种耶稣基督降临时的神圣之感。

　　阿维尼翁城堡外面，站满了围观的君主、贵族、教士以及平民，他们望向天空的奇特景观时，脸上写满了崇敬与虔诚。

　　仿佛这场持续了整整三轮的新任教皇票选，就像是前往耶路撒冷城朝圣的旅途那样，只有经历了千难万险，克服了重重阻碍，才最终抵达那样，让人的心中，产生了极强的成就感。

　　埃德蒙看着一道道美丽的光柱，以放射状的形态绽放在天空之中，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用余光可以清楚地看见，一旁的查理四世、爱德华三世、哈康六世、以及阿尔布莱克特等君主的脸上，也早已没有了票选开始时的狰狞与贪婪，取而代之的，则是心悦诚服，完全接受了这个他们不希望看见的结果。

　　这时，身穿白色主教长袍，头戴白色金边主教头冠，手拿白色主教权杖的代理教皇阿德里安，推开了位于阿维尼翁城堡三层的阳台大门，面带微笑地站在阳台上面，缓缓地长开双臂。

　　与此同时，在场的所有人纷纷双膝跪地，向新任教皇乌尔班五世行跪拜的礼仪，宣告着这场新任教皇的票选终于圆满结束。

　　乌尔班五世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信徒们，用洪亮的声音道。

　　“我亲爱的信徒们，我宣布今天为大赦之日，赦免你们此前犯下的所有罪责，你们所有的错误都将得到宽恕，愿你们的灵魂得到救赎，愿上帝保佑你们！”

　　很快，下面传来了齐射的回应。

　　“感谢你的仁慈，尊敬的乌尔班五世教皇陛下！”

　　显然，对于他来说，担任教皇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高价兜售赎罪券，而是先利用手里的权力，洗脱在票选新任教皇时的罪。

　　埃德蒙看着阳台上面的乌尔班五世，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禁在心中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因为埃德蒙本以为乌尔班五世成为教皇的第一件事情，会减免一定额度的什一税，帮助还处在战乱状态的伊比利亚半岛、巴尔干半岛等地区恢复建设。

　　不过，这些瑕疵无关紧要，现在埃德蒙已经实现了延续法兰西籍教皇的历史，继续掌控着教廷，断绝了查理四世或是爱德华三世等其他国家的君主，利用教廷做文章的可能性。

　　接下来，他只需要根据时局的变化，运用好教廷这张超级底牌，不断牵制这些对手，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就可以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票选教皇的总费用，达到了历史新高的七百余万金币，即使兑换成价值更高的欧金，也完全超过了七百万。

　　法兰西帝国则充当了一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硬是让英格兰和神罗各损失了三百万金币。

　　不过埃德蒙的做法，并没有引发大多数国家和教区枢机主教们的不满，因为他们才是表面上最大的受益人，得到了价值不菲的房契、地契还有羊毛呢绒兑换凭证。

　　平均下来，一个教区至少得到了四五万金币的净收益，对于阿尔巴尼亚亲王国这样的穷国来说，这笔巨款完全可以新建一座中等规模的教堂。

　　当然，任何情况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除过很多在欧洲并没有存在感的国家君主，只是走走过场的参加一下英诺森六世教皇的葬礼，并且接受新教皇乌尔班五世的大赦令，宣告自己存在之后，就开始计划着回国之后的消遣娱乐活动，放松自己紧绷的身体和神经。

　　败兴而归的爱德华三世、查理四世以及哈康六世等君主，则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各自的皇宫或是王宫里面，提防着埃德蒙会以怎样的方式，借用乌尔班五世的名义，报复他们在新任教皇票选中的行为。

　　事实上，埃德蒙肯定也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他非常想给被开发北美大陆，掏空了家底的英格兰致命一击，彻底征服这个老冤家。

　　同时，也想借此机会，给予那个干涉自己征服英格兰，并且还在新任教皇票选中，阻挠阿德里安当选的神圣罗马帝国一点颜色瞧瞧。

　　尽管在短时间内，还无法战胜这个庞大的帝国，可至少也得从它的身上，割下一块肥肉来，尤其是洛林公国这颗后世德意志战车的心脏，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据为己有了！

　　当来自兰斯大教堂的法兰西籍安枢机主教阿德里安，成功通过票选成为教皇乌尔班五世的消息，逐步扩散到欧陆的所有教区时。

　　这段足足经历了历史性的三轮票选，才终于随着雨过天晴，天空中折射出上帝降临般的光柱后，落下帷幕的新任教皇票选，也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事情。

　　当然，与这段传奇的票选过程相比，乌尔班五世的名字，也让绝大多数的君主和贵族领主们，感受到了这位新任教皇对农田和庄园的重视，以及对和平的热切期盼，祈祷能让饥饿与瘟疫远离欧洲大陆，所有人都过上幸福的生活。

　　毕竟，在十四世纪的欧洲，尽管已经有了很多的织布厂、炼铁厂、铁制品厂以及造船厂等劳动力密集型产业，可归根结底，它们的出现，并不足以拉开工业革命的大幕，农业生产依然是重中之重。

　　不过，这些君主和贵族领主，本能地忽略了乌尔班五世教皇的后半部分意图，继续保持着对领地的高度热情，就像惦记别家的贵族太太那样，也惦记着其他贵族们手里的土地。

　　因此，亚平宁半岛和巴尔干半岛的战争，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像瓦拉几亚公国、波斯尼亚班内特国以及保加利亚第二王国等国家，依然打个没完，像外界充分展示着巴尔干火药的巨大威力。

　　要知道，从7世纪以后，随着斯拉夫人的迁入，这儿就成为了斯拉夫人、塞尔维亚人与克罗地亚人混居的地带，大家都知道男女混住，一定会激情四射。

　　但比起男女混住来，不同种族的人居住在一个狭小的半岛上面，可就不仅仅是激情四射这么简单，还有可能是鲜血和脑浆四射。

　　巴尔干半岛内战的持续进行，也让这儿的国家陷入了战争的泥潭，给了奥斯曼帝国可乘之机，最终到来1482年时，这个强大的穆斯林帝国，一路开疆拓土，硬是从亚洲打到了欧洲，成了神圣罗马帝国的邻国。

　　有趣的是，这儿还是一战的导火索，将地区局部战争，演变成了世界大战，直到快要进入千禧年时，这儿的战火依然没有平息。

　　到了2006年时，黑山又从塞尔维亚独立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继续用朴实无华的实际行动，延续着中世纪分分合合的戏码。

　　书归正传，为了避免法兰西帝国也像后世的巴尔干半岛那样，因为民族、信仰还有习俗的不同，从而导致内部的分裂。

　　埃德蒙早早地要求法语为上以地区内的官方语言，市长、镇长、文书、治安官以及环卫工人等公职人员必须能熟练运用法语和法文，市政厅的所有文件、公告、法令也统统为法文。

　　与此同时，他还在原先的布列塔尼公国、纳瓦拉王国、阿拉贡王国甚至是卡斯蒂利亚王国等地，修建了大量的小学，免费为当地的适龄儿童、贵族领主以及其他有意愿学习法语的人，提供免费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