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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父皇,我能辞职吗 第16节

  “无地自容,恳请圣上责罚。”

  你们干什么吃的,把朕和逆子促膝长谈的机会都搅黄了,气死偶咧……李世民的火气蹭地就上来了。

  但余光瞥见侍奉在侧、与韦待价同出自京兆韦氏的韦贵妃,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罢了,下不为例。”

  打发走不成器的府军,李世民闷闷起身。

  韦贵妃韦珪立刻给他披上袍子,甜腻地问:

  “陛下何往?”

  “竖子顽劣,恐怕今天没机会让你教教他宫中规矩了。”李世民瓮声道,“朕亲自去立德殿问罪。”

  韦珪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焦急。

  本来陛下是打算直接去立德殿问罪的,是她主动提出共同教习皇子,这才把地点搬到了文学殿。

  把杨氏应得的恩宠半路截胡,韦贵妃觉得自己的宫斗本领max。

  没想到,被那熊孩子一招破了!

  如果陛下最后还是去了立德殿,那老娘的这番心机是在搞毛线啊!

  韦贵妃心里暗骂不成器的远房亲戚,柔声劝道:

  “天色已晚,陛下身体为重,要不先休息吧。”

  李世民面有不悦:“朕的身体还没差到这种程度。”

  到了这份上,韦珪再阻拦就不识相了,只能悻悻退下。

  李世民刚要出门,贴身大伴呈上一封密报。

  

  “陛下,高昌国主麴智盛献上的降表。”

  “这事急迫到今晚就要决断?”李世民不耐烦地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大伴。

  大伴也眼睛骨碌碌地看着他。

  李世民略一思索,立刻拿起降表快速浏览。

  “侯君集洗劫高昌皇宫,劫掠富户……放逐国民,纵兵焚城,民心多有怨恨……呵,麴智盛是找朕告状来了!”

  他把降表揉成一团,想了一想,吩咐:

  “不去立德殿了,传长孙无忌入宫议事。”

  …………

  李明跪着吃晚饭。

  杨氏揉着拍屁股拍疼的手掌:“你知错了吗?”

  李明委屈兮兮:“我错了。”

  下次还敢。

  “李令呢?”少了贫嘴的对手,李明感到无敌是多么寂寞。

  杨氏眼睛望着大门,三心二意地喃喃:“应该快了……”

  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在宫女的搀扶下,李令回来了。

  她头戴凤冠,身披绣金绫锦襦裙,脚踩蜀锦金缕靴,端庄而华贵。

  妹妹们无不投来艳羡的目光。

  有了封号,就是名副其实的贵族,可以拥有相应的田赋产出,下嫁另一户贵族,离开这逼仄又充满勾心斗角的后宫了。

  杨氏眼神恍惚,心里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李明啪啪鼓掌:“终于有点人样了。”

  李令目不斜视,优雅地对皇弟微笑:

  “看我等会儿收拾你。”

  李令回屋换上便装,便冲出来揪住李明胖嘟嘟的脸颊:

  “你刚才说我什么?凤冠太重了没听清。”

  “哎哎哎,我豁(说)你五(母)仪天哈(下)……”

  杨氏轻咳一声,打断姐弟俩的交流。

  “令儿,陛下昨晚说起了你的婚事。”

  才十六岁的精神小妹要结婚了?!……李明一愣,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古代。

  人丁兴旺被视为盛世的标志,为了鼓励多生,女子十五岁就能出嫁,晚婚晚育是要罚钱的。

  FBI直呼内行。

  李令眼中含着不舍,又带着对未来的向往:“父皇有没有说……”

  杨氏点点头:“陛下提了一嘴,中书舍人裴重晖一表人才,想问问我的意见。”

  说是意见,基本就这么定了。

  李令从顺地低下头:“女儿全听吩咐。”

  姐弟没了玩闹的兴致,两人闷头吃饭。

  李明心里怪怪的。

  一想到和自己打打闹闹的姐姐马上要嫁为人妇,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中书舍人?这是什么蝇头小官?叫裴什么来着……纯粹是个路人甲,名字一听就不吉利,姓什么不好,偏偏姓赔。

  见鬼,吃人的封建礼教。

  李明闷闷不乐地嚼着小米拌大米。

第14章 臣恳请辅佐李明殿下

  房玄龄闷闷不乐地喝着鹿肉羹,瞟一眼坐在对面的房遗则。

  房遗则正对着平时最爱吃的酥酪糕发呆,一筷子都不动。

  房玄龄闭了闭眼,呼吸沉重。

  心爱的三儿子被李明连日霸凌,茶饭不思,让他很是心痛。

  李明殿下,未免有些过分了。

  而作为曹王府长史,房玄龄本就负有教导李明的职责。

  职责所在,就给未来的曹王殿下一个教训吧。

  终身难忘的那种。

  待他喝完碗中的羹,一个计划已经在心中成型。

  大儿子房遗直又开始念叨:

  “父亲,您还没有向陛下请辞长史之职吗?您看,遗则都被‘那位’殿下欺负成这样了。”

  房玄龄冷淡地说:“这才第一天,我人都没碰着,怎么和陛下说?”

  房遗直被一句话噎了回去。

  老二房遗爱在一旁煽风点火:

  “父亲为陛下立下汗马功劳,贵为尚书省左仆射,却被一乳臭儿如此欺辱。实属窝囊!”

  房玄龄直接无视。

  房遗爱还不识趣,换个角度继续说:

  “若我们房家和那乳臭儿绑死,以后在朝中是没有前途的。父亲的梁国公爵位,咱将来恐怕也保不住了。”

  房遗直立刻警惕起来:

  “弟弟,我是嫡长子。父亲的爵位当由我继承,与你何干?”

  房遗爱轻蔑地一哼:“你保得住么?”

  “你……你说什么呢?”房遗直急眼了,话都说不利索。

  砰!

  房玄龄重重地放下碗,拂袖而去。

  他心乱如麻。

  无能的老大,窝里横的老二,幼弱的老三。

  加上被打为子虚乌有的“十四党”、也许即将被束之高阁的自己。

  这位掌舵大唐多年的老舵手,一下子对自己家族的未来感到了迷茫。

  房遗则也不声不响地离席了。

  他抱着肚子弓着腰,蹑手蹑脚地往自己房里小跑。

  背后响起父亲的声音:

  “吃完也不说一声?”

  房遗则吃了一吓,手一抖,怀里裹着的东西全掉了出来。

  尽是酥酪糕、米糕、馒头之类的糕点点心。

  房玄龄纳闷了:“饭桌上又没人跟你抢,你拿走做甚?”

  房遗则看着老爹,眼睛眨巴眨巴,忽然眼泪就落下来了。

  房玄龄心一揪:“怎么了?难道是李……”

  “阿爷,我们大唐要完了是不是?”房遗则泣不成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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